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櫻田櫻子兩個圓潤的指腹撚住那一根冒頭的縫合線,沒有馬上扯開,她低頭對園田茂說,“突然有一種拆生日禮物的感覺。”

園田茂:???

她在開玩笑。

園田茂難以置信。

她竟然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園田茂,內芯是一個千年老妖怪,上一個身份是被櫻田櫻子二次送入宮的倒黴加茂拓磨。在他存活的千年時光裏,他一直在尋求“咒力最優化”的答案,期間,因為沉迷研究而兩次敗在六眼的手裏,技不如人,他認。

然而櫻田櫻子,這個和他八字相沖的女人,他見一次倒黴一次,第一次因為研究的經費不足去拉贊助,結果被櫻田櫻子送進橘子;第二次,櫻田櫻子術式的特殊性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主動招惹,他又進了橘子。

沒有第三次了。

因為他的肉身,竟然出現了原因不明的腐敗跡象,他不得不放棄這一軀體。

之所以選擇非術師園田茂作為新容器——

他盤星教教祖的身份。

人多、錢也多。

并且能夠方便他插手星漿體的事。

然而、

他還是沒有躲過櫻田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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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已經麻木了。

櫻田櫻子輕輕一抽,透明的縫合線輕而易舉便被抽出,“看來你的主治醫師手段并不是特別開明。”

主治醫師,羂索,他本人。

失去了縫合線固定,園田茂的頭蓋骨搖搖欲墜,竟自己裂開了一條縫。

沒有血肉模糊,就像是一個塑料制品的玩具,切口非常平整。

剪耳兔替代了櫻田櫻子的工作,撥開園田茂的頭蓋骨——

一個長着嘴的白花花的腦子。

櫻田櫻子:“……”

好惡心。

外星人?寄生蟲?穢土轉生?

剪耳兔歪了歪頭,想要把腦子撿起來,被櫻田櫻子制止,“奇奇怪怪的東西不要上手,萬一有傳染病就完蛋了。”

聞言,剪耳兔的手堪堪停住,正想要收回手離它遠一點,不料那個腦子奮力一夠,竟自己撞上了剪耳兔的手。

束縛生效。

腦子瞬移轉走。

原地只剩下腦袋被開顱的園田茂。

沒有耗費心機去追趕,櫻田櫻子先是熟練地撥打報警電話,“喂,我要舉報盤星教非法集資、偷稅漏稅,他們的教祖被正義人士制裁,如今生死不明,請趕快過來。”

挂掉電話,櫻田櫻子和剪耳兔帶着天內理子從進來的地方出去。

她方才檢查過了,天內理子的身上雖有很多血跡,但是沒有傷口,血是別人的。

回到大本營。

才一個上午的時間,隔壁二號戰俘營已經開始動工了。

櫻田櫻子不由得感慨,果然,淋過雨的人,只會把別人的傘撕掉,讓別人和自己一起淋雨。

想必當初一號戰俘營的前輩們對此都樂見其成。

屋裏一個人都沒有,伏黑甚爾也不在。

櫻田櫻子把天內理子安置在她二樓的房間。

只過了半天的時間又回來,屋裏還是維持着早上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裏離開時的樣子。

櫻田櫻子正幫天內理子蓋被子,另一邊剪耳兔端來一盆水,見櫻田櫻子手上正忙,低頭盯了那盆水有一會兒。

清澈幹淨的水裏,一條素白的毛巾靜靜地呆在水底。

它把手伸進水裏,一眨眼的功夫,盆裏的水轉瞬即逝。

剪耳兔:0 0?

水呢?

它擡起手,“噠噠噠”,水從它的手上滴落。

哦,都在它的手上。

櫻田櫻子幫天內理子收拾好,一回頭,就看見剪耳兔在與自己的手作鬥争——

在手臂的位置往下,是很明顯的水痕,再看空蕩蕩的,只剩下一根毛巾的水盆,很輕易就能猜到它剛剛做了什麽。

想幫忙擰幹毛巾,結果忘了自己不防水。

櫻田櫻子被逗樂了。

她握住剪耳兔的手,幫它把手上多餘的水擠掉,然後拍了拍它的手臂,外面太陽正是猛烈的時候,去曬曬太陽。

剪耳兔耷拉着耳朵,照做了,打開窗戶,探出上半身,把自己挂在窗框上。

血跡幹涸之後很難清理,櫻田櫻子耐心地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內理子的小臉完全幹淨。

