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129章

◎殿下有胡茬了,親着嘴巴好痛。◎

純金打造的手鏈上包裹了一層細軟的絨毛, 不會讓她的手腕冰冷,或者硌傷她的皮膚。

鏈子的長度均等, 剛好能讓她左右活動,但卻不足以讓她從床上下來。

談寶璐一覺睡了很久,初醒後頭腦還有些混沌模糊。

她疑惑地輕輕晃動手腕,鏈條發出一陣清脆的叮咚響。

以前她偶爾偷看民間話本解悶,話本裏常會講些閨中趣事。有一本裏頭就提到,有人會用繩索将愛人捆綁起來,這樣極樂時對方掙脫無能, 只能被迫承受更大的歡愉。

這兩道手鏈和那話本中所描繪的何其相似,她的思緒不知為何就飛至了那方面去,臉皮微微發漲。

她又輕輕搖了搖手腕, 折騰出些動靜,然後擡頭望向岑迦南,舉着手, 問:“殿下,這是什麽?”

岑迦南穿着一身紅衣立在床頭看着她。

岑迦南極少穿紅衣, 談寶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果然想得沒錯, 岑迦南很适合紅色。鮮豔的顏色在他身上不僅不顯女氣, 反而襯得他面容英挺,氣質明朗,灼灼好似驕陽。

岑迦南慢條斯理地将那金鏈條的栓扣系好,然後俯身摸了摸她的臉, 聲音溫和, 但語氣卻毋庸置疑, 不容反抗——

“我說過, 我要給你打一只金籠子, 将你永遠鎖在裏面,不讓你再受一丁點傷害。現在時間緊,那籠子還來不及打,只能先這麽将你鎖起來,再不許你離開半步。”

談寶璐聞言微微一愣,她緩緩睜大眼睛,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鏈條,還有岑迦南嚴肅認真的臉。

看樣子,岑迦南是跟她來真的了?

不知為何,她覺得岑迦南這樣的舉動讓她有些心疼。

他就是太擔心了,因為她又一次遇陷,才會這麽亂發瘋、自責,想把她關起來,給她套上鎖鏈。

可是,她也不會因為岑迦南洶湧的愛意就放棄掉自由。

她坐直了身,昂頭含笑地看着岑迦南,然後張開手臂,展示自己健康的身體,頗為得意道:“殿下,我這不是好端端的麽?你不能小瞧我。”

岑迦南沒說話。

他向她傾身,手指憐惜地勾起了她的一縷發尾。

烏黑長發未束,流雲般披散在圓潤動人的肩肩頭。

她被他精心養得很好,一頭長發烏黑透亮,是天邊織女都難紡成的精品。然而這麽美麗的發,卻有一縷突兀的短至了耳垂。

那是被人用剪刀故意絞斷的。

摸着這縷殘缺,岑迦南心中的怒意又燒了起來,他恨那個人已經死了,因為死了的人不能再殺一次,不能再千刀萬剮一次。

談寶璐未曾留意自己頭發少了一段,她全神貫注地凝望着岑迦南,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忙開口道:“殿下不要生氣了。”

她努力昂頭靠近岑迦南,然而手腕上的兩道金鏈卻阻礙了她。

上揚的脖頸宛若優雅的白天鵝,兩道金鏈子晃得叮咚作響。

她對岑迦南請求道:“幫我解開好不好?不然這樣我親不到了。”

岑迦南異色的瞳孔又深又暗。

“好不好呀?”談寶璐繼續輕輕搖着手鏈,“這樣太遠了,我抱不到殿下,也親不到殿下……”

岑迦南望着她,紫色瞳孔中的光圈漸漸縮小,最後只剩下一只小小的黑點。

“殿下,我好想親親你……”

只聽“叮當”兩聲,床頭的鏈條被卸下。

岑迦南立在原處,颀長的身形像一棵挺拔的白楊樹。

兩只手終于可以活動自如,談寶璐扭動了一下手腕,然後跪坐起身。

她笑吟吟地朝岑迦南靠近,将自己的身體貼上他的胸口。

纖細的手臂環住他堅硬的脖頸,柔軟的胸脯一整個向他擠壓。她将自己蜷縮得很小,用力地擁抱着那堅實寬廣的胸膛,這樣就能和他的皮膚接觸得更多。

可即便這樣緊緊抱着,她還是覺得不夠。太遠了,太空了,她忍不住再次擡起頭,輕輕将自己的嘴唇湊了上去,像小鳥一樣,一下又一下不斷輕啄着岑迦南的下颚。

岑迦南垂下眼皮,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癡态,渾身燙得灼人。他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讓她的手掌寬慰着自己蓬勃虬結的肌肉。

