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陸燼視線壓低, 看着懷裏的人，眼睫微動：“你盯着青蛇的眼睛有多久？”
楚黎臉頰蹭到陸燼的脖頸，身上的力氣幾乎被抽走, 整個人軟軟的，嫣紅的唇瓣張開，說出來的話仿佛被水瀝過, 透着濕漉漉的氣息。
“只一下……”
還好，只是一下，過個幾分鐘致幻作用就沒了。
他伸手叩住楚黎的後頸，将人緊緊攬到懷中。
“我好熱, 我想……”楚黎微微喘息着。
陸燼俯下身，沙啞的話在楚黎耳旁上方響起：“信息素可以嗎？”
宴會四周都是人，沒法以別的方式安撫他，一個臨時标記可以緩解楚黎體內的情潮。
楚黎眨了下眼，似乎沒有聽懂，也似是在同意他的話。
他見狀喉結滾動, 手指觸碰着楚黎後頸的腺體，下一瞬, 便叩住楚黎的下颚，咬住對方隐藏在後頸處的腺體, 将淡淡的alpha信息素進去。
一個臨時标記能幫他減輕致幻症狀, 緩解他的難受。
兩人身體挨在一起, 被濃稠的夜色緊緊包裹住。輕柔的音樂自鍵盤上靈動響起, 不知何時兩人的腳步随着音樂轉動。
旁人的角度，只覺得這是一對情到濃時耳鬓厮磨的伴侶。
一首鋼琴曲結束, 楚黎的意識也慢慢恢複過來，他靠在陸燼的懷裏, 回想到剛剛自己撒嬌的模樣，整張臉漲得通紅。
瘋了。
當時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陸燼好似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感受到他的體溫恢複正常，便帶他到沙發上歇息。
大廳中間忽然亮起一束刺眼的白光，剛剛還是舞池的布局，轉瞬之間便變成拍賣場。
“唔，總算到今晚的重頭戲了！”
“賣場三個月沒開張，不知道這次海圖老板給我們帶來了什麽好貨色。”
“我的要求不高，買個下城區的omega回去就行了。”
楚黎聽到周遭的對話聲，恍恍惚惚的神智猶如被潑下冷水，徹徹底底清醒過來。
買個下城區的omega……
原來這個拍賣會也是星盜團“銷贓”的渠道之一。
“聽說最近抓得嚴，omega的起拍價提高了一倍。”
“只要海圖老板的貨好，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放心，海圖老板這裏的貨都是最上等的，次等都賣到其他星球去了。”
“……”楚黎。
作為曾經差點不小心被賣到其他星球的“omega”，他臉色黑了下去。
陸燼目光睨他一眼，收回視線時唇角不由向上浮動。
賣場先拍賣的是幾塊珍稀晶石，幾個有錢嘉賓相互競價，最後卻都被一個叫做Turing的人高價賣下。
接下來是拍賣各類異獸，從活體到幹屍，從寵物到藥引，類型不一，作用亦不同。
聽到那些人此起彼伏叫價，楚黎只覺得滑稽，這些富人為了獵奇和欲望，揮金如土，而下城區的窮人卻為了一頓果腹，能丢掉性命。
小時候，他親眼看到下城區兩個小乞丐為了搶垃圾堆裏上城區扔下的一片面包，而互相捅死對方。兩人的鮮血染紅面包片，最終誰也沒有吃到那口面包。
……
拍賣師：“接下來是一位極品alpha，他退役于獵字小隊，身形高大健碩，面目俊朗秀麗，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話音剛落，黑色的鐵籠從上空緩緩下來，修長的腿，窄細的腰，寬闊的肩……慢慢露出來。
一個戴着眼罩、項圈，四肢被束縛住，渾身近乎赤|裸的alpha出現在衆人面前，小麥色的肌肉線條偾張流暢，每一寸肌膚都被白熾燈光照得發亮，身上無一處不是極品。
原來alpha也會成為商品。
果真，在看不見的地方，人的惡性就會恣意展開。
這個alpha一露面便引發不少贊嘆，嘉賓席上竊竊私語，都在讨論着他的身材。
