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艾文斯注射完藥劑後, 扔掉針管,叩住阮阮的後頸,想要親吻阮阮,
恰在這時身後黑夜裏,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軍校特制的靴子踩在地板上,嗒嗒作響。
艾文斯猛地轉身, 看到楚黎的面容在黑夜裏漸漸清晰,楚黎雖是一路快跑過來,擔氣息平穩,身後沒有跟着任何人。
艾文斯是特地條今日這個時間點找楚黎, 因為昨日陸燼剛好回北區戰場了,現在沒有人給他做主,他就是個任人拿捏的小beta。
“艾文斯,放開阮阮!”
“楚黎,你想英雄救美可以啊,那就憑本事過來!”艾文斯拍了拍手, 黑暗裏走出來一群人高馬大的alpha保镖。
這些保镖是袁溟借給他用的。
“你要是過來遲了,那可就……啧啧……只能看着我和阮阮表演活春宮了, 哈哈哈。”
楚黎嘴角動了動,無聲罵了句混蛋。
“小黎, 你……你快走, 你不要管我……”阮阮小聲啜泣, 斷斷續續開口.
艾文斯一下子捏住他的嘴巴, 不準他說話,他胸腔裏只得發出難受的嗚咽聲:“唔唔……”
楚黎不敢再耽擱, 沖過去想要救阮阮,卻被那群alpha保镖們攔住, 他們手持特制的鋼棍,迅速圍成一圈,形成一堵肉牆,将楚黎圍在正中間,渾身肌肉繃起,喉嚨裏溢出威懾的吼聲。
楚黎冷靜看着他們這群人,問向艾文斯:“你就只帶了這些打手?”
“對付你他們足夠了!”
“那恐怕還不夠。”
确認只有這些人後,楚黎碰了碰光腦,下一瞬天上忽然冒出來一個黑色的東西,急速沖向這群alpha保镖,吓得他們連連四散分開。
待東西轟隆落地,才發現是一艘小型飛船。
飛船上,兩位S級alpha和一位A級alpha穿着白色制服走下來,還未打架,半空中信息素卻已經先開始較量着。
楚黎:“他們就麻煩你們了。”
秦谕:“嗯,你就放心去吧,我一個能打十個。”
莫一州、馮玉鳴:“小心點。”
艾文斯沒料到楚黎還能叫到幫手,頓時惱羞成怒,朝保镖嘶吼道:“攔住他!”
保镖們聞言立即沖向楚黎,還未靠近楚黎,就已經被莫一州等人攔住。
艾文斯只好将匕首抵在阮阮的脖頸上,剛想要威脅楚黎,莫一州眼疾手快抽出激光槍,一槍打中他的肩膀,他肩膀吃痛一縮,瞬間丢掉匕首。
莫一州要再次打向他時,他卻拽着阮阮的椅子,躲進身後漆黑的角落裏。
楚黎沖進角落裏,四周極暗,什麽也看不見,他只好屏住呼吸,這時,左側有什麽東西劃破夜空朝他刺過來,他堪堪躲開,憑借着對空氣流動的異常敏感度,側身擡腿,一腳踢在了艾文斯的腰背上。
艾文斯向前跌跌撞撞倒去。
莫一州和馮玉鳴二人在來之前打過鎮痛劑,所以打鬥起來不是問題,只是眼前的這些保镖也并不是普通保镖,他們身強力壯,反應迅敏,像是經過特殊訓練。
馮玉鳴制服住一個保镖,用胳膊肘死死勒住對方,卻沒有注意到身後另個保镖拿着鋼棍朝他的後腦勺打過來。
好在一旁的莫一州發現了,立即推開和自己纏鬥的保镖,一把将馮玉鳴拽開,那保镖手中鋼棍便一下子打中地上保镖的眉心,霎時腦漿炸裂出來。
大塊頭秦谕沖過來:“你們怎麽樣?”
“沒事。”
随後三人幾乎不約而同向角落問去:“楚黎,你怎麽樣?”
