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柳織被紀恒護在身後,松了口氣,抱住他的手臂,吸了兩下鼻子,訴苦道:“少爺,他企圖綁架我,還好你來了。”
紀恒聽她說的話,看對面的這個人只沉默着不辯駁,不再詢問他別的,持劍朝對方襲去。沅烏本來能化作原身飛走,可還是想聽柳織的回答,躲了兩劍後被擊倒在地,被紀恒拿佩劍抵在脖子上不準他再随意動彈。
紀恒本以為是什麽難纏的妖怪,結果卻這般好對付,施法在他身上施加禁锢防止他逃脫,而後問柳織:“這人你可否認識?”
柳織愣了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或許是還有些良知在,沒有讓紀恒直接一劍将他刺死,思考後她小聲說:“這人以前在我家附近我見過幾次,但我跟他沒什麽關系,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來跟蹤我。”
在家附近見過幾次?就是下界她從小長大的那座仙山?由于是聽到柳織的呼救才趕來,紀恒沒有懷疑她的話,只盯着沅烏,教訓他:“既然她不願意,就不要随意動手動腳的。”
柳織在他身後猛點頭,非常贊同這話。但沅烏這會子不高興了,目光看着她,問:“你喜歡他,所以才不願意跟我走,對嗎?”
柳織覺得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還有什麽好問的?但很快想起自己從來沒跟他說過紀恒的事,可說起來這也是自己的私事,沒有跟他說明的必要。“是又怎樣,我喜歡誰跟你有什麽關系啊?你以為你是誰?我喜歡誰要你管。”
紀恒只是聽着,柳織的性格沒變,這數月只見她喜歡跟着自己,但确實是這種說話不大理智的樣子,不怎麽掩藏自己的心思。一個男子,在聽一個女人說喜歡自己的時候,即使這個女人他沒有多喜歡,但心裏總歸是受用的。
沅烏被紀恒用仙術壓制着,難以動彈,後牙都快咬碎了,“你喜歡他什麽?”
乍一聽,柳織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種問題他怎麽好意思問出口的?已經非常地顯而易見了不是嗎?一個倒在地上不知是何的烏鴉精,一個是靈力深厚修為強大長相英俊的仙界神君,這放到凡間去,就好比問女子說:“年輕有為的帥哥富二代跟街頭小混混,你更喜歡誰。”只要眼睛還沒瞎的,基本沒有別的疑問了,但沅烏就沒有這種自知之明啊。
“我喜歡他什麽……”柳織想了下措辭,“他長得好看,靈力高,性格好,不像你,這麽野蠻,跟個流氓一樣,你有什麽可以讓我喜歡的。”
被壓在地上的沅烏似乎想起身,然而使不上力,紀恒見情況已經明朗,執劍将其插在他腦袋的一旁,示意他別亂動,厲聲道:“你要是識相,現在立馬滾,可以饒你一命,否則……”
柳織反正對這個同山長大的朋友沒什麽同情心,也不給他求情,只覺得他是礙着自己過上好生活的存在,沒有在腳邊拿起石頭往他身上丢已經對他非常客氣了。沅烏看着躲在紀恒身後的柳織,似乎是心灰意冷了,頹靡地點了下頭,紀恒解開了他的禁制,起身後沅烏化作原身,變成一只烏鴉飛走了。
沅烏一走,頓時清靜了許多,柳織捂着自己的胸口,心想還好沒搞出什麽事來,最主要的是這次意外中紀恒信的是自己。她一只手還緊緊拽着紀恒的衣角,紀恒收起手中的佩劍,感覺到衣袖的拉扯力度,以為她受了驚吓,轉身安慰她:“我不是已經贈與你靈力了嗎?你怎麽會打不過一只小妖?”
柳織經過數月跟紀恒的相處,大致摸清了紀恒的脾氣,挺溫柔的一個人,被提醒這才想起自己确實是拿了紀恒不少的靈力,不過往常在府裏待着,天界立規矩不許神仙胡亂打架,所以她一個小仙使也不會被比她靈力高的神仙肆意打罵,只是因為撞見沅烏這種突然發難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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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他突然撲過來的,我沒想到,就……”柳織說的真假參半,因為她同沅烏認識,又在談話中,以為沅烏不會用這種暴力的方式來對待自己,所以才放松了警惕,若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妖怪襲擊她,還真不一定防不住。
紀恒看她說的斷斷續續的,以為她受了驚吓還未平靜下來,也不好繼續說什麽,嘆了口氣,既然事已經解決,她人也沒事,事情到此為止,先帶着她往府邸的方向走去。
路上紀恒不開口說話,柳織跟着他,隐約察覺到他心情似乎很差,聯想到前幾日他的未婚妻發火打傷他的事,可能他們還沒解開矛盾吧,不過還好自己沒走,而他還沒有對自己見死不救,說不定是自己的機會,“少爺,還好你及時趕到救了我,否則真不知會怎麽樣?”