“天哪，他的人魚線條向下延伸到濃密的毛發中，真是看着都讓人□□焚身。”
楚黎下意識擡過頭去，還沒看到那個alpha的人魚線，身旁的陸燼就突然不舒服，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楚黎從口袋裏掏出顆馬蹄糖遞給陸燼，以為陸燼肺部又不好了。
陸燼示意他幫他剝糖紙，他便一邊剝糖紙一邊小聲道：“Howie，你平時在軍部要多喝點清肺的粥。”原先他聽到那個戴着老鷹面具的男人喊陸燼為Howie，便也這麽喊他。
“嗯。”
楚黎将剝好的糖遞給陸燼，沒想到陸燼直接低下頭含住，溫熱的唇瓣擦過手指的瞬間讓他頭皮發麻，後頸的腺體也微微發熱。
注入到他體內的alpha信息素還未消散，所以他對于陸燼的觸碰格外敏感，不自在的縮回手，掩飾性擡頭望向拍賣場。
剛剛的alpha已經被被某個嘉賓高價買走。
“各位嘉賓不要心灰，雖然沒有拍到那個alpha，但接下來還有三個極品omega，信息素全部都是S級以上，身嬌體軟，比水蜜桃還要甜哦。”
拍賣師伸手向後揚去，紅色布簾緩緩升起，巨大的黑色鐵籠內關着三個渾身通體雪白，僅穿着黑色制具的omega。
他們戴上眼罩，什麽也看不見，這讓他們對于恐懼的感知更甚，身體緊緊依偎在一起，不停的發抖。
鐵籠緩緩向上升起，一衆嘉賓圍繞着籠子，目光三百六十度，恣意欣賞這三具稚嫩漂亮的身體。
“啧啧，這身體就跟泡在牛奶裏長出來的一樣……”
“買一個回去，到時候去南區作戰時就把他關在營帳裏，天天光着身子等着我回來，哈哈哈……”
衆人爆發出粗俗的笑聲，籠中三個omega吓得身體緊緊靠在一起，害怕的渾身發抖，這副模樣卻又愈發惹得衆人淫|性大發，以致于有些alpha走到籠子前，直接伸手進籠子裏撫摸他們。
拍賣官連忙敲錘阻止，示意衆人先落座。
三個omega依次被拍賣，賣到會場有史以來最高的價格，皆以12萬星幣被二樓包廂上的一個神秘人給買下了。
二樓，黑漆漆的玻璃遮擋住衆人探尋的視線，只能隐約看到有人影在晃動。
楚黎将視線從人影上收回，嘴角繃得很緊，這裏待得越久他越覺得悶，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壓着。
拍賣會已經進行到一半，他們還沒有行動。
想到這，他忍不住看向陸燼。
陸燼像是知道他所想，用着僅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開口：“等到賣場結束。”
賣場壓軸出場的是一個異獸，異獸沒有五官沒有四肢，渾身狀如銀白色流動的液體，被置放在人形盒子中。
拍賣師激動介紹道：“它是為數不多的幻形異獸，能變幻出任何人的模樣，可以滿足賣主各種要求。”
臺下的alpha不相信：“它能變成任何人模樣？那要不先給我們變一個！”
“那就變成宋栩的模樣吧！媽的，也讓我們體會一下陸上将的快樂！哈哈哈……”
拍賣師聞言，打了個手指，臺上的異獸慢慢變出宋栩的臉、脖頸、胸膛，腰腹……每變幻出來一個部位，臺下衆人的呼吸都要深一分，眼眶瞪大，死死盯着臺上的畫面，一秒鐘都不想錯過。
這個異獸帶給他們的感官，比剛剛那三個omega還要刺激。
“這真的是宋栩的身體嗎？”
“不愧是3S級omega，這麽一對比，剛剛那三個omega加在一起連宋栩的手指頭都不如。”
眼見隐私部位要變幻出來，楚黎忍不住側目看向陸燼，陸燼斂着眼眸，盯着臺上的異獸，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楚黎閉着眼向後靠到沙發上，手掌搭着額頭，口裏發出不舒服哼唧聲。
陸燼望向他：“怎麽了？”
“腦袋有點暈，可能致幻症狀沒徹底消失……”
