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結婚

結婚

“喂，出來玩呀，今天酒吧來了位新的調酒師哦！”

叮～你的好友向你發來鬼混邀請。

“不去。”江年毫不猶豫地拒絕。

“诶——”徐酥喬故意拖長尾音，語氣染上一抹失望，“我都快記不清這是你第幾次為了陪謝凜拒絕我了。”

“江年，你不會已經喜歡上謝凜了吧。”

徐酥喬話裏帶着幾分調侃，顯然只是好友間随口一說的玩笑。

但江年卻感覺心尖一顫。這些話仿佛利箭一般，直直插進她的心口。

江年一時有些怔然。

她……喜歡上謝凜了？

她試着探尋問題的答案，這幾個月與謝凜相處的記憶在腦海浮現。

陽光下他燦爛的笑容。生氣時他故意撇開的臉，餘光卻悄悄注視着她。半夜回來時他專門為她點亮的燈。

這些畫面在江年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反複想起。

雜亂的思緒将她裹挾，她找不到答案，又或者說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那個答案罷了。

“喂喂？你怎麽不說話？”徐酥喬的聲音把江年從紛亂的思緒裏拉出，語氣與之前沒什麽區別，似乎渾然不知自己簡單的一句話卻引起江年心中的驚濤駭浪。

“沒什麽。”江年回答道，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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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生怕徐酥喬察覺到什麽，便随便應付了徐酥喬幾句後就趕緊挂斷電話。

電話挂斷後，江年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握着手機的手像是沒力氣似的垂于身側。

她擡眸望向泛着金光的天邊，夕陽的餘晖透過雲層灑落在人間的每一個角落。

迷茫萦繞在江年的心間，她突然想出去走走。

江年獨自穿行在人群中，與她擦肩而過的人們大多步履匆匆的趕着回家。

最後一抹晚霞消散于黑夜之中，街邊的路燈徐徐亮起，為回家的人們照亮歸家的路途。

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與行人在十字路口短暫的相遇，然後分別，繼續朝着不同的方向前進，但他們奔向的目的地都是家，家裏有人在等他們回來。

忽然，一抹亮色吸引了江年的注意，那是一簇簇盛開的，美麗的紅玫瑰。

今天不是任何一個與愛情相關的節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所以在這樣平淡的一天販賣着玫瑰，實在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

江年有點好奇驅使攤主這樣選擇的原因，剛準備開口詢問，結果被人搶先一步。

“請幫我拿一下這朵玫瑰，謝謝。”

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爺，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他扶了扶有些滑落的老花鏡，在一番精挑細選下買了一朵最鮮豔的玫瑰花，花瓣上還殘留着水珠。

布滿褶皺的手拿起嬌嫩的玫瑰，然後将它遞到另一只同樣布滿褶皺的手上。

一旁的奶奶接過那朵玫瑰，放在鼻尖輕嗅，眉眼間都是歡喜。

江年在心裏猜測今天或許是奶奶的生日，亦或是結婚紀念日之類的特殊日子。

江年笑着說：“今天對你們來說一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吧。”

爺爺聽後卻笑着搖了搖頭，而後如同剛墜入愛河的毛頭小子般，臉上帶着幾分羞澀。

他說。

“今天不是任何特殊的日子，只是我看見了玫瑰就想送給她。”

爺爺講述起他和奶奶的愛情故事，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小說劇情般的轟轟烈烈，只有細水長流的平靜日常。

如同品嘗一盞清茶般，初入口中苦澀平淡，但細細回味後卻能嘗出其中的甘甜，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從平凡中誕生。

“真好啊。”江年臉上帶上羨慕的表情，“真正的愛情應該就是像您們這樣的吧。”

“不對哦。”旁邊一直未出聲的奶奶突然開口，“孩子，別輕易給愛下定義，轟轟烈烈是愛，細水長流也是愛，熱烈張揚的也是愛，藏在細枝末葉的也是愛。”

“所以不要畏懼愛，請大膽地擁抱它吧。”

奶奶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她那雙擁有豐富閱歷的雙眼輕易就看出江年內心的糾結。

她像一位慈祥和藹的長輩，為自己那找不到路的孩子指明前進的方向。

“如果結果不如意。”奶奶忽然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你還可以離婚。”

“及時止損才是聰明人的選擇。”

……

江年如同雕塑一樣站在門口遲遲不敢推開門，手裏握着一束鮮豔的玫瑰花，一段印滿love的白色絲帶将它們緊緊地捆綁在一塊。

聽完奶奶的那些話後，江年猛然從茫然中驚醒，胸口無端生出一股勇氣，她也精挑細選了一束玫瑰。

她仍不知道愛究竟是什麽，但她這次想試試。

但臨到門口時內心卻有些膽怯，江年小心地将玫瑰藏于身後，深吸一口氣，然後打開了門。

“你回來了。”謝凜笑着看向江年，一眼就可以看到他身側滿桌可口的飯菜。

江年走上前去，把藏在身後的玫瑰拿出來遞給謝凜。

“那個，”江年感覺臉頰在發燙，迎着謝凜驚訝的目光說：“我不确定這是不是喜歡，但是我想試試。”

撲通——，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

“所以，”江年耳根有些發紅，眼底是難以忽視的認真，“謝凜，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時間在沉默中一點一滴的流逝，江年還未等到謝凜的回應。

江年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忽然，一滴眼淚從謝凜的臉頰滑落，然後滴落在地上。

江年的瞳孔驟然一縮，她看見謝凜的嘴角依然上揚着，淚水卻争先恐後地從眼眶跑出。

謝凜的聲音已經哽咽，但吐字十分清晰，仿佛說過千萬次般熟練。

“我願意，我很早之前就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