第27章 天涼何仙師
天涼何仙師
隔壁屋子門也開了,關逍已穿好衣裳出來。
似乎沒料到惑山仙師屋子就在隔壁,三人均站成排,行禮道:“惑山仙師。”
關逍點了點頭,就看柳輕水:“緊急情況,什麽?”
柳輕水:“……”天知道。
容聞和白争都很自覺的往後退一步,這不過是一個粗暴而又簡單的借口而已。
惑山仙師看着他,柳輕水覺得他的脖頸被人正掐着。他把目光轉向何仙師,救救他。
關逍:“沒有?”
沒有但是不能說,柳輕水頭一扭,避開這個話題,拉住何仙師:“天涼,何仙師。我陪你進去穿衣服。”
白争和容聞:“……”旁邊的小随侍面無表情。
關逍一喝:“站住。”
柳輕水站的繃直,架起何仙師胳膊的手都有點不受控制的抖,何默替他皺起了眉。何仙師能救他嗎,他把目光再次轉向何仙師。何仙師放開了他的胳膊,用姿勢說了“請”字。
沒救了。
呃,他真想兩眼一閉。
柳輕水一只腳在門裏,一只腳在門外。最後雙臂繃直,低頭像個認錯的小孩子,站到惑山仙師面前,等着聽候發落。
關逍再喝:“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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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直,他從沒站過這麽直,是不是何仙師把他帶壞了,還是學壞了。他之前的臉皮很薄的,現在皮沒紅,就是不敢說話。
看着惑山仙師繞過他,他的身體,不,他還是只動眼睛,這樣好随時扭過來。關逍走到何仙師屋子門口:“穿衣。”并給何仙師關上了門。
“……”
惑山仙師回頭,柳輕水轉過去。他一直站的很直好吧,感覺背後涼涼的,真想披個被子。
一個人過來了,氣氛總算有些緩和。
羅那顯先看了惑山仙師,又看了其他兩位,和惑山仙師道:“聽小侍說,有何仙師的朋友來找他,我便來看看。這兩位是?”
這人說的哪兩位?他們不是三位嗎?
關逍一一介紹:“容聞,柳輕水。”
“羅那顯,羅仙師。”
容聞柳輕水行禮,心想怎麽不介紹白争,難道認識。對了,還真認識。
羅那顯伸出右手:“好久不見啊,你小子。”
白争也伸出右手,和他當空握手:“那我該叫你伯伯還是爺爺。”
伯伯?爺爺?這男人分明中氣十足,半點也不老氣。白争可真能開玩笑的,認識的人也多。
羅那顯指指他:“你啊,哼。”
白争這人這脾氣,看吧,又得罪人了。不過這人好像并不生氣。
門響了,門外的人都看過去,何默心想:“等我嗎。”他沒說出來,惑山仙師在這裏,肯定不是因為他。
羅那顯率先開口,打破沉靜:“半個時辰前,小侍就和我說有三位何仙師的朋友來,廚子已經燒好菜了,我們都過去吧。”
他的朋友,怕不是他們不敢說是惑山仙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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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廊下,何默輕輕拍了肚子,吃的還可以。打算去州中轉轉,織笑一定又在興風作浪了。
“這怎麽又死人了,還跟昨天一樣。”
“比昨天還多,妖物害人不淺。”
幾個随侍擡着人,出去了兩個随侍,又擡着人回來。
出去一看,門外兩車屍體,何默一愣。關逍道:“你們在哪發現的?”
年輕仙師金怙道:“羅仙師昨晚開始,就讓我們在州中各地看。這些是從巷子、街邊、河邊發現的,十七具。姮州城很大,死這麽些個人,不細排查,就跟病死溺水,暴斃死亡一樣。”
織笑不執着于讓這些人溺水而亡了,手法都換了幾個,他們必須盡快找到她。
關逍道:“查過這些死者身份嗎。”
金怙道:“有幾個都是商人游人,剩下的正在查。查完後叫人來領。”他托起屍體扛在肩上進去了。
容聞一出來,看到車上屍體,先去扛一個。也不問為什麽,就是幫忙,總覺得閑着沒事幹。還閑一個太輕,單手又擡起一個扛在另一邊。
金怙迎面出來:“謝謝啊,兄弟。”
容聞:“客氣客氣,兄弟幫忙。”
這怎麽又給人家稱兄道弟了,白争表示不想理解。還有那屍體看着輕飄飄的。
白争道:“這怎麽回事?”