陸燼伸手揉向他後頸的風池穴：“現在好些了嗎？”
“還沒有……”
臺上的異獸變出完整的身體後，臺下的alpha們瘋了，直接朝異獸的身體扔星幣，吹口哨，說混賬話，仿佛這樣就是在輕侮那位高高在上的3S級omega中将。
這個異獸的拍賣起始價格便是12萬星幣，最後一路飙升，飙至60萬星幣，又被二樓那個神秘人給買下來，氣得臺下的alpha們牙癢癢的。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怎麽那麽有錢？”
“今天一個東西都沒搶到，也太沒體驗感了！”
異獸被帶下去後，楚黎的頭暈症狀也好了。
穿着黑色制服的侍者急匆匆走到拍賣師耳邊，說了句話，拍賣師點點頭，打了個手勢示意衆人安靜。
“沒有買到東西的嘉賓不要着急，剛剛我們這邊臨時決定，為了感謝大家今晚的熱烈捧場，增設一個福利獎品，他是一位來自于上城區的雙S級omega！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二樓包廂內，拄着拐杖，穿着一身黑的男人皺着眉，看向一旁卑躬屈膝的海圖：“福利獎品？”
海圖也有點摸不着頭腦，他是拍賣場的主人，竟也不知道還有什麽福利獎品，他讨好道：“溟爺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直接把那個獎品送給你。”
袁溟沒說話，面無表情坐到身後特制的輪椅上。
輪椅後站着傅臨和艾文斯等人，他們殷勤為袁溟捶背揉肩、端茶倒水，極盡一切來讨好他，他卻是連個正眼也沒看他，至多只跟海圖說兩句話。
黑色鐵籠緩緩推出來，紅布散開，露出一個吓得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裏的omega。
這個omega年紀看起來非常小，只有六七歲左右，沒有像其他omega赤身裸體戴着特殊制具出來。
袁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湊到玻璃前，瞧清楚omega的面容後，臉上瞬間布滿烏雲，手中龍頭拐杖兇狠砸向海圖，一下又一下。
“你特麽，抓的是我的弟弟！袁衷！”
袁衷是袁競在73歲的年紀時和一個omega生下來的孩子，是袁競最小的孩子，所以即使是個omega，也深受袁競寵愛。
這幾年，袁競恨不得将袁衷捧在頭頂上，若不是因為omega性別限制的緣故，恐怕早就想讓袁衷來接替星主之位。
海圖吓壞了，連忙躲閃求饒。
“溟爺，我不知道他是誰啊！”
“這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啊！溟爺！”
這時，賣場大門忽然被人用激光炮暴力炸開，刺眼的光芒穿透紛飛的碎屑湧入進來，穿着藍白色制服的守衛兵們拿着激光槍，轉瞬之間便控制住一樓一衆嘉賓。
領頭的指揮使正是宋其聲。
宋其聲看到籠子裏的袁衷，怒吼道：“小公子果然在這裏！保護好小公子！抓住這裏所有的人，違者格殺勿論！”
今日小公子突然被元帥府邸的一個下人拐走，宋其聲得知情況後，主動請纓，率領守衛兵一路跟蹤到拍賣場，沒想到他們這群人膽子竟然這麽大，把主意打到星主頭上，敢拍賣星主的小兒子！
二樓，袁溟看到守衛兵出現，怒火更甚，惡狠狠盯着海圖：“我不能被發現，傅臨，護送我離開！”本來袁競就一直旁敲側擊害怕他會傷害袁衷，如果現在讓袁競知道他也在萬相城的拍賣場裏，袁競肯定會認為這次的事情與他有關！
傅臨連忙道：“好，溟爺，您随我來。”
袁溟坐到輪椅上，戴上老虎面具，傅臨推着輪椅，和艾文斯等人護送他從二樓包廂的密道離開。
海圖捂着額頭的傷口，吩咐打手們阻止守衛兵上樓。他跟着進了密道，黑溜溜的眼睛不安動着，在心裏盤算着事。
