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三章
聽到傅競澤說的話,盛旖光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小聲問:“去床上幹嘛?這裏是你的房間吧?”
傅競澤像是突然注意到什麽,随手把水和藥放在架子上,低頭去看盛旖光的臉,看了幾秒後沐浴後微涼的指腹擦上盛旖光的臉:“很熱嗎?”
臉頰上的冰涼的觸感讓盛旖光意識到自己的臉又紅了,他也不想這樣,可總是沒辦法控制,只要他情緒波動大了就會臉紅甚至流淚。
盛旖光往後退開一步躲他的手指,聲音有些結巴:“沒,沒有。”今天本來就是雨天,溫度不算高,何況空調開了有一會兒了,室溫體感算涼的。
目光觸及傅競澤胸膛往下淌落的水珠,盛旖光不由提醒他:“你快把衣服穿好吧,別着涼了。”
傅競澤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明知故問的:“你在看什麽?”
溫熱的呼吸打在額頭上,癢癢的,盛旖光擡手抓了抓額頭,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這個浴巾看着還挺厚實的。”說完感覺這話不太對勁,可一下也沒想到是哪裏不對勁。
抓完額頭感覺脖子也癢癢的,盛旖光又想撓脖子,手剛剛放到脖子上就被傅競澤抓住了。
傅競澤的面容有些嚴肅,他俯身過來仔細查看盛旖光紅了一片的脖子,随後說:“去洗個澡,是過敏了。”
看盛旖光還有些懵,傅競澤給他解釋:“雨水裏有不幹淨的東西,你皮膚比較脆弱就可能過敏發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聽完傅競澤說的盛旖光感覺不只是脖子,全身上下都有些癢了。當下也不再猶豫:“我先回我房間。”
傅競澤:“在這邊洗,浴缸方便。”
盛旖光一想也是,正好主卧的衣帽間裏還有他很多衣服,也不用回房間取衣服了。
剛要去衣帽間,盛旖光發現自己手還被傅競澤抓着,忙說:“你先松開我,我要去拿衣服了。”
聞言傅競澤把手松開:“你先坐着,我去換衣服幫你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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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旖光點頭,卻沒有坐着等,而是挪步到浴室裏給自己放水。
浴室的溫度比外面還要低一些,地面很濕,盛旖光很小心地挪到浴缸旁邊,撐着牆壁去擰開浴缸的水龍頭,過了幾秒才有熱水出來。
盛旖光不由想,剛才傅競澤是洗的冷水澡吧,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感冒了還要用冷水。
正想着傅競澤就進來了,他換了身深灰色的睡袍,腰間系帶松垮垮的。
盛旖光看他手裏只拎着條淺藍色內褲,有些疑惑:“你怎麽只給我拿了內褲啊?”
傅競澤将內褲放到架上,語氣淡淡的:“等下要擦藥。”
“哦,那也行。”盛旖光沒什麽意見,看着浴缸的水快滿了就彎腰去關。
從傅競澤的視角看過去,面前的人腰線下壓着,薄薄的白色布料下凸出的背脊線條仿佛拉伸到極致,在半空中弓出漂亮緊致的弧度來。
而纖瘦的腰側落着一只好看的黑色蝴蝶,蝴蝶繞着那腰飛行一圈,牢牢地将那一把纖腰扣住。
似乎被束得太緊,随着彎腰的動作,褲頭略往下移了移,露出的腰窩下那方皮膚上還殘留着輕微的勒痕,在那白皙幹淨的皮膚上瞬間就沾染上一抹難以言明的緋色。
傅競澤眼眸暗了暗,等到盛旖光站直身子,才迅速轉身往外。
盛旖光回頭想再和傅競澤說話時就只來得及看到他一抹衣角,像是有什麽緊急的事要去處理。
盛旖光沒有多想什麽,上前把浴室的門關上後迫不及待地脫下衣服到浴缸裏。
溫熱的水将身體整個包裹住的瞬間,盛旖光愉悅地嘆了口氣,每一寸皮膚都被撫慰到了。
在浴室裏待了快四十分鐘盛旖光才出去,本以為傅競澤不會在房間裏,沒想到傅競澤已經在床上躺好了,手裏拿着本書在看。
盛旖光走到床邊才發現傅競澤臉有點紅,有些像是發燒的那種紅,見他在空調房裏被子都不知道蓋一個,不由有點生氣,一把将他手裏的書收走:“你不知道你生病了嗎?我受點小傷你就兇我,到你自己就沒有關系了?”
傅競澤看着盛旖光生氣的模樣,生起氣來時他的眼睛特別漂亮,會只看得到一個人。傅競澤眸色深了幾分,低着聲音:“我沒生病。”
見他還不承認,盛旖光更生氣了,也不和他商量,直接伸手探上他的額頭:“還說沒生病!”掌心下燙燙的,比暴曬過的跑車外殼還燙。
盛旖光的手心軟軟的、嫩嫩的,帶着香甜的氣息,像最上等的甜品。
傅競澤看着懸在自己額頭上方的白皙手臂,手臂上挂着淺淺的一層粉,像是從身體裏透出來的,像是碰一碰就有汁液落到他的臉上。
而這條誘人手臂的主人對他怒目而視,晶亮的眼底有星海在延展。
盛旖光還在數落着。
例如:“你是要在額頭煎雞蛋嗎,你一個我一個?”
