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23、
這天剩下的時間，方唯念沒有回學校，方仕坤也沒回去上班。
他們在停在遠郊海邊的車子裏，無休無止地親吻……
原來……
自己的唾液是沒有味道的，但是情人的唾液，是甜的……
又或許，是兩者混在一起所發生的化學變化，才讓它們變成甜的。
在這個被熱吻充盈着的時空裏，方唯念不斷地回想着從剛才到現在，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剛不還說我是你侄女嗎？你怎麽不說我是你外甥媳婦兒吶？等我嫁給容宣了，我就也改口叫你小舅！”
“你敢！乖，別鬧別扭了，是我錯了！我之前……自認處理不了這麽複雜的關系，可現在，我确定我更處理不了的是沒有你的人生！”
“哼……才不會，我看你過得好着呢。”
“好？我都快回光返照了知道嗎？你這麽久不理我，我已經快要死了……真的，我錯了，原諒我，別再躲着我了！”
“是你先躲我的……”
“是……因為我真的抵擋不住你抗拒不了你，行嗎？是我輸了好不好……”
“我以為你不會……我以為你覺得我瘋了呢。”
“是我先瘋的，我很高興你也瘋了，不過你不可能有我這麽瘋！”
“可是……爺爺和我爸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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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都交給我，你別擔心了，每天快快樂樂的就好，嗯？”
“嗯……”
“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只有一點不舒服。”
“剛才心疼死我了，差點不會開車，油門剎車都搞混了。”
“……心疼我還咬得這麽用力，我疼……”
“對不起，我輕點……”
也不知是擁抱接吻太耗體力還是太缺氧，午後淺淺熒白的陽光裏，方唯念竟靠在方仕坤懷裏迷糊了一會兒。
腦子裏混沌一片，只是無意識的歌聲在她喉嚨裏沒完沒了一直低低地哼着。
方仕坤将耳朵貼過去，隐隐聽到了那曲調——
陽光下閃爍的那顆星，有了你，我就能看得清……
他對應了歌詞，一時之間不由感動得只想奔出去，對着整個世界大喊大叫。
這就是他之前想她而不得的時候常常聽的一首歌，沒想到也是她的主題曲！
沒有你我寧願長眠不醒，沒有你，不想要我自己……
過去這首歌帶來的都是苦澀，此時卻突然光芒璀璨地甜蜜起來，從前的絕望一掃而光，嶄新的頓悟從天而降——
其實，必然有一顆星星，是我們一直一直，都能看得清的。
因為我們的世界，也是陽光下閃爍的那顆星啊！
趕在傍晚前回到家，進門時方唯念十分惶恐，生怕被人看出來她和方仕坤的關系。
實在是……被他緊緊抱了大半天，她心虛得要命，生怕自己都被揉成了戀愛的形狀，大白于天下。
還有臉上、脖子、手臂……有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她第一時間就沖進洗手間，連方仕坤都以為她是去換衛生巾了，但她其實是為了照鏡子。
剛從衛生間裏出來，就聽到左容宣進門的聲音：“仕坤？你今天挺早啊，我聽念念班的人說她不舒服，是你接回來了？她怎麽樣了現在？”
方唯念連忙趕在方仕坤之前高聲回答：“我在這兒呢，我沒事了。”
左容宣聞言趕緊上樓，一路将樓梯踩得噔噔響：“聽他們說得很吓人啊，真沒事了？”
“嗯，我吃完飯去上晚自習。”
“那你別自己騎車了啊，我帶你去。”
“不用，我能自己騎。”
與左容宣一邊說着話一邊并肩下樓，方唯念忽然感到褲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掏出來摁開一看，是方仕坤的短信——
我吃醋了……
方唯念忍不住抿嘴失笑，左容宣一愣：“你笑什麽？”
方唯念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揚了揚已經重新鎖屏的手機：“沒什麽，我同學發來的短信。”
左容宣卻起了好奇心：“說什麽？我看看！”
方唯念連忙躲：“看什麽啊，快吃飯，一會兒該遲到了！”
左容宣便又将話題順回剛才未盡的讨論：“說定了啊，我騎車帶你，不接受反駁！”
方唯念正要再堅持，忽聽方仕坤道：“行了，你們倆別争了，我一會兒開車送你們去。”
她松了口氣，媚眼如絲地瞥了他一眼，被他強作無事的表情電得心裏一抖，連忙咬着嘴唇沖去廚房端盤子了。
你愛的人也剛好愛你，這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奇跡。
