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陸生的重任

作為一個向來目中無人的鬼将, 從來只有他在別人面前嚣張的份, 而沒有別人在自己面前嚣張的說法。

“口出狂言也不先打個草稿,高天原又怎麽樣?”茨木臉色黑如鍋底,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若站在這兒的是天照女神, 他倒是會考慮收斂一些,“你以為就憑你們幾個,能把我……”

“咳咳!”夏悠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爽與王八之氣,心道不妙, 立刻出聲打斷了茨木,又示意他不要與威娜為敵, “你冷靜一點,讓我來解釋……”

“這位神明大人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懷疑橋姬在這裏興風作浪,所以才來查看,并沒有想搞事情!”

威娜見她居然替一個妖怪說話,挑了挑細長的眉毛,目光犀利看向奴良陸生和及川冰麗, “那他們兩個又是怎麽回事?”

她剛剛大老遠地就瞧見這兩個妖怪在橋上生死搏鬥,毫不掩飾這裏的妖氣, 差點波及到路過橋上的人類。虧得今晚附近沒有太多居民, 否則這些場面被拍下來大肆報道的話, 在場的人一個兩個都甩不掉責任。

陸生秀眉一蹙, 将收鞘的彌彌切丸挂回了腰間, 以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敵意。

“我們不是橋姬的同夥,而是奴良組的妖怪。橋姬欲迫害組織內的成員,所以我一路追擊她至此,只是……”陸生猩紅的雙眸淡淡地瞥了一眼茨木,語氣莫名地說道,“卻不知此妖是何來歷,突然出手與我為敵,我們本不願惹事,奈何此妖糾纏不休,無奈之下只得迎戰。”

他這番話說的客氣,神色也十分平和,與茨木嚣張戾氣的模樣呈現截然相反的對比。言語之中,又滴水不漏地把責任全都扣到了茨木身上,示意所有的一切都是茨木惹出來的,将自己和冰麗之前在立南橋上弄出的動靜抹得一幹二淨。

夏悠聞言頓時在心裏哭笑不得地扶額。

瞧瞧人家這智商情商,瞧瞧這說話處事的水平,果然跟他爺爺一樣的腹黑狡猾。茨木雖然妖力強盛,但是性格嚣張又耿直,在這方面簡直要被吊起來打。

果然,聽完陸生的話以後,威娜看向茨木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茨木是個喜歡用拳頭力量講話的男人,最讨厭和滑頭鬼這樣的妖怪打嘴炮,此刻要不是夏悠叫他別輕舉妄動,他絕對第一個沖上去把那混小子的牙都打掉。

陸生眯起眼睛,微微勾起一個帶着兩分報複意味的淺笑望向茨木,看他要怎麽解釋的好。

就算強勁如他,在這個時代也沒有妖怪輕易敢和整個高天原作對的。

“剛剛說過了,我們是察覺到了立南橋有異樣,擔心橋姬迫害附近的人類,所以才會趕來這裏。他雖然也是妖怪,但對人類并無惡意。”見處境不妙,夏悠神情波瀾不驚地道:“大人別生氣,我們不明情況,以為對方是橋姬的同夥,所以才會動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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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生聽她張口就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說八道,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起夏悠來,紅眸深處藏着幾分探究與好奇。

“你也知道橋姬的事,莫非是陰陽師世家的孩子?怎麽竟和一個妖怪攙和在一起。”威娜皺着眉頭上下掃視了她兩眼,抿了抿唇道,“你這個樣子,要我怎麽相信你的話?”

“其實我……”夏悠正與拿出胸口的勾玉挂墜表明自己的身份,但餘光瞥見在場的奴良組妖怪,又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荒告誡過她,除非對方是高天原的神明,否則不要輕易在其他對象面前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是以她微頓了一下,很快便自然地轉口解釋道:“我與一位叫夜鬥的神明是朋友,如果大人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請他來作證。”

威娜沒想到夏悠竟然是夜鬥的朋友,頓時微微一怔。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把你們帶回去做個調查記錄才可以。”雖然依舊不肯放走他們,威娜的表情和語氣卻已經變得柔和了許多,眼神裏也沒有了剛剛的懷疑與敵意。

見茨木不會被關大牢,夏悠長長地舒了口氣。

“那應該沒我們的事了吧?既然這樣,就先告辭了。”陸生見沒能坑到茨木,雖然有些遺憾,卻不打算在高天原神明的面前多做停留。

“等等!”名為兆麻的俊秀制服青年伸手攔住了他,眼神犀利地道,“橋上的冰雪是你們一手制造出來的吧?不管你們是哪個組織的妖怪,也必須配合我們走一趟才行!”

