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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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虞斜靠在床圍子上，任她在自己臉上塗來抹去，待她抹完收好後，謝無虞狀似無意開口，“寇蔻這面脂除我之外，還有人用過麽？”
寇蔻如實道，“唔，還給你那個護衛用過，他臉上的疤都好了呢。”
她這面脂不僅可以敷面，還可以治傷疤，真是好處多多。
寇蔻來到床邊，謝無虞移到裏側，掀開被子一角，留出位置，寇蔻歡歡喜喜地鑽進去，而後被子落下來，帶着謝無虞身上的冷香，将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現下天氣越來越熱，兩人挨得很近，寇蔻鑽進被子不過片刻，就想蹬開被子。
要不是謝無虞身上自帶涼意，寇蔻早就跑到一邊兒，才不願意和他擠在一張衾被下。
謝無虞這才扯開一半，讓她的半個身子露在外面，依然只蓋住腹部以下的位置。
這下滿意了，寇蔻伸手玩着他衣襟處的系帶，視線漸漸被衣襟裏邊的風光吸引住。
謝無虞垂眸盯着面前的人兒，見她目光所落之地，擔心再這樣下去恐會一發不可收拾。
大手将她按進懷中，不讓她亂看，也不讓她亂動，下颌枕在她頭頂，雙目緊閉。
大手搭在她肩側，半圈住她，溫聲道，“面脂日後莫再輕易給他人用可好？”
謝無虞身上涼絲絲的，很舒服，寇蔻乖乖地窩在他懷裏，腦子迷迷糊糊，不就是一點面脂嘛，難道夫君也像荀蘭說的那般，吃醋了？
寇蔻微微仰頭，謝無虞不得不擡高下颌，露出脆弱的脖頸，以及上面凸起處。
一雙大眼落在玉似的肌膚上，寇蔻忍不住用指尖點了點那凸起處，玩心重，回複也就心不在焉。
“好哇，好哇，夫君說什麽就是什麽，日後這面脂我只分與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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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的太敷衍，謝無虞不太滿意。
寇蔻哪能管他滿不滿意呢，此刻，她的心思都被他脖頸處的凸起吸引住。
關鍵，她每用指尖點一次，那凸起便會随着她的指尖滑動，一上，一下，這種由她掌控的感覺讓她沉迷。
她玩兒的正起興，謝無虞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親，聲音不甚清明道，“睡了，不是答應過，每日起來幫我更衣？”
寇蔻微微起身，一口吻在那凸起處，而後重新趴回他懷中，心滿意足道，“好的，睡覺啦，夫君。”
謝無虞喟嘆一聲，幸好，小姑娘只對着他膽子大，她的這些靈動鮮活只屬于他，細細想來，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又将懷裏的人摟緊幾分，方才沉沉入睡。
翌日，謝無虞起床時，寇蔻還在睡，哪裏還記得昨晚的承諾呢，謝無虞也不惱，靜靜收拾完用完膳後，去了書房。
等寇蔻醒來時，窗外陣陣灼熱湧進來，寇蔻簡單用了些粥，就往玉梅館跑去。
她上次去的時候，記得周圍牆上好像爬滿了地錦，青青蔥蔥一大面牆，肯定比這裏涼快。
寇蔻到玉梅館時，陳英、陳武守在院外，謝無虞吩咐過，若寇蔻來，不用通禀。
寇蔻一路踢踢踏踏跑到那扇牆下，沒有進屋，就坐在外面的亭子裏，明顯感覺這裏比靜遠堂涼快多了。
謝無虞寫完信後，正在看聖上今日給他的一封密函，上面記載着蔣毅近年來所做之事。
無外乎是些貪污之事，只要不是太多，聖上對他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可近日聖上對蔣毅愈發不滿，遂讓他暗中調查蔣毅，有讓他下位的意思。
謝無虞捏捏眉心，可蔣毅做事向來不留把柄，很難揪出他的尾巴，況且，聖上這般做，也不過是借他之手來鏟除蔣毅罷了。
天家，終究是無情。
快至午時，謝無虞已經寫好五封信，也不知寇蔻現下在做何，将信密封好後，方才往屋外走去。
只是，剛出了隔扇，屋外亭中一抹綠色身影映入眼中。
寇蔻？謝無虞長眉一蹙，提步來到亭前。
指節敲在沁涼的石桌上，“叩叩”兩聲。
寇蔻正在夢中呢，突然一驚，揉揉惺忪的眼睛，扭頭看見是謝無虞。
心情很好地喚道，“夫君，你好啦？”
陳英聽到聲音，極有眼力見兒地進來取走信封，又退出亭子。
謝無虞取出帕子輕擦她汗濕的額際，将她腦袋上的碎發撇至一邊，柔聲道，“為何不進屋。”
寇蔻漂亮的眸子一轉，她才不好意思說，她是因為怕打擾他做正事。
