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喜歡他

第45章 喜歡他

你的喜歡,我可承受不起。

“你知道他招惹的是什麽人嗎?”梁灼問他。

林風裁知道也要作不知道,搖頭,想聽聽梁灼會怎麽說。

“A國聖安迪斯賭場雇來的殺手,專門用來追債。”

賭場,追債?

林風裁露出驚異的神情,這驚異卻不是他裝出來,據他所知,Frieda家族并不曾經營賭場。

梁灼把一份資料遞給他看。

林風裁匆匆翻過,并沒有看到Frieda的名字,倒是一個叫做何城的人,頻繁的出現在字裏行間。

從這份資料提供的證據來看,事情要從夏晗在A國留學說起。

留學期間,他認識了一個叫做何城的男生,他也是留學生,兩人曾是情侶關系,分手後,何城一直糾纏夏晗,但是夏晗始終沒有答應和他複合。

随後不久,何城又多次出入賭場,輸掉一切,欠下巨債,或許是為了還債,他告訴賭場的人夏晗的家世,試圖将債務轉移到夏晗的身上,賭場的人确認過兩人的情侶關系,就來找夏晗追債。

資料的來源是夏晗和何城留學期間的同學和老師,還有賭場的工作人員,倒是有一定的真實性。

但是,由于林風裁看過原書,對夏晗有着主角濾鏡,這個故事也未在原書中出現過,他一時不能完全相信。

他剛要開口,梁灼道:“別着急,人證馬上就找到了,事情會水落石出的。”

“人證?何城嗎?”

梁灼點頭。

林風裁問道:“你怎麽找的他?”

梁灼看上去有點高深莫測:“他的債務剛被還完,他人自然也就回到了國內。”

夜深人靜,厚達醫院的另一間病室內。

查房護士的腳步剛剛消失,忽然,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穿着護工制服的陌生男子。

夏晗沒有轉身,以為又是護士,前來陪床的夏母已經休息了,他低聲道:“還有什麽事?我要睡了。”

身後沒有人回應他,夏晗察覺出一絲怪異,回過身,看到有個護工模樣的人站在他的床側,戴着口罩和帽子,借着儀器微弱的光線,他可以看到他的眼睛極其明亮,訴說着主人此刻的興奮。

夏晗覺得有點不對勁,下意識看了眼不遠處躺在床上的夏母,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不認識我了嗎?”

這聲音令人熟悉,夏晗收回視線。

“護工”緩緩摘掉口罩,露出一張消瘦的臉,夏晗一下就認出了他——何城。

夏晗的眼中流露出濃重的厭惡感,他知道病房門口有夏映凡給他安排的安保人員,想要立刻喊他們進來,然而嘴剛張開,就被何城捂住。

“別喊,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何城道。

夏晗努力扭着頭,聽何城不斷訴說着對他的想念,“你哥哥不讓我來見你,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你的,還要靠這幅樣子,才能混進你的病房。”

夏晗在他手下掙紮的越兇,他越瘋狂,“我知道是你幫我把債還了,小晗,我都知道,你心裏還有我的。”

“沒有——”夏晗終于把他的手從自己的嘴上移開了,憤怒的回應他,“追債的人找上了我,我差點喪命,錢應該是我哥哥給你還的,我不知道這件事。”

聽到“喪命”兩個字,何城身形明顯一僵,“對不起......我當時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那些人要剁光我的手指,你看——”

說着,他伸出一左手,小指已經不見了。

夏晗卻根本不在乎他的手,“何城,”他冷冷的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和你沒有任何可能,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何城目眦欲裂,“那個人是誰?”

夏晗卻不再搭理他,只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夏晗的冷漠刺痛了何城,他的眼睛漸漸紅了,額頭鼓起青筋,俯下身按住夏晗的肩膀,情緒異常激動:

“夏晗,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你說你想玩刺激的,我就陪你去賭場,欠了債,你騙我沒法還債,我也幫你還了,可是你卻依然不答應和我和好,我以為只要我足夠有錢就能配的上你,可是你卻再也不願意多看我一言,為什麽?”

夏晗的肩膀被他捏痛,他皺起眉,正要喊安保進來,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驚疑不定的聲音:“你說什麽?”

何城的聲音實在太大,吵醒了夏母,從床邊趕過來的過程中,她已經聽完了何城剛才的話。

何城松開手,回過身望向夏母,夏母防備的看着他,“你是什麽人?”