“沒錯,老老實實和我們走,如果你們真的沒有問題,高天原自然會放你們離開。”威娜點了點頭,甩了個眼神給自己的神器們,“先把他們都帶走。”

“……”

帶着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橋姬,方才橋上還打作一團的衆人頓時都蔫了下來,唯有茨木抱臂冷哼了一聲。

夏悠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去高天原,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這趟審問看樣子是逃不掉了。

高天原的模樣和夜鬥話中描述的區別不大,随着時代的發展,這裏也發生了很大變化。仿佛是另一座城市般,在高天原也有着如人類一樣的政辦處、會議點、公衆休閑區與神明居住地段等等建築。

根據所居住神明的喜好不同,房屋的建築風格也五花八門,混搭在一起卻意外地和諧。夏悠目不斜視地觀察着綠化做得很好的高天原,忍不住好奇夜鬥那個六點六平方米的“豪宅”建在何處。

橋姬被其他巡警人員帶走了,夏悠和茨木則被與陸生二妖分開來進行了筆錄調查。

先被叫道小黑屋裏做教育調查的是夏悠和茨木,威娜端坐在長桌的另一頭,兆麻則捏着紙筆陪伴在她身側。茨木則臭着臉一聲不吭,這裏到處都是令他讨厭的氣息,此刻他只想做完什麽筆錄立刻離開這個滿是神明的地方。

見這副陣仗,夏悠略帶歉意地道:“抱歉,我能先發個短信嗎?”她在這裏耽擱時間,夏目貴志見她大半夜不回家一定會擔心的。

“沒問題。”兆麻點了點頭,目光不停地在夏悠身上打轉,随後落在她頸間半露出來的勾玉挂墜上。

夏悠得了準許,立刻在手機裏飛快地打了幾排字按下發送鍵,方才松了口氣。

“你是不是叫藤原夏悠?”見她擡起頭,兆麻冷不丁地問道。

夏悠訝異地看向他,“您認識我?”

“不,我是通過你脖子上的勾玉認出來的,那是晉江神社事務所的身份憑證吧?”兆麻溫和地笑了笑,“我叫做兆麻,和威娜也是夜鬥的好朋友,他和我們提起過你。”

“唔?”威娜把紫水晶一樣的眸子挪到她的脖子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原來是自己人,剛剛在橋上的時候怎麽不明說?”

“呃……剛剛有外人在場,是父神的意思。”

威娜理解地點了點頭,見夏悠果真是自己人,她剛剛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便也消失了,轉而變得親切了許多。

“我想起來了,之前夜鬥把古川愛子的靈魂送去審訊廳的時候和我提起過,這是你們的功勞。”

“是啊。”兆麻也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高天原的神明中出了叛徒,要不是你幫忙察覺到了不妙之處,還不知道會放任橋姬再作惡多久。”

橋姬在立南橋潛伏了大半年,高天原的巡警卻毫無所查,實在是他們的失職。

“承蒙兩位大人的誇獎。”夏悠彎唇一笑,又指了指面無表情的茨木,“其實這都多虧了茨木呢,上次是他幫忙出手阻止愛子救下了人類,這次也是他将橋姬制服的。”

威娜與兆麻對視了一眼,漸漸打消了對茨木的敵意。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早不是曾經那個神明妖怪絕對對立的年代,對于另一群在彼岸安分守己的居民,高天原不會有任何惡意。

“原來是這樣,剛剛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威娜摘下帽子,幹脆利落地站起來彎腰尋了個軍禮,神情沒有絲毫別扭。

她這番落落大方的表态讓茨木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沒想到高天原裏還有這樣的神明,看來也不都是傳聞中那種道貌岸然的古板家夥。

賠完禮,威娜爽朗一笑,“不用那麽客氣,既然是夜鬥的朋友,直接叫我威娜就好。我乃是七福神之一,名號為毘沙門天。”

茨木微微挪開頭,神色冷淡地說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就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嗎?”

“呃……你們沒有犯法,自然可以随時離開……”威娜神色一僵,其實她還想留夏悠多聊幾句,不過茨木的神色活生生把她的話憋了回去。

看着茨木打量自己的冷淡目光,威娜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與他的眼神,随後才猛然驚覺自己心中竟然害怕與他對視。

作為當代的最強武神,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了。

這只妖怪的氣勢和眼神,都是如今彼岸中格外少見的,畢竟現在那些家夥大多都很和諧安份。在她的記憶和印象中,也就只有年輕時,那些千年前叱咤在此岸與彼岸之間的大妖們才會擁有這種非凡駭人的氣勢。

可能……是因為自己誤抓錯了對象,所以才會覺得理虧不敢和對方對視吧……

“抱歉,但筆錄還是要做的,請問你們方便抽出一點時間配合我們嗎?”兆麻推了推眼鏡,頂着茨木陰沉的目光硬着頭皮道。

“這麽麻煩?”茨木煩躁地擰起眉頭,又想到了什麽似得,沉下氣來問道,“對了,我記得橋姬這妖怪是有懸賞金的吧,做完筆錄你們會遵循約定支付賞金嗎?”

