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抑制的配制過程很順利,舒隽很快在醫生的幫助下注射了抑制劑。

出現兩次結合期抑制劑缺失的情況,讓他長了記性,這回他一次性取走近半年的備用量。

徐楠看到他提着一大盒抑制劑出來,覺得不可思議:“怎麽拿這麽多?我表哥是要出差多久啊?”

“和他出差多久有什麽關系?”舒隽提着抑制劑走出醫院,放進車裏:“是我的抑制劑。”

“有他在你還用什麽抑制劑”徐楠說得理所當然,并且走到駕駛室的位置:“我們去逛逛,我喜歡那個牌子上新了,最近約我去店裏選款。”

舒隽今天确實沒什麽事,也樂得讓徐楠當司機:“走吧。”

去的路上徐楠和品牌經理打過招呼,剛進門就有專人引領接待。

舒隽并沒有選衣服的打算,徐楠在看模特試穿時,他坐在一旁休息。

視線巡掃間,餘光飄到一身西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身西裝他看着有些眼熟,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

面料和款式上都和他領結婚證時穿的西裝相近,目測是同系列的。

一旁的其他店員注意到他的視線,殷勤上前:“先生您眼光真好,我叫模特過來試穿?”

舒隽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我有類似的款式,似乎是它的同款系列。”

店員笑笑:“那先生您的可能是這件的定制系列,因為成衣款就只有這一個款式在售。”

“定制系列?”舒隽有些差異:“定制系列多久可以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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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見他感興趣,抓住機會熱情回答,不放過任何一個和顧客聊天推銷的機會:“定制系列根據款式的繁瑣程度來确定成衣時間,最快要一個月,慢一點的話恐怕要兩到三個月。”

聽了他的解釋,舒隽已經不僅僅是詫異,而是覺得吃驚。

他和厲璟源協議結婚的決定很突然,婚前協議周一簽的,周五就去領結婚證。

這件事過去的時間并不久,所以細節舒隽還記得很清楚。

簽了協議以後厲璟源提出買對戒,而那身衣服他說是買對戒時順便買回來的。

提出買戒指的時間是周一,買回戒指的時間就是領結婚證的時間,甚至有可能會更早。

那麽這身西裝厲璟源是怎麽在短短幾天內買到的?

一旁的店員見舒隽臉色嚴肅,擔心自己說錯話,小聲詢問:“怎麽了先生?是我哪裏服務的不好嗎?”

舒隽努力回憶,他記得西裝領子底下有自己的名字縮寫:“你們這能根據名字刺繡字母查到訂單信息嗎?”

店員點點頭,但神色有些為難:“可以,但需要您提供身份信息,核對無誤才可以。”

舒隽點開智腦,調出身份卡:“這個可以嗎?”

一旁的徐楠注意到他和店員聊了好一會兒,以為他看上哪件衣服,湊過來知會店員:“我朋友選的款一起劃到我賬單裏。”

舒隽心裏的未知問題露出一角答案,他很着急,沒和徐楠多解釋:“你先選,我有點事情。”說完示意店員帶他去服務臺。

很快查詢到結果,那身西裝定制客戶的信息和價格沒有透露,只告訴了舒隽大概的定制時間。

大約在三個月以前。

聽到這個結果,舒隽覺得荒謬又不可思議。

三個月之前,他才剛剛搬到厲璟源家裏一個月而已,厲璟源就跑來這裏為他和自己定制了情侶西裝?

這個答案過于離譜,舒隽沒法接受:“有修改過尺寸嗎?或者改過刺繡字母?”

也許是他想定給他的白月光,沒有送出去,然後改了尺寸和字母以後轉送給自己。

但店員的回答否訂了他的猜想:“沒有改過尺寸和字母。”

舒隽失神回到徐楠旁邊。

他覺得自己沒有找到答案,而是拉扯出一道更深的謎題。

徐楠被店員領去選面料和配飾,并不在。

舒隽一個人坐在貴賓區的沙發上出神,拇指無意間碰到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轉頭看向店員:“請問ZA珠寶在幾層?”

店員思索了一會兒:“在同層F區,先生出門右轉。”

“告訴我朋友,我一會兒回來。”舒隽按照店員指的方向,順利找到ZA珠寶。

查到的時間更加離譜,在去年時厲璟源就定了這對戒指。

厲璟源在他們還不認識的時候,就來這裏定制了一對刻有他們彼此名字縮寫的婚戒。

舒隽沒繃住,在心裏罵了一句,這TM的太離譜了!

