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高三十六班

拜這場早雪的福,十六班的氣氛比往日更為火熱,十六班的學生相比于其他班的學生本來就更愛熱鬧點,此刻下了雪,更是鬧得不行,先前還沒上課三三兩兩的就在走廊捧着雪捏雪球或者直接抓一把雪沙摔別人臉上,現在打了預備鈴,他們也沒多消停,捧着幾捧雪進教室玩,或者靠窗的同學直接打開窗,抓雪撒別人身上。

宋淩進教室時,王浪正抓了把雪丢一個女生的脖子裏,被女生按在桌子上打。

王浪被打心裏的得意也沒消下去,就着颠倒的視線正好看到宋淩氣正神閑的走進教室,如往日一般雙手插兜,只是頭沒有再像前幾天那樣頹然的側低着,往日的氣焰瞬間就回來了,像個戰勝的公雞一樣挺得老高,露出修長的脖子,以及脖子上的淺灰色圍脖,慢悠悠走着。

咦?王浪睜大眼,一件夾克走天下的淩哥竟然圍圍脖了!說好的一起打赤膊呢?

他蹭得一下直起身,驚訝,“淩哥!你漏氣了?竟然戴圍巾了。”

說完他的驚訝還沒法說出來,咻得又站起來,跑到宋淩面前,兩手就想撈宋淩的圍巾來看,“還別說,你這圍脖還挺好看的,戴上就人模人樣了,哪買的?”

本來宋淩是長得比較兇的那種人,眼神散漫又淩厲,平時身形也不正,現在帶着淺灰色的圍脖,頭也正正的擡着,看起來像那麽個讀書先生,竟然有點溫柔儒雅的意味了,正好是那些乖學生吃的那套,看得王浪也有點心動,想去買個戴着,去勾搭幾個乖乖學妹。

這樣想着忍不住就伸出他的兩只爪爪,準備好好研究這個圍脖的顏色和花紋。

“啪,”宋淩拍開他的手,後退兩步,和他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拿開你的黑手。”

嘿我這手哪黑了,王浪瞅自己的爪子幾眼,再白點都能趕上季斐那個小白臉了,而且他手再黑有他的灰色圍脖黑?

不過他向來大大咧咧,也不在意這點小事,繼續問圍脖的出處,“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那淩哥你跟我說你在哪買的呗?剛好我老娘念叨我穿得少,等我去買條帥氣的圍巾唬弄唬弄。”

宋淩抿了抿唇,壓住往上翹的嘴角,平淡道,“你買不到。”

嚯,王浪一聽就不信,竟然說他買不到!還有他淩哥這語氣怎麽這麽欠揍,雖然他語氣很正常,但那眼睛裏掩都掩不住的炫耀意圖超讨打,虧他前幾天還在想淩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準備帶他出去放風釋放釋放心情!

“嘿淩哥你驢我呢,不就一條圍巾嗎,還能買不到同款?街上要多少有多少,”王浪這逆反心理還就想給宋淩來個萬事皆有可能,沒想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沈泰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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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泰你拉我做什麽,”他回頭,掙開沈泰的手,想繼續說這條圍巾的普通之處,沈泰一看這沒眼色就頭疼,在心裏撫了撫額。

趁宋淩要撩袖子打人之前笑呵呵說道,“淩哥這條圍脖是姜學神親手給做的吧,這麽好看,跟淩哥你可真配。”

此話一出,宋淩努力壓着的嘴角徹底憋不住了,露出個燦爛得不得行的傻笑,不過他立即一拳抵唇輕咳一聲穩住,很快又重新抿住了嘴角,默默無言,只是脖子再次仰得老高,渾身散發着快來誇我的圍脖的氣息。而王浪就傻眼了。

“什麽?姜學神給做的?确定是姜學神?”整個學校他就知道兩個出名的姓姜的,其一是姜柔,姜柔在文藝活動方面比較活躍,經常上臺當主持,在學校名氣挺大的,其二就是姜卿,而敢稱學神的只有姜卿一人而已。

怎麽就親手織圍巾了?淩哥這狗啃的追人手法也能追到妹?還親手給織圍巾?他交了這麽多女朋友怎麽沒人給織圍巾?

