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殿下,你想起來了。”◎
當他的嘴唇貼上去時, 一股滅頂的歡愉好似化身成一根帶着倒刺的馬鞭,劈頭蓋臉地狠狠抽了過來, 令他從頭戰栗到腳。
那些他曾以為只是夢的場景,一瞬之間全部活了過來。
座椅上的唇齒相依,床榻裏的耳鬓厮磨,原來那一個個他連回味都不敢回味的美夢,全部都是他真正犯下過的罪過。
他真的對她做過那些事。
難怪從那之後,他總會在看到她時失去控制,總會忍不住再去嘗她唇上的胭脂。
人的意志和軀體一直都是分開的兩部分。所以他的意志雖然不曾記得, 但他的身體卻忘不掉。
該停下來了。
至少該停下來對自己的孟浪表示慚愧。
可是他的身體卻無法停止下這場進攻。
他用手掌托着她的後腦,不斷加深了這個吻。
太舒爽了,太暢快了。他真想就這麽長長久久下去, 管它天崩地裂,洪水滔天。
他第一次發覺自己一直以來原來都在口渴。他就是個在烈日沙漠中行走的旅人,終于在瀕死的那一刻看見了他的綠洲, 于是貪婪又無情地掠奪着這片濕潤的甘甜。但無論他汲取了多少的水源,也滅不了心中的那團火。
因為, 他渴得實在是太久了。
“唔, 唔……”談寶璐在窒息之間發出小貓般的細微求饒聲, 每一聲都像一道鞭,讓他更加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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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循善誘地一點點撬開脆弱的殼,找準那一條細細的縫隙,然後像常勝将軍一樣長驅直入, 攻城略地, 不放過那泛着蜜糖香甜的溫熱裏每一個縫隙和角落。
他仔細照料着柔軟牙床上的每一粒珍珠般的貝齒, 甚至舔舐着上颚處那塊柔軟至極的肉。他像最耐性地教書先生, 教她如何喂出那一點點的紅軟, 如何彼此融化在一起,如何像小魚兒一樣與他共舞。
“唔唔……”懷中的人似乎經受不住這股瘋狂的愛意,她的身體不斷往下滑落着,像一根柔軟的柳條,無力地攀附着他的手臂。
他愛極了她給出的反應,每當他探索到了正确的地方,她在他懷中柔軟的軀體便會猛地一僵,然後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更多的沉沉喘息從她嘴角溢出,每一聲都刺.激着他更加賣力。
随着談寶璐身體的下滑,他跟着跪了下去。最後,他幹脆将癱軟着的談寶璐抱了起來,放置在自己的腿上。
這個姿勢讓兩人更加的省力,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撫摸到她的纖細的腰側凹陷出來的那道深刻的弧,圓潤飽滿的臀,還有細長充滿韌性的腿。
他讓自己的手游走着,情不自禁吻得更深。
她身體的每一處都是這般的美妙,柔軟細膩的觸感像一面上好的絲綢,令人一觸難忘。
談寶璐坐在他的身上,有時被吻過了,便推着他的肩膀,又扭頭想躲。
可她在躲的方面,總是不得章法,扭動了一會兒,又倚了回來,微微揚着脖頸接受。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是氣喘籲籲,心跳如雷。
岑迦南睜開眼睛,盯着談寶璐還緊閉着雙眼的臉頰,沉聲問:“為什麽不告訴我?”
“嗯?”她從鼻尖哼出一個音節。
月光越過窗槅上的紋路,斒斓地灑在她微紅的眼皮上,上揚的眼尾末端如同落下了一把銀色碎屑。
她應該是被他折騰得有些怕了,吻得紅腫的嘴唇一直在輕輕哆嗦。一頭秀發也被他弄亂,金色的發簪這裏掉了一□□裏掉了一支,柔軟絲滑的烏黑的發絲便垂了下來,搭在雪白的耳廓上,垂在飽滿的胸口,像從天邊落下來的一朵烏雲,随着短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那些明明都不是夢,那些全都是真的。”岑迦南由狂野變成了溫和,如戀人耳語,若即若離地在她臉頰輕輕摩挲。
纏.綿缱.绻,不含情.欲。
這種新鮮的感覺,讓好不容易适應了野性掠奪的談寶璐又打起了冷戰。
緩慢的研磨讓每一絲觸覺被放大了無數倍。
她能感覺到他唇散發的熱度,他手掌上厚繭帶來的刺痛。她發出一聲請求的嗚咽,恨不得用腦袋狠狠在岑迦南的胸膛上撞過去,只求他再快一些,再快一些,不要吊着她不上不下,不要再這樣折磨。
但岑迦南明明知道她心中所想,卻故意往後一退。他用唇描了一圈她腫起的唇珠,“我們這樣做過。”
“也這樣過。”他用手指攥緊了她的十指,從指縫間穿了過去,十指相扣,押在她的身後。
“還有這樣。”他突然擡起了膝蓋,她的身體在他的腿上陡然一颠。她癱軟了下去,全部重量全都壓向了他堅實寬闊的胸脯上,岑迦南用手臂從背後緊緊地擁着她。
“為什麽不肯告訴我?把我蒙在鼓裏。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我以為自己瘋了。如果我沒瘋,為什麽總想着你,總想吻你,總想把你壓在……也罷,你是不願聽這些。”
聽着岑迦南的聲音,談寶璐終于疲憊地睜開了眼睛。
她好像被抽去了所有骨頭,就連手指都喪失了動彈的力氣。
她靠在岑迦南的懷裏,慢慢聚焦渙散的瞳孔,“殿下,你全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小騙子。”岑迦南望着她說。
談寶璐難為情地抿了抿唇,解釋道:“我,我本來打算跟殿下說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說。這種事,說起來就怪難為情。而且,我以為殿下病好後,就會把夢全忘掉。”
“怎麽可能忘得掉,我倒是巴不得能忘。”岑迦南說:“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閉上眼睛,你就會出現在我身.下,你要我如何忘?”
