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周末看球
周末看球
即便不答應韓齊,蘇茜也想找個地方散心。大學校園才是真正能讓人心靈平靜的絕佳地點。
一進入外語學院的校門,她的心裏就萌生出一種久違的溫暖,瞬間便将之前的種種不快化解了大半。她突然希望自己還在大學讀書,三點一線的生活固然枯燥,卻并不比時刻面對來自社會和家庭的壓力更令人難以忍受。
經人指點,兩人找到足球場。現在正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天上不見一絲雲彩,操場上的人很少,一些運動員打扮的人三五成群地站在外圍,或在樹下的陰涼處閑聊或在做着熱身運動。相比之下,一旁的籃球場倒是熱鬧之極,無論場下還是場外都聚集了很多人。
蘇茜大概數了一下,這邊足球場上的球員比觀衆還多,除去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像他們這樣從外面專程看球的幾乎為零。也難怪,這畢竟不是專業比賽,規則又不像足球籃球人人皆知,很難吸引觀衆。
韓齊泊車,蘇茜一個人先到操場。她四處張望,大老遠就看到童拓,同時好奇他旁邊的女孩是誰。
女孩個子不高,身材圓潤,按照時下的審美标準說是有些胖,一身黑衣,看得出穿着者希望籍此顯瘦。一側過長的頭發遮住了面孔,看不清相貌。全身上下顯眼的除了黑衣再就是肩膀上的單肩布背包,上面印着一張可愛貓咪的大圓臉。
蘇茜一度認為她是本校的學生,但下一秒,路人甲的設定很快就被打破了。那個女孩接過童拓遞過來的一瓶飲料。更令人意外的是,一向不茍言笑的童拓居然對她露出了笑容。
見此情景,蘇茜有點受打擊。她豐富的想象力在大腦裏信馬由缰地奔騰開來,主題只有一個,那女孩到底是誰?還沒等她想出個結果,就發現童拓不知何時正盯着自己,并引得身旁的那個女孩一同張望。
童拓并不意外會看到蘇茜,那天之後他就一直猜想她是否會來。果真看到她出現在操場時,他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随後他又認為這感覺出現得古怪而不合常理。
在和她對視了片刻之後,童拓明明有一百個理由不再見蘇茜,然而哪一個也無法說服他接下來不要過去和她說話。
蘇茜發現童拓向自己走來,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帥氣,甚至比自己記憶裏的更加英姿飒爽,不由得暗暗後悔,希望那晚飯桌上的事情從沒發生過。
“嗨,有沒有興趣當我們的啦啦隊?”他來到她跟前。
一提到美式足球的啦啦隊,蘇茜的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畫面是身穿超短裙,手拿花球,會搭人肉金字塔,并且可以在空中翻跟鬥的金發美女們,“呃,真不湊巧我今天沒有帶花球。”
“不是那種技巧或者舞蹈的啦啦隊,你站在場邊給我們喊加油就可以了。”他莞爾。
“沒問題,你也要上場嗎?”
“對,可能只打一會。你下午不用看店?”
“周末沒事,想出來散散心。”蘇茜暗自吐吐舌頭。昨天去見連志誠,郁悶了一個下午,今天說什麽也要出來散散心。
童拓把一瓶寶礦力水特遞給蘇茜,“拿着喝,下午看球很辛苦。待會兒過來看吧,那邊有大的遮陽篷。”他伸手一指遠處那個站在傘下的黑衣女孩,“我表妹也在那邊,她剛從外地來,打算在北京找份工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她聊聊天。”
一聽他說那女孩是他表妹,蘇茜松了一口氣,“她剛畢業?看新聞說現在工作不太好找,祝她好運。”
童拓揚起眉毛,“不,她可不是應屆畢業生,已經畢業好幾年了,而且她家關系很硬,找工作不會多費勁。她在這邊沒什麽女性朋友,大周末只能跟我一起出來看球解悶,你們都是女孩,可以聊的話題應該會比我多。”
蘇茜剛想說話,還沒等她開口,突然身後傳來韓齊的聲音,“我回來了,順便去買了兩瓶水,這學校的小賣部怎麽這麽遠,我差點得跑到校外去買。”
韓齊手拿着兩瓶飲料不太合時宜地出現在兩人身後。
再次看到發膠小子,童拓不禁皺起眉頭。他為何也在,難道兩人相親竟相到這裏來了?