傍晚。

隔壁戰俘二號營下班了。

帶隊的2號和5號領着衆詛咒師俘虜回來,身邊還跟着許久未歸的青山千春。

除了2號和5號,其他一律噤若寒蟬,灰頭土臉,甚至鼻青臉腫,看向青山千春的眼神恐懼中帶着忌憚。

剛剛只有2號和5號在現場監工,而櫻田櫻子最近正忙着星漿體的事情,沒有空和他們一起定下束縛,所以給了他們誤以為有機可趁的錯覺。

事實上2號和5號兩個人也的确頂不過上百號的“戰俘”,然而事情就是那麽湊巧。

在他們暗地裏交換眼色準備“起義”的時候,在冰帝上學的青山千春剛好回來。

起義才發動,連2號和5號的一根毫毛都沒有碰到,頂着兔耳的柔弱少女像是人形核武從天而降,“歘”一下,聚攏起來的詛咒師炸開一片。

2號、5號,目瞪口呆。

沒有給其他詛咒師辯解的機會,兔耳少女加入戰鬥,如同狼進入羊群,降維打擊。

青山千春下手毫不留情,在她的眼裏,2號和5號是櫻田櫻子的所有物,除了櫻田櫻子以外的任何人,都不準觊觎、插手。

一百來號廢物小餅幹疊成一疊,辛苦了十分鐘的打包師傅青山千春似乎沒有盡興,目光若有似無地打量過2號和5號。

2號、5號,警覺。

搜羅遍全身,只找到兩根棒棒糖——

算了,聊勝于無。

虔誠地上供,“兔耳大仙,請在旁邊等我們一會兒,我們一定會向老大轉述一遍您剛剛的英勇表現。”

給大家長轉述她的英勇表現。

不得不說,2號的話說到青山千春的心坎裏去了。

于是她便在一旁耐心地等他們收拾好一衆廢物小點心,再一起回去。

遠遠的,他們就看見二樓窗戶口趴着的剪耳兔。

所有人都默認,有剪耳兔的地方,方圓三米之內必然能找到櫻田櫻子,就像珍貴的靈草旁邊總有一個守護獸。

“老大!老大!”一進大門,2號便嚷嚷開。

櫻田櫻子出來站在木質的過廊上,“什麽事?”

“事不宜遲,我們是時候為新來的夥伴舉辦入教儀式了。要不是兔耳大仙及時趕來,我們可能已經慘死在工地了。”2號擦擦眼角虛無的淚水,哭訴。

新來的、鼻青臉腫的夥伴,完全不敢辯駁。

而櫻田櫻子的注意力卻在“兔耳大仙”。

她看向青山千春,青山千春頗為不好意思地上前摟住她的手臂,明明身量因為吸收了齋藤百合子她們的負面情緒而竄高不少,卻偏偏小鳥依人,強迫自己弓着背把臉靠在櫻田櫻子的肩上。

一時間,衆人只覺撲面而來一陣茶香。

櫻田櫻子任由青山千春以這樣變扭的姿勢靠着她,她環視那些表面看似溫順,實則各有心思的詛咒師,她彎了彎眼睛,“真是抱歉,沒有招待好你們是我的疏忽,我們也并不是非要把你們留下來,畢竟這麽多人,用餐方面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我也能理解你們歸家心切,所以我是這樣打算的。由于這邊的住宅是我們一塊磚頭一塊磚頭慢慢壘砌起來的,不說錢,裏面充滿了我們的心血,但是因為你們前兩日的突襲,對我們的建築以及同伴的精神造成了不可扭轉的傷害。你們要離開可以,但前提是賠償損失。”

“我想,這應該并不是強人所難。”

的确。

在看到賬單前的詛咒師能夠理解,然而——

“一塊磚頭一百萬?”

他們難以置信,“而且只是缺了一個角而已。”

5號氣勢洶洶,“什麽叫只是缺了一個角而已!你知不知道再替換一個新的轉頭進去風格就不統一了?它們年齡差了那麽多天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樣來!”

詛咒師的氣場莫名就萎靡下來,他們小聲抗議,“那這根草怎麽回事?看上去就是一根雜草啊它哪裏值一百萬了?”

