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之後，魏家那邊果然不再有人來找魏世昌的麻煩了，畢竟他們那邊已經自顧不暇。
雖然說大家看戲其實就是圖一樂呵，誰也沒有想到裏面暗藏的玄機是針對某一個人的。
但是魏新夫人畢竟做了壞事正心虛，又被魏世昌他們弄了這一出，讓她好幾天都沒有緩過來，也沒有空閑去搭理之前的那夥人了。
解決完這一麻煩事，洛祁也在外面轉了幾天，是時候該回去了。
洛祁也趁着機會根據這幾天的發現，重新規劃了商鋪的經營方向。
臨走前，洛祁拉過韓山，把他叫到一旁認真叮囑，“韓山，你的弟弟妹妹還小，不要讓他們整日在店裏忙活這些了，還是送去讀書為好。”
他頓了頓接着道，“若是以後有什麽特別喜歡或者擅長的，也可以往那個方向發展，但是現在不讀書不行。到時候大字不識一個，想要幹點什麽都不容易。你也是，沒事多看書。”
“讀書有用嗎？”
韓山有些不解地問道，他自己本身沒有上過什麽學，全憑一身功夫拼到現在。
如果不是西郊林苑那場秋獵比賽上有人故意使詐，韓山現在已經可以提前步入仕途了。所以，他也從來沒有覺得讀書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當然了。”洛祁一聽對方這話，立刻瞪了韓山一眼，“要不然呢？讀書只是為了讓你識得那幾個字嗎？讀的還有更深層的東西。”
“可是小樹小草去上學便罷了，我還需要看書學習？你知道的，我走得不是這個路子。”韓山有些不太願意。
“我知道你身上功夫厲害，可是以後呢，若是你去從軍，不會打仗那可怎麽辦？戰場之上可不是只靠蠻幹就行的。”洛祁批評韓山這種錯誤的想法。
韓山露出糾結又為難的臉色，“可是我在秋獵上的表現……恐怕再難走這條路了。我以後跟着你，幫你看管商鋪不一樣嗎？”
他也不是傻子，等到離場之後，他才聽到旁人給他講這些從來沒有了解過的彎彎道道，知道自己當時是犯了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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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是當初他就知道了這些，也不一定就願意甘心當做那些人的墊腳石。
“如果……你不想要我了，那我就會主動離開，你不必為難。”想到有這種可能性，韓山情緒低落下來。
“你在想什麽呢？”洛祁恨鐵不成鋼道，“我怎麽可能不要你？只要你願意跟着我，我當然樂意了。”
“不過……”他頓了頓試探道，“你是知道的吧，我其實是啓國人，我和秋辰終究會離開楚國，回到啓國的。……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離開？”
“願意。”韓山毫不猶豫地回答，“我韓山此生只認阿柒公子，你到哪裏去，我便跟着去那裏。”
他從出生到現在，沒有感受過幾次外來的關懷，為數不多地便都是洛祁給予的。
無論是當初給他錢財，或者還是提供他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以及讓小樹小草有暖衣穿熱飯吃，這些都是洛祁幫助的。
而他也非常清楚，對方不圖他什麽，所以他便認定了就要跟着對方報答他。
韓山的想法非常單純，他不知道楚國或者啓國人的區別，他只知道阿柒和旁人的區別。
洛祁見韓山如此堅定并且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他一時之間感覺眼睛莫名有些酸酸的。
但是面對韓山，他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輕聲道：“那我可當真了啊。”
“我韓山說到必定做到。”韓山堅定地點頭。
“那你才更要好好讀書。”洛祁微微嘆了一口氣，“你以後一定要成為一個大将軍啊。”幫我在啓國也能有一份安身立命的資本，洛祁在心裏默默将下半句補充完整。
啓國如今已經多少可用之人了，更別說稍微可靠一點的人也都已經倒向了攝政王。
他若是再不能培養一些自己的勢力，哪怕回到啓國，恐怕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等回宮之後，我會讓林豐給你送些書，希望你最起碼能夠将我給你的書好好看完。”
韓山感覺到洛祁明顯低沉下來的情緒，他立刻答應了下來。
他其實本來也沒有那麽抵觸學習，只是有些不明白，自己如今學習還有什麽用處。倒是既然阿柒如此希望，他照做就是。
自由的時光終究是有限的，洛祁和沈秋辰還是登上了回宮的馬車。
魏世昌、玉萱郡主和韓山都在在馬車外告別，而林豐因為正好該他值班，所以也一同離開。
“下次出來之後再玩啊！”玉萱郡主揮手道，“到時候我偷我家裏的陳釀出來，咱們喝一個！”
“郡主，未成年不能喝酒。”洛祁笑着提醒對方。
“嗨呀，哪裏來得那麽多規矩，到時候我請你們，你們必須都給面子。”
魏世昌則是一直在旁邊點頭贊同她。