角落裏傳來回應。
“我也沒事。”
楚黎揉着剛剛不小心揮到鐵網上的手指關節,沉下眉眼,艾文斯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他倒是根據啜泣聲找到阮阮,想要将阮阮先帶出去,結果剛推着椅子離開,身後又有一記掌風襲來。
他精準避開對方的攻擊,一邊用腳将椅子從黑暗中踢出去,一邊轉身揪住艾文斯的衣衫,揮拳狠狠揍過去,艾文斯一路被揍到身後牆壁上。
艾文斯如同窮途末路的困獸,喉嚨裏發出嘶叫,發狠了般突然單手攔腰抱起楚黎,将楚黎重重摔在地上。
“你以為就只有你有後手嗎?”
“楚黎,我要是死我也會拉着你一起下葬!”
說着,他摁住兜裏的東西,下一瞬,一輛藍色機甲出現在身後,楚黎下意識要拽住他,他踹了一腳楚黎,飛快坐進駕駛艙。
這輛機甲經過改裝,現在成了個殺人武器。
楚黎從地上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漬,艾文斯打開機甲胸前的照明燈,剎那間光線驅散大片黑暗,刺眼的光芒直直照在楚黎臉上。
艾文斯以為楚黎會害怕,可沒想到楚黎依然是冷冷的表情,那張臉好似在面對他時,就從來沒有出現過畏懼。
艾文斯給自己打一針鎮痛劑,止住肩膀上槍傷的疼痛,他駕駛機甲直接朝楚黎沖過去,想要将楚黎踩的稀巴爛。
楚黎側身閃開機甲的攻擊,仗着身形小,一直在機甲腿部轉動,艾文斯氣得只好轉動機關槍,對着地面一頓瘋狂亂射。
外面的保镖幾乎都被制服,莫一州等人沒料到艾文斯還有一輛機甲,想要沖過去幫助楚黎,艾文斯發現他們的舉動後,立即擡起一只手臂,十個槍口頓住他們掃射。
他們立即側身閃開,躲到保镖身後去,而被子彈射中的保镖胸膛幾乎被打成肉沫,鮮血四溢。
楚黎:“激光槍給我!”
莫一州聞言,忽然朝半空中扔過去一個東西,艾文斯立即舉槍涉及,結果打中後卻發現是一只破靴子。
而地面上,莫一州已經将槍推了過去。楚黎拿到激光槍,直接抱住艾文斯的腿,對着艾文斯的右膝蓋攻擊。
艾文斯不知道他為什麽對着自己的右膝蓋攻擊,擡起右腿想要将楚黎踹下去,奈何楚黎緊緊扒住膝蓋上的鐵片,艾文斯見狀只好轉動左□□口,對着右腿掃射過去。
子彈打在鐵片上,激起一道道火光。楚黎故意趴到他的右腿關節處,艾文斯沒多想,一排子彈掃射過去,将鐵片打掉一塊,露出裏面的關節旋轉軸。
楚黎趁此拿起激光槍,直接擊中旋轉軸,旋轉軸忽地炸裂開來,如埋藏在體內的炸彈,威力四射,剎那間藍色機甲的整個右腿,連帶着腰腹都受到影響,體內鏈接線條冒出嗞嗞火花,一路向上竄去。
艾文斯沒料到右膝一個小小的旋轉軸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威力,他想起來旋轉軸當初是在修理鋪找鐘老頭修理的!
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在想着要置他于死地!
火苗燒到駕駛艙,艾文斯不敢從駕駛艙內出來,他知道自己一旦出來,迎接他的會是萬劫不複的地獄。
他想要逃跑,便擡起操作杆起飛機甲,機甲機械冰冷的聲音提醒他不适合起飛,他還是孤注一擲,将操作杆擡到最高點。
機甲緩緩升到空中,朝前方飛去,就在他以為即将要成功逃走時,只聽轟隆一聲,身下烈火兇猛撲過來,機甲直接在半空中爆炸,裂成無數碎片。
而艾文斯也同機甲一樣,炸成無數碎片。
地面上,幾人看着這結果,眉頭擰了擰。
秦谕:“這小子長着就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沒想到做的事更不正經,現在這個下場,也是他應該的。”
楚黎收回視線,這才注意到阮阮還被綁着,慌忙解開繩索.他聞不到信息素,沒有覺察到異樣,而身旁站着的三位alpha在爆炸後的燒焦味中聞出一絲香甜濃郁的栀子花信息素味道。
這麽濃這麽純的味道,應當是發情了。
“阮阮,你怎麽樣?”