今日的事雖然是別人栽贓陷害他，但是不管怎麽樣星主的omega小兒子是在他的場子裏被當成性|奴拍賣。
就算他是無辜的，以星主的脾氣也絕不會放過他。
況且……海圖擡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袁溟，估計袁溟也會殺他滅口。
想到這，海圖突然拐了個彎向另一條密道逃走。
傅臨：“溟爺，海圖他……”
“別管他！我們先走！”
守衛兵沒料到會場還有二樓，從二樓沖下來的幾十個打手，瞬間便和守衛兵們打作一團。
陸燼趁着混亂，打暈身邊的守衛兵，拽着楚黎的手朝頂樓走去。
“海圖要逃，我們去抓他！”
海圖的飛船停在頂樓，要想逃跑的話，不管藏身在哪個密道，最終一定是要去頂樓。
只是在趕往頂樓的樓梯處上，陸燼和楚黎遇到了剛從密道中走出來的袁溟等人。
袁溟戴着虎臉面具，擡手示意，傅臨趕緊轉動輪椅，帶着袁溟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艾文斯等人則留下來攔住陸燼和楚黎。
盡管都戴着面具，但楚黎還是一眼認出來正中間那個戴着惡狗面具的打手是艾文斯。
醜陋的人，就連帶着的面具都是惡狗。
一直以來積攢着的怒氣如熔漿噴湧而出，楚黎忍不住攥緊手指，揮拳朝艾文斯打過去。
艾文斯慌忙側身避開他的攻擊，從腰腹處掏出一把激光槍，剛擡起槍口就被楚黎拽住手腕。
楚黎他低低罵了聲“混蛋”，一腳踹中艾文斯的腹部。
艾文斯吃痛蜷縮着身體，手中力道放緩，激光槍被楚黎踹到陸燼身邊。
陸燼撿起激光槍，精準狙中剩下幾個保镖的膝蓋，将他們打傷在地。
艾文斯見狀啐了口痰，轉身想要逃跑，卻被楚黎扯住他的衣領，勒得他臉色通紅。他忽然轉身，擡手攻擊楚黎的□□，楚黎沒想到他這麽猥瑣，連連後退一步。
好在這時，陸燼及時開槍擊中艾文斯的手臂，艾文斯頓時痛得大叫起來。
“媽的，你們兩個蝦兵蟹将何苦這麽賣命，放我一條生路，以後保你們榮華……”
後面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楚黎将他摁倒在地上，用他的鞋帶綁住他的雙手，還順勢脫掉他的臭襪子塞到他的嘴巴裏，堵住他那張喋喋不休的髒嘴巴。
“省着點力氣，等着去上斷頭臺。”楚黎道。
艾文斯氣得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可惜嘴巴被臭襪子堵住，什麽也說不出來。他惡狠狠喘着氣，餘光瞄到楚黎手腕上的褐色香珠，愣了一瞬。
這個手鏈好像在哪兒見過？
不多時，守衛兵們便找到這裏，将艾文斯等人抓下去問罪。
楚黎和陸燼則繼續向頂樓跑去，想到袁溟逃跑的方向，楚黎忍不住問道：“不去追那個戴着老虎面具的人嗎？”
陸燼：“先追海圖。”
不管怎麽樣，袁競依然會保下袁溟，最終會将萬相城以及星盜團的一切責任都推脫在海圖身上，所以海圖絕不能丢掉。
兩人趕到頂樓時，果不其然在這裏看到抱着黑色盒子正要上飛船的海圖。
陸燼掏出激光槍，直接打向飛船的玻璃艙門，海圖被吓得摔倒在地上，倒地時還不忘将手裏的盒子藏到飛船底部。
他爬起來要再次上飛船，陸燼卻直接打中飛船的操作板，操作板頓時炸開，電流發出嗞嗞聲響。
海圖見狀惱羞成怒，摁住手腕上的電子環，身後冒出來一輛藍紅相間的機甲。他藏身到機甲裏，開啓激光彈，對着陸燼和楚黎的方向掃射過去。
“去死吧！都去死吧！我要是走不掉，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給我陪葬！”
賣場的其他打手也趕了過來，掏出激光槍對準兩人掃射。
一顆子彈堪堪擦過楚黎的臉，陸燼抓住楚黎的手肘躲到集裝箱後面。
“小心。”