“行了，我們走了。”洛祁揮了揮手，重新坐回去。
門簾被放下，馬車開始緩緩向前行駛。
洛祁路上便忍不住向沈秋辰吐槽起來，“韓山那小子竟然不想學習，并且自己不學就算了，都過去那麽久了，他都也沒有考慮讓自家弟弟妹妹上學。如果不是我提出來，恐怕一個個的都要辍學！”
沈秋辰一聽洛祁這話，面上不禁露出一個笑容，“阿柒自己便不喜歡學習，整日在夫子的課上睡覺，沒想到竟然還會有督促他人學習的一天。”
“秋辰！”洛祁不好意思地喊道，“我是例外嘛！并且我也不是完全沒有學習一點知識啊！”
怎麽說他可也是上過那麽多年的學呀，只是現在不想連着兩輩子都上學而已！
“嗯嗯，我知道。”沈秋辰見洛祁臉都紅了，就順着話說下來了，也沒再繼續調侃對方。
但是洛祁聽到對方這明顯像是哄人的口吻，更是感覺羞愧了。
哎，主要是有許多話他沒法直接和沈秋辰說。
他确實不愛學習，其實上輩子就是如此。但是如果真的需要，那他硬着頭皮也會去學的！要不然做個睜眼瞎，以後可怎麽辦？他必須得為自己未來的出路做好打算嘛！
不過現如今就不需要了，如何能夠在這些大人物手中努力活下來，帶着沈秋辰一起生活得更加輕松，這些才是他目前最該研究的課題。
馬車駛入宮門，洛祁和沈秋辰下來步行，在林豐的帶路下，兩人向離院走去。
一路上洛祁穿梭過一道道随處可見的深紅色高牆，如同在走迷宮一樣，稍有不慎就會迷了方向，不知道走向通往何處的道路。
洛祁回到離院之後，也曾糾結過是否再去找楚晏昀一趟，但是随即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之前那次用玉佩換取承諾一事，洛祁就明顯感覺到了楚晏昀隐約對自己的排斥。
最初是不願意見自己，後來對方一直拉着臉，也沒有半點多餘的話。
若是自己沒事再去找楚晏昀，一定會被對方認為打擾了他吧？平白惹得旁人厭煩。
所以洛祁在接下來這段時間，便将心神主要放在了準備給韓山的書籍上。
憑着記憶，洛祁将以往自己看過的那些兵法之類的書籍內容默寫了出來，能夠記得多少算是多少，反正總比一點也不記得強多了。
然後他整理好之後就托林豐給韓山送了過去，并且叮囑林豐幫忙轉告對方，一定要給韓樹和韓草找個私塾上學，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就行。
洛祁本以為接下來在宮中的日子，他和沈秋辰也将如過往一般，但是沒想到形勢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慢慢轉變。
等他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之時，氣氛已經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
今天本來是正常的上學日，洛祁昨晚又是熬了很久的夜，去将以前學過到而現在用得上的知識寫下來。
關于兵法之類的他将大部分交給了韓山，另一小部分讓林豐慢慢在書店出售。
反正有些東西是不可能永遠藏下去的，并且洛祁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俗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通過這些書到底能夠領悟到多少，還是得看個人的情況。
還有一些關于店鋪發展方向，以及售賣物品制作方法之類的資料，他也是寫完一部分就将其一并交給了林豐。
可以說這段時間他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這些事情上面。
所以身邊的暗潮湧動，洛祁一概不知，當然，其中也有沈秋辰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擋回了不少惡意的緣故。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以往洛祁都是一進學堂就趴着睡覺，徹底放飛自我，也沒有人管他。
但是今日洛祁剛坐到座位上，就發覺了不對勁，周圍不少學生三兩個圍在一起，看向他和沈秋辰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這是怎麽了？”他不禁往沈秋辰的方向挪了挪，低聲問道。
“沒什麽。”沈秋辰沒料到洛祁今日好像突然變得警覺起來，他安慰道，“只是兩國之間可能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這話讓洛祁給聽迷糊了，“兩國之間不好？怎麽了，難道要打仗？”
“不是。”沈秋辰沒打算将實情告訴洛祁，怕他一時不能接受。
直到有人上前來對着沈秋辰冷諷熱嘲時，他阻擋不及，洛祁才得知竟然是啓國皇帝在明面上直接說出了類似将沈秋辰送給楚國作為禮物這樣的話語。
所以現在每個人各懷心思，但是衆人都不約而同地認為，沈秋辰是被啓國當做一個棄子了。
