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7

5-7

5

房內燈光昏暗,彌漫着一股石楠花的腥臭味。

每走幾步,我都要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踢開。

直到穿過玄關,巨大的桃色帷幔映入眼簾。

紗幔中,兩具交疊的身影不斷起伏,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不斷響起。

看着兩人的激情表演,我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本想坐在一旁的扶手沙發上,讓有些酸痛的腳踝休息片刻。

但想到在上面可能發生的情景,我放棄了這個打算,幹脆站在原地,放空了思緒。

不知過了多久,□□聲終于停息。

“小冬,不乖哦。”

江見川從床上起身,随手從地上撿起白色襯衫,松松垮垮地系上兩個紐扣,面帶微笑地慢慢向我逼近。

他的聲音因為□□變得有些沙啞,但我卻從中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我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猛地将我拽入懷中,低頭凝視着我。

在玫紅色燈光的渲染中,眼神迷離。

Advertisement

沒等我掙脫,他的雙手已撫上我頸間,逐漸收緊,狠狠掐住。

“叫啊!你倒是叫啊!”他的面容逐漸扭曲,神色癫狂,“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去死吧!賤人!”

他的力氣極大,頸間的痛楚蔓延,脈搏聲在我耳邊逐漸升高。

我在他的手中努力掙紮,試圖将他的手掰開。

奈何力量過于懸殊,手掌絲毫沒有松動。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我提膝,對準他的關鍵部位狠狠一撞。

只聽一聲痛呼,脖頸處的力道瞬間松洩。

我趁機擺脫他的桎梏,大口喘着粗氣,感受空氣在肺部的充盈感。

冷眼看着江見川躺在地上彎腰翻滾,醜态盡顯。

我沖着床上還在發呆女人高聲呵斥道:“不想活了?還不快滾!”

女人這才回過神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撿,披着床單逃出了房間。

房間中只剩我與江見川。

我跨過在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的江見川,走到房門處。

“咔嗒。”

門鎖落下。

我決定賭一把。

白鷺園以服務貼心聞名,牆上挂滿了道具。

我從中選出一副手铐,一端為江見川帶上,另一端拷在了床柱上。

此時他的意識還未完全恢複,迷茫地看着我的動作。

沒有絲毫掙紮,猶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順手撿起地上的皮鞭,重重揮下。

破空聲起,在江見川緊實的胸膛上畫出一道紅痕。

他發出一聲悶哼,無意識地扭動着身體,像是想要逃離。

卻又在下一次的鞭打中,直直迎了上來。

這一刻,我知道,我賭贏了。

帶着對江見川的恨意,我将道具一一用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勻稱結實的肌肉上的紅痕透過破損的白色襯衫若隐若現。

我心中升起一股沖動,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視線也逐漸模糊。

我不由自主地跪坐在他身上,像先前他對待我那般,雙手勒住他的喉嚨。

然而在我擡頭看向他時,卻撞進了江見川漆黑的眸中。

他眼神發亮,微笑着向我伸出手臂,展開懷抱。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我親愛的妻子。”

6

那天過,江見川還是一副溫柔丈夫的模樣,看不出絲毫瘋狂。

唯一的變化是他開始帶我出入比之前更私密的聚會。

多數時候是糜爛的酒局。

他們會包下整個會所,肆無忌憚地作樂。

正如現在我面前上演的鬧劇一般。

我坐在包廂的沙發上,看着不遠處。

在那裏,幾個中年男子正在圍着一個年輕女子,不停灌酒。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伴随着一聲聲的起哄聲,沒過多久,女生就暈倒在了其中一人懷中。

我冷眼旁觀,沒有多餘的善心救下每個落入泥沼的人。

“怎麽?覺得那女生可憐?”坐在我身旁的江見川順着我的視線望去,笑着打趣。

我搖搖頭,舉起酒杯啜飲一口,平靜說道:“有什麽好可憐的,能進這裏的都是聰明人,自己選擇的路罷了。”

