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換好不就出來了，有什麽舍不舍得的？”洛低頭祁悶聲道。
“咦？你的眼睛怎麽紅了？”玉萱郡主眼尖，看到立刻喊了出來。
“你看錯了吧。”洛祁扭過臉否認道。
“看沒有看錯，你再讓我看看就是了。”玉萱郡主追着洛祁非要看個清楚。
“哎，沒什麽好看的。”洛祁擺擺手，将幾人重新領回屋，迅速轉移話題，“郡主，魏公子，你給我講講你們之前在林中的事情呗。秋辰他都不告訴我。”
“嘿！他不說，我來說。”玉萱郡主立刻起了勁，起身道，“當時啊，你家沈公子其實是一個人偷偷溜走的。但是我玉萱說到做到，答應過你的事情我肯定不會食言。”
她說着看向了洛祁，“我一直幫你留意着你家沈公子，因此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小動作！我立刻喊上了魏世昌一起去看個究竟。結果沒想到沈公子偷偷摸摸離開隊伍，竟是為了抓一只小兔子回來。兔子很容易抓到，我們沒費力氣就帶回來一只。只是沒想到居然有人在我們背後算計！”
“是十三皇子的人。”魏世昌補充道，“就是之前一直找你和沈公子麻煩的那幾個人，這次他們也來了。”
“那些人在我們背後放冷箭，沈公子不小心被傷到了。”玉萱郡主說到最後有些心虛，“也怪我沒有及時發現對方，才讓他們鑽了空子。”
“對不起，當時他們立刻就逃跑了，我沒有抓到那些人。”魏世昌也愧疚起來。
“這哪裏是你們的錯。”洛祁搖搖頭，“我們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在楚晏昀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前一天防備沒有發生什麽，所以後一天才會放松警惕。”
“還好沈公子傷得不重。”玉萱郡主嘆氣，“要不然我怎麽向阿柒你交代。”
“阿柒，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沈秋辰再次安慰洛祁。
幾人又聊了一陣，魏世昌和玉萱郡主與他們約定過幾天再來看望，等兩人離開，洛祁将小灰兔重新抱回了屋。
他後來聽幾人說，因為發生了此刻一事，所以今年的秋獵匆匆就結束了，第三天的項目根本就沒有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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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祁感到有些可惜，其實他是想要讓沈秋辰好好地教教自己如何騎馬。然後再去湊熱鬧看看能不能見到那傳說中的七彩羽，只是刺客這一遭鬧得。
哎……
之後，兩個人因為受傷需要養傷一事，所以被準假，可以有一段時間不去學堂。
洛祁樂得清閑，和沈秋辰在院子裏面澆澆花種種東西。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魏世昌來得頻率開始降低了下來，後來林豐害怕洛祁多想，并且也怕魏世昌一個人處理不好，所以才告訴了洛祁發生了什麽。
原來是因為魏将軍後娶的那個夫人，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魏世昌在幫人開商鋪，并且好像還賺得盆滿缽滿，所以這可讓她坐不住了。
本來魏世昌離家，她心中非常高興，這下自己兒子就可以穩住家中地位了。她才不管魏世昌是死是活 ，或者說如果對方真的死了倒也幹淨，省得她再動手。
然而如今她知道對方不僅沒有死掉，還活得風生水起，聽下面的人都說，反正看那陣勢，定是賺了不少的錢財！
魏新夫人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魏世昌，所以便把注意重新打到了魏世昌身上。嚷嚷着魏世昌那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上哪裏來的本錢？說不定就是離開魏家前從家裏偷走的。
并且既然對方賺了那麽多，那魏家也必定得分一部分。