他巴巴的看着宋淩的圍脖,十足的不信,“淩哥你自己織的吧?”

瞧瞧這話說得,氣得還剩一點深沉穩住的宋淩差點挽起袖子就想給他一個禿瓢,但他今天高興,不想跟這種萬年單身狗一般見識,因此只大發慈悲的白他一眼,附送呵呵一聲。

好吧,瞧他淩哥這副模樣,王浪是徹底信了這東西是姜學神的,只是姜學神怎麽會親手織圍脖給淩哥呢?這年頭長得好看,學習又好的美女學神都這麽好追嗎?他還以為按照淩哥這條件這輩子都追不上呢。

“嘿淩哥你跟小弟我傳授傳授追人的秘訣呗,”他大手一搭,搭在宋淩肩膀上,另一手眼饞的掀起宋淩的圍脖翻來覆去的看,“還別說,姜學神這手可真巧,針腳密而不疏,間隔均勻,哪像有的人織出來一排擠得跟被門縫夾了一樣,一排又又像街上張老娘的臉,拉得無限長。”

宋淩可寶貝他脖子上的圍脖了,見王浪大手撿着他的圍脖随随便便的翻來覆去,登時跳腳,急得給他一肘子,“滾,你給我翻壞了我把你圍我脖子上。”

王浪皮慣了,才不懼宋淩威脅,又笑嘻嘻湊過去,“淩哥你這就較真了啊,怎麽還把我圍脖子上,來來來,你把你圍脖給我,我給你當圍脖,看你怎麽圍。”

“去去去!滾你犢子的,我不跟你扯,”宋淩護着自己的圍脖,不想跟王浪繼續扳扯,害怕扯下去又跟以前一樣把圍脖給扯得稀巴爛,只仰着下巴,慢悠悠朝自己位置走去,致力于全方位的展示自己的圍脖。

啧啧啧,這架勢,比護自己腦袋還認真,讓王浪看得心癢癢,悄悄藏起一把雪就想去塞宋淩圍脖裏,還好沈泰眼尖,及時阻止他這作死的行為,才防止他真的被宋淩捶死。

對于王浪的試圖作死行為宋淩暫時沒有發覺,在顯擺完自己的圍脖後,宋淩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不像往日那般歪歪斜斜坐着,低着頭沒個正形,今天他用堪稱當初軍訓時的坐姿坐在凳子上,頭頸背流暢一條線,脖子裏的圍脖自然也更突出。

剛才有聽到幾人談話的人機警的察覺到什麽,紛紛轉頭笑眯眯看着宋淩,一個勁誇,“淩哥你帶這條圍巾真帥氣。”

“淩哥你這條圍比店鋪裏賣得還高檔的感覺。”

“淩哥這條圍巾花了姜學神很大的精力吧,姜學神對淩哥真好,羨慕。”

誇贊溜須拍馬之聲如潮水般湧來,聽得宋淩是耳順心安,兩指撥弄撥弄圍脖,露出織面,眼角餘光暗示性的落到周圍等着拍馬屁的人身上。

其他人一看立即理會到這個信號的意思,瞬間有了新的馬屁方向,馬屁之聲如浪打岸頭,再次鋪天蓋地而來。

“喲,淩哥你這圍脖針腳可真整齊,不愧是姜學神織的,也只有數學好的人才能把針腳控制得這麽整齊。”

“這面上竟然還有花,姜學神花了很多心血吧,手可真巧。”

啧啧啧,圍觀宋淩騷操作的王浪連嘆三聲,自愧不如。

把淩哥這臉皮捐給國家,國家的防彈衣防禦技術又得上好幾個階段吧。

不知道有人打自己臉皮注意的宋淩收獲了滿滿的馬屁後心滿意足的正了正脖子上的圍巾,又側頭專心看起對面的姜卿來,嘴角勾起的笑一直沒消下去。

直到中午去吃飯時宋淩也還得意得很,然後一個得意忘形就帶着顯擺了一上午的圍脖湊到了姜卿面前。

宋淩:……(捂圍脖)

姜卿:!!!!