他粗壯的手臂牢固地環抱住她的後腰,他将自己的身體不斷往床榻倒去,最後整個人仰面平躺在床榻上。

談寶璐坐在他的身上,上身被迫不斷跟着變得柔軟,塌陷,最後深深地依偎進了他的胸膛。

烏黑的鬓發一絲一縷垂了下來,每一根都是盤絲洞裏妖女吐出的蜘蛛絲,散發着濃郁的清香,引誘着他進入險境。

他受夠了這小鳥啄米般小打小鬧的親吻。

太輕了,太淺了,只讓他嘗着了點味兒,壓根填不飽他空虛的胃口。

他挺了挺腰腹,手臂發力,反客為主地攬上了這根細軟的腰,将那已經無限緊貼着自己的柔軟壓得更緊。

他強硬地撬開那瓣緊封着的紅唇,剛咗到一點點柔嫩尖端上的甜,坐在他身上的談寶璐卻一扭小腰,故意将頭扭開,避了過去。

岑迦南目光噴火地望着她。

談寶璐垂頭笑,挂着淚珠的眼睫一眨一眨。

她豎起一根細白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下颌,嬌俏地沖他埋怨:“殿下有胡茬了,親着嘴巴好痛。你看,都把我給磨紅了。”

她故意撅起唇,給他看。

讓他看看他幹的好事。

可這張唇不總是這般紅?這般軟?那是盛夏最鮮嫩多汁的果實,用牙齒一咬便鑽出一條縫,用舌尖一卷就能吮吸走甜美的汁。

哪裏是真被他給磨傷了?

他擡頭又要繼續吻下去,她卻沖他笑了起來,溫柔地說:“我幫殿下将胡茬刮了好不好?”

談寶璐從沒見過岑迦南這般頹廢的樣子,岑迦南總是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她喜歡岑迦南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她現在好心疼。

岑迦南看着她,半晌,緩緩點了點頭。

岑迦南抱着她下了床,雖然他還是不肯讓她到處跑,但至少讓她走動,也是個不小的進步。

談寶璐坐在岑迦南的膝上,從梳妝臺裏取來了香膏和剃須刀。

她還沒親手給岑迦南剃過胡茬。以往都是岑迦南自己剃,而她在一旁托腮看着,看那晨光如何将他的瞳孔染成淺淺的金棕色。岑迦南剃完胡茬,就會過來為她畫眉,像他曾經保證過那樣。

畫眉深淺入時無……

她将香膏倒在手上,在她手心中搓出了細密的泡,然後抹在岑迦南的臉上。緊接着她又将剃刀小心翼翼地貼上岑迦南的下颚的皮膚,憂心忡忡道:“要是我把你弄痛了,你要告訴我。”

岑迦南啞聲應了一聲:“好。”

剃刀沿着岑迦南下颚的形狀緩緩推,推到的地方變得光滑細膩。

談寶璐仔細剃刮着。

“我們的孩子……它有事嗎?”她輕輕地問。

她其實很害怕這個問題的答案。

睡夢中她似乎聽到了岑迦南和萬大夫的争執。

她不知道這個一直保佑着他們的孩子還在不在。

她也不敢鄭正兒八經地問,因為這個孩子是她沒保護好。她只敢像現在這樣随口一提,藏起來自己的懊悔和愧疚。

岑迦南睜開了眼睛,他看向了她,然後握着她的雙手,将她的手掌緩緩移在她的小腹上。

他鄭重又溫和地告訴她:“它很好。”

談寶璐手中的剃刀落到了地上,捂着嘴喜極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岑迦南一把将她抱上了梳妝臺,吻住她臉頰上掉下來的眼淚,将那滴眼淚卷進嘴裏,“謝謝你。謝謝你這麽勇敢,保護了自己,也保護了我們的孩子。”

談寶璐淚眼朦胧地看着他,再次吻上岑迦南的嘴角。

剛剛剃刮過胡茬的下颌幹淨清爽,散發着令人迷戀的味道。

不知不覺中,岑迦南反客為主,那只寬厚的手掌拖着她的腦後,将她朝梳妝臺冰涼的銅鏡壓去。

他深深地擁吻着她,她也熱情地回應着他,她用力抱着他的脖頸,她不能再哭了,她現在好幸福。

“殿下,萬大夫來了。”婢女們還有萬事通都在門外候着,他們隐隐看見屋裏有兩道人影,但又看不真切兩人在做什麽。

岑迦南松開了她,用指腹揩掉了她臉頰上的淚痕,道:“先讓他們進來看看好不好?我們待會兒再做。”

她已經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兩人很久沒在一起,又是劫後餘生,十分想念,岑迦南以為她也想。

談寶璐一怔,臉漲得通紅,連忙說:“快抱我下來。”

岑迦南将她抱了下來,開門讓萬事通等人進來。

萬事通給談寶璐把脈時,岑迦南便出去了。

萬事通把好脈後,松了一口氣,說:“我的姑奶奶,這回真差點被吓死。殿下差點就要說出那句經典發言了。”

“什麽發言?”談寶璐疑惑道。

“當然是——”萬事通激動地站了起來,挺胸擡頭,有樣學樣道:“救不好她,我要你們都給我陪葬!”

談寶璐哈哈笑了起來,說:“才不會呢,殿下不是那種人。”

“呵呵……”萬事通擠出一抹勉強的微笑。

情人眼裏出西施。

全天下應該也只有談寶璐覺得岑迦南不是這種人吧?就她睡着那會兒,岑迦南就差沒把天給翻了。

談寶璐繼續說:“殿下不會讓你們陪葬,他會說大家一起死。”

萬事通:“……”

這有區別嗎?有區別嗎?!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今天完結失敗!

明天一定完結!

剛好湊個整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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