魏新夫人心中盤算，給她自己兒子的東西，多少都不嫌多，怎麽着都必須把錢從魏世昌手裏摳出來。
想罷，她便着手準備起來，先是到處散播謠言，說是魏世昌偷拿家裏的做本錢，而且賺了錢就心高氣傲起來，甚至為了将錢財全部昧下去還要和家裏鬧決裂。
緊接着便是派人頻繁去堵在商鋪門前鬧事，甚至後來還打聽到了他當前的住所，想要強行直接進去。
當時魏世昌和林豐都不在，幸虧是之前招的那個叫韓山的小少年會些功夫，對方的人又少，把來人都給攔在門外打了回去。
這才沒有讓那幫子人給闖進去。
總之，魏新夫人一番折騰之後，将這些事情在城裏鬧得可真是沸沸揚揚，對方颠倒黑白讓不明就裏的人們紛紛罵魏世昌是個白眼狼。
林豐他們最初害怕這些事情影響洛祁和沈秋辰養傷，分了他們的心神，所以一直瞞着，直到現在實在瞞不下去了，才和盤托出。
“你們怎麽沒有早說？”洛祁擔憂道。
“小少爺知道因為他影響了商鋪的經營，所以就想着自己解決這件事，不再給你添麻煩了。”林豐低聲道，“只是那魏新夫人仗着小少爺不會揭穿他們的勾當，所以肆無忌憚地往小少爺身上潑髒水。”
“不行，這件事情我們怎麽能夠置身事外。”洛祁果斷道，“魏公子在哪裏？我要去見他。”
“他在宮外。”林豐道，“阿柒公子想要出宮？”
“對！我之前本打算和你說，但是近來出了那麽多事情便一直耽擱了，正好趁着這件事情我想和沈公子一起出宮可以嗎？”
“這……”林豐遲疑道，“若是只有阿柒公子，出宮還算是容易。但是沈公子若想要出去，可能就會麻煩一些。沒有提前得到陛下那邊的同意，沈公子恐怕不能随意出宮。”
“不能和我一樣，偷偷溜出去嗎？”洛祁問道。
林豐搖搖頭：“沈公子和阿柒公子的身份畢竟不一樣。”
“可是，現在再去慢慢地一層一層向楚晏昀傳話，是不是時間有些來不及了。”洛祁發愁道。
并且上次和對方不歡而散，現如今再去上找着對方，萬一楚晏昀不同意……
“阿柒，你出去便好。”沈秋辰知道洛祁想要出宮去玩很久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可以去幫魏世昌便正好。
“不行，我想要秋辰也一起去。”洛祁立刻否決。
好不容易可以離開這個沉悶狹小的地方，他怎麽能讓沈秋辰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哪也去不得？
他開始沉思起來，如何能夠說服楚晏昀放兩人出宮？
洛祁的目光飄忽不定，突然他餘光中看到沈秋辰腰間系着的玉佩，猛地一拍手喊道：“我怎麽忘了，這裏還有一個楚晏昀的玉佩！他之前說過一個玉佩可以換取一個承諾，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他都可以答應。既然讓我們離開楚國不行，那在京城中玩玩轉轉總是可以的吧！”
“但是陛下那邊……”林豐擔憂起來。
“沒事，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他總不至于連這個也不同意。”洛祁起身進屋拿玉佩出來，“事不宜遲，我這就直接去找楚晏昀。”
洛祁想得簡單，他以為自己拿着玉佩就能像是之前那幾次一樣，進入楚晏昀的地盤暢通無阻，但是沒想到這裏的侍衛卻攔下了他。
“這是陛下的玉佩，他說過只要我拿着玉佩，就能夠來找他。”洛祁有些不解，之前都順順利利，怎麽現在就不能進去找楚晏昀了？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太長時間沒有來了，所以這裏值班的侍衛、宮人們便都忘記了？
“公子，只是陛下吩咐過，他最近不見你。”
“不見我？”洛祁更加不明白對方這是在搞什麽了，“不見我是什麽意思？”
“就是……”
“就是陛下近來繁忙，沒有什麽空閑，阿柒公子。”李牧從裏面走了出來，接着侍衛的話道：“阿柒公子先回吧。”
“但是，”洛祁看向了李牧，猶豫片刻還是道，“陛下說過，這枚玉佩可以換來一個承諾。”
李牧聽此，看了看對方遞過來的玉佩，最後他嘆了一口氣，“那等老奴進去通報一聲，看看陛下如何決定吧。”
“謝謝李公公。”洛祁立刻點頭。
雖然之前陛下确實因為洛祁的話，而不願再見他了，但是李牧想着，那枚玉佩畢竟被對方拿了過來。那他就幫忙傳個話吧，至于最終如何，那還需要陛下親自做決定。
“陛下。”李牧敲了敲門在外面喊道。
“進。”楚晏昀回道。