看到宋淩悠閑的走過來的時候,姜卿正用一小撮雪捏了個拇指大小的雪人,剛好用筆給它畫了眼睛鼻子衣服,在細細的觀察。

偶一回頭就看到宋淩脊背筆直,下颌高擡的走在走廊上,像只開屏求誇獎的孔雀。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宋淩脖子上的那條淺灰色的圍巾,竟然格外的熟悉。

姜卿眯了眯眼,視線在宋淩脖子上遛了兩圈,似乎懷疑自己看錯了,又走上前幾步認真觀察一番。

最後瞅着宋淩,素白的手指小小指了指圍脖,遲疑又委婉,“我覺得我可能和你的圍脖認識?”

宋淩:……表面一片鎮靜內心慌得一批jpg.

其實在他捋走雪人的圍脖時就做好萬全的打算的,打算在姜卿面前堅決不戴這幾條圍脖,然而沒想才一上午他就得意忘形得把自己送到姜卿面前,直接來個人贓并獲。

不過宋淩好歹做了這麽幾年扛把子,別的不說學沒學會,厚臉皮是天生的。

只見他宋淩杵着想跑的腿,扶了扶圍脖,面上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是嗎?可能圍脖也有親戚,你見到的是它親戚吧,或者它能有絲分裂生了小崽子,你看到的是它後代。”

姜卿表情有一瞬間的被凍傻了的模樣,親戚?有絲分裂?還不如說是人脖結合呢!

姜卿小心翼翼将手心裏的迷你雪人放在窗臺上,而後迅速瞪起眼睛,鼓着腮幫子,噠噠噠幾步跑過去,原地一個蹦起就抓住宋淩脖子上的圍脖,想給扯下來,“你這個大騙子,這明明是我的雪人兒的,你竟然還敢說是它的親戚!”

“不,就是親戚,這條是我自己買的,”宋淩不想讓她扯走,也踮起腳,左晃右晃就是不想讓姜卿抓到圍脖。

然而姜卿不是傻的,怎麽可能分不清這條圍脖是不是她織的,她織了那麽久,還認不到自己的圍脖嗎?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讓她帶圍脖來上學呢,竟然早就打了她的圍脖的主意,現在人贓并獲竟然還敢說是自己買的,真是,姜卿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快要被氣炸了,當下跳起來就想讓宋淩還給她,連往日溫吞乖巧的說話方式都被氣得無影無蹤,只想有多野蠻就多野蠻。

“宋淩你太,太無恥了,鐵證之下你竟然還敢騙人,你臉皮好厚啊,我自己織的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快還給雪人,雪人會冷的。”

宋淩不給,“不行,這是我撿到的,而且我的脖子比雪人更冷。”

“好啊你,你承認了,就是我的雪人兒的。宋淩你快給我,你竟然無恥到跟雪人搶東西,人家可是不能動的啊!”姜卿簡直要被氣炸了,蹦蹦跳跳,就是想把他脖子上的圍脖給弄下來。

然而宋淩怎麽會給,加之姜卿聲音也軟綿綿的,就算現在心情激動,也是不見火氣,只餘十足的嬌氣,只能聽得人心裏撓癢癢,并不能讓人聽話。

宋淩絲毫沒因為她的話停下來,捂着圍脖,趁姜卿一個不注意,嗖得就竄下樓,七拐八拐,竟然又拐到熟悉的那個灌木叢那裏,而姜卿也是難得見到這麽無恥的人,在宋淩跑後竟也跟着追了下來。

宋淩一邊悠着點跑,餘光注意着姜卿害怕她跑出什麽事,一邊七拐八拐,就這麽毫無防備下,竟然又跑到早上堆雪人那裏。

宋淩一看到一排排脖子光禿禿的雪人心裏頓時就喊糟,想趁機換條路跑,然後姜卿已經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了,一看就看到那排脖子光禿禿的雪人。

有幾個雪人的圍巾就只能圍手腕那麽大,連這麽小的宋淩都沒放過?!褥羊毛都沒這麽幹淨吧。

腳下跺了幾下,心裏的火徹底竄起來,急得她兩頰生暈,“宋淩你快站住,你把圍脖還我,除了這一條,其他條也要還,啊啊啊,不還我我就不理你了!”

