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楚黎回複一個摸摸頭的表情包給對方。

陸燼垂下眼睫, 轉過身，氣壓有些低。

楚黎還沒察覺到他的異常，發完信息關掉光腦, 忍不住擰着眉頭想着事情。

艾文斯應該跟在傅臨身邊結識過不少人，換言之，手裏也有不少人的把柄, 這些人想處理艾文斯的話，沒必要犯險去劫獄，直接在審刑庭殺了他就行。

那為什麽要救走艾文斯？

難道是因為艾文斯手裏有對方想要的某樣東西？

楚黎每次糾結時就會下意識轉動手腕上的小鏈子，明明有什麽念頭隐隐而出, 可就是沒有想明白。

他不住嘆口氣，坐到椅子上。

陸燼轉過身，看到的便是他皺眉撅嘴的樣子，難得露出幼态可愛的一面。

其實他也不過才18歲，剛剛成年，就像別人說的那樣, 他還是個孩子。

陸燼眼神漸漸溫和，過了會兒, 楚黎緩過神，不知想到什麽開口道：“上将, 艾文斯有次說話時無意中透露出他們是十個人, 我懷疑機甲兵中還有五個人是傅臨少将的人。”

他并不認為軍校開除那五個人只是單純給自己出頭, 其中深層次原因恐怕是借着給他出頭, 而一舉鏟除傅臨安排進來的人。

只是軍校應該不知道剩下的三十五個人中還有五個傅家的人。

陸燼：“我知道了。”

楚黎看了一眼時間，莫一州說是下樓買個水, 怎麽買了這麽久還沒回來。

“上将，我室友可能會要回來了。”

陸燼看了一眼緊閉的宿舍門, 漫不經心道：“等他回來我再離開。”莫一州不是個蠢人，應該早就通過信息素知道他的身份。

莫一州一直到十二點也沒有回來。

宿舍裏氣氛略微沉悶，楚黎只好努力找話題和陸燼聊着話，聊着聊着止不住打哈欠。晚上喝的那杯梅子酒，酒勁也湧上腦袋，他單手撐住下颚，胳膊肘抵着書桌，本想這樣掩飾困意，結果竟不知不覺阖眼睡着。

濃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圈鴉青。

陸燼伸手将他抱上床鋪去。

他軟哝開口，聲音裏夾雜着濃濃的睡意：“上将，你，你走了的話記得把窗戶關上。”

“嗯。”

陸燼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邊上看着他，他就這麽憨憨睡下去，一點防備心也沒有。

beta反應力和敏捷度也不高，如果被壞人抓住了只能任人宰割。

他沒有問過楚黎為什麽要成為機甲兵，只是告訴他這條路沒那麽好走，尤其對于一個下城區的beta來說。

既然決定要走，那就要有非比尋常的毅力和耐力。

楚黎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什麽東西落在他的臉上，眉弓處癢癢的，忍不住将腦袋埋在被子裏蹭了蹭。

耳畔傳來一道似有若無的聲音。

“楚黎。”

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莫一州推開門，強勢的alpha信息素鋪天蓋地壓下來，明明人已經離開了，但房間裏的信息素卻還是那麽濃郁，分明是故意留下來威懾他。

真是個小心眼的alpha。

莫一州走進屋，打開窗戶通風，床上的楚黎翻了個身，意識不清，還以為聲響是陸燼弄出來的。

“你快點走，我室友馬上要回來了。”

“……”莫一州。

艾文斯被人劫走的消息一經爆出來，在星網上如一粒石頭投進湖面，激起一圈漣漪，只是激烈的輿論争議過後便歸于平靜，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日子這般平平淡淡過去。

楚黎的心卻一直提着，頭頂上仿佛有把劍高高懸起，準備随時給他一擊。

半個多月的基礎體能訓練過後，軍校帶着三十五個新生去基地挑選機甲，進行真正的機甲訓練。

周越明：“軍校機甲有限，A級機甲兩臺，B級機甲三臺，剩下的全是C級機甲。”

因為艾文斯那一組的人全部走了，現在按照入學成績分配機甲，楚黎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太好，恰好分配到的是C級機甲。

C級機甲是軍部最早的一批機甲，淘汰後被軍校引進，成了軍校進行日常訓練時的基礎機甲。

周越明：“我不管你們在進軍校之前共感測試有多少分，但現在領到機甲後，一切歸零，你們在我眼裏都是牙牙學語的小朋友。”

這句話對于很多自認為是天之驕子的alpha來說充滿冒犯，不少alpha冷下臉，明顯不服。

“現在你們先進入駕駛艙熟悉機甲，再上臺随機挑選一個對手互相陪練，陪練成績不算作積分。”