炮彈打中集裝箱，将裏面的白色晶粉炸開。漫天的粉屑如雪花一樣，紛紛揚揚。
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肌肉健碩的男人沖上天臺，手持兩把爆彈槍，子彈如暴雨般噴薄而出，精準擊斃天臺上的打手。
槍林彈雨中，男人步步倒退，靈敏避開海圖的機甲攻擊，躲到集裝箱後面。
“長官，你們沒事吧？”
陸燼：“我沒事，陳默，你去樓下幫助守衛兵。”樓下的守衛兵不一定能控制得住的局勢。
“好。”陳默将槍別到身後去，直接翻過天臺徒手爬下高樓。
楚黎在一旁看得愣愣的，透過黑色緊身衣勾勒出來的肌肉線條，他已經認出來陳默的身份，就是剛剛賣場上那位人魚線條綿延到濃密毛發裏的的alpha。
“……”楚黎。
現在做卧底需要犧牲這麽多嗎？
陸燼看了一眼怔忡的楚黎，打開手環調出一輛白色機甲，拽着楚黎躲進駕駛艙內。
“人已經走了，還看什麽。”
“……”楚黎被怼了下，紅着臉剛想解釋，對面海圖轉動着槍口，猛地朝白色機甲發動攻擊。
雖然白色機甲外殼堅硬，不受激光彈影響，但還是被密密麻麻射過來的子彈的威力震得晃了晃，楚黎勉強穩住身體，駕駛艙很小，他只得蜷縮在陸燼的懷中。
這是一輛新的機甲，他從沒見過。
“上将，我該做些什麽？”
陸燼垂下頭，唇瓣擦過他的耳朵，低沉的嗓音仿佛穿過耳道直入心髒：“不要動。”
楚黎瞬間不動了。
陸燼一只手打開操作板，一只手搖動操作杆，避開海圖的攻擊。
海圖收回手臂上的一圈槍口，變幻機甲外形，從機甲腹部架出來個激光炮，對準白色機甲的方向猛地發起攻擊，白色機甲身形靈敏矯健，瞬時便躲開了炮彈。
炮彈炸到承重柱上，一側房體瞬間塌下來，人們的哀嚎聲尖叫聲被嗡隆隆的倒塌聲遮掩住。
樓下，有些alpha嘉賓怕被抓後身敗名裂，大着膽子掏出激光槍，射殺看守的守衛兵。
守衛兵見狀也立即開槍反擊，再加上賣場的打手，三方在搖搖欲墜的建築樓裏展開厮殺。
宋其聲領着一群守衛兵在密道裏行走，走到一半，突然被一塊砸下來的樓板堵住去路。身後地動山搖，建築物被震成碎屑紛紛落下來，進退兩難，宋其聲只好強行用炸彈炸開前方的樓板，慌不擇路跑出密道。
頂樓上，兩架機甲互相攻擊，導致建築樓倒塌，連帶着附近的地面也被震裂。
藍黑色機甲一直在發動攻擊，可始終沒有占據上風地位，心裏似乎越來越急，便發瘋了般四處掃射，一步步逼近白色機甲，在開炮的同時，另只手忽然抽出一把激光長劍砍向白色機甲。
巨大的激光劍幻影，比白色機甲身形還要大，陸燼立即拿出胸前特殊合金制成的防護盾擋住砍擊。防護盾外威壓震得地面凹陷裂開，白色機甲腳下的地板也随之向下陷入凹坑中去。
白色機甲只好前傾身體，曲起一條腿穩住身形。駕駛艙內，受慣力影響楚黎整個人跌到玻璃罩前，身後緊緊貼着陸燼的身體。
陸燼：“還好嗎？”
“我沒事。”楚黎搖搖頭，餘光看到地面裂開的口子，忽然發現地下還有玄虛。
透過昏暗的光線，隐約可見地下埋着森森白骨，幾乎堆積成山。
這些都是死在萬相城裏的omega。
楚黎朝另一處縫隙望過去，和幾雙漆黑的眼睛對上視線，他立即意識到什麽，側身道：“上将，地下室裏面還關着其他omega。”
“嗯。”陸燼騰出一只手臂，激光彈擊中地面，炸裂的威力讓地板掀飛，将地下室一角暴露出來。
數十個被鐵鏈捆綁住手腳，渾身髒兮兮的omega擠在一起，困住他們的囚籠被炸開後，他們激動沖出來，朝守衛兵們呼救。
“救命……這裏還有人……那裏也還有……”
到處都是被鎖住的人。
整個地下室有足球場那麽大，被劃分為三塊區域，一處關着omega，一處關着異獸，還有一處扔屍體。
守衛兵們聽到聲音沖出來，爬到縫隙中向下看，不知道看到什麽場景，各個臉色吓得雪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