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24、
幾乎沒有假期和周末的高三時光，那麽難熬，每天能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委實太少，大多數時候，方唯念和方仕坤都還是得認真出演從前的關系。
只是在家裏，就算有別人在場，能同處一室或擦肩而過，都是轟轟烈烈的竊喜，只要驚鴻一瞥，就足夠彼此不斷不斷地咀嚼這只要視線內有對方出現一瞬就霎時間令口舌都清芬起來的美好滋味，直到他，或她，下次再出現。
這樣的戀愛，因為特別而情趣萬千，他們倆幾乎沒有吵架的契機和餘地，能在一起就是千好萬好令人感恩不盡了，尋常情侶的一分甜蜜也能被放大到十分，旁人的十下心跳，抵不過他們的一次。
一年一度的學校體檢這天，大家在不同的項目點排了好些長隊，有些在量身高體重，有些在測視力，有的量血壓做心電圖，有的做胸透。
左容宣排在做胸透的隊伍裏時，見方唯念和另一個女生挽着手出來，倆人邊走邊拿着體檢表互相比對，看看還剩下幾項。
那個女生說：“好像就還差身高體重了。”
方唯念道：“好，那我們先去打一個補溜吧？”
左容宣聞言，着實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她是把“W”的發音拆散了，應該是意指WC，頓時忍俊不禁。
而兩個女孩還在嘻嘻哈哈地笑鬧——
“上大的小的啊？”
“小的啊。”
“那能輕幾兩啊？”
“噗！純粹內急可以嗎？”
“也是哎，你那麽瘦，根本沒這個煩惱……”
她們倆說說笑笑着走遠，旁邊一同學探過腦袋來，壓低了聲音：“喂，老左，你表妹夠可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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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容宣剛得意地點頭，冷不丁回過味來，眼一瞪：“你什麽意思？警告你啊，不許打她主意！”
放完狠話，他回過頭來，心裏的疑惑又湧了上來——
她最近……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可又好像哪兒都不一樣了……
晚上，下晚自習回到家，左容宣照例再複習了一會兒。
方唯念通常也是這個安排，他看看時間還不到11點，便走到她房間門口，像平常那樣，敲了敲門就打算直接進去。
可是門居然鎖了？
左容宣納悶兒：“念念，你已經睡了？”
屋裏傳來她細細的聲音：“嗯，今天比較困，想早點睡。怎麽了？”
左容宣“哦”了一聲，覺得有點怪，但細想……好像又沒什麽好奇怪的。
方唯念問：“有事嗎？我起來給你開門。”
左容宣撓撓頭：“沒事，明天再說吧，你睡吧。”但走開的時候，心裏那種不踏實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他驀然回頭，看了看她房門下的縫隙。
印象裏剛才還看到燈光漏出來？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不知是不是幻覺。
方唯念長長地舒了口氣，将腦袋埋回方仕坤懷裏。
方仕坤似笑非笑地刮刮她的鼻子：“緊張什麽？大不了咱們就攤牌了！”
方唯念擡頭看着他：“你想好怎麽說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那兩扇一顫一顫老在撩撥着他的睫毛：“實話實說呗！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就要在一起！他們還能怎麽樣？”
方唯念惆悵地甜蜜着，“嗯”了一聲。
其實這不是他們倆第一次讨論這個話題，但每次也都是到此為止。
他們還能怎麽樣？
就是知道他們其實很可能真的能怎麽樣，就是不知道他們還能怎麽樣，才會如此一籌莫展。
可不管他們會怎麽樣，他們倆也還是要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在一起……
