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拉扯

拉扯

深夜寂寂,月亮也害羞的躲進了雲層裏。

同上次在客棧裏,不小心碰到的那個吻不同,這一次,張元修的吻裏,明顯帶着炙熱與掠奪。

最開始的時候,祁明樂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張元修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越收越緊時,祁明樂才反應過來,她當即擡手去拍張元修的後背。

“張……唔……”祁明樂的憤怒,被張元修悉數堵在了唇舌間。

祁明樂又氣又怒,奈何此時她人被張元修抱在懷中,腿也使不上勁兒,她不住用手拍着 張元修的後背,張元修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最後,祁明樂直接狠狠在張元修嘴上咬了一口。

張元修吃痛,這才放開她。

“張元修,你是屬狗的嗎?!”甫一得了自由,祁明樂立刻憤憤跳起來,怒目瞪着張元修罵道。

而此時的張元修膚色冷白,眼神迷離坐在廊下,聞言仰頭看向她時,頭頂的光暈正好落在他臉上。

那一瞬間,張元修仿若是誤入凡塵,金相玉質神色懵懂的谪仙。

只是這谪仙的嘴角破了一塊,此時上面正挂着血珠。但這血珠非但沒有半分損壞他的容貌,反倒為他平添了幾分靡豔。

祁明樂有一瞬的失神。

那廂,張元修突然站起來,身子前傾,一把将她抱在懷裏,親昵缱绻的用腦袋在她的脖頸蹭了蹭:“明樂,你是我的。”

祁明樂差點又蹦起來。

“你幹什麽?!你快停下來!!!”祁明樂最怕別人碰她的脖子,她當即便想将張元修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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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喝醉的張元修,簡直跟狗皮膏藥一樣,不管她怎麽使勁兒推,張元修都紋絲不動的貼在她身上。

這一刻,祁明樂深深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為什麽要嘴欠讓你喝酒呢!我為什麽要嘴欠!!!”

祁明樂用了好幾種辦法,都沒能把貼在她身上的張元修撕下來,反倒把她累的都出汗了。最後,祁明樂只好壓着脾氣哄他:“張元修,咱們商量一下,你不要再亂動了,我扶你回卧房歇息,行不行?”

張元修大半個身子都靠在祁明樂身上,聞言,他醉眼惺忪看向祁明樂,似是在考慮要不要同意。

祁明樂指着寂靜的庭院,試圖同他講道理:“你看,夜已經很深了,大家都睡了,我也困了,所以我們也回卧房睡覺吧。”

“好,睡覺。”張元修應了。

“那你先把你的腦袋撐住,不然我們這樣走不了。”張元修比祁明樂高半個腦袋,此刻他頭枕在西明樂肩上,一轉頭,呼吸就會噴在了祁明樂的脖頸上。

而祁明樂的脖頸素來極為敏感,她實在受不了張元修這樣,便不住閃躲着。可這樣站着不動還行,若要走路是萬萬不行的。

張元修歪頭看了祁明樂一會兒,然後道:“好,但是你得親我一下。”

祁明樂:“……”

“你親我一下,我們就回去睡覺。”張元修醉眼惺忪望着祁明樂。

左右今天一天,她已經被張元修親兩回了,再多一回,也多不到哪兒去。祁明樂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在張元修的臉上親了一口。

可誰曾想,張元修卻道:“不是這裏。”

祁明樂磨牙嚯嚯,雙瞳都要噴出火來了。

但想到自己去歲中秋,在張元修面前醉酒,張元修不但好脾氣,滿足了她所有匪夷所思的要求,還将她送回府裏之後,祁明樂只得極不情願親了張元修一口。

張元修這才心滿意足挽住祁明樂的胳膊:“好,我們回去睡覺。”

祁明樂将張元修帶回卧房,原本是打算将張元修丢在床上,讓他自己睡的。奈何她剛要轉身走人,張元修當即便也跟着起來了。

“你幹什麽?!”祁明樂立刻折返回去,攔住張元修,卻被張元修一把攥住手腕,“你要去哪裏?我也去。”

祁明樂沒想到,醉酒後的張元修竟然這麽粘人。沒辦法,祁明樂只得留下來陪他。但她實在受不了張元修身上的脂粉味,便只得動手替張元修脫衣服。

“胳膊擡起來。”祁明樂道。

張元修乖乖将胳膊擡起來。不同于在外面時的胡攪蠻纏,回到房中的張元修很聽話,祁明樂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唯獨讓祁明樂受不了的是,她給他脫衣裳的時候,張元修也伸手在扯她的衣帶。

“你做什麽?”祁明樂一把拍開張元修的手,怒目瞪着張元修。

張元修一雙被酒氣浸泡過的眸子格外清潤,他一本正經道:“幫你脫衣服。”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先生說,我們做人要禮尚往來。”張元修說着,又将手落在了祁明樂的衣帶上。