何城短暫的恢複了理智,道:“我是小晗的男朋友。”

病床上的夏晗立刻出聲辯駁:“媽,他不是的,我們已經分手了!”

何城再次被激怒,轉過身:“夏晗,你不能這麽對我,我真的很愛你,你難道不清楚嗎?我的賭債都是為你欠下的啊。”

夏晗着急的看了夏母一眼,“媽,你快出去叫人呀!他瘋了。”

夏母還不知道夏晗這次遇險的原因,此刻也是稀裏糊塗,聽了夏晗的話,忙要轉身去開門叫人,卻被何城拉住:“阿姨,你是小晗的媽媽吧?我真的很愛他,我知道我的家境不如小晗,可我對他是真心的……”

他還在絮絮叨叨語無倫次的和夏母申說着他的真心,夏晗卻無法再忍受,大聲呼喊起外面的安保。

然而門被從裏面反鎖了,安保一時進不來。

眼見何城情緒激動到癫狂狀,夏母雖然害怕,但是努力鎮定下來,按住他的肩頭,出于穩定他的情緒,問道:“孩子,你先冷靜下來,否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在夏母真誠的注視下,何城喘着氣,恢複了一些神智,他把自己和夏晗之間發生的事講給夏母聽。

……

監控兼具聲音和畫面,清晰的放映着夏晗病房裏發生過的事。

梁灼抱臂坐在林風裁的身邊,和林風裁一起觀看這段視頻。

視頻裏,一個護工打扮的男人,正在神色激動的和夏母說着話,從他的話語中,林風裁看到了一個超出他想象的夏晗。

據何城所說,何城和夏晗是在國外認識的,剛談戀愛的時候,夏晗想追求刺激。為順應他的心意,兩人一起去A國最著名的賭場聖安迪斯參與賭博,欠下一筆債務。

其後,夏晗提出分手,何城不答應,一直糾纏夏晗,為了擺脫他,夏晗告訴他,只要他還了兩人欠下的債務,就答應不分手。

然而何城家境并不富裕,為了完成夏晗的要求,他再次進入賭場,非常幸運的是,他成功贏到了錢,償還了之前和夏晗一起欠下的債,然而再找夏晗時,夏晗卻食言了,依然未能答應他。

一次偶然,何城得知夏晗家世極好,以為夏晗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才不願和他複合,于是,他開始了賭博…最後欠下巨額債務。

賭場的人以他的生命相要挾,向他追債,他出于自保,告訴賭場的人夏晗的身世,以及兩人的關系,于是,賭場的人找上了夏晗……

視頻結束了,林風裁沒有說話。

梁灼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林老師,你還覺得這個人值得你救嗎?”

林風裁沉吟片刻,卻答非所問:“何城是個賭徒。”

這樣說似乎有替夏晗開脫的嫌疑,梁灼不滿意他的答案,糾正道:“林老師真是呆了,怎麽就看不出來,夏晗這是自作自受。”

“我已經讓人查過了,何城在認識夏晗前可并沒有賭博經歷…是夏晗一步步領着他走進賭博的深淵——林老師難道看不出來嗎?”

夏晗的事先擱在一邊,林風裁側一點頭打量梁灼。

梁灼對夏晗的批判可謂濃墨重彩,這兩天,他又是給他看資料,又是費經心機弄來這段視頻,只是為了向他證明夏晗不值得他救。

想到這裏,林風裁不禁道:“梁灼,你好像很不喜歡夏晗。”

梁灼坦然的任他打量和詢問,說出一句意味很深的話:“所有林老師喜歡的人,我都要慎重。”

林風裁感到莫名又疑惑:“為什麽?”

梁灼卻沒有做出解釋的義務,只是一邊輕輕撫摸林風裁的頭發,一邊道:“你已經兩次救助夏晗,林老師,你對他都要比對我好了。”

林風裁不能理解梁灼拿自己和夏晗比的心理,而且在這件事上,他總覺得哪裏有點奇怪,怎麽都捋不順。

“哥,我買回來啦!”林嘉川人未到聲先至。

林風裁和梁灼同時回頭望去,只見他手裏拎着一個飯盒,臉上是大事得辦的興奮和喜悅。

林嘉川是昨天下午來的,見到病床上的哥哥和哥哥滿身的繃帶,眼淚不自禁就流了下來,情緒特別的低落,晚上也不去別處,說是要留下來陪哥哥。

但是病房裏只有一張陪床,梁灼看樣子沒有把床讓出來的打算,林嘉川說:“沒關系,我可以趴在哥哥床邊睡。”

林風裁剛要開口勸勸,梁灼已不耐煩的先出了聲:“你這麽大個人,趴在你哥床邊,你哥要是晚上翻個身,壓到了你,膈到自己怎麽辦?”

