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詭異消失者
詭異消失者
容聞柳輕水留下,自己安慰自己說這是“看家護院”,并非二人不受用。
柳輕水聽了聽,坐在凳上拿來自己的妖柳記來看,容聞湊來瞧,有些好奇,嘟囔了一會,柳輕水讓他拿去自己瞧。
容聞驚訝的發現:“柳兄弟,你是記妖師啊。”
若是別人來說這句,柳輕水會厚着臉皮承認“是啊”。容聞另說,在容聞兄弟面前,薄臉厚臉無二般,容聞做戲時,感覺整個人精精的,反之,容聞傻傻的憨氣,不讨人厭。
柳輕水對于他,沒什麽好裝的。記妖師都是古老的稱呼了,現在記這個的取決于各仙師勤不勤快。大仙師是不會記的,因為妖多變,作惡的人也不會按着規矩一步一步來,那不是明知前方有坑,還要跳下去。
但也不乏一些殺了妖,為人間除了害的仙師,揮灑筆墨,将這個妖畫出來,講述英勇事跡,那在後人面前也是很有面子的好吧。話說,留給後人參考,也不外乎是件好事。
至于妖兒多變異,新職記妖師,不過是柳輕水一腔熱血想把這個記妖師職責重拾,發揚光大。事實證明,他想多了。認真來說,他是個會些細微法術可以慢慢修煉的小仙師,但他也如衆多仙師一樣,想跟着惑山仙師。該說他比別人聰明一點,還是該說他幸運一點,他給惑山仙師說了他不需要勞仙師費心,他只是以一個記妖師的身份,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身份,在惑山仙師身邊做記妖師,惑山仙師同意了。
別人問,知道是如此,那不就如蝴蝶被折了翅膀麽,只動筆不動劍,茍延殘喘,不如死了。
柳輕水聽了聽,也是拿着妖柳記坐去一邊了。現在,他正要和容聞講講上面的小故事,同樣,認真來說,是關于他的事情,反正人都留在這“看家護院”了,不如二人說說話,雖然這不是家。
誰知容聞:“這東西是你的寶貴收藏吧!那你活了多少年了,上千年了?”
用古老一稱,就是上千年?柳輕水一把要回了妖柳記,還說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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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啼鳴山裏來了不速之客。
漫山遍野竟是寂靜無比,詭谲的山峰森寒徹骨,身不在冰窟,勝在冰窟。
四人百般警惕,觀測着周圍,白争事不關已抱臂的模樣,進了啼鳴山,便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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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雲戟道:“妖百年不作惡,久而久之,便留下來奇異傳說,不是不作惡,而是在山中等着人們自己送上門,他們只吃到嘴的‘食物’,之後便無人敢進這啼鳴山。現有妖屠村不見屍,我也幾十年不來這啼鳴山,不知狀況如何,咱們還是多加小心。進去了後,千萬不能分離,四處山洞極多,不明情況,很是危險。”
關逍道:“分離不在我們,在于妖。若是嫌我們幾人麻煩,把我們分開,一一對付,未必不可。”
木雲戟道:“什麽法子,能讓我們分離也知對方行蹤?”
白争馬上想到了那天的合體大法,對現在來說,根本無用,他只是想一想。
栖染站了出來:“在我們四人白光靈中建立一個橋梁,不過這不是要知對方行蹤,而是在對方有危險時,斷了它,必須是有危險,保不住身的情況下,它只可用一次。”
栖染站在關逍前面,四人皆伸出一只手,那白光依栖染掌空流到關逍,延伸至白争最後,在他們四人手中,形成一個鐮刀的形狀。從白争這裏開始,他掌中出來自己的白光靈,與上方白光接連,依次到關逍這裏,他掌中出來的白光靈,也與上方相接。栖染不用,她是第一人,搭這個橋梁的人。
随後,他們自己生出的白光靈,從掌心繞到手背,再繞回掌心,沖空一起,又是一道在橋梁下的柱子。随後這跟柱子變成一道雪繩,十分有韌性像紮在頭上的兩條辮子,落于掌心消失。幾人掌上方為鐮刀形的白光化為蠟梅時節的雪花,波光粼粼,在幾人手上,轉眼即逝。橋梁建成。
山洞卻是極多,不免有充數的,稍微用些法術,便只是一山。
他們四人未進山洞,關逍帶着幾人環山轉了一圈,勘測了地形,山與山之間,洞與洞之間,有所關聯,又無所關聯。關聯是每個洞都有一個出口和入口,這些出口和入口都能與另一座山的出入口接上,從一個洞出來,就可以進到另一個洞。無所關聯是乍看這麽簡單的事情,其中每個洞中不知藏着怎樣的危險。
想起栖染之前在沁伽島師主殿中所說的監視,關逍不免把眼往她那瞥了瞥。碧林妖王,藏于啼鳴山不出,栖染若監視,必來啼鳴山,可她進了山,與有關山的一句都不言,任由他帶着幾人在這環山轉悠。
還有木雲戟,雖幾十年不來啼鳴山,但啼鳴山地形,身為碧林國仙師的他,總該熟悉。如今也是一言都不發,只在前面說了不知狀況如何,多加小心,乍聽是不知妖物狀況如何,細究是不知整個啼鳴山狀況如何。莫非……
關逍道:“栖染,啼鳴山的山形多變?”