江見川低聲笑了起來,湊到我耳邊輕語:“那個女孩是被他們主管騙來的,因為王總就喜歡搞這種清純系的。”

我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覺用力,卻被江見川一點點掰開。

他把酒杯舉到眼前,輕輕搖晃,光線在玻璃的折射下分外炫目。

接着,他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将我攬到身前,深深吻下。

辛辣的酒精直沖口腔,耳邊是刺耳的叫好聲。

我用盡力氣,一把将江見川推開。

随即怒氣沖沖地站起身,往房間外走去。

快到門口時,猛然冒出一個醉鬼,沖我撲了過來。

那人鬼叫着不明意義的音節,手不安分地往我衣內探去。

我下意識地望向江見川。

他坐在原地,沒有動作,表情被陰影籠罩,看不真切。

我怒極反笑,沖他比了個中指,然後一個巴掌重重扇向醉鬼。

醉鬼沒有想到我會反抗,被我扇了個趔趄,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我擡腳就踢向他腹部,使了十成力氣。

扔下在地上捂着肚子慘叫的醉鬼,以及一室寂靜,我大步走出房間。

後來聽說那醉鬼鬧了許久,甚至鬧到了江見川的公司,說要起訴。

但這一切都只是聽說,因為江見川從未在我面前提起過此事。

同時,他也不再将我帶到那種場合。

他對我重新變得彬彬有禮,也可以說是冷淡。

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我不甘心,但奈何江見川的僞裝太過成功,無人知曉他的瘋狂。

我孤立無援。

7

一夜無眠,我看着身旁熟睡的江見川,腦海中一次次閃過小冉的面容。

在天際微微亮起之時,我下定了決心。

我從床上起身,在衣櫃中翻找着。

江見川被我的動作吵醒,但他也只是側躺在床上,淡定地看我拖着斧頭走出卧室。

沒有理睬他,我徑直走向書房,對準鎖頭,狠狠劈了下去。

“哐!”

“哐!”

房門是由上好的實木制作,沒幾下就震得我手心發麻。

“你要找好舉起的角度,用巧勁砍下去。”

不知何時,江見川已坐在我身後的沙發上,端着茶杯,頗有閑情逸致地指點我的動作。

這個男人真的很懂如何激怒我。

家中溫度常年恒定在二十五度,我穿着一件絲綢吊帶睡裙,額頭卻冒出一層薄汗。

江見川悠閑地坐在我身後,毫不在意地看着我侵入他的“秘密”。

随着最後一次劈砍動作,房門被沖擊力猛地推開。

整整一牆的顯示器閃着微光照亮了整個書房。

眼前的一切不斷沖擊着我的理智。

家中每個角落在顯示屏上一覽無餘。

左下角的顯示屏還能看到江見川起身的動作。

“現在,你看到了我的秘密,有什麽感想嗎?”

他走進書房,沿着牆邊慢慢走着,手掌撫在牆面上,劃過一張張照片。

是的,除了一整面牆的顯示屏,其餘的牆上密密麻麻貼着無數張照片,包括天花板。

照片中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或笑,或怒,或站,或坐,全部是我。

甚至有幾張那晚白鷺園時的照片。

恍惚間,我的餘光瞥見書桌上的一道反光。

那是一個相框,血紅色布滿了整張照片。

照片我曾看過,甚至在我夢中不斷出現。

是小冉墜樓後的照片。

“哈哈哈哈,你個瘋子。”

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仰頭大笑,笑到直不起腰,跌坐在地,淚水終于奔湧而出。

小冉竟然獨自一人承受了這種折磨。

我終于停下了笑聲,胡亂擦拭臉上的淚痕。

我起身走到江見川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緩緩訴說:“從沒有人這般對我,不管它是愛還是你瘋狂的産物,我很喜歡。”

江見川托起我散落的發絲,低頭親吻,如情人間呢喃,輕聲問道:“那你愛我嗎?”

“愛。”

我沒有絲毫猶豫。

聞言,他勾唇輕笑,在我耳畔吐出三個字:“證明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