林嘉川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會給哥哥帶來這麽大麻煩。

好吧,他不想膈到哥哥,于是愣愣的,點了點頭。

林風裁拉起他的手道:“你別聽他瞎說,哪裏就膈到我了,趴在床邊睡多難受啊,哥哥給你轉點錢,你去找一個在附近的酒店睡,好嗎?”

“哦,”林嘉川有點失落,臨走前望了一眼那張屬于梁灼的床,覺得那床在發光,忍不住向梁灼投去羨慕又嫉妒的一瞥。

真難過,憑什麽他可以陪着哥哥!

不過他敢怒不敢言,只要梁灼朝他多望一眼,他就慫了。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他起來的很早,在旁邊的一間肯德基店給哥哥買了早餐,原本不想給梁灼買的,但是想到他也照顧哥哥好幾天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勉強給梁灼也捎了一份。

然而,等他到病房的時候,看到梁灼正在喂哥哥吃粥,不必多說,他的早餐白買了,只好留到中午自己當午餐吃。

以林風裁的敏銳,當然看得出林嘉川的失落,便特意找點事給他幹,表示自己對他的需要,林嘉川像只乖小狗,只要哥哥交代的事,上刀山下油鍋也要去幹。

林風裁笑着說:“哪裏有那樣的事交給你去幹,只是這幾天梁灼給我吃的東西都很清淡,我想吃點有味道的東西,你出去幫我買好不好?”

林嘉川熱烈的接受了任務。

等他一走,梁灼似笑非笑的打趣林風裁:“林老師怎麽饞貓似的,還嫌我喂給你的東西清淡。”

林風裁解釋:“給他找點事做罷了,要不他心裏總為我難受。”

梁灼恰好喂完了粥,邊用手帕細心的給林風裁擦嘴,邊道:“我也替你難受,你要怎麽幫幫我?”

他這話正好提醒了林風裁,林風裁道:“你這幾天總在我跟前打轉,你的工作......”

梁灼道:“有高修幫我,不得不過目的就在晚上等你睡了,挑燈熬油的幹,林老師,你要怎麽補償我?”

林風裁微蹙起點眉,因為總要躺下去,他這些天都沒怎麽戴眼鏡,一向靡麗的眉眼被完全顯露出來,又因為在病中的原因,因此,當他定定看着人的時候,會帶點無辜的神色。

梁灼愛極了他這幅樣子,卻不能太過暴露,裝作耐心的樣子等着他的答案,聽到林風裁說:“你想讓我做什麽?”

梁灼就近摩挲他的下巴,埋藏在胸口的願望就要破土而出,卻終究被他按捺下來,神色一轉,道:“正好有個視頻給你看看。”

于是有了前面看視頻議論夏晗,以及結束後林嘉川提着飯盒闖進來的事。

林嘉川給哥哥帶來的是櫻桃肉,這道菜林風裁在家裏的時候做給過林嘉川吃,給林嘉川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見飯店裏有賣這個菜的,便打包了一份給林風裁帶來。

“肯定沒有你做的好吃。”林嘉川邊說邊給林風裁喂了一口,見林風裁細細品着,便回過頭看向梁灼:“那個,你要不要吃?”頓了一下,又特意補充道:“我在家吃過哥哥做的。”

這刻意炫耀的語氣,不禁讓梁灼挑眉,他等林風裁吃結束後才就着他剩下的嘗了幾口,趁林嘉川出去洗飯盒,對林風裁道:“等你好了,也要做給我吃。”

“好。”

同在一家醫院,林風裁這邊和風細雨,夏晗那邊就不一樣了,夏映凡、夏母和夏晗同處一室,一家人為了從天而降的何城,難得發生一次争執。

夏母不能相信自己從小乖巧懂事的兒子竟然會去賭博,還惹上了那樣一個賭徒。

她站在夏晗的床邊,神情憂郁哀傷,“小晗,賭博這條道永遠沒有盡頭,你要是走上去,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夏晗和她解釋:“媽,我就玩了那一次而已。”

“真的嗎?”夏母的語氣充滿了不确定,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孩子這麽不信任。

夏晗有些煩躁,何城的出現已經夠他煩的了,現在還加上了一個夏母。

“好,就算你只玩了那一次,那你為什麽要讓人家幫忙還債?我們家又不是沒錢......這孩子走上賭博這條路,和你脫不開關系啊......”