紀恒自顧自走着,“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時出現,你還是要自己多注意些。”
“哦。”柳織想了想,接着說:“那少爺你跟你的未婚妻的事,說好了嗎?”
一提起這事,紀恒回想起水蘇跟自己吵的話,心裏不免窩火,皺起眉:“與你何幹,你問這些幹什麽?”
“沒……”柳織看情況就知道他們沒談好,暗道這豈非自己的好機會,眼眸一轉:“那……那位水蘇仙子本領高強,性格倔,不是誰說的話都聽的,想要讓丈夫對她專一,也是人之常情嘛。”
聽至此處,紀恒只覺得奇怪,“人之常情的話,你為何要來找我啊?難道你就不想有一個專情的男子來好好對待你?”
這就得分人看待了,專情固然重要,可若是被像自己父親那樣嗜賭又早死的男子專情對待,只會過上艱苦的日子,基本上有他沒他沒什麽區別,還能有別的收獲?柳織自小看着自己的娘過的,現在仍舊心裏發怵,所以她這才斷然不能跟沅烏走,否則往後她跟自己娘有什麽區別?
“那不一樣,我既然喜歡少爺你,就不會在乎那麽多,再說了,少爺出塵脫俗,又聰明又有本事,只要能夠留在你的身邊,就已經知足了。”柳織的心裏明白,自己的出身比不上紀恒的那個未婚妻,天資也不夠,光靠自己幹不出一番大事來,那只能放棄一些別的東西,她不能像水蘇那般無所顧忌,水蘇神女有資格任性,而自己沒有,紀恒這種若是錯過了,以後還真不一定能再遇上,所以一定得想辦法抓住他。
“少爺,你以後,你以後別再趕我走了,我希望能陪着你,将來若是你跟水蘇仙子成婚了,我也不會自讨沒趣跑去她跟前礙她的眼,我會老老實實在自己的地方待着,只要你可以抽出一點時間來看我,那我就心滿意足了。”柳織知道紀恒的脾氣,不是喜歡欺負弱小的人,于是仗着自己此前給他下了迷藥有過□□接觸的特殊關系,夾着嗓子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博取同情,末了還在他背後拼命眨着眼,企圖擠出幾滴眼淚來裝的更像點。
許是被水蘇怼過一番的緣故,遇到有人這麽順着他來,紀恒的心中覺得暢快了些,雖然他并沒有多喜歡這個柳織,卻也不至于有多反感。果不其然,柳織這番裝可憐成功博取到了紀恒的同情,“行了,你既然不想走,就留在府上吧,日後不要去招惹她。”
“好好,我一定。”柳織只是嘴上這麽說,心裏的鬼主意多了去了,就她數日來的觀察,即使鬧得這麽大,他們的婚約也沒解開,看紀恒這副形容,他肯定還對自己的未婚妻餘情未了。但有一個突破點,那就是那水蘇無法忍受自己的存在,只要自己還存在一天,以後他們就會陷入無盡的争吵當中,水蘇出身高,脾氣大,日後他們若是一直吵架,再美好的感情,也會如昙花一現般轉瞬即逝。只要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就該是她上位當正宮夫人的日子了。
篤定主意,柳織上前挽住紀恒的胳膊,在他看向自己的時候朝他笑了笑,見他沒有甩開自己,覺得自己心裏的計劃已經成功邁出了第一步,往後日子還長,就看自己什麽時候能找機會懷上紀恒的孩子,孩子有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以後就能将他跟自己牢牢地捆在一起。
這邊紀恒領了柳織回家,那邊水蘇在自己的房中獨自傷神,抱着平日睡覺的浮雲枕,坐在床邊看着天邊的滿月。紀恒惱怒發火的樣子歷歷在目,這算什麽?他自己可以在外找別的女人,而自己不過才說了一句,就跟要吃人一樣。水蘇這個人吧,父母對她保護過度,再加上确實有一些本事在身,不是容易服軟的性格。越想心裏越惱火,還生出許多“不公平”的委屈感,甚至蹦出諸如為什麽只有女人要生孩子這麽累,而男的卻不用受這種苦楚的想法。
随後她将枕頭扔回床上,既然紀恒這麽不守夫德,她何必矜持,趁着夜色她自己悄摸出了門。
就近來到了凡間的一家酒樓,水蘇隐去自己身上的靈力,想找來個模樣清秀的人間男子尋歡作樂,事後再隐去他的記憶,她覺得,既然紀恒有除了她之外的情人,自己也得找幾個情夫才能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