阮阮眼神迷惘,眼底滿是潤澤的濕意,被藥劑折磨的他,渾身濕漉漉的,意識近乎全無,腦袋裏唯有一個想法,想要信息素。
出自于本能,他走向剩下三位alpha,然後……蹭到秦谕身上。
“……”秦谕。
阮阮喜歡秦谕的信息素味道,也喜歡秦谕這種身形高大的alpha,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秦谕,主動湊向秦谕的腺體,只是秦谕比他高了快30厘米,他挨不到腺體,只好手腳并用,爬上秦谕的腿。
秦谕吓得連忙摟住他的腰,怕他摔倒,結果倒方便他去嗅秦谕的腺體了。
溫熱的呼吸和香甜的信息素逼近,讓這位母胎solo的alpha也差點爆發易感期。
他尴尬看向楚黎,說話好似燙嘴:“你這個朋友……咋……咋咋咋咋辦啊……”
楚黎想要将阮阮從秦谕身上扒拉下來,怎麽也扒拉不下來,他就像是個八爪魚,黏在自己看中的獵物上。
楚黎無奈道:“那麻煩你先就這麽抱着他。”
秦谕:“……”
他倒不是怕累,主要是覺得他一個黃花大閨男抱着一個發情的omega會不會不太好?然而他剛想說什麽,另外兩位alpha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好好照顧懷裏的omega。
誰讓他是對方選中的人。
秦谕胳膊粗壯,肌肉鼓囊囊的,直接擡起小臂将阮阮抱在懷中,阮阮像個饑渴的小動物,一直在嗅着秦谕的信息素。
他們送阮阮去醫院檢查身體,得知艾文斯注射的針劑是催情劑,并沒有什麽傷身體的副作用,可以給omega一個臨時标記或者打一針特制的抑制劑,等藥效退下去就行了。
于是四人又從醫院送阮阮回下城區。
這麽一忙乎,到了次日的下午,四人又餓又倦。
楚黎本打算獨自一人處理這件事情,莫一州察覺到他的異樣,要跟着過去,然後馮玉鳴和秦瑜也順勢跟了過來。
為此,莫一州和馮玉鳴在路上還注射了鎮痛劑,強行讓身體恢複健康狀态。
一般情況下鎮痛劑是處方藥劑,不準随意使用。
楚黎看着他們疲憊的模樣,不忍心讓他們來回折騰:“你們也餓了,不如到我家去吃個午飯再走。”
“你家有什麽好吃的?”秦谕道。
楚黎:“你想吃什麽,我都可以為你做。”
秦谕:“那就昨晚那個粥吧,很香。”
結果回到家後,楚黎才想起來沒有粳米,只得做別的。
家裏只剩下丸子和粉條,他無奈求助隔壁的蘇諾叔叔。蘇諾叔叔贊助他們一些些蔬菜和幹花,他看着這些食物,覺得可以煮個大雜燴火鍋吃。便在門外架起鍋,升上火。
莫一州很識趣幫他清洗食材,馮玉鳴則坐在小馬紮上幫他添火。
而秦谕負責摁住時不時要從床上爬起來黏着他的阮阮。
三個氣質非凡的優質alpha,就這麽窩在小破屋幹着話,畫面突兀卻又透着股淡淡的溫馨。
沒一會,鍋爐的清湯煮滾了,一群人圍在鍋爐前下菜,楚黎将蘇諾叔叔也推了出來。
蘇諾叔叔本不願意,招架不住他的央求,只好繃着個臉點點頭。
蘇諾坐在輪椅上,膝蓋上蓋着一條黑色毯子,臉色因為長久不見太陽呈現出病态的白,嘴唇卻無比嫣紅,面容清秀周正,瞧不出來年紀。
三位alpha不動神色看他一眼,并未停留太多目光。
楚黎要給蘇諾叔叔夾菜,蘇諾擺手拒絕,嗓音略顯沙啞:“小黎,我自己來。”
“好。”
楚黎便給剩下三位alpha夾菜,一邊夾菜一邊向蘇諾介紹三位alpha的“豐功偉績”,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幫助,他才能順利從艾文斯手中救下阮阮。
三位alpha不知道是被鍋爐烤的臉熱還是被誇的有些害羞,臉頰微微發紅,默默低頭吃着飯。
蘇諾笑笑:“那是多虧了他們,我也沒有什麽好報答的,我自己縫制了些小香包,你們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送你們一個。”