韓齊看到童拓,臉上露出驚訝的笑容,道:“咦,你不就是那天……”
蘇茜趕忙說:“對,他是童拓,這位是韓齊,你們那天見過的。”
“我記得你。”童拓勉強答道:“這邊的超市最近裝修,你得到食堂附近那邊的超市去。”
看到發膠小子興致勃勃的樣子,他突然意識到蘇茜之所以會問這裏的情況,很可能是為了發膠小子。這麽說兩人的關系已經不是一般的好了,他有些不高興,然而表面上還是一副很平靜的樣子。
韓齊見童拓一身運動裝束,知道他是來玩球的,興奮地跟他問這問那。童拓只得一一耐心解答,蘇茜站在一旁無所事事,聽童拓給韓齊上比賽規則課,心裏暗自不悅。本以為韓齊對美式足球有點研究,沒想到是個伸手小白,居然會跑到球場現問規則。
她偷偷打量童拓,本來是為了打發無聊,卻越看越心跳加速。似乎從上次在飯店偶遇開始,兩人又可以像朋友般輕松地閑聊了。蘇茜不明白這一轉變的原因是什麽,但她不想質疑自己的好運。一身運動裝束的童拓像極了學生時代受人矚目的體育偶像,運動型帥哥是女人最無法抗拒的類型,她也再次被他吸引,看得口幹舌燥,而這顯然跟天氣無關。
這時不遠處有人在叫童拓,他應了一聲,回頭對蘇茜說:“一會兒比賽開始,我得過去了。對了,我以為你是和闵敏一起來的,待會兒湯迪也要過來,你們沒有約好嗎?”
“當然沒有,我有一陣子沒看到闵敏了,她最近很忙。是湯迪跟你說我們約着一起過來?”
“不,我自己以為而已。那我過去了。”童拓說完沖她點點頭,又看了韓齊一眼,轉身離開。
蘇茜和韓齊來到遮陽篷下。石夢庭望着兩人,謹慎地和兩人打着招呼。
“比賽開始哪個隊會在這邊,你知道嗎?”韓齊跟誰都自來熟,上來就詢問石夢庭場地的安排。
“不知道。”石夢庭答道。
“這邊太偏,視野不好,還是站在中間看得清楚。”韓齊又說:“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要靠擲硬幣決定場地。”
“你到底懂不懂美式足球的規則?吵着要來看,我還以為你是內行呢。”蘇茜說。
“就是不懂才要過來看。”韓齊振振有詞道:“茜茜姐,我們去中間吧,那邊視野好。”
蘇茜不願動彈,“中間沒有遮擋物會很曬。”
“你不是有拿傘嘛,我又不怕曬。”
蘇茜瞪了一眼他,示意他不要當着石夢庭的面抱怨童拓的好意。又轉頭跟她寒暄道:“今天很熱,他們挑這個時間打比賽恐怕要吃苦頭了。”
“沒錯,你是他的同事還是同學?”石夢庭面無表情地問。
“都不是,我表哥和他哥哥童非是大學同學。我叫蘇茜,你叫什麽?”
“石夢庭,童拓是我的表哥。”在和韓齊打量的目光相遇後,她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石夢庭知道自己矮胖,不想被人拿來和童拓家人做相貌上的比較,他們沒有可比性,就算把自己身上看出一個洞也找不出兩人的近似之處。與其被人得出自己沒有優秀基因的結論,不如先下手為強,主動和優秀基因劃清界限。
蘇茜問:“你剛才不是說你們是表親嗎?”