C級機甲的駕駛艙很簡陋，底部坐墊已經爛掉，內殼隐隐散發着一股黴氣，不知道在倉庫放了多久。

楚黎坐進去後，打開“天窗”透氣，摁動操作板的“開始”鍵，過了好一會兒顯示屏才慢慢亮起來，滋啦一聲閃過一束雪花點。

傳聲器年久失修，聲音斷斷續續，就像是一位被丢到廢墟裏自生自滅的垂暮老人。

“你好，滋……我的主人，滋……我是Bert。”

“Bert，你好，我是楚黎。”

楚黎一邊說話一邊打開bert的手冊，看到只有52頁，與poy的328頁相比，簡單的可憐。Bert沒有自檢程序，不能快速知道它身上到底有多少問題，他只能嘗試駕駛Bert感應着它的情況。

這時，楚黎聽到臺上傳來他的聲音。

“秦谕VS楚黎。”

A級機甲的秦谕上臺抽中了楚黎為陪練對手。

秦谕，也就是馮玉鳴的表弟。

楚黎看了看對方的A級機甲，再看看自己的Bert，嘴角抽了抽。兩輛機甲基礎條件相差的有點大，硬碰硬肯定不行，要想勝利的話，只能勝在反應和敏捷度上。

楚黎駕駛着博特，跟着秦谕走到空地上。

秦谕：“你是C級機甲，又是個beta，打不過我很正常，輸了也不丢臉。”

楚黎沒說話，伸展着Bert的四肢，四肢還能操控，就是脖子沒法自由轉動，估計連接軸出了問題。

對面秦谕駕駛着機甲，吭哧吭哧沖過來，氣勢洶湧，猶如泰山壓頂，楚黎目光凝在對方的機甲上，發現對方的機甲也有點問題。

左臂螺絲松垮了，吭哧聲中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螺絲晃動聲，且左臂擺幅明顯不如右臂自在。

合金拳頭迎面砸過來，楚黎這才擡起操作杆，機甲竄向一旁，堪堪躲過攻擊，對面的人又聚攏手指揮拳過來，他并不敢正面接對方的拳頭，只得步步閃開。

他這小破機甲哪怕是占據了優勢地位，也不敢主動去碰撞對方，因為兩者的材質相差太大，他去碰對方，無異于雞蛋跳起來砸石頭，這跟石頭砸雞蛋的結果沒區別。

大抵是新機甲的緣故，秦谕操作起來也有點生硬，連續幾次主動攻擊被躲閃後，心裏多了些不耐，不由加快速度，想要一舉擊敗楚黎。

楚黎卻從他逐漸急躁的動作中，找到破綻，在他憑空跳起來時，楚黎飛快閃到他身後，一把抓住他的左機甲小臂，朝順時針方向擰動，霎時，合金鐵片被拽了下來，連帶着合金內藏着的連接線也被拽了出來。

楚黎拽着線條，趁其不備騰空而起，繞着秦谕轉了一圈，用它身上的線條将它自己捆綁住。

被扯出來的線條不知道損傷到哪兒，秦谕的機甲雙臂頓時都失去控制，唯有兩條腿還能反應，他擡起腿便朝楚黎踢過去，楚黎搖動操作杆将機甲升得更高，避開對方的腳就算了，還順勢将線條卡在對方腳底的凹陷中，踩上對方的腿，一路沖到對方跟前，直接将線條勒住對方的脖頸。

“……”秦谕頓時惱羞成怒，沒料到自己會被beta打敗，還是一個駕駛着C級機甲的beta！

這個beta打贏他就算了，居然還用繩子勒住他的脖頸，這麽羞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谕想要掙紮，奈何兩只手臂動不了，一條腿還跟線條綁在一塊兒，身體只能以奇怪的姿勢掙紮着。

越想他越難堪，忍不住透過玻璃窗朝楚黎比了個中指：“楚黎！”

楚黎從駕駛艙中下來，看到他的動作，面無表情移開視線，走向周越明，同周越明交談幾句，他便駕駛着機甲離開。

現在分配給他們的機甲，屬于他們的私人財物，可以自由改造。

他在剛剛和秦谕“訓練”的過程中，發現了機甲暫存的五處毛病，以他目前的能力可以解決駕駛艙坐墊、連接軸、操作板和焊接這四處機械毛病。

周越明的意思是讓他去找軍校的修理師處理，修理師會免費給學生們修理機甲，不過他想自己先試試。

他去修理部找人借器具。

周越明盯着他離開的背影，眉心挑了挑，這還是第一次見beta如此“狂傲”，居然用機甲線條鎖喉同班同學。

看着秦谕被困在機甲裏憤怒的樣子，周越明忍不住搖搖頭，走過去想幫他解開線條，結果離近了才發現，秦谕的機甲頸部出現裂縫，機甲腦袋搖搖欲墜，而秦谕還沒察覺到。

周越明沒敢解開線條，而是打開駕駛艙讓秦谕先出來。

秦谕正要告狀beta侮辱人，周越明指着前方先道：“機甲頸部差點斷裂，你在訓練的時候沒有注意到？”