雖然姜卿語氣還是軟綿綿,嬌嬌的,但不理人這句話堪比終極殺器,急得宋淩瞬間停下步子,抓耳撓腮的,“別啊,不就幾條圍脖嗎?雪人它又不知道自己戴沒戴圍脖,給它們戴就是暴殄天物。”

宋淩被終極武器逼得停下來,姜卿又在後面锲而不舍的追,這下終于逮到他,氣沉丹田,縱身一躍就蹦到宋淩身上,兩手揪着圍脖不妨,兩頰鼓鼓,眼眸晶亮,“終于抓到你了,你快還給我。”

“小心小心,”見她突然蹦過來,差點吓得宋淩心都掉了,忙扶住她的腰,操碎了老父親的心。

然而此時姜卿追了這麽久,終于抓到了宋淩,還沉浸在自己終于抓到他的喜悅裏,沒聽他講話,揪着圍脖不放,另一手還在宋淩的兜裏掏,“其他圍脖呢?你藏哪了,那麽小你都下得去手,你又戴不完,幹嘛搶人家的。”

這時宋淩察覺到大勢已去,想強留圍脖肯定會傷害到姜卿,只能試圖走迂回曲線,好好講道理,“雪人又沒有知覺,給它戴,等雪化了圍脖就用不了了,還不如給我,我脖子上空蕩蕩的,一整天都在涼飕飕。”

姜卿皺着秀氣的小眉頭,手下不停,“那不一樣啊,這是我專門給它們織的,織了好幾年呢。”

好幾年?!!

吃了酸果子的宋淩默默瞅着她,捂着圍脖,像捂着財寶一樣,“可是我好冷,脖子特別冷,我覺得我脖子都快被凍斷了,我早上是太冷了才沒忍住扯它們圍脖的。”

“啊?”宋淩一示弱姜卿就受不住了,手下一頓,心裏開始糾結,宋淩最近還沒恢複正常诶,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好不容易又恢複正常了,她要不要什麽都依他?而且他幫了她那麽多,現在給他幾條圍脖似乎也很合理吧。

這麽一想,手下更放開幾分,宋淩見機再接再厲,頗有心機的垂着頭,有點喪喪的,語氣低落,“從來沒有人送我圍脖,這還是我第一次戴圍脖,真的不能送給我嗎?”

他低着頭,嚣張的短發也無力的耷拉着,像個認錯的大狗狗,眼巴巴的看着她,姜卿徹底放手了,無奈道,“好吧好吧,這個送你了,反正家裏還有很多我明天再帶來。”

“真的有很多?”扮演認錯忠犬的宋淩瞬間擡頭,興奮道,“那能不能再給我帶幾條?有多少條都行。”

剛心軟的姜卿被他這得寸進尺的模樣氣得捏拳,只覺太陽穴的筋都在跳,“你只有一個脖子。”

宋淩不在乎,“沒事,我可以一條脖子帶好幾條!”

姜卿:……原諒我想說句髒話

姜卿不想理他,轉頭看着面前的一排脖子光禿禿的雪人,心裏不開心,她做了好多圍脖的,就是想下雪的時候給自己堆的雪人戴上,剛才她也看了,确實覺得是戴了圍脖的雪人更好看,然而現在它們脖子上什麽都沒有。

唉,姜卿摸摸它們胖乎乎的臉,有種想現在就回家拿圍脖的沖動。

宋淩現在學會了察言觀色,一看姜卿目光所在就猜到她在想什麽,抿唇捏了捏自己脖子上的圍脖,再看地上的樹葉,突然有了主意。

“你做什麽?”姜卿正在想怎麽辦時看到宋淩撿着一堆樹葉走過來,好奇的看着他。

宋淩認真道,“給你雪人整個遮住它啤酒肚的。”

雪人哪有啤酒肚!