何默:“這些啊。”
于是,何默把女妖織笑在姮州興風作浪的事情,和他們說了。
柳輕水:“又是她。”
白争道:“她這是要提高修為吧。”沒管柳輕水的話,也不是什麽都要問問的。他知道姮州城裏這些事情就好了,其他事情知道多,費腦筋。
其實不管為了自保還是單純殺人,抽幹本體血肉,身體癟扁,其最大的受益,仍是本身的修為。
何默道:“不滿足于正常修煉,采取一些手段,是可以提高修為。”
白争:“死了這麽些人,那女妖的命該拿過來了。”
何默:“你有法子。”
白争眼睛動動:“哦,我正在想。”
容聞過來了:“剛忙着搬屍體,斷斷續續沒聽清。人怎麽死的,白争,你再和我說說。”
白争表示他正在想法子,作為容聞兄弟的柳兄弟,給他說清了緣由。
容聞:“女妖,難怪我看那死的都是男的,我也是男的。要不我上大街小巷走一圈,你們都跟着我,那妖出現,你們就給抓住。”
哼哼笑一笑,哈哈……
何默從他們出來,就往這上面想了,就是缺個機會和他們說。關逍如是。
白争未嘗沒有想過,只是他不想當餌,他喜歡放餌。
柳輕水:“何仙師,你笑什麽。他說對了?”
關逍不動,何默自知他的意思,這種費口舌的事情,還是他來吧。
何默把手放在容聞肩頭,拍拍他道:“那你就犧牲一下吧,我會保護你的。”
想起他要幫自己的好意,又想起他幫自己開靈,容聞聽他的:“好,何兄弟,你就放心吧。”
何默想說他不放心,一個人不夠。
随後看了一眼惑山仙師,容聞把他往後拉拉,別過臉去低聲:“何兄弟,你那個開靈方法特別管用,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然後我發現,越說那幾句話,劍的靈氣就越強,我不到兩日,就會飛了。”
何默:“嗯、嗯,好。”他真怕關逍聽見。
白争柳輕水不知何時一右一左來了這裏:“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
容聞跟白争說,白争面無表情,還是回過去站着為好。
柳輕水:“何仙師。”
這位何仙師:“就是讓我保護好他。”
柳輕水:“……”
應該不止這些吧。
一個人不夠,關逍始終不動,在看着他。何默走過去抱臂:“這是要交給我來安排嗎?”
關逍:“你可以。”
何默笑了,不知怎麽,耳朵有點熱,他摸了兩下:“好吧,尊老愛幼,仙師年紀大了。”
幾個人都要對這種“欺老”的現象見怪不怪了。容聞佩服,不愧是幫他開靈的人。
那才說話的小仙師拉板車要走,何默叫住他:“等一等,能留下來幫個忙嗎?”
大小仙師別府只有随侍是同一白衣服飾,大小仙師穿衣随意,這位衣着不同的自是一位仙師了。而且看着外觀氣質特別出色,活脫一個胸懷志氣的男子,又有幾分飒爽。
金怙道:“什麽忙,你說。”
何默用兩根手指轉了個圈:“你過來,我和你們一起說。”
柳輕水一臉“還有他的事”。
五個人湊成一個圈,柳輕水不免出頭往外看,這樣把惑山仙師晾在一邊真的好嗎。
何默說的很仔細,白争轉身想溜。柳輕水想起那晚的喬溫半碗血了,他要跑。皆被關逍用法術定身。
白争:“我又不是跑。”
容聞不合時宜來一句:“那你轉身幹什麽。”
要不是身定住,白争一定拔出劍來。
何默和幫忙的仙師道:“你叫什麽名字?”
金怙道:“我叫金怙,怙是懷去不,右邊上十下口。”
懷去不,倒是符合他這自信耿直的性格。容聞金怙積極,柳公子白争勉強,放在一起要怎麽放呢。
何默不用給關逍說,他們圍一圈說些什麽,關逍是知道的,他道:“四個人怎麽分才好。”
關逍道:“容聞柳輕水合一,金怙白争亦如。”
一樣,何默道:“好。”
兩個人吵不起來,三個人才是一臺戲,容聞“叛變”,如此聽話。白争柳輕水不得不乖,照做如是。
合體大法,院中開始,容聞金怙站到前面,柳輕水白争各站後面。
白争臭臉,他說了不站後面,他要站主導地位。惑山仙師一句“他比你扛打”,何默一句“他性子比你好”,生生就要讓那張冠玉臉成為老年斑。
何默給惑山仙師助力,一團又一團靈氣去向他們,圍繞在他們身旁,稍後拉開距離,容聞這邊兩人形成一個橢圓圈,金怙那邊也是。這個橢圓圈上下散發雲氣,正在一點一點縮小,後面的人也在往前,同時閉上了眼睛,不如說幹脆閉眼。
合體大法在何默加注法術完成,關逍手一收,橢圓圈破碎,四人兩兩合二為一。
容聞只覺全身的血液充沛,整個人有使不完的力氣。金怙握了握手,感覺自己的手掌有些僵硬,他使勁對着骨節咔咔,直到手指筋骨完全活絡,有人想踹!
但戳了戳他的肚子。他耳邊有一個聲音,不是從外面進去的,就只在耳朵裏,聲音說:“喂,我的手很疼啊。”
金怙:“你們能聽到聲音嗎?”
何默道:“他人在裏面跟你說話,外頭聽不到,這方便你們對話。但是提醒你們四個一下,你們心裏想的,裏面的人都知道,裏面的人想的,你們不知道。”
“……”
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