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認為呢?
你認為呢?
“丹恒、丹恒……”
幽怨的聲音呼喚着,是千萬人的哀鳴,丹恒從中驚醒,察覺到自己出現短暫的暈厥。
他大力推開被控制的刃,跌跌撞撞尋找其他出路。
但門窗都被鎖死,腳步聲在背後響起,丹恒必須找塊隐秘的地方。
他必須躲起來。
“哪裏有躲的地方。”丹恒呢喃着,宛如回應他的期待,堵住大門的櫃子敞開,裏面黑漆漆一片。
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丹恒,你永遠逃不掉的,何必做無謂的掙紮。”
丹恒躲進木門裏,從狹隘的縫隙向外窺探,黑蛇刃抽出一把巨劍,步步緊逼,向自己藏匿的方向砍來。
“呃。”丹恒下意識吸氣,但攻擊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對方的聲音也像是隔了水霧,不再真實。
不僅如此,櫃門內部擁有無限的空間,丹恒不過滄海一粟,在浩瀚的宇宙前他什麽都不是。
“我應該在夢中,這應該不是現實。”丹恒确信,為了防止理智崩潰,他在心裏又重複三遍。
丹恒站在原地眺望,星球、銀河、宇宙……
所有的一切都盡收眼底,更令人驚奇的是,竟有列車的嗡鳴聲呼嘯而來。
宇宙波瀾壯闊,按理說發生任何事都不足為奇,但火車如何能登上星空?
正當丹恒疑惑之時,車門敞開,外界的高壓吹起少女的秀發,三月七緊緊扒着車門,朝丹恒伸手。
“丹恒,你還呆呆站在那幹什麽,快上車啊,咱們得去下一站了!”
其他人從後探出,其他車窗也站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他們都望向丹恒。
刃也走到門口,抱胸說道:“丹恒,真相需要你自己确認,你能走到這裏,意味着你快要蘇醒了。”
猶豫再三,丹恒伸出了手,但列車行駛過來,強大的壓力險些将衆人吹跑。
在最後,無數雙手同時拉住丹恒。
是昔日的夥伴。
三月七總是保持着活力,在列車上絮絮叨叨:“丹恒,怎麽這一路上你這麽沉默啊?不會是有心事吧。”
三月七瞄了眼刃,某人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
“你為什麽在這裏?”丹恒擰眉,他堅信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夢境,都是黑蛇的障眼法。
三月七轉身,背着手說道:“什麽我怎麽會在這裏,丹恒你難不成是傻了?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昨天穹問的問題把你難住了?”
丹恒順着問道:“什麽問題?”
三月七張開雙臂,比劃道:“就是你怎麽能夠确信,咱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比如咱剛喝的玻璃汽水,都是真實的呢?”
星也湊過來:“沒事,那家夥就是看了缸中大腦,突發奇想。”
瓦爾特也一臉深思:“我覺得這個問題很有思考的意義,人類對未知的探索還遠遠不夠,想要深究這個問題,就要理解真相到底是什麽。”
“若是一個人編造謊言,那事實就是真相,那若是世界本就是虛構的現實,我們又算是什麽呢?”姬子攪拌着咖啡,優雅地抿了口。
所有人扭頭,視線聚集在丹恒身上,他們愈來愈高大,逐漸看不清具體五官,只能辨識出嘴巴在動。
以相同的動作,相同的語速。
“丹恒,你覺得現在是真實的嗎。”
丹恒下意識後退,他不能被夢境所擊潰,他需要找到出去的路。
黑蛇一定在附近,對方正在監視,丹恒能夠感覺到,他絕不能掉以輕心。
但還未退後兩步,丹恒便撞入刃的懷中,被對方扶起。
“謝謝。”丹恒下意識道。
“不用。”刃冷冷應道,他凝視着丹恒,“丹恒,你必須保持清醒。”
“我明白的。”丹恒點頭,列車的噪音逐漸掩蓋一切,他只能瞥見刃的嘴唇在動,但話語被吞噬,無法得知內容。
霎時,光芒乍現,窗外不再是璀璨的宇宙,而是夢幻般的天空。
帶着模糊的濾鏡。
三月七趴在窗邊:“你快看,那個雲滾來滾去的,感覺好可愛。”
“什麽什麽,快讓我看看。”星和穹湊了上去,一同說着趣聞。
過于耀眼的陽光多了幾分灼熱,刃坐在車位上,腦袋靠着丹恒肩上。
綿長的呼吸傳來,如同照相機拍攝的一角,時間被短暫定格。
丹恒心髒猛地抽動,他靠着車窗,感受來自太陽的溫度。
暖洋洋的。
讓人不禁産生幾分倦意。
“哈……”丹恒打着哈欠,腦袋靠在一起,眼皮也變得沉重。
穹把他搖醒,一臉嫌棄道:“你倆可真是好像,是不是要給你們買個搖搖椅,方便在這偷懶呢?”
