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點線索
一點線索
戰浮屠帶着戰花花和聶五金來到護城河邊,那棵吊死老婦人的大樹已經被官府給圍上了。
戰浮屠站在外圍看了看,然後給了五金一個眼神,五金飛身進入,圍着那棵樹轉了幾圈,又飛身上樹看看。
五金出來後對戰浮屠說:“是被人吊死的,一個六十多歲的婦人不可能上那麽高。上面的一根樹枝有被踩裂的痕跡。看樣子對方會點功夫,但比較笨拙,且身體比較壯實。”
戰浮屠點點頭:“問到那個婦人的住處了嗎?”
戰花花說:“已經問過張捕頭了,他就在六裏巷裏間等我們呢。”
幾個人便轉頭往六裏巷而去。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一條窄巷子前,幾個人慢慢往裏走,到了巷子盡頭的那家,發現大門開着,應天府的張捕頭帶着兩個捕快正在院中等候。
張捕頭見到他們,立刻上前抱拳行禮:“戰督公,您來了。”
戰浮屠點點頭,打量了一下周圍,問道:“可有什麽發現?”
張捕頭說:“這宅子我們應天府的人已經裏裏外外查了幾遍,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說話間,戰花花和聶五金已經進了屋子,開始四處翻找查看,戰浮屠站在院中等候。
戰花花和聶五金在屋中找了半天,都是一些平常東西,又轉來轉去看了一會兒,生怕錯過什麽細節,不過一無所獲。
院中,戰浮屠同張捕頭交談起來,張捕頭對戰浮屠說起了這位婦人的身世:“這位婦人街坊鄰裏都叫她吳婆婆,據說她本名叫吳蘭,在這裏住了有三十多年了,平時靠給別人漿洗為生。”
“她平時與何人來往,這一點知道嗎?”戰浮屠問。
張捕頭說:“這個我們也查問了街鄰,吳婆婆平日裏也就是和他們走動,外人一概沒有。”
“親戚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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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捕頭:“她沒什麽親戚朋友,是個孤老婆子。事發突然,我們也問過最近她家裏來過什麽人沒有,可鄰居們都說沒看見。”
戰浮屠聽了這些話,心中還有疑慮,就在這時,戰花花和聶五金走了出來。
戰浮屠問:“有什麽發現沒有?”
兩人搖搖頭。戰浮屠回頭又看了看這房子,然後和張捕頭告辭,便帶着戰花花和聶五金回東廠。
回到東廠廠督室,戰花花開口了:“一個孤老婆子,無親無故,無冤無仇,怎麽會有皇宮的東西?又為什麽被人吊死在護城河,還把那麽明顯的證物塞在身上?”
戰浮屠說道:“現在這個案子最難解之處就是她和皇宮怎麽聯系起來的?張捕頭那邊辦案的規矩太多,很多隐晦之事還得東廠來刨。”
聶五金:“要不我去吧。我帶幾個人把這吳婆婆從出生到死一切事情都查透。”
戰浮屠:“也好。應天府知道我們接了旨,這件事涉及到宮廷,他們就不會再去深究了。五金,你去把那婦人的生平過往查出來,包括接觸過的每一個人。”
“是。”
戰浮屠接着說:“這件事太後的反應也很強烈,這次昏死,可就不是說不查就不查了。這幕後之人可是寫下了大不敬之詞,直指陛下和江山社稷。花花,這次你要從太後嘴裏問出實情,不管用什麽手段。本督相信,太後若是吐了真言,這案子能破了一半。”
“是。”
戰浮屠又說:“陛下那裏,我去說服他,如果陛下能讓太後開口,那最好不過了。”
戰花花:“我覺得這件事和太後在佛寺裏的事系同一人所出。”
“猜測只是猜測,還是要有證據的,別讓猜測誤導自己失去正确的判斷。”戰浮屠提醒到。
戰花花走出廠督室,在甬路邊走邊思索。皇太後二次受到精神打擊,這次的病有點重了,加上她年事已高,到現在還沒醒呢。
太後還在昏迷,戰花花就算有無數種方法也根本用不上。看看天色,下午的陽光還不錯,酷暑已過,适合出去走走。
戰花花順着東廠的後門就溜到了大街上。她既不想買東西也無心閑逛,不知不覺又走到了胭脂鋪子。
“嫣紅,賽掌櫃呢?”戰花花問女夥計。
嫣紅正忙着給一個客人找東西,說道:“後院呢。”
戰花花穿過走廊到了後院,就看見賽掌櫃與青樓的何媽媽正一邊磕着瓜子一邊說話呢。
見到戰花花,何媽媽先開口了:“花花,有日子沒見到你了,你哥還好?”