李牧推開門，看到陛下正在提筆寫着什麽，他進去彎腰禀報，“阿柒公子在外面求見。”
“不是說過了嗎？不見。”
楚晏昀擡頭犀利的目光射向李牧，他連忙跪下低頭道：“只是阿柒公子拿着陛下您的那枚玉佩，他說您告訴他可以用此換得一個承諾。”
“承諾……”楚晏昀聽此，随意向後倚去，他閉着眼良久，最終還是低聲道：“讓他進來吧。”
“是，陛下。”李牧心想自己這次進來果真沒錯。
“等下。”楚晏昀又突然喊住了李牧。
“陛下，還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你先問問他，确定要在此時讓朕兌現承諾嗎？讓他最好想清楚了再來……畢竟，只有一次機會。”
楚晏昀已經想好了，即便對方真的要用這次的承諾離開楚國，他也認了。
他們留在這裏，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因為他如今興致全無。
“是，奴才會先将陛下要問的話轉達給阿柒公子的。”李牧恭敬地退下。
“阿柒公子？”
本來還在外面站着盯腳尖的洛祁聽到李牧的聲音，連忙擡頭看去。
“陛下讓老奴先問您一句。”
“李公公請說。”
“您确定要在這個時候兌換承諾嗎？”
“當然。”洛祁點頭。
“那您就随老奴進去吧。”
“謝謝李公公。”洛祁高興道。他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玉佩，慶幸對方還算是守諾。
“陛下。”
洛祁進去之後看到楚晏昀坐在桌前，他輕快地喊道。
“說吧，想要什麽？”楚晏昀沒有多說什麽，他單刀直入。
“啊，”洛祁沒想到對方那麽直接，他連忙道，“我和我家公子想要出宮幾天，不知道陛下可否允許？”
楚晏昀愣了一下，語氣加重問道：“出宮？”
“對啊。”洛祁聽到對方的語氣不太好，心中泛嘀咕，不會是臨時想要反悔吧？
“可以。”
“其實主要是因為……嗯？”洛祁本想着解釋一番，結果對方直接答應了。
“陛下您答應了？”他驚喜問道。
“嗯。”楚晏昀點頭，手中的筆被攥緊，但是面上若無其事道：“不過朕會派人與你們一同出宮，跟在後面保護你們的安全，不會打擾到你們。”
“哦，可以。”洛祁答應下來。不就是想要監視他們是不是想要離開嘛！他就知道楚晏昀不會輕易放他和秋辰離開。
不過只要不打擾到他幫魏世昌，想要派人跟在後面那就跟在後面呗，反正他這次和沈秋辰出去又沒有別的什麽心思。
而且他們也沒有想要偷偷離開，當然！主要是沒本事離開。
“那我就先退下了？”洛祁見事情已經談妥，他就想要趕快回去告訴沈秋辰這個好消息，然後讓林豐趕緊帶着他們去找魏世昌。
“玉佩。”楚晏昀突然在他身後喊道。
洛祁低頭一看仍然拿在自己手裏的玉佩，連忙轉身，“哦哦！對不起陛下，我差點把這個忘記了，玉佩還給您。”說着他上前将玉佩放到了對方的桌子上，然後看向對方。
“走吧。”楚晏昀沒再多分給洛祁一個眼神，他只伸手自顧自地将玉佩拿回去，目光定定落到它的身上。
洛祁撇撇嘴，心裏不由想着，自己即便不是出自本心，但好歹也是替楚晏昀擋了一箭，受了那皮肉之苦。
結果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那天之後，便沒有再多問一句了，真是讓人心寒啊。他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屋裏，楚晏昀輕輕撫摸手裏的那塊玉佩，低不可聞道：“這是你的選擇。”
洛祁回去之後立刻将這個消息分享給了沈秋辰和林豐。
林豐聽到他們得到陛下的準許之後，立刻動身準備帶着兩人出宮。
沈秋辰卻有些沉默。
“怎麽了，秋辰？”洛祁關心道。
“沒事，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那麽好說話。”沈秋辰搖搖頭，心裏總覺得不太對勁，但是他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洛祁理所當然道，“玉佩可以換承諾，那是他親自說下的。如今他答應，這只能說明他還算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希望如此。”沈秋辰最後還是起身，和洛祁一起出了宮。
洛祁一行人被領着來到林豐盤下的商鋪前時，恰好看到一夥人正在門前鬧事。