秦谕這才注意到頸部的情況，若不是兩根黑色線條一左一右固定住機甲的頭部，恐怕那顆衆達百斤的頭顱就要砸下來，甚至是砸到駕駛艙裏的人。

他砸了砸舌，喃喃道：“我……我訓練的時候太專注，沒有到機甲的頸部……”确切來說，是訓練的時候怎麽也打不中楚黎，讓他心情煩躁，壓根沒有注意到顯示屏的警告。

中間機甲腦袋異常晃動幾下，他也只當是因為對新的機甲還不熟悉的緣故。

“如果不是楚黎勒住你腦子，你現在還不一定能安全走出駕駛艙。”

“……”秦谕。

周越明說完話，打開傳聲筒，傳遍整個訓練場。

“請各位同學盡快檢查一下機甲有哪些問題，盡快上報過來，稍後交由修理部統一處置。”這些機甲被分配來軍校時已經進行過基礎的修理，但是在倉庫存放多年，可能後續又出現零部件脫落、老舊等問題。

秦谕現在有點心虛，想到自己還對楚黎比劃了個中指，就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想給自己一巴掌。

修理部。

楚黎找到這裏的主教官，對方聽說他要自己修理機甲，眉頭挑了挑，明顯不信任。

“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楚黎點點頭，“寄人籬下”不得不好脾氣，順着對方的話道：“是，不過我想自己先試試簡單的問題，這些不好直接麻煩你們。”

對方沒再說什麽，打開修理庫。

針對機甲修理足足有56種工具，楚黎在裏面搗鼓了半天才分清楚這些工具的用途和用法，出來時，教官看到他機甲沒任何改變，嘴角啧了下，心想這個門外漢該是要打退堂鼓了。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楚黎當晚回去，就将56種工具的模樣畫了下來。

畫完後，楚黎才意識到自己忘了吃中午飯和晚飯，從中午一點鐘回來畫圖，一直畫到晚上六點鐘。

他連忙給自己煮了粥，在煮粥過程中還繼續完善圖紙，發現有些工具可以合在一起，變成多頭多用一體化工具。

他考慮一直去修理部蹭修理工具不方便，不如自己制造出一套工具，将來去戰場了還可以随身攜帶。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楚黎打開門，看到站着的人是秦谕。

秦谕噌的一下竄進屋裏來，他人很高，四肢肌肉又健壯發達，站到楚黎身後，幾乎遮擋出所有燈光。

楚黎轉過身眼前一暗，沒料到來的人是他，還以為他來找茬的。

“你來幹什麽？”

對面人沒說話，濃眉擰着，眼睛瞪得很大。

楚黎的一只手別在身後，握着門把，已經做好對面出拳，他就迅速逃走的準備了。結果對面的人深吸一口氣，紅着臉開口。

“對不起啦！”秦谕這輩子還沒怎麽向人道歉，所以道完歉後，又氣呼呼道，“我不知道你是在幫我固定機甲頭部，不然我不會朝你豎中指。”

楚黎“哦”了聲，原來是這事。

不是來打他的。

秦谕：“……”這是什麽表情嘛，木讷着臉回複了個哦。

秦谕嘴巴動了動，還想說什麽，鼻腔裏湧入進一股香香的氣息，還伴随着沸騰的聲響，瞬間引得他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他自誤會楚黎後，心裏有些自責，晚上還沒吃飯。

楚黎見狀道：“宿舍裏有一次性碗筷，你要吃嗎？”

秦谕吞了吞口水：“我嘴巴很刁的。”雖是這樣說，但他人已經很自覺的站到飯鍋前，等着開飯。

“……”楚黎看他盯着飯鍋快要發光的眼睛，沉默住了。

“這是什麽粥？”

“蜀葵花粥。”這是他上次給陸燼做粥時剩下來的食材，被他帶到宿舍來了。

秦谕吹着熱氣，嘗了一口，頓時覺得米軟軟的，跟一般的米熬出來的粥不一樣。

“這粥是怎麽黏糊糊的？”

