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雨勢驟弱, 漸轉為了淅淅瀝瀝、細如牛毛的雨滴, 仿佛剛剛大雨和冰雪交織碰撞出來的奇妙世界都是一場幻境。橋姬警惕地收起了手中的力量,神情中添了幾分緊張與焦灼。
方才雙方的激烈碰撞絕對已經引起了高天原的注意, 她作為被巡警逮捕的逃犯, 這下子行蹤一定被暴露無遺了。思及此處,看遠處那青年的眼神裏不免帶上了幾絲怨怼。
奴良陸生的臉色微沉了下來,紅色的雙瞳中泛起了冷意。寶藍色的羽織外套在細密的夜雨涼風中不止擺動,手中的彌彌切丸在月色下泛着刺人的寒芒,完全沒有一絲退意。
他顯然明白冰麗的顧忌, 可要他就這樣放過橋姬,他做不到。眼前這個半神半妖的怪物, 差點吃掉了奴良組的妖怪,跟何況對方還是一直陪伴他長大的雪女。作為奴良組的第三代總大将, 他怎麽能放過意圖殺害自己部下與朋友的敵人?
“少主……”及川冰麗蹙眉輕輕搖了搖頭, 用眼神示意他收回退魔刀。
若這裏是浮世繪町也就罷了, 在奴良組的地盤上她定會與奴良陸生發動鬼纏将橋姬一舉擊敗, 可這裏是人類的地盤, 動靜越大、高天原的巡警來的就越快, 她不想給奴良組惹事。
她一向對少主的命令很是服從,但是若陸生作出的決定對他不利, 冰麗也會嚴厲地堅持制止。
可陸生仍舊不願就此撤退,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半大的孩子了, 經過數次修行, 妖力已經大勝從前, 性格也愈發果敢。
“沒事,我會在高天原的巡警來到這裏前,把她砍個七零八碎!”
話音落下,他閃身朝橋姬襲去。冰麗阻止不及,無奈下只好小心翼翼地在暗處提供協助與保護。
雨幕下,鬼魅的虛影交織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亂。
*****
“雨好像停了。”
夏目貴志将手伸出窗外感受了一下,确認沒有水滴落在手上之後,才長長嘆了口氣。
“唉,這暴雨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看樣子剛收回來的衣服又要挂回去了。”
話音落下,他卻見夏悠穿上鞋子外套往外走去,不由叫道:“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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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去立南橋看看,很快就回來!”夏悠揮了揮手,捂住被風吹開的衣角朝着外面跑去,她總覺得立南橋那裏好像要發生什麽大事,如果不去看看,她會心裏不安。
茨木背着她在夜色下奔跑,有夏悠的結界掩護,他毫不費力地在樓閣屋頂上極速奔躍,很快就追上了毛利小五郎與柯南所乘坐的出租車。
夏悠是通過事務所禦守的獨有氣息感知到對方的存在的,見那出租車一路上朝着立南橋的方向緩緩駛去,她抽了抽嘴角,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的人為什麽都喜歡作死?”
“大約是想試試你的禦守靈驗與否吧。”茨木漫不經心地回答着,将出租車遠遠地甩在了身後,他眼神犀利地看向立南橋的方向,冷聲道,“我感知到遠處有妖氣,不過一共三道不同的妖氣,其中一道就是那晚逃掉的妖怪。”
夏悠一怔,下意識地說道:“夜鬥不是說她在被高天原通緝嗎?怎麽這個時候還敢回老巢來,難道因為帶了同夥膽子就壯了?”