談寶璐臉漲得通紅,連忙用手指去捂岑迦南的嘴。她很怕岑迦南想起來後,會因此訛上她,特地鄭重地補充:“其實,這也沒什麽。殿下別在意,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岑迦南臉色一沉。
談寶璐也是一頓,意識到自己又關心則亂,畫蛇添足了,忙讪笑着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因為是殿下嘛。”
岑迦南沒惱,他低下頭,離她又更近了些,沉聲說:“為何要難為情?要難為情,也該是我難為情,是我混賬。再吻一會兒吧,真舒服。”
談寶璐吓了一跳,慌忙在岑迦南懷裏掙了掙,手肘撐在他的胸口,半爬了起來,怯怯道:“還,還來呀?”
“好麽?”岑迦南朝她湊近,與她額頭相抵,“我有讓你難受嗎?”
“還,還好……”談寶璐被岑迦南問得頭皮發麻。
“那你有舒服到嗎?”岑迦南又問。
談寶璐快要哭出來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分不清痛苦和過分歡快的區別。每次到最後那一會兒,她都會有一種陷入旋渦,就要漂浮起來的感覺。這種失控感令人恐懼大過于輕松喜悅。
而且,岑迦南今晚折騰人了,足足弄了半個時辰,她實在累得很,“我,我好累呀。”
“哪累?”岑迦南溫聲問。
談寶璐小聲說:“舌……”她不好意思說完,只出了一個字,就又沒音了。
岑迦南說:“那這次,你不動,我來動就好。”
岑迦南又坐了起來,将她圈在懷裏,那總是高傲冷漠的頭顱無比溫柔地低了下來,徐徐靠近她的嘴角,“這次記住自己的感受,什麽時候舒服,什麽時候難受,都要告訴我。”
“唔……”談寶璐求饒的話再次淹沒在了口唇之間。
這一次,岑迦南沒有方才那身可怖的戾氣,談寶璐感覺自己像是泡在了一汪熱水裏,被慢慢炖煮着,意識又朦胧起來,不知不覺,她的手指緊緊地抓住了岑迦南的手。
窗槅被吹開,屋外地狂風驟雨還未停歇。
唰唰的雨聲卻掩蓋不住其他聲音。
水聲之外還有水聲,粘稠,多情,水乳.交融。
“小姐!”就在談寶璐覺得自己要升天的時刻,突然聽到了小東的聲音。她的身體陡然回落到了岑迦南的身上,慌忙睜開眼睛,她推了推岑迦南的胸膛,就要從岑迦南腿上滾下去,“那是我的婢女,不能被她發現了。”
岑迦南卻翻身就将她抱上了床榻,床榻發出咯吱一聲響,兩道帷幔便落了下來,罩住了兩道交疊在一起的人影。
“小姐您睡了麽?”小東挑着燈,在門外問。
談寶璐于岑迦南對視了一眼,回答道:“我睡下了。”
小東急道:“我就說嘛,小姐的窗戶果然沒關嚴!我這就進來幫小姐關窗。”
“別!”小東絕對不能進來,談寶璐焦急地望向岑迦南。這種節骨眼上,岑迦南竟然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嗤笑。他手臂撐在她的耳後,低着頭看她,嘴唇貼住她的耳廓,沉聲說:“說,你自己會關。”
她這個樣子,還能怎麽關窗?
但除了聽岑迦南的,談寶璐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便說:“小東,你回去睡吧,窗戶我來關。”
話音剛落,就見岑迦南一彈手指,那被風吹開的兩扇窗戶,“嘭”地一聲關了起來。
談寶璐輕輕松了口氣。
小東說:“那我先回去了,小姐您早點睡。”
“嗯。”談寶璐應道,“回去吧。”
聽着小東的腳步聲越走越遠,談寶璐怦怦亂跳的心髒終于平靜了下來。
她轉過頭,與岑迦南在狹窄的床鋪上四目相對。
岑迦南那只紫色的眼睛貼得她更近,眼神正落在她的嘴唇上。
她是真的有些怕岑迦南了。
岑迦南有點太喜歡親她,親得好似要拆骨入腹。現在兩人還沒成親,她就有點吃不消,若以後真成了親,要洞房了,那她可怎麽辦?要不,這個婚還是不成算了……
她正胡思亂想着,岑迦南貼近了她臉。
“你婢女走了。”他沉甸甸的身體壓了過來,低頭又啄起她的眼角眉梢。
“嗯,嗯……”當重新吻上時,她方才的念頭早抛到了九霄雲外,牡丹花下死……突然,她胡亂抓着的手指摩挲到一片冰涼,她立刻回過神來,岑迦南淋了雨。
她忙掙着坐起來,下了床,說:“殿下,你先将衣服脫了,我幫你烤幹吧,不然又要生病。”
“好。”岑迦南兩眼如狼似虎地盯着她,然後慢條斯理地一一解開領口的紐扣。
作者有話說:
見證技術的時刻到了!
如果這章有什麽錯誤,
還請大家多擔待,
不敢改,
小車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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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讀者“.”,灌溉營養液 +1 2023-08-19 19:10:12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