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肯定藏有人

肯定藏有人

輸者喝,贏者問。

木雲戟擡手:“惑山仙師請。”

衆人都很期待惑山仙師這次會問什麽,哪料他目巡一圈,輕松道:“搶答,誰想喝酒?”

要說剛才是緊張,現在衆人要笑岔氣。木雲戟坐在主座捧腹大笑,栖染仙師只是一愣。何默離得最近,坐的最近,努力憋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連身後的女郎們也掩面而笑。

容聞腮幫子鼓鼓的道:“這個怎樣才是贏?”

白争:“……沒聽清,哈哈。”

容聞嚼着肉,把肉咽下去,繼續問着白争。白争就是聽不清他說的,哈哈。

惑山仙師等了半晌,四周皆是笑,他重複:“搶答,誰想喝酒?”

為了禮,衆人憋笑不發聲,真不知道惑山仙師是怎樣想出這個問題的。

何默抿了抿嘴,試問他:“輸贏怎定?”

關逍看來:“看你所說,只有一個答案。輸,你喝;贏,我喝。”

何默笑着點點頭,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下,回答關逍:“我想喝酒。”

“……”

這是答案?!

關逍:“你贏了。我喝。”

何默猜對了,問此問者,必是他想喝酒。所以,答案只有四個字。

倒酒的女郎絕不會讓酒碗空的,又給關逍放下的酒碗斟滿酒。

輪到關逍擡手:“該你了。”

何默一笑,贏者問,是該他了。他看着衆人,一溜開口:“在座各位誰的年齡最大?”

各位:“……”

容聞可算腮幫子平平,這個答案他知道,聲落他拍桌立起:“惑山仙師!”

衆人:“……”

白争眼不看為淨的,伸出一只手,狠拽了他一下。

容聞:“拽我幹嘛,白争。你也想說,哈哈,我先說了!”

白争:“……”臉呢?!

何默快道:“啊,對。我喝酒!容聞該你。”

何默有意無意,恐怕在眉梢揚起看了一下關逍後,他是有意的。

容聞站着說,興致高昂起來了:“我來問,誰最喜歡誰?”

各位又:“……”

容聞掃一圈,無人答,心大受挫。身往旁邊移移,踢踢白争,眼神示意他,快快快救救我白争。

白争:“……貓喜歡老鼠。”

容聞大喜,當即拍手:“白争說得對!我輸了,我喝!”

“……”

啊哈哈哈,衆人還不知道可以這樣回,看來想歪了。

樂子繼續,仍未結束……

何默在大家玩樂的時候,起身順手拿了一壇女郎身後桌上放置的酒,遠離此處,找了個地方坐下。

拿了一壇酒,他卻只抱着沒有喝,望着天邊的一輪圓月,要是月亮每天都這麽圓就好了。人生會不會也這樣就此圓滿?

耳邊有腳步,會是誰呢?他瞥了一眼:“關逍。”

聲未出口,只在心中。他閉上了眼。

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人在他身旁坐下。片刻過後,聲入耳:“醉了嗎?”

他不是閉着眼睛的嗎,怎麽還問。

“醉了你就不會問了。”何默睜開眼來回他的話。

關逍望着夜中圓月,道:“何默,你現在心裏想的是什麽?”

被關逍這麽一問,何默還真不知道他現在心裏在想什麽,就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自己待一下。何默:“沒有。”

關逍似是有話:“那你不問問我在想什麽嗎?”

何默如他願:“那你說,你想的是什麽?”

關逍定了定,扭頭望他,從他那如露珠般的臉頰眼角,看到鼻尖,再看到下面,關逍一手支地,另一手覆他胳膊,傾身向他道:“我想……”

沒聽關逍說完,他的唇瓣就與另一股摻雜了酒氣的溫熱融合疊加。何默一愣,正擡手推,關逍淺嘗,先放開他,把他那沒說完的話,補上:“親你。”

說着,這股摻雜了酒氣的溫熱再次襲來,何默喝了酒,但此時也清醒不行。他依舊緊閉牙關,雙手抵在關逍身前,猛力推開他。

根本不行,他靠牆邊坐,牆無形中給了關逍一助力。關逍只是一手箍着他的兩只手,就讓他難以動彈,關逍的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後腦,他也根本不用擔心,往後頂,頭會不舒服。他的唇瓣關逍依舊細細親着,并試圖撬起他的牙關,他不張嘴,只是感覺唇溫越來越熱。

……許久,何默才得以解脫。

“離我遠點。”

何默已經無力吼他。

關逍拿來他的手,何默手一緊,收回:“別碰我。”

關逍無視他的話,把他的手又拿來,正放手心,何默手又是一緊,又是一收回:“聽不懂話!我說了,別碰我!”

何默身向一邊,加上也喝了酒,他兩手撐着這邊地。懷中的酒壇也不管了,任由它滾到一邊,滾去不知何處。

關逍從身後覆住他的兩條手臂,把他攬在懷前,道:“何默,你總該懂了吧。”

何默拿開他的手,就要站起:“我不懂,也不想懂。”

這次的回答不一樣了,關逍豈能放過他?