“不管怎麽樣,這次我不會再讓那家夥逃掉了。”
茨木眸中泛過一道寒光,鮮少能有對手在他的手中逃脫,上一次要不是因為這個世界不易随便走動,他絕對會追襲對方而去。
越發靠近立南橋,夏悠心中卻有些忐忑。
她根本沒有感受到這附近有高天原的神明存在,也就是說巡警還未來的及趕來這裏,如果不把那個妖怪處理掉的話,路過的行人很可能會出事。
想到這裏,她也覺得不能坐視不管了,不過對方還帶了兩個幫手……
夏悠正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叫夜鬥來這裏幫忙,便見立南河上的黑影呈二對一的焦灼戰局,不由微微一愣。
“這是……妖怪自己打起來了?”
大概是立南橋最近頻頻生事,靈異鬼怪傳說又沸沸揚揚,因此晚上這裏格外冷清,基本沒有什麽人敢靠近。顧不得其他,夏悠從茨木的背上跳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将力量凝成細針,刺入了監控攝像頭中。
“嗯——?有其他妖怪靠近,是那女人的同伴嗎?”正與橋姬膠着的奴良陸生警惕地退回冰麗身邊,皺眉冷目巡視周圍。
冰麗連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角,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小聲地說道:“少主,我剛剛好像嗅到高天原之神的味道了……不如我們撤退吧,把他們交給對方來解決。”
雖然那道力量氣息掠過只一瞬間,冰麗仍舊敏銳地嗅到了。
方才陸生與橋姬于遠處交手,并未察覺到夏悠力量的湧動。她自被荒教導過後,已經懂得如何在未出手的狀态下隐藏自己的氣息。
“是錯覺吧?高天原的家夥怎麽會這般畏首畏腳的。”
他們要是抵達了這裏,絕對會出場的一個比一個更拉風。
陸生持起彌彌切丸還想迎上去做什麽,卻見橋姬在半空轉了個彎,突然朝着深水中沖去了,頓時一愣。
“想逃跑?”他能察覺得到,橋姬似乎已經沒有什麽殺意了。
橋姬與奴良陸生不同,她曾是能夠在高天原參加神議的神明,對衆同事的氣息了如指掌,否則也不會狡猾地成功躲避追捕這麽多天了。
她隐約已經感覺到,那個七福神之一的最強武神毘沙門天,已經在迅速地靠近這裏了。以她的力量,是無論如何也敵不過對方的。
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刻離開這裏。
她逃避追捕的幾日,原本想找個妖怪吃掉對方的內髒然後藏于空軀殼內,卻不想遇上了奴良陸生,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追殺到這裏。
不過好在她記得自己曾經把古川愛子的新鮮屍體存放在水下的結界中,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只要能藏于人類的身上,這幾個混蛋就難以察覺到她的存在了。
橋姬将算盤打的叮當響,可是在水下繞了一圈都沒能找到愛子的屍體。幾息後,當她看到自己被破壞的結界殘垣時,一張詭異而美豔的面孔頓時扭曲了起來。
是、是誰!到底是哪個混蛋偷吃掉了她存放在這裏的屍體?
橋姬心下大駭,頓時方寸大亂,什麽也顧不得地朝遠方逃竄離去。
但是茨木已經緊緊地鎖定了她的氣息,又怎會容她二度在自己手裏逃脫?
夏悠告知他這附近的監控已經全被破壞掉了,加之這橋附近數種妖氣混作一團化為濃濃的瘴氣,無需再掩飾自己的妖怪之軀,示意他直接化作了本來的樣子朝對方襲去。
妖怪本體之軀的力量是最為強大的,橋姬慌亂之中只顧着朝奴良陸生的反方向逃跑,卻不想迎面飛速撞上了茨木的鬼手,頓時被打的從半空中重重地墜落在了橋上。
“不是橋姬的同夥,那會是誰?”奴良陸生見到這一幕,目光下意識地挪到那個陌生的赤腳金瞳的妖怪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驚訝。
只一擊,沒有任何武器,就把橋姬打的不得動彈。雖說他與冰麗的雪纏為冰屬性攻擊,對戰水妖橋姬有些吃虧,但那妖怪的鬼焰克制也太誇張了吧……
如此強大的妖力是何方妖怪?為什麽他在東京地區從來沒有見過?