栖染瞧他一眼,就道:“我來過啼鳴山,不止一次,每次來,這裏的山形地勢都不同,有時平丘,有時蜿蜒無洞,連我那日師主前所說之事,也是偶然掉入洞中,一點一點探查得知。”
那日師主與關逍并未明問,原是偶然掉入洞中,一點一點探查,監視着此地妖王的舉動得知。
木雲戟也道:“啼鳴山無人敢進,也是如此,我不輕易來更是如此。”
皆是因為啼鳴山的山形多變,藏着無人可知的危險。
那便先從一山洞入口進,點了火把照亮,進去時,走了走,白争動了動腳,感覺舉步維艱。見其他人都沒有怪狀,已經領先他幾步,他再次動了動腳。然後,動不了??
白争要喊人了,嘴像被什麽纏住,但他知道臉上根本沒有東西,也不癢,就是嘴也動不了??然後,手、身,動不了,也扭不了,他整個像被定住,比這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還不會眨巴了。就是哪哪哪,都動不了??
山洞裏走了幾步,關逍想确認下人數,左邊栖染,右邊木雲戟,關逍道:“白争。”
木雲戟擡了擡胳膊:“白争在這呢。”
身邊空了,木雲戟內心:“……”
關逍照着火把過去,白争不在前,也不在後,關逍道:“你們在這等,我回去找。”
關逍拿着火把走了,木雲戟站在後面,亮起了一個火折子,用法術讓它持久燃燒。
剛進來不遠,關逍走出了山洞,也不見白争身影。既進山洞,前路危險不可預測,白争不知道在哪。想起裏面等待的兩人,關逍似乎想到什麽,眼神一犀,走進去。
來到剛剛的地方,見拿有火折子的木雲戟,不見栖染,就知道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關逍:“你一個人。”
木雲戟:“不是啊,栖……”
往旁邊一看,明明剛剛還在的栖染仙師,現是無影了。木雲戟內心依舊涼涼,下一個不見的是誰?是惑山仙師還是他,是不是就是前後順序的問題,兩人總要一前一後不見。
木雲戟拿着火折子,朝四周照一照,當他一個人轉身,即時想到的是惑山仙師會不會一下不見,眨眼消失了,他也一下往後看:“……真不見了?!”
“我在這。”
木雲戟自認也是個膽大的人,卻也不免咯噔起來:“惑山仙師你,什麽時候在我旁邊?”
關逍:“剛就在了。”
剛就在了,木雲戟趕快鎮定起來,聳了肩,不能自亂陣腳,長妖兒威風。
木雲戟和惑山仙師安然無恙從這個洞口出來,木雲戟突然感覺不怎麽刺激,他的拳頭是太硬了,白争和栖染仙師現在還不知所蹤呢。
木雲戟道:“我們就這麽出來了?”
關逍:“你以前來時,遇到過這種情況沒有?”
木雲戟要是遇到就不會有那種突然的感覺了,他道:“沒有。”
忽然一山後出現了一道影,關逍警惕到極致,但見那影,他有說不清的熟悉。
他舉着火把移步過去,木雲戟想惑山仙師這是發現什麽了嗎。
那影如露珠般的臉側,往後一瞥,就要到一個洞中,關逍一定:“何默!”
木雲戟:“何……默?”也不知道是同名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關逍不管他的疑,舉着火把在他身形僵持時,疾步去抓他的手腕:“何默,你怎麽也到這來。”
何默牽強看看他,這人抓他手腕還抓習慣了,他道:“你們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
關逍看着他:“可以和……”
木雲戟見他正臉,忙道:“何默,是你,我想着就是你,我讓你在府中等着,你怎麽就沒等。我回去聽仆人說,你要去看看,我到了那死人的村子,也不見你,難道是我踏馬而行,去得快,你沒找到我?你為什麽也要去呢?”
何默:“……”
關逍松手施法讓火把豎于後空中,聽木雲戟說這一番話,他登時想到姮州城中,眼神看向他的時候有了一點不明意味的敵對。
這種眼神,怎麽……在哪見過。木雲戟被看的攪着腦汁想起這惑山仙師,他曾見過一面,他手指彎曲指着面前兩位:“惑山仙師是那日與何默同坐馬車頭的人。”說完他拍頭:“我怎麽現在才想起來,我見到惑山仙師不就知道何默在哪了嗎。”
何默眉促,心想:“為什麽要這麽說,怎麽就見着他,就知道我在哪了。”
木雲戟又道:“我竟然忘記了,我一看到這……”忘記姮州城內何默馬車頭還有個人,一看到這眼神才想起。
再看這眼神變淡,他總覺得不好明說。他笑道:“原來何默你也是仙師啊。”
何默:“沒想到你也是。”
木雲戟不是事事都要求得一問的人,比如何默一個人到碧林國,他在碧林仙師別府沒見到何默,何默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也知死人的村子與這裏的妖有關,還是就這麽碰巧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