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人魚的願望
10小人魚的願望
“自然。”伊妮歌說：“和它溝通的人便是我。”
“它是指游戲公司？”耿介問。
“或許是吧，我不知道。”伊妮歌說：“不過閣下，這就是你告訴我的那個足以讓我感興趣的消息？如果只是這樣，或許我要考慮結束你的聲音使用權了。”
耿介連忙說：“等等。那你知道現在有一群玩家盯上了海底宮嗎？”
“什麽？有玩家盯上了海底宮？”伊妮歌皺起眉頭。
“您對于……額，您了解多少？”耿介換了一個說辭問：“關于外面那個世界和我們現在在的這個世界。”
“我知道這個世界只是一個故事。有一天，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知道了這個事實，很久之後被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找上了。
它跟我說，他是一款游戲的開發者，想要将這個世界納入游戲中，并且告訴我只要有玩家能夠改變故事的原本結局，這個世界的和那個世界之間的通道就會關閉，我們這個世界就能成為一個獨立世界存在。它問我是否同意将這個世界作為游戲副本之一。”伊妮歌說：“我問它為什麽找上我？它說我是這個故事中第一個意識覺醒的人。”
“你同意了？”
“為什麽不？”伊妮歌反問。
耿介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繼續那個話題。
“它為什麽要這樣做？”耿介很奇怪，完全get不到對方的心思。
“不清楚。”伊妮歌說：“我不想再重複過去的經歷，所以我同意。”
“但是這樣你也會在某一天死去。”耿介說：“如果一直循環下去，你在某種意義上得到了永生。”
“這種永生本身毫無意義。而且……”伊妮歌露出孤寂的表情：“孤獨是永生的最大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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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介沒有再說什麽，他轉而接上之前的話：“那麽，我接着跟你說我的信息。
在這個游戲中，玩家分為三種陣營：一種想要維系故事原本的走向被稱為秩序者，你可以簡單理解為我們世界獨立的敵人；第二種想要改變故事的結局，被稱為崩壞者，他們可能成為我們的盟友，盡管在我看來他們不過是一群傲慢的家夥；還有一群人被稱為中立者，他們對故事的結局不感興趣，只想獲取故事世界中的寶藏之類的東西。”
耿介不想瞞着伊妮歌，對方能成為第一個意識覺醒的人，定然能成為他的一大助力，而且對方是一個商人，只要付得起代價，對方就一定會幫他。另外對方想要結束循環，那麽就一定會視秩序者為敵人。
“在上一次循環中，小人魚沒有變成泡沫而是直接自殺了，當時什麽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是這個世界似乎直接崩潰了。”
“為什麽？”伊妮歌問：“人魚自殺了，按理說這也是一種另外的結局，我們這個世界應該獨立。”
“我從一個崩壞者口中知道，王子和小人魚是這個世界上主要人物，死了之後這個世界會崩塌。”
“這不是很矛盾嗎？殺死王子小人魚才能活下來，但是王子是關鍵人物又不能死。”
耿介搖搖頭，“不清楚，可能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情況。或許是因為小人魚的死亡是特定的，他的死亡必須是化作泡沫死去，所以當他自殺後世界才會崩潰。王子的話……王子最有可能死亡的時刻有兩個——暴風雨以及成婚的當天晚上。小人魚已經在暴風雨中将王子救下來，所以如果想要殺死王子，也許只能在他成婚那天晚上。”
“有些道理。”伊妮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繼續說，您聽着。然後，就是那群中立者。在上次循環中，他們發現了小人魚的身份，于是想要騙小人魚殺死王子，之後通過小人魚的信任獲取海底宮的位置，但是由于秩序者公主的存在，小人魚失敗了，于是中立者将視線投到了人魚的七位姐姐身上。人魚大姐被殺，其他人魚全部被抓。”
伊妮歌頓了頓，她是海裏的巫婆，沒有人敢靠近，但其他她很喜歡聽人魚的歌聲。
“那麽，我親愛的小人魚，你是有什麽計劃嗎？”伊妮歌突然變了一個調子問。
耿介松了一口氣，伊妮歌這種反應至少代表對方願意與他合作，可喜可賀。
“中立者有十五人左右，戰鬥力我不清楚，但實力應該不低。”耿介說。艾爾雖然對公主頗為忌憚，可明顯更忌憚的是她秩序者公主這個身份，艾爾不是害怕跟公主剛上，而是擔心整個秩序者陣營的反撲。同樣地，這樣間接的證明了艾爾的實力也不差。
“交給我。”伊妮歌說：“除了大海，我是海中之王。”
耿介抽抽嘴角，他倒沒想到伊妮歌還能這麽中二。
“我有一個建議，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跟我一起上岸，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再決定是否對付中立者。如果您能夠對付，那些中立者便交給您處理，如果您覺得憑您的能力無法完全解決他們，我們再從長計議。”
“好。”伊妮歌思考一陣說：“我随你上岸。”