像《有故事的人》裏唱的那樣，就算下一秒坎坷，這一秒是快樂的！
再難舍難分的吻也總要結束，方仕坤戀戀地輕輕拍了拍方唯念，臂彎卻絲毫沒有松開：“乖，你該睡了，我得回去了。”
方唯念撅着嘴，耍賴不讓他走：“你別走……”
方仕坤咬住她又嫩又糯的耳垂：“要我留下來？你确定？”
方唯念滿臉通紅：“……要你留下來，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又沒說讓你幹壞事，好好睡覺不行嗎？”
方仕坤喉嚨發緊：“這也太挑戰了吧……一個男人真心喜歡一個女人，就是想要那樣的，這……真的控制不住……我在你這兒不可能好好睡！”
她被他緊緊抱着，軟軟地癱在自己如同鼓擂的心跳裏，他靠在椅背上，無助而無奈地拼命聳動一番，終于結束了這甜美如蜜的酷刑，埋首在她懷裏揉蹭着嘆息道：“有時候真想……生米做成了熟飯，他們不答應也沒用了……”
方唯念臉都紅到了脖子：“不行……”這已不是方仕坤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她已經知道剛才都發生了什麽，天真地以為這樣就是危險解除了：“那……現在你能留下來陪我睡了嗎？”
方仕坤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想的是什麽，噗一聲笑了：“小傻瓜！”他憐愛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能，因為我還可以再來n次，動真格的！”他啞聲在她唇邊耳語。
兩個人身周的空氣重新緊繃起來，沉默片刻之後，方仕坤硬生生地轉移話題：“你還記得小時候嗎？咱們倆，還有容宣，一起睡午覺的時候，你總要講故事給我聽。”
方唯念被成功地抓住了注意力：“是嗎？我都講故事給你聽的嗎？嗯……也對哈，一般跟我睡的人都會被迫聽我講故事，幼兒園的小朋友也是。”
“嗯，有一次聽着聽着，我就睡着了。”
方唯念頓時佯怒：“好啊！我最大的忌諱就是人家聽我的故事聽睡着！”
她這話說完，兩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畢竟睡前故事的目的就是讓聽的人睡着啊！
不過笑完之後，方仕坤還是認認真真地委屈：“就一次……”
方唯念繼續：“那我沒有很郁悶嗎？”
方仕坤點頭：“有，你郁悶了好幾天，批評了我好幾天。”
方唯念臉一垮：“那你幹嘛要再告訴我一遍嘛！你看，我不記得肯定就是因為我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啓動，大腦自動過濾掉太過痛苦的回憶，你現在提起來，我又郁悶了……”
方仕坤小心翼翼：“啊？可是我覺得好溫馨。”
方唯念一臉黑線：“我會一直都覺得很郁悶的！”
方仕坤笑了：“好嘛，你就一直郁悶吧，這樣我就可以一直覺得很溫馨。”
高三的寒假放十天，方唯念和左容宣可舒坦壞了，時間這麽短，老師也沒忍心布置太多作業，他們倆基本上每天斷斷續續學習幾個小時就好，其他時間盡可以大段大段地用來打游戲刷劇。
方仕坤放假的七天裏，也幾乎沒出門，成天就陪着他倆。左容宣有一次一本正經地發問：“仕坤，你都這麽大人了，就沒幾個能一起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賭的狐朋狗友？”
方仕坤滿臉黑線：“……你這什麽三觀？！”
左容宣臉一垮，頓時放出滿腔郁憤：“我的三觀當然就是……你太煩了！念念植物大戰僵屍本來打不過我的，你老給她幫忙，又是親自上陣幫她過她過不了的關又是幫她研究攻略，就差沒給她寫外挂了，搞得她老比我領先兩關，明明她沒我打得好的！”
方唯念聽罷，白了他一眼，唇角卻有絲絲甜蜜，方仕坤則好笑地拍拍他的腦袋，沒什麽誠意地安撫道：“好了好了，你是男生，又比念念大，讓着她應該是你的榮幸才對嘛！”
上島之前聽說這裏限水限電，擔心條件很差，結果其實不但手機信號很好，酒店還有WiFi而且速度正常，所以只要你們喜歡看，我就會繼續日更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