“不嫌棄不嫌棄。”三人連忙道。
這時,屋裏阮阮的抑制劑又失效了,他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循着信息素的味道,貼上秦谕的後背,秦谕渾身一顫。
邊上的楚黎連忙将阮阮拽開。
阮阮輕輕喘氣,嘟囔着話:“我……我好難受……唔唔……想……要alpha……信息素……”
“我們睡會覺,睡着了就不難受……”
楚黎輕聲哄着阮阮,阮阮卻在楚黎懷裏掙紮着,伸着脖子,一直朝秦谕的脖頸嗅過去。
大塊頭秦谕臉頰脖頸都紅透了,捧着碗的手在微微發抖。
馮玉鳴見狀踢了他一腳:“送他回去休息。”
“诶。”秦谕放下碗,“我來哄他回去。”
“那麻煩你了。”楚黎尴尬回道。
秦谕直接攔腰把阮阮抱起來,阮阮垂着頭趴在他肩上,用力吸着信息素,發出貪婪惬意的聲響。
“……”楚黎扶額,默默在心裏道,希望阮阮醒過來後不要社死。
蘇諾目光掠過莫一州和馮玉鳴,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我很開心,小黎能夠在軍校交到你們這些優秀的朋友。“
“楚黎也很優秀,能交到他這樣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榮幸。”莫一州如實道。
馮玉鳴點頭,表示附和。
上次他們障礙賽跑了第一名,外面的小組都以為是沾他和莫一州的光,實際上他和莫一州沒出什麽力氣,反而是楚黎全程帶飛他們。
當他把楚黎帶飛的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時,一衆alpha先是震驚,再是沉默,最後如霜打的茄子,蔫着腦袋離開。
比起比賽的成績,更讓馮玉鳴改觀的是楚黎的性格,無論他們表現的好或壞,楚黎始終一句話責怪的話也沒有,拿下第一名後,一副不驕不躁,寵辱不驚的樣子。
這性格比某些自大、不可一世的alpha還要好。
比如秦谕。
秦谕安撫完阮阮,從屋內走出來,一下子就看到表哥凝視過來的視線,秦谕愣了下,不明所以摸摸後腦。
蘇諾似乎很開心,咳嗽幾聲後笑着道:“我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喝酒,我以水代酒,敬你們一杯,感謝你們對楚黎的照顧。。”
“客氣了。”
幾人連忙端起水杯輕輕碰着,鍋爐沸騰的氣息和食物的香味仿佛拉近了彼此關系,氣氛無形之中變得自在起來。
衆人都放開聊着話,談起軍校的事情,互相分享着趣事。
蘇諾則坐在一旁,默默聽着,眼裏隐隐有着羨慕,如果當年……當年他沒有分化成beta的話,他應該會去軍校,做一個機甲兵、獵手兵甚至是炊事兵。
現在楚黎做到他曾經沒有做到的事情,想到這,蘇諾眼神自豪的看向楚黎,如果楚老頭能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定也很欣慰吧。
說好了一起養楚黎,看着楚黎出人頭地,結果楚老頭先走了。
蘇諾嘴角苦澀動着,這時,身下忽然有股熱流溢出來,他臉色瞬間變了,下意識移動膝蓋上的毯子,将身下緊緊藏住。
半個多小時後,幾人吃完飯,話也聊的差不多。
楚黎知道他們都很累,而且莫一州和馮玉鳴兩人身上還有舊傷,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鎮痛劑也失效了,便讓他們乘飛船回去休息。
在三人離開後,楚黎收拾殘局,将餐具泡到水裏後才推着蘇諾進房。
他突然察覺到什麽,腳步頓住,輕輕道歉:“抱歉,蘇諾叔叔,我才發現……”
