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倒v結束)

第三十八章(倒v結束)

“……你不會答應。”

沈嬌還未開口,秦兆卻先一步說了,他盯着沈嬌,話語裏滿是怨怼和傷感,說道:“你會說,你不是他。”

沈嬌覺得古怪,說道:“你既然如此覺得,那便走了好了,等在我帳篷前,又是作何?”

“再者——”

沈嬌轉念一想,他拖長了調子,含笑說道:“你總是糾纏着,對我名聲也不好。我可是嫁過人的。與你在這拉拉扯扯,敗壞我聲名。”

秦兆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沈嬌瞥了眼他的臉色,覺得有些差勁,好似又生氣了些。

但實際上,秦兆的內心卻并未因此生氣,畢竟方才這人說的是嫁過人,可沒有說是鎮北侯——雖然明眼人都知道他說的該是虞承宣——但這細節仍然叫秦兆生起歡心來。

秦兆悶聲說道:“哦。”

沈嬌想了想,剛要轉身回去,卻突然見秦兆将提着的鳥籠遞過來。

紅布在靠近帳篷處的位置被揭開,這樣的距離能讓帳篷中散出來的熱氣烘到鳥兒,使得它不被凍着。

沈嬌頓住了腳步,他眨着眼睛,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籠子中的小鳥蹦跳了一會,它是只極小的珍珠鳥,紅布一掀開,它便撲騰起翅膀,停在了籠子邊緣的圍欄上。

沈嬌喜歡養鳥是京城人所周知的,可面前的人說他不是沈嬌,沈嬌已死,那便作數。

秦兆看着眼前人見着鳥就走不動步、又遲遲不說話生怕暴露身份,那股遲鈍癡傻的勁,叫他忘卻寒冷,不自禁地微微笑了下。

沈嬌似乎是聽見了他極輕的笑聲,擡頭用懷疑的目光看向秦兆,然而此時,秦兆已經恢複成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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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讪讪地收回視線,他伸出手去碰籠中的鳥兒,同時口中模拟着鳥叫的“啾啾”聲。小鳥歪頭看着外面的人,像是還認識它的舊

主,于是主動地蹭了蹭沈嬌的手背。

手背立刻傳來一股柔軟毛絨絨的觸覺。

沈嬌的臉頰微紅,他着實喜歡這只鳥兒,又是許久不見,先前他還以為這鳥已經被秦兆處理掉了。

沈嬌不看秦兆,思量了片刻,他用極差的語氣說道:“好、好吧。”

沈嬌強調道:“不許牽手,但你可以……進來。”

秦兆的神情不變,他淡淡道:“好。”

沈嬌從秦兆手中接過鳥籠,甚至還沒有進帳篷便拿手逗弄起籠中的鳥雀,只是似乎因為還有着些寒冷,鳥兒蹦跳也有些倦怠,叫沈

嬌趕緊快步走到帳篷內。

秦兆跟在他身後,似乎是怕被沈嬌再罵,他誠懇地保持了一步的距離,到了帳篷內。

室內暖融融的。

外面大雪紛紛,沈嬌雖說并未完全出去,卻也沾染了一襟風雪,他的黑發間也是淋着瑩瑩的雪,在暖爐的炙烤下融化掉,變成水沾濕他的發絲。

而帳篷寬闊,中間叫侍女擺了張矮茶桌,沈嬌盤腿坐在軟墊上,鳥籠被放在桌面上,秦兆坐在沈嬌對面、仍是一副認認真真、不越分寸的态度。

這樣的态度叫沈嬌有些意外,又有些放松。

既然秦兆不說話,也無動作,那麽沈嬌也不需要主動搭話,他只需要逗鳥。

至于要不要将這鳥還回去——

沈嬌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将鳥籠留下,畢竟誰也沒說這是秦兆的鳥,終歸是沈嬌的。

沈嬌打開籠子,那鳥兒撲騰了翅膀,試圖從籠中飛出去,停到沈嬌手背上,可是它的腳上拴着鏈子,便是再怎麽掙紮,也飛不出來。

秦兆先一步伸手,将鏈子解開了。

随後,秦兆收回了手,保持了沉默,一言不發。

沈嬌瞥了眼他,迅速又收回了視線,專心致志地玩着。

珍珠鳥扇動翅膀,飛出籠子後,停在了沈嬌的手背上,像是熟悉極了,還乖順地讓沈嬌摸着羽毛。

沈嬌有些高興,過了許多年,自己養的這只鳥還沒忘卻主人。

沈嬌看着鳥,秦兆的目光卻是緊盯着他。

他當真是生得極好看的,眼下剛熏了熱氣,桃花眼含春色欲滴,兩頰緋紅,雙唇更是豔色的,吐出話語間帶着輕微的喘/息。

從前的秦兆,大抵是不滿足于只是看着,但是現在他不能索求更多。

更何況,那人玩得高興了,還笑起來,笑得脆生生,和從前一般燦爛。

秦兆有些懷念。

沈嬌說道:“你東西也送了,該走啦。”

秦兆不動,反而盯了沈嬌許久,忽然問道:“我可以、再待會麽?”

沈嬌覺得奇怪,他只感覺秦兆坐在對面發呆,也不知道這究竟有什麽意義。

沈嬌說道:“随便你。”

毫不在意的态度。

或許是他今夜心情好,又或許是那鳥兒真的取悅到了他,才讓他松口了。

秦兆聽着,語氣仍是淡淡的,顫抖着的手指總算放松下來,他安慰自己,能夠看着那個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已經極好了。

過了片刻,有侍女帶着一個孩子過來了。

這孩子也是秦兆見到過的,那人說,他是鎮北侯的孩子。

秦兆看着他,竟然不自覺地記恨起來。

為什麽是虞承宣的……

第一次見還不覺着,第二次見,秦兆淡然的态度卻是難以維持。

秦兆看着孩子小跑着撲向沈嬌,喚他阿娘。

秦兆忽然生出種,自己是與人偷歡而來的情郎,不,或許連那等地位也及不上。

看着二人極為親密的模樣,秦兆心底越發心酸,又帶着恨意,他意識到,方才滿足,對于自己來說遠遠不夠。

而虞依一來,沈嬌便想将鳥收進籠中。

秦兆開口說道:“要拴繩。”

沈嬌抱着虞依,歪頭看秦兆,問道:“為什麽呀?”

秦兆解釋:“會飛走。”就像你一樣……不過後半句,他沒有說出口。

沈嬌哂笑:“它不喜歡你,才會飛走。現在我是它的主人,它歡喜我,怎麽會飛走?”

珍珠鳥在此時歪頭,盯着秦兆,和秦兆手上所拿着的、挂着鈴铛的鏈子。

小鳥很是憤怒地朝着秦兆“啾啾”地叫起來。

沈嬌看着珍珠鳥,無意間說道:“鈴铛的聲音不好聽。腳上的鏈子拴鈴铛,聲音便更難聽啦。”

秦兆沉默許久,卻是問道:“誰要給你帶腳鏈?”

沈嬌不明白他的意思,很是疑惑。

秦兆的聲音漸冷:“鎮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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