茨木冷哼了一聲,收回還燃着鬼焰的爪子,淡聲道:“不堪一擊。”
“夏悠,你把她捆起來,送去高天原吧。”
他記得夜鬥說過,橋姬的懸賞金可是很高的,他出手打傷橋姬,那夏悠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一大筆懸賞金了?想來剛剛那兩只妖怪堵殺橋姬,也是為了懸賞金吧。
不過不好意思,這筆錢,他替夏悠要了!
“呃……哦……”夏悠一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目光略帶驚恐地看着茨木的背影。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全盛時期的茨木發動強力一擊,動作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直奔對方妹子最脆弱的腹部而去,兇殘無比。
雖然早就知道茨木很厲害,但這力量碾壓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她兜兜裏準備了好多符咒,完全還沒來得及派上用場……
一想到自己之前用嫌棄的眼神把這位大佬教育的團團轉,夏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橋姬也是倒黴,本來就被陸生壓着打了半天,虧得是在水上,占了對方行動不便的便宜方才沒被兩刀砍死。力竭之時又一頭撞上茨木,好巧不巧的還是最讓她害怕的鬼焰,差點灼的她本體都燒起來了。
她神色驚恐地望向茨木,驚疑不定地道:“難道你也是奴良組的妖怪?”
她怎麽從沒聽說過對方組織裏還有這樣一號厲害的大人物?
夏悠正拿着束縛咒準備把她捆起來,頓時驚訝地停下了腳步。
聽到橋姬的話,茨木眼中更是殺意突起,臉色陰沉地上前逼進橋姬,寒聲質問道:“你說什麽?奴良組?”
已經是千年後的時代,那群殺千刀的混蛋阻止居然依舊存在?
奴良陸生見橋姬暫時失去了行動之力,從遠處的橋頭一躍落到了他們身邊的欄杆上,眼中略帶欣賞與好奇地望向茨木,微微一笑。
“我就是奴良組的三代目,剛剛多謝這位朋友出手相助。”
他的話瞬間吸引了一衆人的注意力,茨木猛然神色陰冷地望向他,雙眸微微一眯,目光停頓在他獨特的發型上。
“滑頭鬼……奴良滑瓢?”
不,不是奴良滑瓢。
這青年雖長得和奴良滑瓢相似,身上的妖氣卻遠弱于他。
“我叫做奴良陸生,你認識我的爺爺?”陸生微微一怔,“請問你是……”
豈止是認識?
茨木冷笑一聲,心頭怒火更甚。
察覺到茨木眼中極度不善的目光,陸生臉色一冷,瞬間閃身躲開了對方襲來的鬼爪,“你這是做什麽?”
“奴良組還真是像一群打不死的蟑螂,也罷,今天既然碰上了,又怎能輕易放過你們?”
老的不在,打小的更不用手軟!
大江山妖怪守則第一條:看到奴良組的妖怪,別的不用管,先上去打一頓再說!
往日與奴良組的糾葛摩擦浮現在腦海中,茨木眼中怒意更甚,凝聚起十二萬分的力量在鬼爪上一拳揮出去。
橋面隐隐震動了一下,随後一只由黑紫色火焰凝聚而成的巨大鬼爪揮舞在天空之中,試圖将奴良陸生緊緊抓住。
“少主小心——!”
*****
遠方街道,一輛出租車不急不緩地朝着立南橋上靠近。
司機不安地問道:“我說偵探先生,大晚上你真的要從立南橋上過麽……你看大半夜的人都沒有,要不要繞個路?”
“別擔心!我可是被神明庇佑的天選之子,絕對不會有事的。”毛利小五郎抱着一袋子禦守,信誓旦旦地說道。
“可是你看橋附近真的有大霧啊……這一定不正常。”
“下雨嘛,當然會有霧了。你別怕,我們可是三個人呢,什麽都不要管把車開過去就好了!”