“先把米泡半個小時，然後再冷水下鍋。”楚黎就像個機器人，有問必答，端着碗坐在椅子上，垂下頭看着圖紙。

秦谕又添了一碗粥，站到他身後發現他畫了一堆工具圖，忍不住擰眉看他，莫名覺得這個beta有些與衆不同。

人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性子說好吧，又有點冷漠，說冷漠吧，又挺善意的。

楚黎發現鍋裏的粥要被秦谕吃光了，便先盛出來一碗，放到莫一州桌子上。他猜測莫一州今晚應該是沒心情去食堂吃飯。

大抵是說曹操曹操到，莫一州拄着拐杖回來了。

見到秦谕端着個碗站在宿舍的樣子，莫一州臉色頓了頓，爾後下意識看向飯鍋，粥已經被盛的幹幹淨淨。

莫一州抿着嘴，沒說話，一瘸一拐走到桌子跟前，發現這裏盛放着滿滿一碗粥，緊繃着的嘴角放緩。

楚黎目光睨向莫一州，還沒來得及說藥箱在邊上，秦谕就倒吸一口氣，驚嘆道：“我去，我表哥把你揍得這麽慘嗎？”

不知道是不是“緣分”，莫一州和馮玉鳴二人今日被随機匹配到一起訓練。

兩人足足“交流”了一整日，現在才各自回宿舍。

莫一州耷拉下眼皮，冷冷道：“你表哥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

秦谕不信，掏出光腦撥過去，沒一會兒，馮玉鳴就接了電話。

本來清秀的面容，左側臉頰挂彩，微微泛紅。

“表哥，你沒事吧？”

馮玉鳴一眼便察覺到秦谕所在的宿舍不是他的：“你在哪兒？”

秦谕大咧咧道：“我在莫一州這兒啊，你要不要過來玩？”

“……”莫一州。

楚黎擡頭看向光腦，本以為馮玉鳴會拒絕，沒想到馮玉鳴淡淡道：“嗯。”

不過幾分鐘，他拄着拐杖過來了，身上的傷勢看起來并不比莫一州輕到哪兒。

楚黎見狀搖搖頭，打開下周的課表，還好沒有什麽小組比賽，主要是共感課程。

“表哥，這粥可好吃了，你要吃嗎？”秦谕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向馮玉鳴推銷莫一州桌子上的那碗還沒來得及動的粥。

馮玉鳴看向莫一州，又看向那碗粥。

“……”莫一州。

沉默了下，莫一州找到一次性碗筷，分一半的粥給馮玉鳴。

兩個alpha全程沒說話，但不耽誤交流。

楚黎忍不住笑了下，他們倆這股默契，要是用在小組比賽上就好了。通訊忽然閃爍了下，楚黎打開光腦，看到一個全黑頭像的人發信息給他。

這是艾文斯的賬號。

點開看到是一則視頻，視頻裏阮阮被蒙住眼睛，綁在椅子上，一把匕首沿着阮阮的白皙的臉頰緩緩游走。

視頻後面發了個定位。

顯示是在下城區的一個廢棄的鬥獸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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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地下鬥獸場內，唯有一盞壁燈亮着，壁燈下纖細漂亮的omega被困在椅子上，雙眼被黑布蒙住，因為恐懼胸口微微顫動，呼吸也帶着股顫意。

冰涼的刀刃沿着omega的臉頰、脖頸、鎖骨一路下滑，挑開omega的衣扣。

“阮阮，我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楚黎？”艾文斯咧嘴瘋笑着，刀尖向下，又挑開一粒紐扣，“為什麽從小到大你只看得上他？我本來可以将你抓去星盜團，賣給那些醜陋的老alpha，可是我沒有，因為我舍不得，我想要你。”

外套的紐扣全部被挑開，露出裏面貼身的白色衣物，艾文斯的手沿着阮阮的脖頸胸口線條緩緩撫摸，感受着屬于omega的柔軟和香甜。

阮阮咬着唇，眼淚透過黑布吧嗒吧嗒落下，不管艾文斯做什麽，說什麽，他卻始終不作聲。

艾文斯突然咆哮起來：“你怎麽不說話？你為什麽不說話？”他讨厭被別人忽視的感覺，從小到大，他一直被人忽視，他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拼了命的往上爬，可是為什麽怎麽努力都比不過楚黎！

刀刃抵在阮阮的胸口，阮阮被迫開口：“艾文斯，你……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說呢？哈哈哈……”艾文斯大笑起來，“我要殺了楚黎，再得到你，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反正omega嘛，可以用藥劑，用标記，自然而然就會喜歡上他的alpha。”

說着，艾文斯撕開阮阮的外套，輕輕湊到阮阮的脖頸前，對着omega嬌嫩的腺體輕輕嗅了下。

阮阮頓時感到冒犯，氣到身臉色通紅，唇瓣咬出血漬：“混蛋。”

這一聲混蛋反而讓艾文斯聽了心潮澎湃，眼眶散發着欲念，從兜裏掏出個針劑，咧嘴哈哈笑着：“阮阮，這可是個好東西，一般海圖老板都是給S級以上omega用的。今日，我就也讓你爽爽。”

“你要幹什麽？你放開我！”阮阮什麽也看不見，只能感受到冰冷的針管刺破進他的脖頸，奇異的液體緩緩注入到他的身體裏。

“艾文斯，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