例如:“變成傻子了我第一個笑話你!”
例如:“我是想離婚不是想喪偶!”
……
盛旖光終于有這樣多的話要同他說。
等到盛旖光說累了,喘着氣停下,說要去找體溫計。傅競澤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柔嫩的手腕內側貼向自己的唇,唇下是跳動的脈搏,是香軟到讓人沉溺的屬于盛旖光的味道。
盛旖光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形,正暗暗感慨着傅競澤安靜的離譜,又暗暗反省有沒有說太過分的話,手腕內側忽然熱熱的。
腦中有電流經過,盛旖光呆呆的不知道怎樣反應。
傅競澤對他做過更過分的事,可沒有哪一次讓他像現在這樣反應強烈。從柔軟濕熱的落點,到整條手臂,再連到心髒、上升到中樞神經,每一處都顫動得厲害。
盛旖光腦子裏一片空白,漂亮的眼睛裏漫出水霧來,他甚至只能用口腔呼吸,只能被傅競澤如星如夜的眼眸蠱惑着,被無限地吸入,找不到落點。
盛旖光可以很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似乎所有的血液都向心髒湧入。
等到身體懸空,被傅競澤放到柔軟的大床裏時,聽到他貼在耳邊的聲音:“我錯了。”
“我以為你不會在意。”
盛旖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兩人的呼吸漸漸合到一塊,他想解釋自己也沒有很在意,想說你身上好熱,可什麽也說不出來,喉嚨裏像有什麽東西黏着。
傅競澤似乎也在等他說點什麽,沒有等來也只是起身拿過早就準備好的藥膏,對盛旖光說:“我先幫你上藥。”
盛旖光只穿着一條內褲,身體陷入在深灰色的柔軟床單裏,他看着傅競澤遠離又靠近,有涼涼的藥膏被抹在紅癢的脖子上、鎖骨上……被熱燙的指腹融開,薄薄的覆滿每一寸肌膚。
過了很久,傅競澤的聲音又低又沉:“轉身。”
盛旖光看着他的眼睛,随着他輕柔又不容拒絕的力道翻轉過身子,又有涼涼的藥膏落在脊背,被仔細地推開到每一寸皮膚。
“別,別那麽輕。”腰窩被觸碰時,盛旖光難以忍耐地開口了。
傅競澤動作一頓,視線落在細窄腰肢後側的凹陷,潔白瑩潤的皮膚上兩個小窩如同盛了澄澈的酒液,将要漫出來、劃過下方那道圓潤的弧度。
浴室裏的那幕場景在腦中浮現,傅競澤喉結很緩慢地動了下,刻意将聲音壓得更低:“好,我重一點。”
說完傅競澤的拇指指腹徹徹底底地陷入兩個小窩,将它們填滿。
盛旖光趴在枕頭上,精神緊繃着,他眼神集中在床頭懸挂的巨幅合照,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去看。
合照裏他和傅競澤穿着同款的黑白雙色禮服緊密依偎在一起,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兩個人感情很好,他笑得外放,傅競澤笑得內斂,肢體間多有默契。
盛旖光不禁想,結婚的事他該是情願的,他這個人沒有很遠大的理想和追求,父母感情親厚、家庭和諧,他如果要和一個人結婚,那麽一定是他愛的人,不帶任何因素的、單純因為愛。
傅競澤這個人雖然讨厭,但品質并無問題,盛旖光也不相信他能做出強迫和欺騙的事。
盛旖光能想明白這些,卻想不明白是什麽樣的契機能讓他和傅競澤和解,甚至最後步入婚姻。
腳心傳來的熱度讓盛旖光思緒散開,有些驚恐地扭頭:“傅競澤,那裏也要嗎?”
傅競澤的眼底有一點紅,像是用眼過度了。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紅了。”
盛旖光回頭只能看到自己那一排圓潤通紅的腳趾,想到鞋子泡了雨水,也就沒有提出異議,而是催促道:“那你快一點,我想回自己房間了。”
傅競澤:“好。”
盡管是肯定的回複,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其他事情可以想了,盛旖光感覺時間慢了很多,腳上的觸感極其敏銳。
傅競澤掌心有點糙,磨得他腳背和腳心都癢癢的,清清涼涼的藥膏被抹開時是溫熱的,等到傅競澤的手移開又被空氣弄得涼涼的。
盛旖光蜷了蜷腳趾,不由再次催促:“你快一點吧,我想睡覺了。”其實一點也不困了,他感覺自己的腦電波比高考前的那個晚上還活躍,根本就睡不着的,但他想自己待一會兒,傅競澤的氣息太影響他了。
傅競澤用他比正常體溫高很多的手掌牢牢地控着盛旖光的腳踝,一本正經地說:“要都吸收進去才行。”
盛旖光想了想,是這個道理,可他總是沒有耐心上藥的:“你的手燙到我了,我要自己來。”他還是感覺傅競澤好擾亂他,他要自己待着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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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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