因為這話不僅僅是表示了對沈秋辰的不重視，并且也意味着向其他人告知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便兩國開戰，他們啓國也不會因為沈秋辰而猶豫退步。
“什麽！”洛祁猛地起身，帶動了不小的聲響。
“阿柒，冷靜。”沈秋辰就知道洛祁聽到這話定會激動，他明明身在楚國，可是為什麽啓國會有一個“陛下”說出這些話呢？
所以前幾天他就和魏世昌他們說好了，一定不能在洛祁面前提及這件事情，并且也不能讓洛祁從其他人那邊得知這個消息。
可是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洛祁終究還是知道了。
“等回去再說。”沈秋辰暗示道，他生怕洛祁一個激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怎麽能這樣呢？”
誰料洛祁卻看向沈秋辰憤怒道，“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你嗎！”
沈秋辰愣了一下，“你在為我不平？”
他沒有想到洛祁如此情緒激動卻是因為自己。
“當然了！”洛祁肯定地點點頭，忿忿不平道：“他們太可惡了！他們不知道這樣會給你帶來多少麻煩嗎？”
而洛祁在說完之後便意識到一點，那些人根本就心知肚明，但是他們卻仍然不顧沈秋辰的安危。
這暴君真是欺人太甚！
嗯嗯嗯？
洛祁突然反應過來，什麽？這是暴君說的？
他迷茫地看向沈秋辰，“不對啊，這是啓國陛下說的？”
沈秋辰也意識到對方這才迷瞪過來，他點了點頭。
洛祁長了張嘴，但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再說。
良久，他還是忍不住低聲嘀咕道：“可即便如此那也是很過分。”
假傳聖旨！他在心裏喊道，啓國那邊背着自己到底幹了什麽？
前來諷刺的人發現自己竟然被對方忽略了，他們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但是此時此刻即便是對方國家的陛下說出了此話，他們也只敢暗戳戳地挑釁幾句，卻不敢真的做什麽。
畢竟自家陛下對他們的态度不甚明朗，讓這些人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學堂上洛祁覺也不睡了，全程心不在焉的，等到下了課，就立刻拉着沈秋辰到一邊去，想要問個明白。
“他們說得都是真的嗎？”洛祁質疑道。
別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和沈秋辰還能不知道？
啓國的陛下便在這楚國皇宮裏，哪裏來得那什麽奇奇怪怪的人在啓國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消息應該沒有問題，确實是從啓國那邊傳來的。”沈秋辰如實道：“不過說出這話的人應該有問題。”說着他看向了洛祁。
洛祁連忙道，“就是啊就是啊，這明擺着有人在栽贓陷害嘛！你看……”
他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繼續說話，努力争取自己的清白，“我明明在這裏，怎麽可能說出那些話，秋辰你可千萬不要信那些人挑撥離間的奸計啊！”
沈秋辰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洛祁最擔心的竟然是害怕自己誤解他。
“我都知道。”他緩聲說道。
“對吧！我就知道秋辰一定可以明辨是非，那些髒水潑不到我身上，你一定不信他們的鬼話！”
“可是既然我人在這裏，那他們說的啓國那邊的人究竟是誰？”洛祁遲疑道。
“那邊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沈秋辰搖搖頭，“或許和攝政王有關。”
“難不成攝政王還可以憑空再變出來一個我？是不是他冒充我的名義假傳聖旨？”
“應該不止。”沈秋辰思索道，“如果僅僅是這樣，楚國不會只聽攝政王那邊的一面之詞。”
“那為什麽還會這樣……”
“我們只能再看看情況，靜觀其變。”沈秋辰安慰地看向洛祁，“沒事，阿柒。攝政王居心叵測，但我一定會護你平安無事。”
“秋辰，我也一定會保護你的！”洛祁堅定道。
畢竟他當初跟着沈秋辰來此，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保障對方的人身安全。
沈秋辰笑笑不語，不是他不相信洛祁的話，而是對方一看就像是一朵嬌弱的小花，哪裏能再護得住別人？
只要他能夠保護好自己，沈秋辰的心就放下來了。
不過洛祁只以為沈秋辰還是對自己抱有懷疑的态度，所以才如此态度。但是他不介意這些，他說出去的話都是真心的，并且他也從來沒有那種說空話畫大餅來讨人喜歡的想法。
不知不覺中，秋天已經進入到末尾，而冬天快要來了。
因為此前的事情，林豐和魏世昌也不能再常來，只能有時偷偷摸摸地過來。
畢竟兩國的矛盾開始有所顯露，他們兩個作為楚國人，明面上自然不能再與身為啓國人的洛祁和沈秋辰交往過密。