“當然沒問題,請您留下您的聯系方式,惠比壽将會以最快的速度親自将賞金送達。”兆麻微微一笑,不論對象是誰,高天原一向是賞罰分明的。

“不用問我,所有的東西都給她就可以了。”茨木指了指夏悠,随後抱臂走到了窗邊面無表情地看着外面的景色,“要問什麽就快問,我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

“咳咳……不好意思,他就是這種性格,其實沒有惡意的。”夏悠吐了吐舌頭,小聲地說道。

茨木畢竟還是千年前土生土長的妖怪,讓他一時半會兒就轉變對神明的敵意和偏見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家夥其實很記仇,估計現在心裏還介意着威娜初次登場時的盛氣淩人呢。

“沒關系,我們理解的,之前怎麽說也是我們做的不好。”威娜笑了笑,示意兆麻開始做筆錄,“我們會盡快把事情辦完,不會耽擱你們太多時間的,接下來請你盡量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夏悠點點頭,認真地配合起威娜和兆麻來。

對方詢問的基本上都是橋姬案件的一些細節事宜,随後才轉而問道茨木為何與陸生在橋上動手,夏悠掩瞞了兩方人馬的過節,之前的說辭理由仍舊不變。

或許是已經将夏悠看作了自己人,威娜和兆麻并沒有懷疑她的言語是否屬實。

“好了,全都搞定了!”放下筆後,兆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威娜笑容明媚地看向夏悠,眼神溫和,“能比我們的巡警更快地找到橋姬的所在之處,你的氣息追蹤鎖定能力真的很厲害呢,不知道你的父神是哪一位同僚,還請你替我們轉告一句謝謝。”

“畢竟我們所處于這個時代,無法跨越千年去拜訪那位大人,還真是有些遺憾呢。”

毘沙門天顯然已經從夜鬥哪裏知道了她的事情,也很了解綠丁丁事務所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方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沒問題,不過……”夏悠歉意地笑了笑,“其實我也不知道父神到底是什麽神明,他并沒有對我提起過這方面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叫做荒。”

“咦,你竟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嗎?”威娜顯得有些驚訝。

“嗯……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并沒有在自己的神社裏,而是在人類的宮廷之中。”

“我懂了,大約是那位大人在進行着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會特地為自己在人間創造了另一個獨立的特殊身份。”兆麻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在以前并不少見。

“威娜辨認得出他的氣息嗎?”夏悠晃了晃手裏的紫色勾玉,對于荒的真實身份,她還是蠻好奇的。

“我來看看,說不定認識呢……”威娜接過她的勾玉,好奇地感應了一下其中蘊含的力量,随後她的神情微微一變,嘴角的笑容也收了起來,神色恭敬了許多。

“有什麽不妥嗎?”夏悠見她表情不對勁,略顯緊張地問道。

威娜緩緩搖了搖頭,目光複雜地把勾玉還給了她,“不,我只是不太确定他的身份罷了。”

這個勾玉的力量氣息,如果沒認錯的話……

對着夏悠的疑惑的目光,威娜笑了笑,“既然那位大人沒有和你提起自己的身份,我想他可能是有自己的用意所在,我就不多嘴了。”

“這樣啊……”夏悠有些失望。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小小的提示。”威娜俏皮地沖她眨了眨眼睛,小聲地說道,“這是一位在人類的傳說中與月亮有關的男神哦。”

夏悠一怔,與月亮有關的神明……她的第一反應是有名的《竹取物語》與輝夜姬。

可威娜明确地說了他是個男神,那麽會是誰呢?

抱着猜測與好奇,夏悠凝神沉思,牽着一臉不爽的茨木離開了高天原。

*****

在他們離開之後,排隊接受審訊的是陸生與冰麗,沒有夏悠這樣的關系戶,兩個人受到的審訊就要嚴厲多了。

“威娜大人,我們少主真的是良民!”冰麗堅持不懈地解釋道。

“就算是良民,違背了彼岸的規則也是要接受處罰的!”威娜正義嚴辭地搖了搖頭,“不管怎麽樣,請你們寫下保證書并簽字,然後讓你們的家人來保釋你們!”

通過剛剛的審訊記錄,她已經知道了奴良陸生是只有四分之一妖怪血脈的半個人類,這樣在人界中有着自己合法身份的人,高天原是不會刻意去為難的。

畢竟如今妖怪與人類通婚的情況實在是太常見了。

“算了……不用和他們多費口舌了,打電話叫爺爺來贖我們吧。”

不過……為什麽他們要被留在這裏,那個妖怪和那個女孩卻什麽事都沒有?