“沒事。”蘇諾擺擺手。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看你們聊得很開心,不想打攪你們的興致,況且,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楚黎沒再說話,送蘇諾叔叔進屋後,找來幹淨的衣物和毛巾,放到他邊上去。蘇諾叔叔不喜歡別人看他的下半身,他便識趣關上門,站在外面道:“有什麽事情你喊我一聲。”
“嗯。”
……
星雲,陸燼看着保镖拍下來的照片。
幾個人圍在簡陋的鍋爐前吃着飯,不知道聊了什麽,笑得都很開心。
楚黎捧着碗,眼睛幾乎彎成弦月線條,嘴角高高翹起。午後的陽光不算烈,輕輕落在他的臉上,增添出幾分潤澤。
笑得這麽開心的楚黎,他還從沒有見到過。
他叩下照片,向後靠到椅子上,擡手示意保镖退下。艾文斯逃出來後,他就吩咐了保镖暗中保護楚黎。
這次就算沒有莫一州等人的幫忙,楚黎也不會有事。
房間內寂靜無聲,難以言喻的情緒籠罩住他,他靜默片刻,咳嗽一聲,打開光腦。
略顯低啞的聲音,在昏暗的書房內響起。
“圖伊,為什麽他遇到事情沒有來找我。”
“上将,請稍等,我幫您搜尋答案……如果一個人遇到事情沒有來找你幫助,那只能是有兩個原因,一是他覺得你幫不上忙,二是他覺得和你關系不夠親近。”
陸燼聽着這兩個答案揉了揉眉心,毋庸置疑,正确答案是第二個。
不夠親近。
楚黎收拾幹淨家裏後,已經晚上七點鐘,阮阮的家人将阮阮接走了,他緊繃的情緒總算能放松,躺到床上重重呼口氣,猶如幾百年沒有碰到床一樣,半邊臉陷在枕頭裏,迷迷糊糊睡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身後好像有人靠近她,渾噩的意識讓他做起噩夢,他夢回信息素襲擊那天,他被人從身後抓住,摁倒在地上時,恰好看到陸燼的飛船栽着宋栩離開。
“上将……”
無邊無際的絕望籠罩住他,他無措喊出聲。
這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道沉沉的應聲。
“嗯。”
楚黎瞬間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本能轉身想要抵禦身後欺近的人,只是剛一揮手便被對方握住手肘,用力摁在床上。
他只得擡起腿攻擊來人,結果又被摁住雙腿,對方傾身上前,黑漆漆的身影居高臨下壓着他,兩條修長有力的腿箍在他腰肢兩側。
熟悉的氣息,彌漫在房間中,楚黎心跳停頓一秒,睜大眼睛看着上方。
陸燼悶笑出聲:“怎麽這麽兇?”下手下的又兇又狠,若不是他反應的更快,估計現在就被打下床了。
楚黎:“上将?”天色還沒有亮,房間浸融在昏暗中,如蒙上一層灰色的紗,他怎麽會這個時辰過來?
陸燼:“嗯。”
“是發生什麽事了?”
陸燼不動神色道:“艾文斯死了?”
楚黎點點頭:“嗯,他自己把自己殺死了。”本來跳出機甲還能多活幾日,結果非要強行啓動機甲,導致機甲爆炸,落到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也算是老天長眼,惡有惡報。
陸燼并未松開他,依然在摁住他的手,咫尺距離間兩人鼻息相聞,楚黎不自在避開頭,挪動着手肘:“上将?”
黑暗中他看不清陸燼的目光,陸燼好似在發呆,聞言聲音沉沉垂下:“嗯?”
“你是為了艾文斯的死過來的嗎?”楚黎一字一頓難以置信問道,試探性掙紮着,對方的手依然牢牢箍住他不松。
“不是。”
“那是……”
“楚黎……”
陸燼的聲音忽然壓下來,落在他耳邊。他喊着他的名字,那兩個字仿佛是從齒縫中傳出來,如玉石之音,在夜色裏膠着着一絲慵懶和暧昧。
“我好像到易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