“他爸爸是我姥爺的養子,我們只是名義上的親戚。”
蘇茜想不到他家還有這麽複雜的身世,又不方便多問,只得道:“這我還真不知道。”
石夢庭詫異道:“他沒有告訴你嗎?我以為你們關系很熟絡。”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還沒熟到無話不說的份上。”蘇茜的笑容有些勉強,她猜測這事東宇哥或許知道,不過在相親伊始沒有跟她說明,之後也沒有必要了。
石夢庭盯着她。“原來如此。”
蘇茜被她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石夢庭到底明白了什麽,只覺得童拓這位沒有血緣關系的表妹很難親近。
比賽開始了,她忙着關注球場上的動态,将剛才的事情暫時抛諸腦後。
十幾分鐘後,湯迪從場外走來,一身白衣,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鏡,看起來酷勁兒十足。
“你好啊,又見面了。”湯迪走到她身後,招呼道。
“你好,闵敏呢,怎麽沒和你一起來?”蘇茜問。
“大概是忙着加班,昨天我就沒看到她,挂電話約她出來也沒時間。”
“記得你說過你對體育運動不感興趣,怎麽有空來看球了?”
她盯着湯迪,隔着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見湯迪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口氣中卻出現令人生疑的猶豫,“那次受你們談話的影響,我也對美式足球有些好奇,想過來看看總可以吧。”
蘇茜狐疑地望向他,勉強接受了他的說法。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麽,他就跑到一邊去挂電話了。
半小時後,童拓下了場,坐在場邊和湯迪閑聊。
蘇茜正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和他說話,卻被石夢庭一眼注意到了胳膊上的手镯,拉着問她是哪裏淘的。她說是自家店裏的商品,石夢庭對飾品和購物都很感興趣,兩人第一次有了共同話題。
之後,趁湯迪到一邊接電話的空檔,韓齊又湊了過來問着問那。
童拓特煩這種什麽都不懂還自來熟的人,換作平時都懶的搭理他。但他畢竟是蘇茜的朋友,自己只得耐着性子聽他說話。
“茜茜姐的哥哥很厲害啊,現在都在美國打球呢,要是有機會真想見見他。對了,你有沒有見過他本人?”
“見過一次,以前在上海的時候有一次NFL過來做宣傳,他也過來了。”
“你是通過活動見的他啊,我以為是通過茜茜姐。”
“不是,那陣子我倆還不認識。你叫她什麽?”童拓才反應過來韓齊竟然叫蘇茜姐姐。
“茜茜姐啊,我一直都這麽叫,她比我大,從小我媽就一直要我叫她姐姐,搞得我現在都改不過來了。”
童拓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誤會了,為了進一步求證,他故意說:“我以為你們是同學。”
一聽這話,韓齊樂了,“我跟她?你開玩笑吧,我倆怎麽會是同學,她上高中時我還在念初中。我媽媽和她姨媽是好朋友,初一放暑假我去她家玩,她還給我輔導過功課呢。”
“原來如此,那是我弄錯了。”童拓琢磨那天在飯店看到他們,不是什麽相親現場,而是親友間的小聚。不知何時他也被家人傳染,一見這種情況就自動理解為相親。
他望向蘇茜。我對她毫無興趣,他對自己說,我們只是不小心相過親,彼此的朋友又不小心墜入愛河,何況我害她的店鋪挨了一個差評,她肯定正恨我。可是看到她,他又無法移開視線。
“聽說他賽季結束後會回國,到時候我打算求茜茜姐帶我去見他,你也一起啊。”韓齊說:“我有預感,他遲早會成為姚明那樣的大明星。”
童拓可不像他這麽樂觀,“我看未必,美式足球在國內推廣有難度,遠不如籃球有群衆基礎,大家能玩的只有腰旗,和正規聯賽打法相差甚遠。NFL想學NBA,籍着招中國球員來打開市場,實際效果卻不盡如人意。你要不是守着蘇茜,根本就不知道江可揚的存在,何況其他人?”