“媽!”夏晗阻止夏母再說下去,郁悶道:“他自己迷上賭博,和我有什麽關系?還拉我出去擋槍......”

夏晗算是瞎了眼了,他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當時的選擇:他重生在回國前的兩個月,當時,他心裏只有趕緊回國,好去見梁灼。

然而,他的學位證必須要在半年後才能拿到手,這導致他必須在A國待夠半年。

這期間,上一世的事情再度發生了,Frieda出現在了他的生活中。

上一世,他選擇了Frieda,卻落下一堆麻煩。

Frieda家世複雜,對他又糾纏不休,平白在他和陸明濂之間滋生了很多矛盾,于是,唯恐同樣的事發生在他和梁灼之間,夏晗選擇遠離Frieda。

錯過和Frieda相遇的那一天,夏晗意外遇見了何城,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以為自己看到了梁灼,不禁向他走了過去。

那時候,何城和一幫同學坐在一棵榕樹下,他們在一起讨論問題,察覺有人走近,回頭望向對方,見到夏晗的那一刻,幾乎對他一見鐘情。

但是,等夏晗确認他不是梁灼後,便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了,沒想到何城卻主動打聽他的名字,找上了他,提出要追求他。

夏晗的心裏只有梁灼,本不打算答應,可是他發現,何城的某些角度真的和梁灼很像,他腦海中頃刻浮現出上一世最後一次見到梁灼的情形,情不自禁的流淚了,何城不明所以,但依然安慰了他。

接下來的日子,何城對他非常好,總是纏着他,夏晗也漸漸對他欲拒還迎了起來,可是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他是把他當成了梁灼的替代品。

半年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對梁灼的思念占據了他所有的心力,終于有一天,他答應了何城的告白,心裏隐秘的希望何城可以幫他度過這漫長難熬的半年。

可是正式成為情侶後,何城的所言所行讓他失望,他心裏漸漸清楚,何城就是何城,遠不如梁灼的冷酷深沉,他給不了自己只有梁灼才能給予他的那種暗藏瘋狂的愛意。

第一次去賭場确實是他提出來的,這也和他對于梁灼的想念有關。

夏晗從小就是父母朋友眼中最懂事聽話的孩子,也聽聞過不少賭博敗家的傳說,對賭場是有畏懼心的,可是,上一世,一次偶然的機會,梁灼帶他去了賭場,身處其間的那種刺激讓他記了很久。

然而,不同于梁灼在賭場上的指點江山,成竹在胸般的肆意姿态,何城的表現讓他失望,他的卑怯,他那沒見過世面的畏手畏腳,哪裏有梁灼的半分樣子。

他竟然把何城當成了梁灼,夏晗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後來,他無法再自己騙自己了,主動提出分手,可是何城卻對他糾纏不休......

“媽。”說話的是夏映凡,從夏母向夏晗發起質詢開始,夏映凡已經在窗邊連着抽了好幾根煙了,不同于夏母得知夏晗身上發生過事的激動,他表現的無比平靜。

“小晗只不過遇人不淑,錢我也已經替他還上了,算是對他仁至義盡。”

他看了眼弟弟身上的病號服,皺眉道:“小晗還為他受了傷,再者,他可是個賭徒,現在幾乎把所有錯處都推到小晗的身上,還口口聲聲愛着小晗,呵”夏映凡冷笑一聲,“這種人,要是再纏着小晗不放,我會讓他好看的。”

夏母唯有嘆氣。

下午的時候,夏母接到了林嘉川發給他的信息,知道林嘉川回國了,因夏晗而苦悶的心海終于泛起一絲喜悅,出去和林嘉川見面了。

夏晗望着夏母離開的背影,想到她要去見她的另一個兒子,這個人還是林風裁的弟弟林嘉川,心裏難受極了。

他望向正在對着電腦忙碌的哥哥,現在,夏家就只剩下他和哥哥還有媽媽三人了。

前不久,夏母以夏父婚內出軌為由,向夏父提出了離婚,如今,夏父算是被趕出了夏家,哥哥繼承了夏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忙碌了一段時間,已經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下去。

夏晗沒想到自己昔日溫馨幸福的家如今會變成這幅樣子,他這一段時間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又加上何城的事......