懷中人走不了,關逍兩手與他兩手交叉而握,臉放在他的脖頸處,道:“我不說破,你便什麽時候也不願捅破,是嗎?”

何默未語,只是不再掙紮離開。

關逍道:“我的心意,三次了,你總該明白,何默。”

三次了嗎?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起。

何默心驟停,随即道:“我說了,關逍,我不想懂。我也不想明白,你可聽懂我說的話?”

關逍現學現賣:“聽不懂。”

何默:“哪裏聽不懂?”

關逍如是:“哪裏你不想懂?哪裏你又不明白?”

何默:“都不想懂,都不想明白。”

何默感覺衣服有點涼,好像下雨了。擡頭看,沒有,圓月還在。

關逍道:“何默,你明白的……你為什麽不承認?”

何默:“沒有不承認,事實本應如此。”

“什麽事實?”

何默吸了一口氣,卻怎麽也無法壓住心底的那塊石頭,又堵又悶,他道:“非要我說如此清嗎,關逍。我不愛,我有自己的路走。”

“……路我陪你走。”

何默:“你陪不了。”

關逍沒有注意何默說的是“不愛”,而不是“不愛你”。

關逍把頭埋深了點,離他的距離又近了點,道:“說此話,便是鐘于我。不管什麽路,我陪你。”

何默啼笑皆非,道:“我原先以為我的臉皮夠厚的,沒想到,你更甚之。你要抱着就抱着吧,我的回答不會變。”

“何默……”

何默的肩上衣裳更涼了,何默的眼中也有晶光,模糊不清看着前方。他何嘗……

.

容聞真拉肚子了,拜白争“吉言”。

容聞捂着肚子,胳膊搭在白争身上,白争嫌棄的道:“你能自己走嗎,容聞。”

容聞打了一連串的嗝:“嗝、我……不行。”

白争繼續架着他的胳膊走,道:“這是哪啊?”

容聞:“嗝我、我還想問你呢。”

白争:“都怪你,拉那麽久,我哪好意思讓人家再等着不走。我記得這就是往回走,是這吧?”

容聞:“不知道。”

一身味道,白争嫌棄的無話可說。

又走了一會兒,白争道:“不對,容聞。好像不是這裏。”

容聞肚子又疼了,“……還沒好,白争。我還要再去一下。”

“……”

白争的臉被風吹過,呼呼的去,站在原地。

“容聞你不是跑得挺快的!”

聲音傳來不遠處的牆邊。

圓月之下的兩人,不如圓月那麽圓,也不如星星那般明亮。

何默道:“有人來了,放開我。”

關逍溫言:“再等一會,好嗎?”

何默想避開,但道:“我說不好,你會放開嗎?”

身後人不說話,片刻傳來:“會。但不會放開往後的你。”

身後空空,涼風襲來,手心手背捂出了汗。何默擡頭把發往後撥一撥,明明沒有下雨,發間脖頸卻濕了。他知道那種滋味,可他……沒有辦法。

……

“容聞,你要不要再去一趟?”

容聞知道這是白争的風涼話,他道:“不去。”

“容聞,你确定嗎,別一會再過去了啊。我就不等你了。”

白争說的很是輕松,輕松中又是他的通篇風涼話,容聞有苦難言,搖搖頭又搖頭,堅決道:“不去。不去了。”

白争這才作罷:“嗯。”

容聞自己走,彎着腰,不敢讓白争扶着,因為他剛才跑的實在太快了。走了一會兒,不遠處的兩邊牆道現一人。

白争道:“惑山、仙師。”

仙師的眼角不知怎麽紅了。

容聞:“啊?仙師?”擡頭看才看到。

關逍和他們點頭,指一側方向道:“這邊走。”

容聞:“你走錯路了嗎,仙師。”四字換兩字,實在是他有些難受,就怪他自己管不住的嘴。也怪木公子的府食也太好了吧!

關逍:“沒有。這邊近。”不能回答嗯,回答嗯,表示他不該走向何默。

容聞跟着惑山仙師走,白争雖轉了身子,但腳步後移,退退退退——退到最後。空空的牆道無一人。

“白争,你看什麽?”

關逍足一定。容聞就是跑得快,捂着肚子也耽誤不了他的速度。過來看白争所看:“沒什麽啊。你看什麽。”

這個牆道是兩邊通的,說不定,人早走了。

白争不想給這個“傻容”解釋,他抱臂道:“沒什麽,走吧。”

兩人走,前方突然空無一人,容聞白争相視:“惑山仙師呢?仙師呢?”

白争再看一次那個兩邊通的牆道,确認一件事情。這裏剛剛肯定藏着一個人,看那邊,幹柴旁,還有一個封着口的酒壇未開。

席散去,木公子送客。衆人皆不見何默何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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