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獠牙小妖靈
獠牙小妖靈
關逍道：“現在不會了。”不會随意生何默的氣。
何默道：“你猜和我說話的人，聽到我說我是惑山仙師時，是什麽反應。”
關逍：“不相信。”
何默：“你怎麽這樣猜，不過也對。”何默撐着地，從他懷中起來：“那個人看傻子似的，看着我，然後走了，說：這年頭還有這種扮惑山仙師走夜路的人。”
關逍靠着牆望他：“你不傻。”
何默笑了笑：“也是随口一說罷了。你起來吧，我們該去找人了。”
關逍：“同一個墳頭洞下來的，不用再找，他們肯定不是在找出口就是在看有沒有什麽怪狀。”
何默意有所指：“那我們也去看看。”
他猜關逍他們過來，是想在這找尋那滿是人血，分明是人死村子卻無屍的屍體。妖殺了人，不是不管，就是拿屍體另作他用。當然，也還有讓人意想不到的理由，扔去懸崖下，屍體成粉，全憑妖。最重要的是，找到這個作惡的“人”。
啼鳴山的妖久不作亂，一作亂，便是屠一村，屍體尚未可知，究竟是做什麽處理了。
地上的關逍不動，好像也是“意有所指”，何默把手放在下颌，看看他，蹲下身來：“怎麽，被我冰冷了。要不，你也躺我身上，我也給你去去寒。”
關逍：“你不誠心。”
關逍一說，何默還真有點心虛：“……我，主要就是覺得我們在這耽誤久了，也……不太好，對不對啊。”
關逍很輕的嘆了氣，幾乎沒有出來，張了張口，也不知道想說什麽。關逍道：“何默，你不懂嗎？”
何默：“懂什麽？”
Advertisement
關逍面色如常，松松拳揉了眉心：“沒事。”自己起來。
兩人血痂還結在臉上，從關逍站起，誰也沒再開口說話。選了一邊走去，何默腳步跟上，白光靈微亮。
後面有一個聲音，傳來兩人耳邊，一“墩”一“墩”，噫呀噫呀，聽像是一個剛落地的小嬰兒身體，細皮嫩肉，不同是，噫呀噫呀，一“墩”一“墩”。
嗯？？
兩人往後看去，地上是一個金色的毛茸茸，無四肢，兩只眼睛眨巴幾下，眼珠分明，是雙大眼睛。兩只耳朵裏外也是毛茸茸的，叫人忍不住想要摸它一摸，試試柔感。看到它張開嘴，露出長短不齊的獠牙，才知這并不是一個可愛的小雪球。
何默蹲下身來，看着它笑，欲要摸它，也蹲下身來的關逍道：“別碰。”
何默：“為什麽？”
關逍：“它有獠牙。”
“小雪球”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這句話，用它那呆軟的腦袋狠狠的撞着惑山仙師的腳，然而無濟于事。小小的力氣還需再練再練再練，就這還不知道能不能行。
何默笑着把它抱起，關逍想要再攔，伸出的手看看何默滿臉笑容和撫摸它的手，又放回去了。
何默：“它很溫柔的，它剛剛就是用它小小的腦袋蹭蹭你，有獠牙，生氣了也沒有對你用，很乖。”
聽了這些話，“小雪球”似是聽懂的在何默手上蹭蹭，毛特別細軟，如同精心喂養的貓咪在撒嬌一般。
“小雪球”的嘴又張又開，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但是，何默聽懂了！
關逍看到“小雪球”囔囔，又看到何默神色有異，他問：“怎麽了？”
何默手指摁了它的腦袋：“沒什麽。”
“小雪球”立馬雀躍起來，在何默手上一蹦一蹦，開心得要忘了形，好像終于有人能聽懂它的話了。
關逍：“它看起來很開心。”
何默又用手指摁它腦袋：“走吧。”
它看起來有點失落，毛茸茸的金色腦袋聳拉着。
關逍：“等等。”
何默：“怎麽了？”
關逍推他胳膊轉身：“走的是這邊。”
“……”
他能不知道嗎，都是這突然出現的小妖靈。
何默心想：“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走另一邊……”
抱着手中的小妖靈，何默突然靈光一閃，抓了一下小妖靈，小妖靈受驚，不如說領命，骨碌向後滾下去，墩墩蹦蹦跳得極快，蹦的三尺高。
何默和關逍相視，面上也是和關逍一樣“不知怎個為何這樣”的神情，身後卻有些發熱。
小妖靈跑了怎麽辦，他當然要追。何默：“你怎麽跑了。”
關逍：“何默。”