祁明樂忍了半晚上,這會兒終于徹底忍不住了。在張元修靠近她時,她直接一手刀劈在張元修的後頸上。

張元修瞬間頭一歪,栽到她身上不動了。

這一瞬間,祁明樂覺得整個世界都清靜了。真是的!這一晚上,差點沒把她累死!她怎麽都沒想到,平日斯文溫和的張元修,醉酒後竟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祁明樂躺在床上,歇息了片刻,才将被她劈暈過去的張元修扶着躺好,替他将被子蓋好。做完這一切之後,祁明樂這才去榻上睡了。

夜愈發深了,天地間萬籁俱寂,只有廊庑下的花香混着酒香,在夜色裏悄然彌漫着。

張元修平日習慣了早起,到了時辰,人便會自動蘇醒過來。

平日他醒來時,第一個動作,便是轉頭去看身側的祁明樂。今日也不例外,但他轉過頭時,祁明樂卻不在。

張元修立刻坐起來,眼前頓時一黑,緊接着暈眩感也迅速襲來。

張元修下意識晃了晃脖頸,後脖頸卻突然傳來尖銳的疼意。張元修擡手摸後脖頸的同時,看見了躺在榻上,睡的四仰八叉的祁明樂。

張元修愣了愣,躺在榻上的祁明樂,隐約聽見了動靜,她翻了個身,困倦睜開眼睛,随意朝床的方向瞥了一眼,就見張元修撫着脖頸,愣愣坐在床上。

祁明樂頓時一臉怨念坐起來。

“明樂,你怎麽睡在那兒?”張元修見狀,輕聲問。

祁明樂直接趿拉着鞋,徑自走到床邊,看也沒看張元修一眼,便徑自掀開被子,躺到了她平日睡的地方,打了個綿長的哈欠,惡狠狠同張元修道:“你以後要是再喝酒,我就拿個繩子把你綁起來!!!”

張元修:“???”

但祁明樂卻不給他發問的機會,她直接翻了個身,面朝裏繼續睡了。

張元修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他将祁明樂亂丢的鞋擺好,然後起身往外走,途徑過祁明樂的妝奁鏡時,張元修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腳下頓時一頓。

他唇上有個血痂。

張元修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正睡回籠覺的祁明樂,最終什麽都沒說,只輕手輕腳去隔壁沐浴更衣了。

昨夜他們回來的路上,張元修便說,他今日要去府衙核查去歲赈災糧銀的冊子。是以一大早,奉墨就在院裏候着了。

此時晨光熹微,侍女小厮們已在院中開始灑掃了。

張元修沐浴更衣出來時,下意識朝緊閉的卧房門望了一眼,便低聲同院中的人交代:“夫人還沒醒,灑掃一事,待夫人醒來再做。”

侍女小厮們應了聲,便紛紛又退下了。

奉墨見張元修出來,跟上去時,無意見看見了張元修唇上的血痂。他先是愣了愣,昨夜他們回來時,他們公子唇上好像沒有血痂啊!

但這話,奉墨是萬萬不敢問出口的。

張元修帶着奉墨往府門口走時,在庭院裏遇見了正要出門的張元煦。

“元修,你這麽早就出門?”張元煦說話間,目光也不着痕跡在張元修唇上的血痂頓了頓。

張元修察覺到了,但他也只當沒察覺,輕輕應了聲:“嗯,今日要去府衙查賬,大哥這是要去鋪子裏?”

“嗯,今天有一批新貨到了,爹讓我去瞧瞧。”

他們兄弟倆一同出了張家,最後在府門前分開。張元修彎腰進馬車時,沒忍住用手撫了撫後脖頸,奉墨見這架勢,心裏頓時産生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該不是昨晚他們公子回去之後,又跟他們夫人‘打架’了吧?

不然這一大早的,他們公子怎麽又是唇上添了血痂,又是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唰啦——”

原本落下的簾子,突然被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撩起來。簾子後面,是張元修涼涼的目光。

奉墨立刻收起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忙一甩鞭子,将馬車往臨江府衙的方向趕去。

昨天他們一路奔波去了弘安縣,夜裏張元修又鬧了那麽一出,祁明樂躺下時都已經是醜時了。是以今早她這個回籠覺就睡的格外久,等祁明樂醒來時,屋內已是十分亮堂了,但外面卻靜悄悄的。

祁明樂穿好衣裙,剛推門出去,便有侍女立刻過來請安:“少夫人,您醒啦,奴婢這就讓人來服侍您梳洗。”

很快,便有侍女端了水進來。

祁明樂梳洗過後,問那侍女:“郎君人呢?”

“公子一大早就帶着奉墨出門了。”

一大早就帶着奉墨出門了?!昨夜他們幾乎是前後腳睡的,張元修竟然能這麽早就起來,祁明樂也是佩服他的毅力。

“行了,沒事了,你下去吧。”

那侍女應了聲,正要退下去時,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忙道:“夫人,這是公子離開前交給奴婢的,說待夫人您醒來之後,讓奴婢将這個交給您。”

說着,那侍女将一封信呈給祁明樂。

晚安,明天見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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