看了一眼蔥綠牆面，“這裏涼快啊，還有風吹呢，這裏納涼最合适不過，夫君你也坐下來試試。”
小姑娘有時懂事得令他心疼，遂捏捏她的鼻尖，以示懲罰，“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說完，将人抱進懷中，往書房而去。
“下次來這裏，直接進屋便可，不會打擾到我。”
玉梅館外，陳武朝陳英哼哼兩聲，“哎，銀子就要到手喽……”
進了屋後，屋內的溫度明顯比屋外更低，謝無虞将她放在一旁的羅漢床上。
羅漢床上已經命人撤下厚厚的毯子，換上清涼的簟席，人躺上去，再舒服涼快不過。
寇蔻視線在屋內晃過一圈兒，屋內所有的物件兒都換上夏日用的，正中央竟然還有一方蟠螭紋冰鑒，四面镂空，此刻裏面正不斷散發出絲絲涼氣。
難怪那麽涼快。
謝無虞順勢坐在一旁，小姑娘今日一身綠色衣衫，穿在身上飄逸又清爽，襯得雪膚更是白上幾分。
擡手間無意露出白亮胳膊，謝無虞眼神微暗，與她打着商量道，“午膳就在這處用？”
寇蔻自然樂意，想到剛才她苦哈哈在亭子裏，熱氣蒸騰。
寇蔻指頭戳在他心口，“呵呵，夫君可真懂得享受。”
謝無虞是真的享受，指尖觸及之處帶來一連串的酥麻。
寇蔻自認為戳的力道蠻重，但謝無虞一臉享受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這下，寇蔻更不滿，又加重幾分力道，謝無虞忙握住她的手，牽着她坐到冰鑒旁的圈椅上。
“寇蔻別惱，今日是為夫的疏忽，日後無論何時，寇蔻想進這屋便進，無須拘束。”
寇蔻倒也不是真的與他生氣，只是心中略有不平罷了，當下抽回手，摸摸耳朵，不再看他。
亮眸一轉，“夫君，這裏這般涼快，晚上我們就在這處歇息可好？”
靜遠堂到了夏日便比玉梅館熱上許多，寇蔻還未入府時，謝無虞每到夏日便宿在此處。
倒也沒什麽不可，只是內室那床只夠容納一人，得讓陳武重新置辦一張床。
“自然可以，可是餓了？讓人傳膳？”
寇蔻淡淡應了句，扯過一張四方楠木矮腳杌凳坐在冰鑒旁，撐着腦袋，歪頭看着謝無虞，惬意極了。
“好呀，都聽夫君的。”
謝無虞朝她搖搖頭，“離得遠些，不可貪涼，當心受涼。”
寇蔻朝他癡癡一笑，毫不在意，冷不丁兒地問道，“夫君，你今歲多大了？”
謝無虞倒了杯茶水，遞到她嘴邊，“解解渴，免得中暍。”
寇蔻接過來抿上一口，苦苦的，不太好喝，嘗過一口遞給他，豎起耳朵等着他的回複。
謝無虞淡淡道，“二十三。”
說完他才發現，寇蔻今歲才十五，他大了她幾近一輪。
寇蔻突地一下站起來，瞪大雙眼，仔仔細細打量他一番，“夫君竟竟比我大那麽多。”
謝無虞心下一沉，她這是嫌他老？
“不過夫君面嫩得緊呢，哪裏又是二十三的人呢？”
謝無虞哭笑不得，這說話大喘氣也不知是随了誰。
看到書案上的拜貼，謝無虞想起什麽。
“昌寧伯之女邀你去泛舟游湖消暑，寇蔻可想前去？”
她若不想，拒了便是。
寇蔻疑惑看他，“昌寧伯之女，那是誰？”
謝無虞耐心提醒道，“宮宴那次，帶你偷喝酒的那姑娘。”
寇蔻想起來，“啊，是她，不過，那哪兒能是偷喝呢，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喝。”
“不過，若是我去的話，夫君也要一起麽？”
謝無虞接過阿芙手中的食案，放到檀木圓桌上，朝她揮揮手，阿芙行了一禮，退出去。
“自然，屆時不僅可泛舟，還可垂釣，烤魚，這時節，想必芙蕖也該綻放才是。”
盛上一碗鮮湯放在她面前，“晾晾再喝。”
寇蔻一聽說有這麽多有趣的事兒，毫不猶豫道，“要去的，我還從未看過芙蕖盛放的樣子呢。”
謝無虞倒是見怪不怪，只是寇蔻想去，他陪着便是。
兩人安靜用完午膳。
陳武已經與小厮從書房側門搬進一張架子床，那張小床搬出小室。
午膳用完，謝無虞又出去低聲吩咐陳武幾句，不多時，陳武便提着一個紅木食盒回來。
食盒裏邊有隔層，裏面放着兩碗冰雪冷元子，即使在炎炎夏日浪跡一圈，依舊保持着冰冰涼涼的口感。
寇蔻個子小，整個人側窩進圈椅，背後墊着個小引枕，細長的小腿肚吊在另一邊扶手上，懷中還堆着本話本子，白嫩手指翻動書頁，有一下沒一下晃着腳尖。
謝無虞從食盒取出兩碗冷飲子，放在檀木圓桌上。
看了一眼毫無坐姿的寇蔻一眼，并不多加指責，“起來嘗嘗這冷飲子，看看可喜歡，日後叫廚房備着些。”
謝無虞不重口腹之欲，府中廚房自然不會備這些，只是到底多了寇蔻，該合着她心意來才好。
寇蔻一聽是冷飲子，眉眼一展，忙想站起來。
可她坐姿不規矩，全然忘記現在雙腿吊在扶手上的事實，雙腳剛動，椅子陡然向後翻去。
謝無虞心魂猛地一跳，幾步奔過去，還有一臂之遙時，穩穩地固定住後翻的圈椅。
寇蔻反應過來後，捂住心口道，“我的魂兒都飛了，吓死了，吓死了。”
一回頭，對上謝無虞沉郁的雙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