“聽起來很舒服,咱也要!”三月七忙不疊舉手,表示自己要提前擁有。
丹恒望着打鬧的人群,在和煦的陽光下,影子被無限拉長,歡笑聲回蕩在心頭,一切都充滿着希望。
他從未見過如此絢爛的光線,在殘酷的副本中,大多都是昏暗的環境,身處無法被照射的黑暗處。
刃緩緩掀開眼皮,詢問道:“丹恒,這是你想要的嗎?”
“我。”丹恒猛地清醒,他竟猶豫了一瞬。
他必須時刻提醒自己,眼前所有不過是過眼雲煙,全是黑蛇的詭計。
即便他們如此鮮活,笑聲也治愈幹涸的心河。
“不,這不是真實。”丹恒篤定道,話音剛落,周圍的環境驟變。
列車正在向着太陽行駛,列車在自焚。
“我們要加速了,各位乘客請坐穩扶好!”
列車發生激烈的震蕩,萬物都被高溫燒成灰燼,丹恒緊閉着雙眼,再次睜眼時身處花海之中。
“沒有燃燒的痕跡。”丹恒檢查着手臂,身上沒有任何傷疤。
同伴的呼喚不再出現,也不會迷惑丹恒的大腦,或許他已經抵達夢境的重點。
“但這是什麽地方,應該存在出口才對。”丹恒打量着四周,向日葵花海漫過膝蓋,當視線觸及花蕊部分時,一只只眼睛睜開。
無數眼睛在風中搖曳,看着丹恒,眼球再轉動,又瞥向另一處。
詭異的場景令丹恒發怵,美夢後是怪物在隐藏,他加快腳步,漫無目的朝着前方跑去。
而在不知跑出去多久,丹恒又倏地向下墜落,陽光被向日葵遮擋,他掉入長滿苔藓的枯井中。
“嘶。”丹恒腳裸摔傷,他的正前方是醒目的山洞,他拖着受傷的身體進入,牆壁上還有安全通道指示。
散發着幽幽紅光。
山洞越來越狹小,只能以匍匐的方式前進,丹恒趴在地面上,艱難撬開擋住的岩石。
瞬間,積水灌入口鼻之中,丹恒忙不疊站起身,他靠在牆上咳嗽,打量新的環境。
“究竟還要走多久?”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即便自己也無法确信。
他正出于毛胚房中,門窗都未安裝好,微弱的風流在屋內流竄,沒過腳踝的是海水。
波光粼粼的海水。
頭頂分明是天花板,沒有陽光的直射,但水面卻是清澈的,泛着耀眼的光。
丹恒緩緩向前行走,來到陽臺處,這裏是唯一的出口,以向下的方式。
樓層起碼有三十多層,宛如深淵一般,而箭頭在對面樓棟出現,每層都有标記,直通最底層。
“看來要結束了。”丹恒深呼吸,沒想到破除夢境的方式是自殺,也難怪沒有人願意嘗試。
誰想放棄美夢呢?