韓齊認為童拓說的不無道理,“不過有哥哥在美國還是好,他在那邊站穩腳,一家人都可以移民過去,真羨慕茜茜姐啊。”
“江可揚家移民和蘇茜有什麽關系,為什麽要羨慕她?”童拓不懂。
“當然知道,他是她爸爸的兒子啊。”
廢話,他還是他媽媽的兒子呢,童拓心說這人怎麽不會說人話。跟着下一秒,他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江可揚是蘇茜爸爸的兒子?”
“對呀,江可揚的爸爸是蘇茜的繼父,他倆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韓齊說。
經韓齊解釋,童拓方知蘇茜十歲那年母親改嫁,和江可揚的父親結了婚。他不愛打聽人家的隐私,沒有繼續追問其他細節,尋思着難怪海邊那晚蘇茜不太樂意闵敏提起江可揚,本以為她是做人低調不願張揚,現在看來是另有隐情。
他僅憑着與江可揚的一面之緣,私自判斷對方為人應該不錯。雖長得人高馬大,卻不像是性情粗暴之人。她不愛提這個沒有血緣的繼兄,或許是羞于和人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
蘇茜不知韓齊和童拓在那邊聊些什麽,她很想過去聽聽。正在此時,包裏的手機響了,居然是闵敏。她轉頭朝操場邊走去,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湯迪,希望這通電話和他沒關系。
但女人的直覺總是該死的準确。
“晚上有空嗎,出來坐坐吧,或者我去找你,總之怎麽都行,我得和你聊聊。”闵敏說。
“應該有,你工作忙完了嗎?”
“我哪有什麽心思忙工作,煩都要煩死了。”
“出什麽事了?”蘇茜忙問,同時暗想千萬別和湯迪有關。
“你現在在哪裏?怎麽那麽吵,是在外面嗎?電話裏說不清楚,等我見了你再說吧,算了,就電話裏說吧,去他媽的,我發現湯迪在外面有人了。”
蘇茜并不感覺特別意外,只是覺得惡心,以及這一刻居然來的這麽快。現在的人都怎麽了?“你撞見他們了?”
“沒有,我租的房子下下周就要到期了,最近手頭不怎麽寬裕,我想和他搬到一起住。周三的時候跟他說了一聲,他就含含糊糊的沒有表态。本來我也只是随口一說,他可能想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這我理解,所以就沒當回事。”她頓了頓,像是在抽泣,又像是在鼓足力氣,繼續說道:“第二天我去他家找他,他下樓買東西的時候,我想随便找本書打發一下時間,結果在他的書櫃的某本書裏翻到一張房産證的複印件。你能想象嗎?那上面寫的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蘇茜的第一反應是,和別的女人一起買房子的男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已經結婚,或者準備結婚。
闵敏的想法和蘇茜的不約而同,“房産證就是房屋合法所有權的證明,一本房産證寫兩個人的名字,他都跟人家買房子了,那是要準備結婚了啊!”
“該死。”所有的馬後炮都不需要了,蘇茜直覺這次的問題會比之前的哪一次都要棘手,“那會不會是親戚的名字?”
“林幼薇可不是男人的名字。就算他有個姓林的遠房親戚,可有哪個男人會跟遠房親戚共有一處房産?也別告訴我是什麽親戚的遺産,我可不信那種八點檔肥皂劇的解釋。這件事你不要說我沒理性不冷靜,我已經很沉得住氣了,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沒有當面和他吵架。今天上午我去找到那房子了,是個七八年前開盤的樓盤,問物業和鄰居,他們說這房子之前一直出租,後來空了一陣,有兩個男人偶爾來過,我問了他們的相貌,懷疑是湯迪和童拓。”
“童拓也去過?”聽到這裏,蘇茜吃驚不小。這是淌不淺的渾水,她可不希望童拓牽扯其中。
“他們兩人是好兄弟,這種事哪會不相互通氣?我真是瞎了眼了,他在外面有外遇都比這個強,我平生最恨小三,沒想到這次倒給人當了小三!”