此時裏面已經沒有顧客了，只剩下韓山他們在門口攔住對方，喊道：“這不是你們要找之人的鋪子，并且他現在不在這裏。”
“我們知道這就是魏世昌那小子的地方，你別以為能夠騙得了我們！讓魏世昌出來，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說着，對方就要往裏面沖。
“天下腳下，京城之中，竟然還有人敢如此鬧事？”洛祁沒有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他們都是魏新夫人找來的人，不都是一些流氓潑皮，還有一些是和她沾親帶故的人，所以仗着身後有家族和魏新夫人撐腰，他們沒有什麽不敢的。”
“那就報官啊。”洛祁上前，對林豐道，“這些鋪子和宅子都是在你的名下，你便去報官，讓官府給做主，這些人還能再鬧？”
“報過了。”林豐搖搖頭，“就這還已經有所收斂了，他們三天兩頭的過來在門口鬧事。因為後來也沒有傷到人或者損壞什麽物品之類的，就只是嘴裏喊着來找小少爺，魏新夫人又在背後打點着，所以官府後來也不再管了。”
“你先讓韓山去把門關了，我們去找到魏世昌，再來一起商量。”
“好。”林豐走過去，告訴韓山關門。
那些人見此立刻幸災樂禍地離開了，反正他們也沒有犯法，只是在門口叫嚷要見魏世昌而已。
這樣一來對方也怎麽不了他們，而他們能夠不讓對方做成生意，最後魏新夫人還會給一些好處，一舉多得，沒有人會不樂意幹。
韓山早早就看到了林豐，并且他眼尖地認出了洛祁，現下見洛祁也走了過來，他有些躊躇不前。
“你還挺能幹啊。”洛祁見此主動和韓山說起話來。
他轉身看向沈秋辰道，“秋辰，你還記得嗎，這位就是當時秋獵中小組裏面的那個人，他叫韓山。”
洛祁又對韓山介紹道：“韓山，這是我家公子，沈秋辰。”
“你們是啓國人？”
韓山過往一直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後來聽到旁人說起，現在又見洛祁介紹，才算是真正知道他們是誰。
“是。”洛祁笑笑，“你不至于因為這個就不願意理會我們了吧？”
韓山意識到方才自己話語的不合适，他立刻搖頭道：“沒有。哪國人對于我來說，其實沒有什麽分別。”
“我自小就是孤兒，帶着弟弟妹妹求生，全憑自己的本事。”
洛祁知道對方這是對楚國沒有歸屬感，他點了點頭道，“只要是本領出衆的人，在哪裏都能夠好好地活下去。韓山，你就是這樣的人，我很佩服你。”
韓山顯然沒有聽到過有其他人這般直白地誇獎自己，他有些無措地胡亂點頭。
“魏世昌呢，我們先去找他吧。”洛祁見商鋪關門，便再次提議道。
“好。”其他人都同意。
林豐帶着幾人左轉右拐，終于在一處小屋前停了下來。
洛祁看着這不大的地方，疑惑地看向林豐。
“這是小少爺後來自己買下的地方。”林豐立刻解釋道。
“嗯？他為什麽搬走了？”洛祁問道。
“自從那些人越鬧越厲害，甚至還有一次鬧到了宅子那裏之後，小少爺就搬走了。他怕連累到宅子裏面住着的其他人，我們都勸過他幾次，但是他不願意回去。并且商鋪後來也不再去了，只在其他不需要露面的地方幫忙。”
“這也不是個辦法啊，總不能一直不露面。”洛祁發愁。
林豐上前敲了敲門道，“誰說不是呢。”
“誰？”裏面警惕的聲音傳出來。
“小少爺，阿柒公子和沈公子來看您了。”
下一刻，門就被從裏面打開，魏世昌在門後看着幾人有些驚訝，“你們怎麽來了？”
“我和秋辰在宮裏聽說你的事情了，所以特意出來，想要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我給你們添麻煩了。”魏世昌面露愧疚，“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盡快解決這個事情的，不會耽擱大家太久。”
“你這是說得什麽話！”
洛祁上前，“你的事情就是大家的事情，多一個人幫忙就多一個辦法，你沒必要自己一個人硬扛着。”
他笑笑繼續道：“怎麽，魏公子不打算請我們進去坐坐？”
魏世昌聽此臉色通紅，立刻搖搖頭側開身，讓幾人進去。
幾人進屋坐下之後，魏世昌在一旁為他們倒了茶，随後也坐了下來，他猶豫半天還是先開了口：“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麽過分。”
