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刺客
刺客
戰花花與南如錦喝到很晚才出來。南如錦說：“花花，我送你回去。”
戰花花哈哈一笑：“幹什麽呀，錦娘。你忘了，我是錦衣衛，是江湖排名榜上的高手，能有什麽事。”
南如錦說：“我還是陪你走一段路吧，醒醒酒，看看月亮和星星。”
戰花花看了看周圍：“你的随從哪裏去了？”
“不用管她們，我們走我們的。”南如錦說。
走在街上，夜市已經散了，整條街都陷入了寂靜。夏夜的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甜香，像是花果發酵的味道。
戰花花和南如錦走在路上，時而擡頭看看星空，時而被麗水河畔那邊的管弦樂器聲吸引了目光。
兩人不知不覺走出了很遠，對面河畔的鼓樂聲已經慢慢變小了。走着走着，戰花花被一陣風吹得有些清醒，然後她聽見右側高牆上有很輕的腳步聲。這聲音乍一聽還以為是貓之類的小動物，可戰花花凝神聽了又聽，比小動物的腳步聲重，這是個絕頂高手。
“花花，怎麽停下來了？”南如錦問。
戰花花忽地一把推開南如錦：“錦娘小心！”
這話音剛落，就見一把利刃直刺而來，戰花花也順勢一躲，然後和那人打了起來。
這一交手不要緊，戰花花發現對方的實力猶在自己之上，而且過了二十來招後，又發現對方實力猶勝自己。
南如錦被推開後，反應過來也馬上加入打鬥。兩個對一個，對方一時也讨不到什麽便宜，而戰花花這邊也沒有把握能制住對方。
暗夜裏，三個人打鬥在一處，久久不分高下。交手久了，戰花花有了另外的發現，這個刺客的武功路數，還有南如錦的武功，與自己的非常像。
戰花花又聯想到之前的事，這樣就分了神，露出破綻被對方一掌推出去。戰花花被推出去後，眼看着那刺客奔向南如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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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如錦被俘了。戰花花趕緊上前，但那人把劍駕在了南如錦的脖子上，戰花花沒敢輕舉妄動。
南如錦對戰花花說：“你趕緊走。”
戰花花：“不行。我怎能任你在危險中，且不說你的身份如何，就憑我是大盛的錦衣衛也不能見這樣的事情發生而置之不理。”
戰花花說完後看着那個刺客：“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會任由你輕易帶人離開。”
說完從腰間掏出一個信號彈往天空一彈，平靜的夜空劃過一道閃電般的流火，伴随着一聲尖銳悠長的鷹叫。
刺客見狀，便架着南如錦要撤，戰花花便緊追其後。因刺客拖着一個人自然快不了，戰花花幾下就追上了，并牽制住了他。
戰花花說道：“我看你的身形十分眼熟，閣下現在放人，你一人尚可脫身，等附近的錦衣衛到了，您就得和我們回錦衣衛處了。”
刺客聽了這話覺得也有道理，想了想對南如錦說了句：“你給我記着，偷了我的東西永遠別想善了。”
刺客說完便松開手把南如錦推了出去，剛要走，忽地被一個人一掌襲來。刺客趕緊以掌相接，兩人實力竟不分伯仲。
暗夜裏，戰花花觀其身形，發現那人就是戰浮屠。
“哥哥，是你嗎？”戰花花問。
“嗯。”戰浮屠應到。
戰浮屠接着對刺客說道：“朋友，你今天很不走運，遇見我你是跑不掉了。”
“那可未必，你試試。”此刻說完就跑，戰浮屠緊追其後，然後又也有一個身影倏地追過去了。
戰花花：“後面那個是誰？”
這時一個聲音說：“是五金。”是雲舒公主的聲音。
戰花花：“你們怎麽出現了？”
雲舒：“正在看月亮，然後看見東廠的信號彈就趕過來了。”
戰花花：“別烏漆嘛黑的在這裏了，錦娘，不如你也和我們回錦衣衛處吧，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南如錦同意了，跟着戰花花回到了錦衣衛處。
三個人在大廳等待戰浮屠和聶五金回來，等到子時之後，院子裏有了動靜。戰浮屠和聶五金回來了。
而她們看到的僅僅是他們兩個回來了。
戰花花很驚奇地問：“不可能吧，你們兩個人沒有抓到那個刺客嗎？我和那人交過手，你們兩個人絕沒有抓不到的可能。”
戰浮屠說：“我們知道他是誰了，已經命後趕來的錦衣衛包圍了他的府邸。”
雲舒問：“為何不直接帶回來？”