“那、那好吧……”司機哆嗦着,踩住油門咬牙把車開進了濃濃的大霧之中。
“唉……真是夠了,這個爛人。”柯南無奈地撫額,小聲嘀咕道。
而就在他們開始立南橋上的一剎那,突然感覺車身抖動了一下,司機頓時慌慌張張地大叫起來,“完了完了有鬼!我們要被拉進水裏了!”
“阿彌陀佛……哼哈嘿!急急如意令哼哈嘿!邪靈退散!”毛利小五郎吓得胡子倒豎,立刻抄起禦守胡亂揮舞起來。
“叔叔你夠了,剛剛只是不小心碾到石頭了吧……”柯南抽了抽嘴角,有種當場仰天長嘯的沖動。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好像有許多不知名的固體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把車頂敲的霹靂啦啪作響。
“嗯?什麽東西……”
柯南一愣,立刻扭下車窗朝外看去,竟發現天上正有無數細小的冰粒落下來。
“臭小子你不要命啦?開窗戶會被水鬼拉走的!”
毛利小五郎氣急敗壞的叫聲在耳邊響起,柯南卻呆呆地望向濃霧之中的天空,僵硬着身軀一動不動。
此刻的霧中,正有一只可怕的紫色爪子像怪物一樣瘋狂地揮舞着追逐一個黑影。
是他瞎了嗎?還是曾經吃下的毒.藥帶來了致幻的副作用?
“媽呀!真的有妖怪!快快快,快把車子開走,我的媽呀——”毛利小五郎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幾乎是痛哭流涕地大聲呼喊道,像個無尾熊一樣緊緊地抱住了車窗邊的柯南。
“我還不能死,小蘭還在家裏等着我,你快開車啊!”
柯南被他擠在車窗前,額頭砰的一下撞在半截玻璃窗上。
遠方欄杆處一個纖細的身影徐晃而過,他連忙摘下眼鏡擦了擦眼睛,就迅速地戴了回去。定睛一看,方才确信那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司機已經吓得六神無主,與車子一起展開了一場速度與激情的角逐,出租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地沖過了立南橋,遠遠地駛進了街道中。
“呼……吓、吓死我了,終于得救了……”毛利小五郎癱軟在後座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神色呆滞地抱緊了一袋子禦守。
柯南仍舊跪在座位上隔着後車玻璃遙望遠方的立南橋,睜大的雙眼瞳孔微縮,臉色煞白。
他剛剛好像在橋上看到了一個身影,像極了方才送禦守給他們的那個藤原夏悠。
*****
立南橋上,戰局焦灼。
後方追上來的冰麗看到這一幕,吓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她腦中一片空白,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立刻凝聚起渾身的力量幻化出一個冰盾擋在陸生面前。
而夏悠捏着符咒站在欄杆邊望着這宛如科幻大片的一幕,整個人都驚呆了。
卧槽,發生了什麽?
她知道大江山和奴良組的過節不少,茨木更是再對方手中狼狽地栽過,卻沒想到他的怨氣這麽大。
感受着隐約晃動的橋面,夏悠的眼皮瘋狂地跳個不停。她終于知道先前那個不祥的直覺是因為什麽了……她不該來的……
橋姬同樣跌坐在地上,呆若木雞。這兩個剛剛還一同追殺她的妖怪,怎麽突然之間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那鬼焰撞在冰盾之上,将冰盾撞了個粉碎,漫天的旺旺碎碎冰急速墜落到地上,把夏悠砸了個龇牙咧嘴。借着冰盾的緩沖,陸生持起彌彌切丸,一刀重重将鬼焰披散,妖冶的紅瞳緊盯住茨木,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少主,你沒事吧?”