他神色黯淡，“本以為我都離開魏府了，也和他們扯不上什麽關系了。其實，我承認過往心中再多怨恨，但那畢竟是我曾經的家還有我的父親，所以我離開之後……其實沒有打算真的對魏家做什麽。我後來的所作所為也都只是想要證明，離開他們的庇護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可是沒想到……”魏世昌說着握緊了拳頭，“這事之後我也向那邊解釋過很多次，我只是有空幫一下朋友而已。但是這裏并不是我的東西，所以他們不能這樣鬧事。可是那邊卻根本不聽，甚至……我爹也附和她的話，說是讓我把家裏偷出來的錢財還回去。”
洛祁一聽，心道魏世昌後來果然放棄了為兄長報仇一事。當時他其實就已經猜到了，像是對方這般重情重義的人，兄長是親人，他親爹又何嘗不是？
即便是他親爹默許了這種種事情的發生，但是血脈相連的感情，讓魏世昌一時之間仍然不能下定決心。
“那你現在呢？”洛祁想要知道對方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此才好根據他的想法來想對策。
“我？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就把賺到的那些錢給他們算了。反正我已經買了住所……今後也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
“真是糊塗啊。”洛祁忍不住開口道。
“你有想過将自己現有的東西，全部給了他們之後要如何嗎？”沈秋辰也道。
“之後？我将東西都給他們了，他們還能如何？”魏世昌有些自暴自棄。
“他們還能接着向你索要東西啊。”洛祁回答，“他們發現了你這處宅子，就要拿走你的宅子，拿走之後他們還會繼續纏着你，仍然到處說你的壞話，污蔑你偷走家裏的東西，然後讓你償還。”
“可是……我都一無所有了，他們還能得到什麽？”
“你還有條命啊，傻瓜。”洛祁無奈，直接挑明。
“他們非要趕盡殺絕嗎？”魏世昌喃喃自語，但是他卻沒再反駁洛祁的話。想來如今他自己也已經猜到了，只是不敢接受殘酷的現實。
“魏公子，你這樣下去不行。”不能留情的時候洛祁毫不留情，他直接道：“他們就會像是污泥一樣，拼命地粘在你身上，讓你怎麽甩都甩不掉，直到腐爛。”
“那我又能怎麽辦？”魏世昌不禁将手掩住臉面。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為什麽不直接掀了那層遮羞布？”韓山開口道。他這些天和幾人在一起相處，所以也知道了不少內情，“他無情你便無義，大不了大家都不好過。”
雖然韓山之前在西郊林苑那裏好似不懂得什麽潛規則，看起來一條筋。但是自小的生存法則讓他明白——有仇必報。別人若是踢他一腳，那他必定會還回去一拳。
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麽魏世昌會困于所謂的根本沒有感情的親情之中，并且為此屢次讓步。
沈秋辰也道，“你可以不直接和他們對上，彼此仍留一些情面，保有你們家族的榮譽。但是最起碼你應該讓他們知道，你的手中握有他們做過那些的把柄，并不畏懼他們，從而讓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
“對啊，魏公子。”洛祁也勸道，“你怎麽能因為這些人渣而毀了自己的前途呢？這不值得。”
“我再想想。”魏世昌低聲道。
“想什麽想？這還有什麽可想的？”玉萱郡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大步走了進來。
“郡主？你怎麽知道我這裏？”魏世昌驚詫起身。
“小少爺，是我告訴郡主的。”林豐不好意思地看向魏世昌。
“哼，之前本來說好了讓你帶着我去你們開得那些地方轉轉，結果沒多久就遇到了這些倒黴事。”
玉萱郡主毫不客氣地尋了個位子坐下，“然後你什麽也不解釋，就開始躲着我。所以我之前就特意堵住了林豐，問到了你的地方，沒想到來了之後發現人到的還挺齊全。”
她擡了擡下巴繼續道，“我覺得他們說得都很有道理。魏世昌，你可別在這關鍵時候給我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