五金說道：“這個情況有些特殊。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說。”
戰浮屠對南如錦說：“豐和公主，這麽晚了，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南如錦還沒說話，戰花花說道：“已經這個時辰了，錦娘就別回去了，去我的房間擠一擠吧。”
錦娘？戰浮屠聽到這個稱呼皺了一下眉頭，并沒有說什麽，于是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戰花花剛起就有人來報，說是南楓帶人來了。南如錦匆忙梳洗之後趕緊出去了。
等戰花花收拾好到了前廳，就聽見幾個侍女嚷嚷着要找刺殺者算賬。
南如錦和南楓坐在一旁，南如錦問戰浮屠：“戰督公，昨夜到底是何人襲擊我？”
戰浮屠說道：“豐和公主，昨日我追至那人府中，他說你拿了他的東西，因其供訴的事實有些意外，茲事體大，故而我沒有帶他回來。諸位略坐坐，很快錦衣衛就會帶他前來了。”
南如錦點點頭：“那我就等一等也好。”
戰浮屠命人準備了早飯，衆人簡單用過後，繼續在廳中等待。期間南楓看向戰浮屠，幾次欲言又止。
等了一個時辰左右，錦衣衛來報，說是人到了。南如錦不僅盯緊了門口，她想知道那個刺殺她的人究竟是誰？
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南如錦瞬間慌了。
與此同時戰花花有點傻眼，這不是賀華亭嗎？昨夜是他？
賀華亭走了進來，戰浮屠說道：“賀大爺，請坐。”
南如錦看着賀華亭，賀華亭看着南如錦，然後在她對面坐下了。
南楓看着眼前的情形，問了一句：“戰督公，這就是我們要等的人？”
戰浮屠點點頭。
南楓：“我邦可從沒有過讓刺客穩坐明堂的規矩，不知大盛國這邊是不是有什麽說法？”
戰浮屠：“沒有。個中緣故，我們還是聽這位爺自己分說的好。”
衆人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賀華亭。賀華亭始終看着南如錦，面色陰沉得随時都能動手的樣子。
賀華亭對南如錦說道：“十六年不見了，不知道原來你竟是西域的公主，還真是失敬了。”
南如錦不敢看賀華亭，而是垂下頭。
南楓見南如錦的表情不對，問賀華亭：“你為什麽要刺殺我姑姑？我們若是在大盛的土地出了事，引起兩國争端，你吃罪得起嗎？”
賀華亭說道：“這争端可是你西域開的頭，我昨夜不過是反擊而已。”
南楓道：“你這是何意？”
賀華亭冷笑一聲：“她偷了我的東西，十六年了，也該還了。若是不還，不僅我不能罷手，恐怕官家也不能罷手。”
戰浮屠說話了：“賀大爺，昨夜你向我敘述之事太過驚駭，你到底有沒有證據？”
賀華亭說道：“有，但是我的證據要面呈陛下，而且我刺殺的是鄰國公主，這事可不是在青州能解決的。”
戰浮屠說道：“也罷。事關皇族，我還是請一下旨比較好，就麻煩各位等上幾天了。”
南楓說道：“戰督公，你們東廠竟是這樣辦案的，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的拖延借口，若是跑脫了人口可怎麽說？”
戰浮屠笑笑：“六王子放心，即日起這位賀大爺就在我錦衣衛處住下了。本督考慮到六王子與豐和公主的擔憂，不如請豐和公主在此監督可好？”
南如錦說道：“這，不必了吧。”
南楓看得有些疑惑，對南如錦說：“姑姑，不如留下來看看比較好。”
南如錦輕輕地搖頭。
這時候戰花花過來說道：“可這畢竟事關錦娘，留下來還是比較心安。”
南如錦擡頭看看戰花花，然後把頭又轉向了賀華亭，半晌說道：“戰督公，昨夜一事，我有些累，先回柳丁巷了。”
說完便起身告辭，戰浮屠也不多留，将南如錦和南楓等人送出門去。
等回到廳中的時候，屋內就剩下戰花花，聶五金，雲舒公主，賀華亭了。戰浮屠關上了門，然後示意大家都坐下。
戰浮屠說道：“賀大爺，這幾個人想必你也認得了。”
賀華亭點點頭。
戰浮屠又說：“在陛下的回批到來之前，你們也不要到處走動了，保護好賀爺。”
戰花花一臉疑惑地看向賀華亭，賀華亭也在打量她。
從始至終，賀華亭什麽也沒交代，也沒人讓他交代，看戰浮屠的态度，大家心裏都有數了。
賀華亭這個人的事，不是東廠能聽的。
戰浮屠對五金說道：“你派些人盯住柳丁巷那裏，一個人都不準妄動。”
“是。”聶五金領命出去了。
戰浮屠看向戰花花和雲舒公主：“我和賀大爺還有點事要說。”
戰花花便拉着雲舒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