2號耐心解釋,“它并不值一百萬,但它與我們一起在工地上度過了将近一百個日夜,它對我們來說意義非凡,其實遠不值這個價錢……”

他話還沒說話,詛咒師裏就有人打斷,“夠了夠了,我們能理解。”他們好害怕他下一句就是要往後面再加一個零。

櫻田櫻子在一旁看他們清算完,然後拿着手裏的賬單陷入沉思,數秒之後,不約而同地選擇留下來。

身為詛咒師,多年下來,他們也略有些家産,然而,在這份天價賠償面前,九牛一毛、杯水車薪,完全完全不夠用。

而奮起抵抗……

憑一己之力就能把他們所有人都揍趴下的兔耳少女在一旁虎視眈眈。

毫不懷疑,動手的前一秒他們就身首異處了。

人,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的。

他們面如死灰,用行動表示自己已經認命。

櫻田櫻子拍拍手,她提前準備好的飛天小兔從屋裏飛出來各自選好鏟屎官。

衆詛咒師面帶不解。

2號十分有眼力勁地同他們說明。

在這個空蕩,5號湊上來,“可以在隔壁建一個大澡堂嗎?”他期待地望向櫻田櫻子。

雖然每個房間都設置了單獨的淋浴間,但是空間有限,裏面沒有浴缸,他們偶爾也會想在一個超大的空間裏盡情泡澡,而且還可以在泡澡的時候閑聊。

其實隔壁那一塊地是q的詛咒師和面具男他們五個一起籌錢買下的,當然,櫻田櫻子也出了一部分。

因為他們真的太想讓“後輩們”嘗一嘗當初他們吃過的苦了。

所以幹脆自己出錢辦好一切手續。

自然,櫻田櫻子也沒有理由阻止他們在隔壁那塊地的建設上加入自己的想法。

“可以啊,或許還可以弄一個蒸拿房。”櫻田櫻子說。

5號眼睛一亮,“對哦!”

反正地大。

第二批戰俘既已收編,而且今天也正式參加了勞動,雖然期間走了歪路,但是糾正及時,沒有出太大岔子,所以理應有他們的一份晚餐。

兔兔大本營的人口爆炸式增長,宅內的值日又要重新安排,至少一個人負責後廚是遠遠不夠的。

因此今天晚上櫻田櫻子叫了外賣。

二號營的戰俘們蕭索地摸摸自己的胳膊,曾幾何時,他們好像也被人稱作“外賣”。

與一百來份便當一同到家的,還有伏黑甚爾。

他看上去和往日沒有什麽區別,懶懶散散,好像只是簡單地外出了。

無視牆角頭套黑色塑料袋的男人幽怨的眼神,伏黑甚爾随手将卡在後褲腰裏的紙面具丢給他。

“借用一下,多謝。”但是話裏話外都沒有感謝的意思。

他拿起一份便當,剛要轉身上樓,被櫻田櫻子攔住,“受傷了?”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被黑色短袖擋住的右大臂,有一節白色的繃帶露出來。

伏黑甚爾不甚在意勾勾唇,“對啊,能算工傷嗎?”

櫻田櫻子挑眉,“當然,畢竟我是一個厚道的老板,員工的付出我都會看在眼裏。”

“所以,剩下的傭金……”目前8.5億都在伏黑甚爾的賬上,他未盡的意思很明确。

櫻田櫻子笑眯眯,“想都別想。”

伏黑甚爾聳聳肩。

“千春,”櫻田櫻子扭頭叫來青山千春,“能幫他治療一下嗎?”

青山千春,因為生前留有遺憾,技能【時光流轉】,把人的狀态恢複到二十四小時以前。

伏黑甚爾動動胳膊。

薨星宮內有能夠隔絕外界的結界,所以他帶着天內理子出去遭遇襲擊的時候,他完全是憑借着野獸的直覺去躲閃。

有一顆子彈射來的角度很刁鑽,直直地往天內理子的腦袋進攻,鬼使神差、或者說下意識,他側過身子,用自己的手臂幫天內理子擋住了這一槍。

有點好笑。

原來他竟然還有良心這種不必要的東西嗎?

扯掉袖子下的白色繃帶,伏黑甚爾朝兩人擺擺手,“謝了。”

伏黑甚爾又回到了他的快樂老家——

大廳裏的沙發上,電視節目是亘古不變的賽馬。

夜色漸深。

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藕斷絲連的雨幕中,三個人影漸行漸近。

夏油傑和黑井美裏各自撐着一把傘,五條悟兩只手揣進褲兜裏,任性地沒有打傘。

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落在他身上的雨珠像是被一層玻璃所阻擋,順着他的身體輪廓滑落,而他卻不沾染一絲水汽。

找到櫻田櫻子,五條悟從兜裏提溜出一只雪白的、背着綠包袱的兔子——

“售後退貨!”他一拍桌子。

在他說話的時候,兔子仍舊堅持不懈地抱着他的手指在啃,可想而知,當它被五條悟從兜裏拿出來之前,它和五條悟的手在裏面是如何相處的。

這兩天親戚聚餐,好遲好遲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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