夏映凡回完了工作上的郵件,看向弟弟,道:“小晗,我們明天轉院吧,要是早點去家裏的醫院,也不會發生昨晚那樣的事了。”

被圍攻那天,夏晗和林風裁都受了傷,來的人都是梁灼帶來的,夏晗便自然被送進了梁家的厚達醫院。

剛住進來的兩天,夏晗心裏還存着點奢望,期待着梁灼來看望自己,沒想到幾天過去,他半點梁灼的影子都沒看見。

“哥,”夏晗希冀道,“走之前我能去看看林風裁嗎?”

夏映凡同意了。

雖然他一直讨厭那對林家兄弟,可是這一次,夏晗能脫險,多虧了林風裁,這是他不能否認的。

于是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夏映凡帶着夏晗一路找去林風裁的病房,然而,他們的腳步還沒踏上林風裁房間的門檻,就被梁灼擋住了去路。

梁灼冷淡道:“好意領了,請回吧。”

夏映凡沒有開口,夏晗嗫嚅道:“我只是想來謝謝林大哥。”

梁灼睨他一眼,“他不是你大哥。”

夏晗的眼睛紅了,臉上寫滿了歉疚:“我知道是我害他躺在這裏的,對不起。”

“知道就好。”梁灼似乎不太領他的情,“自重一些,下次再惹上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未必還能有這個運氣,遇上林風裁這樣的人。”

按理說夏晗被林風裁所救,多出于林風裁的自願,梁灼這話委實說的刻薄,但是沒辦法,眼前這人他一貫看不順眼,又害林風裁受傷,他實在很難克制住自己不這樣說。

夏晗聽着他這刺耳的句子,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都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他給夏映凡說自己是來看望林風裁的,實際上醉翁之意不在酒,為的是來和梁灼見一面,可是卻受到他這樣的對待。

他難以置信,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梁灼卻因為林風裁受傷的事,這樣讨厭他。

“梁總”弟弟這樣做低伏小委屈自己,梁灼卻如此不知好歹,夏映凡看不下去了,聲音裏蘊藏不滿,“希望你能明白,林風裁救我弟弟是出于自願,沒人逼着他救。”

“哥。”夏晗拉了拉夏映凡的袖子,希望他別這麽說,然而卻晚了,夏映凡的話激起了梁灼的怒意。

不過梁灼向來喜歡用似是而非的笑來掩蓋自己的心情,只見他淡笑一下,嘲諷道:“說的好啊,一切都是林風裁的自願,是他活該倒黴,碰上你弟弟……沾上這樣得黴運,我和林風裁都無話可說。”

聽到弟弟被形容作黴運,夏映凡十分惱怒,瞪着梁灼,攥起拳頭,好像下一秒就要沖上去動手。

梁灼掃了他一眼,以四兩撥千斤的姿态道:“夏總,聽說你已經接手了夏氏,總這麽沖動可不行。”

然後望向夏晗,眼皮半垂,視線壓迫:“夏公子,你也不必來向林風裁獻殷勤,每次遇到你,他都沒落到好,我對你只有一個請求,離林風裁遠點。”

夏晗不自禁後退了一步,眼中有什麽東西在不住閃動,下一秒,兩行眼淚落了下來。

梁灼卻不願意再看他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轉過身,離開,然而,沒等他多走兩步,夏晗忽然瘋了一般沖着他的背影喊出一句:“梁灼,你不能這麽對我!”

梁灼連腳步都沒停,繼續向前走着,夏晗心痛到無以複加,喃喃自語:“可是,我喜歡你啊。”

走廊寂靜,他的聲音清晰可聞,梁灼停下了步子,轉過身,審視着他。

夏晗的臉上都是淚,心痛到無以複加,聽見梁灼以他從未聽過的,史無前例的冷漠聲音說:“夏公子還是慎重些,你的喜歡,我可承受不起。”

【作者有話說】

來惹!好像有七千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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