丹恒長嘆,終歸是尋求真實,但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
他從高處一躍而下!
“什麽?”丹恒驚呼。
在下墜的過程中,丹恒瞥見自己這邊的箭頭是向上的,他努力伸手,但無濟于事。
不過是回天乏術。
“噗通”一聲巨響,水花四濺,丹恒落入古海之中,他奮力向上游去,卻無法觸及水面。
丹恒失敗了,他正在投入黑暗的懷抱中。
“不,不行。”丹恒是瀕死的魚,做着最後的掙紮。
呼吸在漸漸減少,丹恒下意識張口,在“咕嚕”聲中,氣泡上浮現着同伴的身影。
姬子放下文檔,嚴肅的聲音響起。
“丹恒,規則副本中重要的是規則,你必須要找出來。”
三月七的氣泡還在吃東西,畫風與姬子截然不同。
“唔唔,這個東西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穹坐在窗邊,總是活躍的他難得正經,仿佛思考人生大事。
“我們為什麽會進入副本,說不定一切都是夢呢?”
星的背影漸漸遠去,一言不發。
在呼吸被擠壓的最後一刻,丹恒瞥見氣泡中的景象,是刃交付的耳墜,由此分辨夢境與現實。
幾乎是動用全身的力氣,丹恒晃動着耳墜。
一下、兩下、三下。
熟悉的聲音響起,仿佛水下的低語,對方說道:“丹恒,你該醒了。”
“哈!”丹恒響應着呼喚,他猛地睜開雙目,從床上彈起。
三月七被吓得倒地:“怎,怎麽這麽大動靜啊,吓死我了!”
應星坐在床邊,連忙詢問道:“丹恒你沒事吧,你已經睡了十天十夜了。”
“你為什麽會在這?”丹恒開口道,嗓音沙啞。
憋笑聲此起彼伏,夥伴們推搡道:“你怎麽回事,人還能睡傻不成?”
穹計劃着手指,湊了過來:“你看看這是幾?”
丹恒遲疑道:“八?”
“不對,是砰的一槍把你打死哈哈哈!咱們大學霸丹恒成傻子了!”穹興奮道,明明是遺憾的事情,但卻在幸災樂禍。
丹恒:?
根據衆人七嘴八舌的內容,丹恒終于将他們的話語拼湊。
他們身處于黃家村,與一般鄉鎮不同,這裏不存在貧窮與匮乏,反而是公認的世外桃源。
相傳是先祖登山求仙,最後得到神明的庇護,保佑世世代代平安、富貴。
自此之後,但凡是黃家村種植的農作物,必定是幾何倍的增長,甚至不需要過多照看。
環繞的山中埋藏諸多稀有礦石,各個價值連城,只要稍稍變賣,也不會缺少錢財。
更邪門的是去往黃家村的路,歹人想要闖進來必定迷路,淪為被野獸分屍的下場,只有善良的人才可求得通道,加入黃山村的大家庭。
而丹恒是黃家村的原住民,其他人也是,除了應星,他與自己的父親從外界而來,從小便紮住在此地,大家也把應星當做自己人。
“原來是這樣。”丹恒點頭,按他們的說法,自己還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如今昏迷十天,還需要補齊作業。
應星端了杯茶,“你現在信了吧?”
丹恒直言道:“不會。”
總而言之,黃家村過于奇幻,在諸多色彩的渲染下,使謊言更加虛僞。
穹拍打丹恒的後背:“啥時候你成唯物主義了,咱們有神明保護,奇特一點又怎麽了?那你給我說說看,你眼前不是真實的,那什麽才是?”
丹恒應下,緩緩講述規則副本,以及裏面發生的事件,每個細節都如此鮮活,完全不可能是虛構的。
應星一本正經思考:“你說的有點道理。”
三月七神探拍手:“懂了懂了,這不就是穹給咱們看的視頻嗎,那個規則怪談!”