戰花花馬上說:“您這話問的,到底是惦記我還是惦記我哥啊。”
戰花花走到近前坐下了,抓了一把瓜子也嗑了起來,同時還說:“二位老板今日這麽清閑啊,生意不做了?”
“哎呦,京中出了這麽大的事,哪有心思做生意啊。”何媽媽說。
戰花花:“你們說的是那個吊死的老太婆?”
賽掌櫃的說:“可不就是這件事。”
戰花花:“應天府已經在查了。不知道一個老婆子得罪誰了,殺她做什麽。而且要殺就殺在家裏好了,怎麽弄到護城河邊殺,生怕大家看不到一樣。”
何媽媽說:“吳婆子能得罪什麽人啊,不過話說回來,有此下場也是作孽太多。”
戰花花聽後,心裏激靈一動:“何媽媽,你認識她?”
“當然認識了,要是不認識,死就死了,我好好的生意不管,跑來和賽掌櫃聊天幹嘛。”
戰花花趕緊問:“你們怎麽認識的?”
何媽媽說:“那婆子是靠漿洗度日的,我們這兒的姑娘一般都找她漿洗,算是老主顧了。她突然死了,我花樓裏的姑娘們是最震驚的。”
“那你為什麽說她造孽太多有此下場?”戰花花問。
何媽媽翻了一個白眼:“這京中有專門的漿洗房,我的姑娘們個個不差錢,為什麽非要找吳婆子呢,還不是她有別的手段。”
戰花花和賽掌櫃好奇地問:“什麽手段?”
“我跟你們說,這個婆子暗藏的本事大着呢。她可不是靠着洗衣服賺錢的,而是靠給人處理孽胎禍根。我們那兒的姑娘難免有懷上的,正經大夫一般看不起我們這些風塵女子,于是大家就願意找一些手法好的隐秘之人悄悄地處理。這吳婆子手法極好,且從未失手。故而姑娘們給的紅包也大。吃這種飯的,都是造孽啊。”
戰花花:“竟然有這樣的事。她說沒說過自己以前是做什麽的?”
何媽媽吐了一口瓜子皮說:“好像是接生婆,但不是普通的接生婆。有一次喝醉了,說給皇子公主們接生過呢。”
戰花花心裏興奮起來,無意間發現了什麽這麽大一條線索,便繼續問下去:“那她怎麽混到給人洗衣服呢?”
何媽媽說:“這我哪知道啊。”
戰花花想起上午張捕頭說過,這個吳婆婆平常只接觸街坊領居,并沒有與其他的人來往,可這青樓是她的賺錢營生又是她接觸人最多的地方,這裏面肯定能挖出很多東西。
戰花花問:“那你們花樓裏的姑娘誰和她關系最好啊?”
何媽媽本來話挺多的,這下她不說話了。她看了幾眼戰花花,心裏也是有防備的。
戰花花是東廠的錦衣衛,她現在刨根問底的,能有什麽好事兒。何媽媽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招惹到麻煩,便住口了。
戰花花能懂何媽媽的顧慮,不過她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哎呦,您還忌諱我呢。該誰攤上事兒,就算躲到地縫裏也沒用;該誰吉祥如意,那就算把天捅了也沒事。你那花樓裏三教九流,什麽人沒呆過啊,要出事早出事了。”
賽掌櫃也想聽秘聞,便附和道:“就是,你就說給花花聽,又不是別人。就算将來走背運了,東廠咱有人!”
戰花花:“就是。”
何媽媽笑了:“想聽還不容易,不過我現在不想說給你聽。你有空把你哥叫來,我們擺上一桌酒好好說,我是知無不言。”
戰花花一臉費解:“怎麽打聽點事兒還要出賣.色.相呢。這該不會是個圈套吧?我哥是不是還欠你們錢沒還啊?”
兩個人笑了,何媽媽說:“那戰浮屠但凡識相點給我們個眼神,哪還能淪落到被追債啊,福華街這一水的美女還不得好酒好肉的供着。想聽故事啊,讓他來,配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