“你冷靜一點,現在你應該跟他好好談談,問他是怎麽回事,或許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麽糟糕。”
“這種事怎麽‘好好談談’?我要直接去找那個女人和她當面對峙。”
蘇茜知道以闵敏的性格會拔光小三的頭發,但是這一次她是小三,直接去找大奶只怕光頭的會是她自己,“你要想清楚後果,萬一只是個誤會,你倆也就完了。”
“這種事男人才不會說實話,反過來倒要說你無理取鬧。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覺,敢玩我,我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闵敏越說越激動,蘇茜真怕她會從手機裏爬出來,當場掐死湯迪。而闵敏接下來的話,更讓她感到糟心。
“你也趁早對童拓死了心吧,誰知道他是不是也在外面有人。他們總混在一起,或許根本就是同類。我們只是落入二對二的情境,我們兩個女生碰上他們兩個男生。你不用為了配合我去跟他培養感情。我都被湯迪騙了,你倆也不見得會有好結果。”
蘇茜本想再安慰闵敏幾句,要她冷靜面對,沒想到卻被她說自己跟童拓只是他倆的陪襯,還不會有好結果,不禁氣惱起來。她又不能發脾氣,只得說:“我知道了,今晚你想哪裏見,我們當面再聊吧。”
匆匆挂了電話,她心煩意亂地回到場邊。有好幾次看向湯迪,她都覺得湯迪目光躲閃,仿佛心懷鬼胎。
冷靜下來,将闵敏所說的話仔細一想,兩人共同持有的房産證的确只有一種引人遐想的可能,那是要結婚用的新房。那房子是湯迪和對方共同出資購買的,所以在房産證上才會有兩個人的名字。
再誇張一點,既然房子都有了,湯迪歲數也不小,或許早已和對方結婚了。
可要如何解釋湯迪總一個人在外面閑晃?鑒于他曾經出國留學,蘇茜猜測對方可能目前不在北京,同樣因為學習或工作的原因身在外地或是外國。果真如此的話,那闵敏這次真是給人做了小三。
蘇茜不願事後諸葛,用“我早說過……”的口氣教訓闵敏。但闵敏也着實可惡,偏要在酒吧和男人玩一見鐘情的游戲。倘若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聽勸阻造成的,那此時讓蘇茜格外不快的原因并不是她,而是——
蘇茜看向童拓,他和湯迪是同事,又是朋友,倘若湯迪有女友或妻子,他沒有理由會不知道。知道還不說,由着湯迪趁對方不在,在外尋花問柳,那童拓和湯迪也的确是一丘之貉。
這一點讓她很不舒服,雖然童拓不喜歡自己,但對他的人品,她還是持正面評價的。而由着朋友亂搞男女關系不聞不問,怎麽看都不像是正派人士的所為。
她回憶起在酒吧偶遇那晚,他開車送自己回家時表明的對湯迪和闵敏一見鐘情的立場:“感情的事情做朋友最好不要插手,就算是出于好心最後人家也不會真的感謝你。”
嘆息一聲,蘇茜不願去體會這句話背後的無情和放縱。
這邊湯迪注意到蘇茜不時表情凝重地看向自己,心裏暗叫不妙。
他那坐立不安地神情也被童拓盡收眼底,待韓齊離開後,不禁好奇地問:“你今天到底為什麽來看我打球,我不信這麽大的北京城就沒有好玩的地方讓你去打發時間,還是說你和闵敏吵架了?”
湯迪垂下肩膀,說:“沒有吵架,但也不是很愉快。她想搬來和我一起住,我找了個借口推脫,結果這幾天她都不理我。”
“只是不理你嗎?我還以為她拿着菜刀天天堵在你家門口,讓你回不了家呢。”童拓好笑地問:“你不是很喜歡她嗎,幹嗎不答應?”
“我是很喜歡她沒錯,可是同居的話,有些事又不太方便。”湯迪欲言又止。
“有什麽不方便,依我看你還是舍不得單身公害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