姜卿撓頭,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因為宋淩正在将完整的樹葉挨張挨張貼到雪人的脖子上,一圈圍下來跟戴了項鏈一樣,一點不比圍脖差。

“哇!宋淩你好棒!”姜卿看得兩眼發亮,拍着小手給宋淩鼓掌,而後也飛快去找樹葉花花草草,圍着一排的雪人忙碌起來,宋淩在旁協助她設計完項鏈有開始設計額上的流蘇,衣服,真是比小孩子過家家還複雜。

在不遠處,和同伴一起走的季斐心有所感,側頭一看,姜卿紅撲着小臉,像忙碌的小蜜蜂的身影就在視線裏,旁邊還有另一到高大的身影,懷裏抱着什麽東西,隔一會兒就遞給姜卿,姜卿頭也不回接過,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收回視線,季斐抿着唇,一言不發。

姜卿和宋淩是直到所有的雪人都穿上了裙子,戴上項鏈才回教學樓的,回去的時候姜卿臉蛋已經快凍成冰塊了,手也跟胡蘿蔔一樣,上樓梯的時候,宋淩一邊替她搓手一邊皺眉嘆氣,卻不忍說她什麽。

倒是姜卿看他這副模樣自覺不好意思,自覺的開始認錯,雖然她也不知道為啥要跟宋淩認錯。

“我下次再也不像這樣啦,會有分寸的,你別再嘆氣行不行?這只是第一次玩雪,太激動而已,是個意外。”她很不好意思,她一聽宋淩嘆氣就跟看到班主任看着她失望搖頭嘆朽木不可雕也一樣,心虛得很。

宋淩給她搓着她的蘿蔔爪,沒說話。

“宋淩,”她拖長尾音,想繼續勸說,眼角餘光恰好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靠着牆,一動不動,看着某處,像看了一萬年一樣。

“季斐?你怎麽在這?不回教室嗎?”姜卿腳步停下,像往常一樣和季斐打招呼。

本也以為這次招呼也是和往常一樣,沒想季斐在深深看他們兩人一眼後,對她道,“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哦,好,好啊,”姜卿沒發覺異常,自然的想跟着他走,手上傳來的阻力讓她低頭,才發覺手還在宋淩手裏。

“宋淩你回教室去吧,”她抽回手,對他揮揮手,“謝謝你呀。”

宋淩沒動,“你的手還是紅的。”

季斐順着他的話看向姜卿的手,果然是紅的,堆了雪人後被凍出的那種顏色。

姜卿看了自己透明胡蘿蔔爪子一眼,毫不在意的樣子,“沒事沒事,我待會兒就找熱水泡泡,謝謝你呀。”

沒辦法的宋淩只能看着她從他旁邊走出來,朝季斐走過去,兩人慢慢朝原處走去。

回了自己班級宋淩沉着的臉也沒恢複過來,開着窗,對面教室姜卿的位置沒人,兩人看來還在說話,宋淩眼沉沉,看着窗臺上的雪發呆,手無意識捏着飄灑在窗臺上的雪。

等他回過神來,手裏竟然已經捏成了一個手掌高模樣的小雪人,圓圓滾滾的,異常可愛。

看着手裏的雪人,他抿了抿唇角,托在手心裏,走到走廊上,将雪人放在走廊圍欄上,正對着姜卿的位置,要是她側頭就能瞬間看到。

想到姜卿對雪的喜愛,宋淩伸出一根手指摸摸圍欄上小雪人的圓腦袋,偶然擡頭看向對面姜卿的位置,結果就看到季斐坐在姜卿原本的位置上,側頭正隔着遠遠的距離看着他和他手下的小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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