魏世昌因為魏新夫人那邊不再特意搗亂，所以他的生活也重新平靜下來。他又重新搬回了洛祁的小院，據他說就是人多，相互之間能夠有個照應。
洛祁看得出來魏世昌本質上還是一個比較喜歡熱鬧的人。
雖然對方經商頭腦挺好的，但是魏世昌期間還是透露出了準備參軍的意向。
洛祁對于他們的想法都挺支持，畢竟人家想要做什麽他也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只是有時候，洛祁會想，魏世昌若是參軍了，那将來兩國打仗，他們不就與魏世昌成為了敵人嗎？
可是這些時日的相處讓洛祁真的拿魏世昌當做好朋友。
一想到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洛祁心裏就有些悶悶的，他唯有轉移注意力，讓自己不再想這件事情。
只要不去自找煩惱，煩惱就追不上他。
楚國因為是在臨近冬季的時候建立的，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進行祭拜大典，逢十時格外重大。
今年恰好就是一個逢十年，所以洛祁在宮裏早早就聽說了楚晏昀将要前往皇陵的消息。
他本以為這是楚國的事情，自然與自己和沈秋辰沒有關系，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上門傳旨，說是沈秋辰也必須前往。
洛祁當即就想要一問究竟，但是被沈秋辰攔住了。
等到對方一走，洛祁立刻上前湊近沈秋辰，疑惑道：“你說他們為什麽要讓你也去？”
這事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沈秋辰也面露疑惑，搖搖頭，“但是那人只是一個傳達旨意的人，便是問他也問不出來什麽，也更改不了聖旨的內容。”
“難不成是在挑釁我們，向我們耀武揚威？”洛祁咬唇，“明明是楚國的祭典，和我們啓國人有什麽關系……不能不去嗎？”他心裏總感覺不踏實。
“如果真的不去，那便正好落了口實，他們更能從中作些文章。”
“真難啊。”洛祁真心感慨。
過了那麽久的閑适生活，他都快要忘了這裏其實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既來之，則安之。阿柒不用擔心。”沈秋辰輕輕拍了拍洛祁。
“好吧。”洛祁也只能應下，“但是那天我一定要跟着你一起過去。”
沈秋辰想要再勸洛祁，但是洛祁說什麽都不願意了，最終他只能暫時答應下來。
祭典當天，原本前幾日還豔陽高照的天氣，突然間變了臉。
烏黑的雲朵一層壓着一層，遮擋住了太陽帶來的光亮與暖意，顯得外面昏暗而又陰冷。
洛祁一早便跟着沈秋辰起來了，随後寸步不離地湊在他身邊，生怕一個不留神沈秋辰直接甩掉自己，偷偷溜走。
出門時，洛祁看了看屋外的天，他喃喃道，“不會是要下雨了吧？可是前幾天看起來明明還一點跡象都沒有。”
“或許吧。”沈秋辰伸手，感受着冷風穿過自己的手掌，“阿柒，天涼了，你多穿些衣服。”
“我穿得挺暖和的。”洛祁上前向沈秋辰展示。
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因為體質怕冷，所以洛祁早前時衣服就一直比旁人穿得多一些、厚一些。
今天降溫，他雖然沒有預料到，但是夜裏驟然下降的空氣溫度，讓他機靈得早早就添了衣。
“秋辰，你冷不冷啊？”他看向沈秋辰身上由宮人特意送過來專門在祭典時穿的白色衣服，又伸手摸了摸，“不太厚啊。”他嘟囔道。
“沒事，不冷。”沈秋辰整理好被洛祁拉扯到的領口。
洛祁忿忿不平，“明明祭典舉辦的時候都快到冬季了，那麽冷他們也不知道做些厚衣服。”
“要不你在裏面多加件衣服？”他提議道。
“不用了。”沈秋辰搖搖頭，“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動身了。”
“秋辰你真的不冷？”洛祁再次問道。
“真的，我沒有必要騙阿柒。”沈秋辰笑笑，輕聲道，“不用為我擔心。”
洛祁也對自己如此婆婆媽媽的言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好吧，那我們走吧。”
宮外，馬車早已等候許久，洛祁和沈秋辰來得不算是早，但是也不晚。
又等了一會兒，應是人都來齊了，隊伍才緩緩開始出發。
楚國皇陵其實離皇宮不遠，可以說就是在皇宮旁邊的後山那裏。
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徒步前行，只有少數人才能夠坐上馬車。
幸而沈秋辰就被帶進了一輛馬車裏，所以洛祁順便也跟着一起坐了進去。
沒走多久，洛祁感到馬車停了下來，接着外面便變得喧嚣起來。他挑起門簾看去，已經到了皇陵所在的後山腳下。
“沈公子，請下來吧。”一旁的宮人出聲提醒道。
“我知道了。”沈秋辰從馬車中探了出來。
随後他到了地面上，又轉身去扶洛祁下來。
“我自己也可以！”
洛祁嘴裏這樣說着，但是身體卻誠實地偏向了沈秋辰，擡手搭在了沈秋辰的手臂上，借力蹦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