陸生頭腦發脹地揉了揉額角,今晚上的是非還真多。

作為三好青年的他,還是頭一次被抓進高天原的小黑屋裏等爺爺來保釋,就是以前做學生開家長會的時候也沒丢過這樣的臉……

奴良滑瓢來得很迅速,在高天原的冷板凳上做了幾個小時之後,他們便被無罪釋放了。

“不好意思爺爺,麻煩您這麽大年紀了還要為我沖動的後果買單。”

奴良滑瓢揮了揮手,“我知道你這孩子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性子,說吧,是遇上什麽事兒了?”

想起渾身敵意的茨木,陸生沉聲将立南橋上發生的事情都詳細敘述了一遍,疑惑道:“爺爺,那是您以前的那個仇敵茨木童子嗎?”

“金瞳赤角……沒錯,是他沒錯了!”奴良滑瓢微微眯起了雙眼,感概道,“自從大江山退治一事後,大江山組便漸漸遷離了丹波國之境,再也沒見過他。”

“對了,你說他身邊有個人類模樣的女孩子,她是誰?長什麽樣子”

見奴良滑瓢對茨木絲毫不敢興趣,卻急匆匆地詢問那個女孩子的名字,陸生嘴角微微一抽,“您問這個做什麽?”

“廢話少說!快回答我就是!”

“好吧……”他很少見奴良滑瓢露出這種神色呢,回想了一下,陸生不确定地道,“據說好像是陰陽師世家的後人?我不太清楚她的身份……不過先前好像聽兆麻叫她藤原夏悠……”

聞言,奴良滑瓢猛然定下了腳步,瞳孔微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爺爺,你怎麽了?”

奴良滑瓢緩緩地轉身看向他,神情複雜地喃喃道:“一定是她的轉世,一定是她的轉世沒錯了!看來……茨木這千年間來都一直低調的陪在她的轉世身邊啊。”

“呵……狡猾的家夥,怪不得我幾百年來從未找到過她的轉世,絕對是被他先找到之後藏起來了!”

聽着奴良滑瓢咬牙切齒的聲音,陸生一呆,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個女孩的名字好像和他爺爺的初戀一模一樣。

望着奴良滑瓢不甘心的眼神,陸生忍不住驚恐地退後了兩步,“爺爺,您都一大把年紀了,不會還要給我找繼祖母吧?”

“……呸!混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呢?”

“唉……爺爺當初同羽衣狐一戰,妖力大退衰老至此,已經追不動了。”

“現在的世界……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啊!”奴良滑瓢說着,神秘莫測地看向身邊的陸生,“不錯,和爺爺年輕時候長得像極了。”

陸生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背後滲出一身冷汗。

“爺爺,你想做什麽?”

“陸生啊,你是不是還沒正是交過女朋友呢?”

“……問這個做什麽?”陸生有些不自在地別開頭,作為半妖,他的晝夜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形态,人類的自己甚至可以在內心和妖怪的自己對話。

兩種身份性格有所偏差,喜好自然也不同,交女朋友這種麻煩的事情很頭疼的啊。

“呵!”奴良滑瓢冷哼一聲,雙目精光大放地看向他,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讓她成為奴良組三代目夫人的重任,靠你了!”

“……”

“爺爺年輕時候的念想,就交給你來完成了……”

“……”

“失敗了也沒關系的,至少要嘗試一下嘛,順便學習一下如何追求女孩子,這樣以後才會有經驗。”

“爺爺,你在開玩笑麽……”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他才不要和那個一見面就追着他揍的妖怪搶女孩子呢!否則豈不是要被打成豬頭。

而且,他以前聽奴良滑瓢講述夏悠往事的時候,心裏就覺得對方很像電視劇裏演的心機瑪麗蘇。如今第一次和那個女孩的轉世見面,更處于半個敵對立場,彼此間的印象算不上多好。

那個女孩瞥向自己的目光,顯然十分冷淡。

對方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時的模樣,他也沒忘記,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麽法子,才能在毘沙門天手中全身而退。

果然即便是轉世,性格也依舊如初呢。

陸生抽了抽嘴角,迅速地把自家老頭子甩在了身後,把房間門關的嚴嚴實實。

他并不喜歡那種很有心機和城府的女孩,也不知道為什麽千年過後奴良滑瓢還惦念着過去的事。雖然晝夜形态下的他性格喜好略有不同,可單純善良的溫柔女孩才是更被大衆所喜歡的。

深吸一口氣,他決定刷博客看點有趣的東西靜一靜。

習慣性地看了一遍關注的博主,裏面那個“清純女高中生”已經很久沒更新了,他略帶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洗漱完匆匆地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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