相愛的人可以在一起，這是一段生命中最美麗的幸運。
幸運地被命運之神垂愛的方唯念，只覺得每一天都是仿佛永不會變、天荒地老的美麗，每一個以平凡數字組成的日期都嵌在一片暖暖的可愛裏，柔和親切得無以倫比，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麽真摯誠懇，值得期待和珍惜。
17歲的她，徹底告別了雨季，快快樂樂充充實實地活在陽光明媚的現在，從容等待不斷接踵而至依舊陽光明媚的将來。
這一陣子，就連晚上的夢境也是溫暖歡快亮彩紛呈的，洋溢着快樂的因子。雖然這些因子總是會被早晨的陽光從記憶裏悄悄濾走，可是快樂本身卻就此沉澱，一層一層，越積越多，直壓得她呼吸急促，有時覺得心髒病也要出來了。
真想昭告天下啊！真想光明正大地秀恩愛曬幸福！真希望那一天快點到來，他不再是她的秘密，她也不再是他的，可以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是一對，無可比拟的一對！
方唯念追問過方仕坤是什麽時候愛上她的，他努力回想，卻無法斷言：“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在乎你，每次聽到你是容宣的媳婦兒我都心裏不舒服，我時常想，如果你是我的媳婦兒就好了，那個算命先生……會不會業務不精啊？要是他爆出個什麽醜聞來，讓大家都推翻掉他的安排，換個人來算，說你應該嫁給我就好了！”
方唯念被他繞得直笑，笑過之後卻也是心有戚戚。可惜這個問題再糾結也不會有結果，她便轉而追問：“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喜歡你的？”
“就那天游泳，你被水草困住那次。”
“啊……我當時才剛開始喜歡你，居然一下子就暴露了嗎……”
“嗯……我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你突然害羞緊張，不是對我有意思是什麽？”
“啊……”
“乖，別捂着臉，讓我看……讓我看嘛，特喜歡看你發窘的樣子！”
“讨厭……”
“別窘了，我也是那一下子，對你的心思突然暴漲，覆水難收了……”
“唔……”
天昏地暗的熱吻之後，輪到方唯念被逼問出她是什麽時候愛上他的，方仕坤一臉肅然，很認真地說：“我可得好好感謝你那個同學……叫什麽來着？譚湘對吧？咱們結婚的時候請她做伴娘吧，讓她不用給紅包，只管收紅包！”
方唯念最近手機費暴漲，不過倒也不用擔心被爸爸媽媽發現，因為已經自己有工資的方仕坤會及時為她充值。
他們倆時時刻刻都有說不完的話，可惜能在一起的時間又實在太少，可不總要拼命發短信嘛？
短信的內容也是天馬行空，有毫無內容毫無邏輯的廢話，也有對往事反反複複的咀嚼回味——那麽多的往事，還沒相愛時的，互相暗戀時的，互相傷害時的……此時再回憶起那些哪怕是曾經最紮心的點滴，心裏都只剩下一絲絲甜、一些許暖、一丁點得意，那是一種怎麽也回憶不夠、永遠也消弭不盡的滔天幸福感。
“你為什麽總有空給我發短信？這樣上班真的不會被爺爺看出不對嗎？”
“放心，我都算好時間了，你的上課時間我拼命工作，下課時間我就發短信，實在不行就上個廁所，這總沒人管得着吧？”
“我今天上課完全聽不進去，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特別想你……”
“我也是……中午你出來吧，我帶你去吃飯。”
“嗯好。”
“那個……下午能請假嗎？”
“你！”
“：D其實我請假可能更難，你們高三了老師應該都特別照顧每個人狀态吧，不想上學就回家自學，反正我們那會兒是這樣。”
“那你當時有經常請假回家嗎？”
“你說呢？當然沒有啦，你就在學校，我請假回家看誰去？”
“：333333”
“上課了，先不說了……OMG，這樣下去我可能會考不上大學吧……考不上你們學校是肯定的……”
“沒關系，咱們不考我們學校，考個外地學校吧，我陪你一起去上。”
“嗯！”
他們倆已經說好了，方唯念考鄰省省會的學校，那也是一所名牌重點，但比方仕坤的母校好考。
更重要的是，那不在本地。
屆時他過去找工作，他們就終于可以，朝朝暮暮地在一起，像夫妻一樣了……
畢竟，即便方家人接受他們倆的關系，那也是很尴尬了，叫了十幾年的爺爺奶奶，姑姑姑父，爸爸媽媽……以後怎麽稱呼呢？要按原來的叫法……夫妻倆都不同輩怎麽辦？
親們，從今天開始的四天裏我會在一座海島上哈，還不清楚那邊網絡信號如何，如果不順暢的話，請多包涵，大家假期好好休息哈（貌似這個節日不好說快樂因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