走出ZA的門,舒隽點開智腦,撥通厲璟源的號碼。

但提示用戶暫時關閉通訊服務。

舒隽想起來,厲璟源早晨給自己發過消息,他現在在去往外星的飛船裏,這段時間沒法聯系自己。

時間推移,舒隽想要問清真相的想法卻一直沒變。

轉眼到了新年假期結束,到了厲璟源離開的第十天。

舒隽早晨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厲璟源的號碼撥出去。

但提示依舊沒變,用戶暫時關閉通訊服務。

這麽多天,舒隽會時不時地撥打他的號碼,這樣的提示他已經聽習慣了。

沒關系,他還可以下班回來再打。

假期上班地第一天,工作很清閑,準時準點的下班回家。

舒隽把打包回來的晚餐放到餐桌上,環視四周。

剛搬進來的時候,因為陌生,舒隽時常會打量這裏,那時候他覺得這幢房子真的很大,又寬敞。

現在熟悉了,再打量,房子還是那麽大,但他卻沒覺得寬敞。

空。

到處都空落落的。

舒隽沒有急着打開外賣,而是打開冰箱,拿出裏邊最後一瓶水。

看吧,他就說自己感覺沒錯。

到處都是空的,冰箱也空蕩蕩的,最後一瓶水也被他拿出來了。

什麽都沒有了,這是厲璟源離開的第十天。

舒隽望着空空的冰箱出神。

之前冰箱裏塞滿了水果零食小點心什麽的。

舒隽自己根本吃不完,都壞掉了,舒隽每天丢一些,每天丢一些,也就十天而已,就空了。

舒隽拿着水坐到餐桌前,擰開喝了口,還是沒拆開外賣,而是點開智腦。

找到了厲璟源的號碼。

盯着號碼下長長的呼出記錄,感到不可思議,自己有打過這麽多次嗎?

舒隽嘆了口氣,今天還要再打一次。

號碼撥出,音頻抖了一下,随即傳來機械的電子女聲:“用戶暫停通訊業務,請稍候再撥。”

舒隽看了看時間,自己記得沒錯,這已經是厲璟源走的第十天了,他明明說七天就可以抵達的。

舒隽不信邪,又連續撥了幾遍,依舊無法接通。

之前的幾天舒隽是不急的,但今天,尤其是剛剛還打不通厲璟源的號碼,他突然開始變得着急。

他現在恨不得立刻就聽到厲璟源的聲音。

他要知道答案,現在就要。

他固執的一遍連着一遍撥出厲璟源號碼,但每次一次得到的都是冰冷的電子音回複。

舒隽耐心逐漸被磨沒,他心亂得反常。

他仰頭大口地喝下半瓶水,煩躁地丢在一旁,然後找出徐尋月的號碼,半點沒猶豫,點了撥出。

通話很快被接通,但是那邊嘈雜又混亂,各種監視播報的聲音混在一起,他甚至聽不清徐尋月的聲音。

他只能重複着自己的話:“徐叔叔,我找不到厲璟源,我聯系不到他。”

終于,徐尋月那邊安靜下來:“隽隽,你別急,我們正在全力搜尋聯系。”

徐尋月嗓子啞得舒隽快聽不出來的聲音來了:“徐叔叔你的嗓子啞了,還有為什麽是搜尋?”

問出這句話時,舒隽的心就已經沉了一半,失蹤才需要搜尋。

電話那端的徐尋月似乎是哽咽了一下,半天才回話:“隽隽,特別組的飛船失聯,我和你厲叔叔現在脫不開身,我叫楠楠去陪你。”

舒隽下意識地看向窗外的天空。

天已經黑了,墨色天空陰沉沉的看不到一絲光亮:“沒關系,我一個人可以。”他頓了頓:“會找到他的是嗎?”

“我和你厲叔叔會盡力的。”

“徐叔叔,再見。”

關掉智腦,舒隽抓起剛剛被他丢在一旁的水瓶,仰頭繼續喝水。

可喝到一半,他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起身跑進洗手間,蹲在馬桶前,明明一口晚飯都沒吃,他卻吐得昏天暗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哕了多久。

撐着膝蓋起來時,渾身都在顫抖。

他木着臉走出洗手間,想回客廳的沙發上躺會兒。

但是走不動,半路摔了。

摔倒了就沒動,他現在連掙紮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一會兒,攢了點力氣,翻身仰面躺在地上,手緩緩覆在胸口上。

房間關着燈,他躺在冰涼的地上,對着黑漆漆的空氣,小聲道:“現在連胃也空了。”

可能剛才他吐得太難受,還沒緩過神兒來。

他手捂住的并不是胃,是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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