“我沒事。”陸生緩了緩臉色,雙眼眯起危險地看向茨木,“看來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呢。”
他不記得自己有和這麽強大的妖怪結過仇,對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叫出了奴良滑瓢的名字,想來極有可能是他爺爺的仇家。
茨木一擊為中,冷笑一聲再度追上前去。看到這張與奴良滑瓢八分相似的臉,他就恨不得把對方打成豬頭!
“看來只能迎戰了呢。”陸生再度警惕地提起彌彌切丸,急聲告誡冰麗,“你不要靠近這裏!”
話音落下,二人再度閃動起身形,這次是近戰肉搏,茨木正以他無堅不摧的鬼爪對抗陸生的退魔刀彌彌切丸。
陸生不過是個人類年齡剛剛二十歲的青年,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努力修行着,終究無法與妖齡一百七十多歲的茨木一較高下。好在雪女冰麗默契地以冰雪之力相助,足矣令暫時落于下風的他不至于被對方吊起來打。
突然轉變的戰局中,橋姬率先回過了神來,身上被紫焰灼燒的痛苦漸漸褪去,她詭異而美豔的雙眸緊緊地鎖住了夏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人類……居然是個人類!
只要奪取了這副人類之軀,她就能立即掩藏妖氣逃離此處了。
夏悠仍緊張地望着前方的戰局,頭皮發麻。她有種預感,再這樣打下去,他們就都要被高天原的巡警抓起來關進牢裏了……
他們本來是來除妖的,不是來打架的啊喂!
“茨木!你先停……”
話音未落,夏悠一怔,她看見正對戰奴良陸生的茨木突然面色緊張駭人地朝着她沖了過來。
與此同時,她心中似有所預感,猛然生出一種威脅感來。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她閃身避開了橋姬伸過來的無形水鏈,又反手凝聚起淡紫色的刀刃把水鏈劈的粉碎。
橋姬一呆,神色驚恐地望着她不停向後撤去,這不是那天晚上出現在橋上,綁走古川愛子魂魄的那道力量麽……
為什麽區區一個人類也會有高天原神明的力量?
夏悠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拿着束縛咒遲遲沒有動作。她正打算用符咒把橋姬封印起來,卻見茨木以迅猛之勢猛地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霎那間,橋姬的身軀發出了水滴被蒸發一樣的“滋滋”聲,伴随于此的是她尖利古怪的慘叫。
“你……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動她?”低沉的話語中透着沁骨的寒意,令聞者四肢發寒。
夏悠捏着符咒,忍不住在涼風中打了個哆嗦。
正抽刀防禦的陸生見處于上風的對手突然火急火燎地扔下他跑了,俊秀的面孔上不由閃過一絲錯愕。
如果剛剛沒聽錯的話,那少女管對方叫“茨木”?
“少主,我們快走!”冰麗白着臉上來拉他的衣袖,慌慌張張地說道。
陸生微蹙眉頭,雖然被別的妖怪壓着打很難受,可理智告訴他這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左右橋姬也半死不活了,他收回彌彌切丸正打算與冰麗離開此處,卻不料被一衆打扮潮流的制服男女團團圍住。
為首的那個金發女人滿面攻氣,紫羅蘭般的美麗眼眸為她多添了一絲妩媚之色。她穿着黑色夾克與短裙,夾克下只着純黑色的運動褲內衣,看起來十分性感。
如果此刻夜鬥在場,一定會告訴夏悠,這就是當代高天原的最強武神兼他的朋友毘沙門天。
女人從獅子模樣的坐騎上跳下來,怒不可遏地大聲道:“身為妖怪,竟敢在此岸惹是生非,今天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身後一個俊雅溫和的男人走上前,小聲地道:“威娜,先把那個人類小姑娘救下來。”
聽到兆麻的話,威娜将目光鎖定在夏悠的身上,長鞭一甩指着茨木喝道:“識相點就給我從她身邊閃開,否則讓你知道高天原監牢的厲害!”
“…………”
氣氛沉默了一瞬間,茨木一把丢開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橋姬,眼神危險地對上了威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