穹捧腹大笑:“哈哈哈,丹恒你別告訴我,你是因為太害怕了,才昏了這麽多天。”
“閉嘴吧你。”星的無情鐵拳落下,懲治搗蛋的穹哥,“丹恒,你還是多休息一下吧。”
腦病,得治。
所有人眼眶裏都寫滿這四個大字。
“不對。”丹恒還在否定,頭痛感再次浮現,他按壓着太陽穴,被應星扶住。
應星嘴角上揚,沒有向其他人那般奚落:“丹恒,你莫名昏睡了幾天,還是找個時間去看看醫生吧。”
“我沒有生病。”丹恒抿嘴,但無人願意相信。
事實也呈現在他的面前,與死亡游戲相比,腳底的世界才更加真實。
黃家村內有世界地圖,歷史能追溯到幾千年前,各國發展沒有任何漏洞,幾十億人共同生活在地球上,相互扶持。
待身體好轉,丹恒擡起手臂,遮住絢爛的陽光,他站在樹下,婆娑的陰影搖曳,蟲蟬趴在樹幹上,鳥兒飛速掠過,在蔚藍的天際翺翔。
玩家論壇的陽光是虛拟的,是一成不變的,副本的空間也存在限制。
但在丹恒的執着下,他能夠前往其他地區與國家,當結束短期的旅游後,丹恒終于重返校園。
“來來來,就有本小姐帶你走進校園,哼哼,就包在我身上!”三月七拍着胸脯,拿着小旗子引路。
有油嘴滑舌的桑博,大中午正在被學生會成員追捕,碰面時傑帕德提着桑博的衣領。
桑博假惺惺道:“丹恒好兄弟,你終于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之前說的事情辦得怎麽樣?要不咱們再詳談一下下?”
傑帕德也應聲扭頭,板着臉嚴肅道:“丹恒?你的身體還好嗎?”
就在談話的間隙,桑博再一次溜走,只剩下滿臉憤怒的傑帕德。
應星評價道:“他們就是這樣,習慣就好。”
三月七小姐接着帶路,介紹班級裏的兩位神童,名為彥卿和符玄。
兩人比其他同學矮一截,都是跳級升上來的,彥卿屬于勤奮黨,符玄更聰慧幾分,平日裏也會帶點驕傲範。
三月七八卦道:“你別看她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實際上超愛喝奶茶,但又不想給咱們看見,只能偷偷喝。”
符玄臉色發沉,突然出現在後方:“我可聽見了。”
“诶诶诶,咱什麽也沒有說,剛剛是應星在說話,和我沒有關系的!”三月七甩鍋道。
應星:?
符玄板着臉:“哼,今天垃圾還沒有人倒,罰你和丹恒一起去倒垃圾,還有,我只是為了補充糖分才攝取奶茶。”
丹恒:關我什麽事?
可惜符玄已經走遠,只剩下兩位可憐的男高,在風中搖曳,接受倒垃圾的命運。
應星拍肩道:“走吧。”
“行。”丹恒也只能接受。
應星與其他人截然不同,他做事專注,成績名列前茅,但又和木讷不沾邊,帶着少年獨有的傲氣,談吐更加成熟,丹恒更願意與他交談。
簡而言之,其他人都是笨蛋,也只有應星最懂自己。
笨蛋隊伍中,最顯眼的是素裳,被人戲稱為李大枕頭,上課除了睡覺就是睡覺,教室裏大半粉筆頭都是被她和三月七消耗。
三月七癱在桌上,像是一塊沒有骨頭的鼠餅:“可是楊叔講的我真的聽不懂啊,物理真的是最好的助眠工具,你說怎麽會有那麽力要分析。”
穹掀開畫的眼睛:“我同意。”
“你們還是努力複習吧,明天就要模拟考了。”星無奈道。
此消息一出哀嚎遍野,大家笑稱找個法子請假,借此躲過模拟考。
丹恒與應星坐在最後一排,靜靜看着其他人喧鬧。
筆尖摩擦的“沙沙”聲響起,一個個圈畫在紙上,丹恒畫着毫無頭緒的作品,率先開口。
“抱歉,在我的夢裏你好像不是很好。”丹恒委婉道,突然發表感想。
應星趴在胳膊上:“難不成你還想控制夢?這東西又無所謂,不過你不強調真相了?“
“嗯,是我搞錯了,錯把夢當成現實。”丹恒強調道,翻開桌上的練習冊,努力跟上同學的進度。
若只有認識的人還能夠狡辯,但此時此刻,班級內所有人都如此鮮活,具有個人特點。
除了三月七介紹的幾位,還有酷愛打游戲的銀狼,以及神秘的卡芙卡,偶爾還能瞥見在樹林裏密會的希兒,以及學生會的布洛妮娅。
上課時銀狼會偷偷打游戲,偶爾也會邀請丹恒,可惜屢次被瓦爾特捉住,手機已經被收走五部。
姬子作為班主任,總會語重心長道:“等考完我就還給你,這段時間記得要好好學習。”
“不是吧,那得多久啊!”