耿介暫時沒有告訴他的姐姐們這些事，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他這些善良的姐姐們能永遠快樂地生活。耿介跟他的姐姐們說伊妮歌已經将他的聲音還給他了，作為交換他要帶着伊妮歌到人類的居住地參觀。
“你的腿……”紅發大姐擔心地說。
耿介朝紅發大姐笑笑說：“伊妮歌将在參觀完成後把解藥給我，但是在參觀過程中我必須全程用腳走路，作為我背叛大海的代價。”
紅發大姐有些擔心，但伊妮歌的條件已經十分優惠了。她點了點耿介的額頭，嗔怒道：“是該好好管管你，這次教訓教訓你也好。”
紅發大姐游到伊妮歌面前向她道謝，并問：“我們有什麽能報答你的？善良的伊妮歌。”
伊妮歌抿着唇想了一會兒，說：“唱歌。”
紅發大姐一愣，巫婆便又說：“我想聽人魚的歌聲，不可以？”
紅發大姐喜道：“當然，當然可以。”
耿介和姐姐們揮手告別，然後帶着伊妮歌離開大海。沒有變回魚尾當然不是因為大海的懲罰，而是耿介還要在陸地上進行計劃。伊妮歌離開前回頭多看了紅發大姐幾眼，耿介發現了，心裏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想到這耿介就問了出來，“你為什麽在看我姐姐？”
伊妮歌一滞，淡淡道：“你看錯了。”
“對了，忘記問你要以什麽身份留在我身邊？你這身黑袍子也得換，不然其他人一看就知道你的身份。”耿介便游邊說。故事中的角色基本都有其特定的穿着，像是巫婆的黑袍就是獨一份兒。
伊妮歌想了想說：“你姐姐。”
随後她一揚手，黑袍便被扯下，露出一頭白發。面容姣好，身着紫色長裙，最外層下擺很長足以拖地，中間層用黑色綢帶系在腰後露出精美的襯裙，裙上裝飾着大量的蕾絲與繁複的蝴蝶結，荷葉邊的衣袖，看起來像是一名高貴的公主。
耿介回過頭便被驚豔，好一會兒才看向對方的臉，這才發現伊妮歌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模樣。
“你這幅模樣說是我姐姐，搞得我背景很厲害似的。”耿介開玩笑說。
伊妮歌瞥了他一眼，“你可是大海的寵兒，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你更高貴。當然，現在最高貴的人是我，因為我第一個意識覺醒。另外，我早就想問了，你那遠古的裝扮到底是怎麽配出來的？為什麽你絲毫沒有遺傳到你姐姐們的審美？”
耿介嘀咕道：“這衣服也不是我配的，而且我跟姐姐們又沒有實質的關系。”
伊妮歌表示并不想理他。
“在岸上有一個崩壞者，我就是從他那裏獲取的信息。我們可以和他合作，但不要過度信任他。”耿介提醒說：“我在回到大海時跟他說的是回海底宮，你記得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伊妮歌撇了他一眼，想：我琢磨人心時你還沒出生呢小娃娃。
耿介看出來了伊妮歌的不屑，讪笑着說：“那您随意。”
遠遠看到海島時，耿介突然發現那岸上就然多了幾個人。他停住仔細觀察一番，皺着眉說：“伊妮歌，我們剛才的計劃可能要改變了，那幾個好像跟那個崩壞者一個陣營的。”
“所以？”伊妮歌問。
“中立者像瘋子，有時幫秩序者，有時幫崩壞者，是個不定因素。原本我以為崩壞者只剩下他一人……”耿介說。
“懂了。”伊妮歌說：“那這樣，我們分開行動。我去找那群中立者先探探他們的底，你去探探那群崩壞者，我們岸上找機會再見面。”
“好。”
如果崩壞者只剩下蕭乾一人，當然可以合作，因為對方孤立無援，原住民是他最好的幫手，但如果對方還有隊友，那與對方是否合作就要重新考量了。
伊妮歌使了幾個魔法離開，耿介這才突然想起來這也算半個魔法世界呢，那他為什麽要游那麽長時間！
耿介沒有在伊妮歌離開後并沒有立即上岸，而是特意等那幾個陌生人離開才登岸。
蕭乾将那幾個“隊友”忽悠走，整個人簡直身心俱疲。他毫無形象地坐在沙灘上，繼續思念耿介。這已經是第七天了，耿介說他會在十天內回來，也不知道現在到哪裏了。
“你坐着幹嘛呢？”
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蕭乾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興奮了，“你終于回來了！”
耿介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遍，遲疑地問：“你這幾天該不會一直在島上吧？”只見蕭乾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上灰撲撲的，眼睛中有紅血絲，衣服還破了幾道子，像個流浪漢。
說到這蕭乾就覺得委屈，“你說走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島上。我太無聊，就在島上轉了幾圈。後來天色漸晚，風有些涼，而且我肚子餓了，就想要去海船上休息。然後我突然想到那些漁民是看着我們兩個下船的，結果晚上就我一個人兒回去，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然後你就在島上找吃的和睡覺？”
“啊，不過吃的是從海船上拿的，我每次拿的有點多，估計現在他們都以為你是個吃貨。”
“……”耿介一言難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