何默才不會停下，內心希望小妖靈跑快點，可他也不能跑得太慢不是，關逍馬上就追來，不能讓關逍拉着他。然後告訴他，它跑了有什麽好追的。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關逍拽住他的胳膊：“何默，為什麽要追？”
何默內心啊啊，道：“它挺乖的，我還想……”
關逍語氣重了一點：“兇險不知，你還要追上，帶回去，養着嗎？”
何默：“可、可以啊，也不是不可以。挺溫柔，挺乖的，我挺喜歡的。”
關逍面色又凝重了一些：“溫柔、乖，你挺喜歡的？”
何默邊說邊注意回來的小妖靈：“是、是啊。”
關逍語氣溫了：“那它回來了。”關逍想給它抱起，送到何默手裏，誰料這小妖靈像是知道自己的小小使命還沒完成，往後一墩，也沒事，關逍就往前走走，打算抱起。
小妖靈又一墩，一雙大眼睛分明是看到了另一雙高高在上的眼神示意，往後一跳，轉去腦袋領命。
關逍沒抱到，站起身來，望它跑的方向，看何默：“你真的想要把它帶回去？”
對待小妖靈跑的方向，關逍應該警覺才是，奇怪了，關逍現在怎麽還不發現。那小妖靈跑的方向，應該是想讓他們知道些什麽，這分明是個很好猜的答案。
關逍怎麽就只對他說這個？不行，何默道：“這個不太重要，關逍。你看，我們往那邊走，它往這邊跑，說明它跑的這邊應該是有問題的，我們該過去看看，關逍。”
關逍：“我們本來就是往左走的，它跟着我們，你抱住之後，我們繼續往左走，可能前方有什麽東西吓着它了，所以它才往這邊跑。”
等于說這邊是安全的，左邊是危險的，他們兩人還是要走左邊，廢了半天勁，關逍居然這樣以為，而他也沒有什麽好反駁的。
不過，必須要反駁：“仙師的直覺，我感覺你走的方向不對，要走右邊，就是這邊。”
關逍遲了會兒，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何默：“啊，你說。”
關逍依舊是遲了會兒，道：“一條路，站在中間，左右一生一死，你，再選一遍，不要靠直覺。”
不靠直覺他能說些什麽，何默：“我就是憑直覺，關逍，兩條路或許都是死呢？”
關逍：“兩條路或許都是生呢。”
何默淡然：“生，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随心而選。”
關逍一笑：“所以，死，亦無可說，依你所言，換右而行。”
“好。”
何默也一笑，還以為他要堅持走左邊。
朝這邊走了，那“小雪球”身子輕盈，來到何默跟前，何默手一往下伸，“小雪球”就跳了上來，蹭蹭他。
關逍：“它确實喜你。”
何默笑道：“說了，它很乖。不信，你摸摸它。”
小妖靈兇兇的想要露出獠牙，何默抓了它腦袋，立馬乖了。關逍看了看這個貌似“小雪球”的東西，他還是走道：“你好好抱它，別丢了。”
可惜了，這圓鼓鼓的腦袋，整個看起來多麽招人憐愛啊。恐怕關逍和何默之間，只何默這樣認為。
何默沖它眨眨眼睛，像是對它剛剛所做所聽的獎勵，小妖靈高興的整個身子，也就是整個腦袋，在何默手心左搖右晃。如果它有一雙手，那此刻一定會有掌聲，撲到何默身上。
惑山仙師竟對這個“小雪球”沒辦法，咳咳了幾聲，小妖靈激動的更厲害，一點也沒被吓到。
何默：“不會受涼了吧你，關逍。”
“……”
關逍：“沒事。”
又看了眼何默手心的那個——它，已經不知道用什麽形容這個它了。
半炷香後，曲折的隧道一旁，出現了一個無門的洞，上接頂。微微透露出來火光，感覺像是有人，何默手中的小妖靈又“囔囔”了幾聲。何默知道。
關逍看着這個小妖靈，不再對它是毛茸茸的“小雪球”見解。關逍道：“它在說什麽？”
“……”
何默：“你都聽不懂，我怎麽能聽懂。”
關逍搖頭：“并不，是有仙師可以和這種小妖靈說話的。”
“……”
何默不知道啊。
總也不能再說他又可以聽到，何默道：“你試試？”
關逍：“我若可以聽懂，它一開口，我便知道了。何須又問你。”
何默岔開話題：“那進去那裏看看。”
“嗯。”
進洞，二人的眼眸瞳孔不自覺放大。
這裏低頭站着一具具身體，發散披面，發下面目，是何等恐懼，皆在腦海，叫人一想，毛骨悚然，身一下直了。
中間有一壘高的圓坑，上面隔着間距放着盞盞燈，兩人外面看到的火光來自于這裏。盞盞燈不滅，上無一滴油，下無一滴蠟，火光詭異誠如妖火。
“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