銀狼每次會假裝崩潰,又從包裏掏出新的,得意洋洋道:“哼,優秀的玩家都會準備B計劃,我還帶了備用機,還愣着幹什麽?時間不等人,我們趕快開下一把。”
丹恒能夠感受這一切,所有的。
交織的話語,真實的笑聲。
應星撩起耳邊的碎發,轉着筆寫題,聞言不過是點點頭:“那就好,太在意是非會惹來麻煩,你的精神會出問題的。”
丹恒颔首:“我會注意的。”
半晌,丹恒提出心底的疑問:“班主任沒有讓你讓你剪頭發嗎?”
高中生怎麽留長發?
應星:……
“我已經盤起來了。”應星黑着臉回道,“先下樓吧。”
因為與應星的關系最為親密,兩人常常躺在校園的草坪上,吹着微風,曬着太陽,享受寧靜的午休時光。
與其他幾個大嗓門不同,應星沉得下心,丹恒更樂意同他相處。
當然,也存在其他理由。
有時回憶起副本的經過,都如同黃粱一夢,那些怪物都是虛構的,但他的感情不是。
那未說出口的話語,究竟是心理暗示,還是其他因素?
天際的雲不斷變換,消散又聚攏,丹恒悄悄睜開雙目,從手指的縫隙處觀賞有限的世界。
似乎為了尋求答案,他微微偏頭,望向身旁的應星。
與之同時,應星也跟着扭動身體,兩人視線相撞。
良久的沉默。
應星問道:“要回去了嗎?”
丹恒攥緊的拳頭松開,冷靜道:“嗯。”
他忽略某一刻過快的心跳聲,或許只是被抓包的尴尬。
嗯,只是這樣。
兩人一前一後向教室走去,半路上,某個熟悉但又陌生的聲音傳來。
“人會陷入在夢境中,正因為自己的大腦構造了現實,人會竭盡所能欺騙自己,那麽什麽算是真實呢?又或者我們人類不過是被神明玩弄的傀儡,一生都活在虛妄裏。”
他面朝着太陽,雙手背後:“那麽作為個人,我們究竟是該窮盡一生去尋找虛無的現實,還是努力把握當下呢?說到底,我們又怎麽能确信現在是虛假的?”
對方一下子抛出諸多問題,丹恒停下腳步,毫無疑問,是在與自己對話。
“你是誰?”丹恒問道,努力回憶線索,但也只有破碎的畫面。
“景元。”男人轉身,帶着惬意的笑:“老朋友,好久不見啊,別來無恙。”
又是應星,又是男高,我琢磨了好久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要是官方就給個損友,影片也不是年輕的形象,不管了瞎編亂造!(其實糾結了好久)
那種甜甜甜的感覺,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到!雖然有一丢丢刀刀吧,也是一種幻想吧,如果所有人享受平凡的人生,那是怎麽樣的狀态,大概這樣!
應星和丹恒是同桌!
夢核的部分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