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

戰花花房間裏,兩個人就這幾天發生的事聊了起來。

戰花花:“你看我哥的态度,那個賀大爺就是你皇叔了,長相和陛下相似七八分。只是我不太明白他怎麽會我本門的功夫呢?”

雲舒說:“他會你們門派的功夫就是他一直活着沒有死的秘密啊。這個秘密當然不會現在讓人知道。當務之急,就是父皇趕緊回批,回到京城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可我還是很好奇,這顆心就是安分不下來,你說他和錦娘是怎麽回事?先是刺殺錦娘,然後又沒殺她。錦娘就更奇怪了,面對賀華亭竟然像是理虧一般。雲舒,你說他們之間到底怎麽回事?”

雲舒喝了口茶:“這容易吧,他們曾經肯定有那種關系。”

“什麽關系?情人嗎?”戰花花神秘兮兮地問。

“嗯,我猜就是了。”雲舒說,“你知道你哥哥為什麽要看管南如錦等人嗎?”

戰花花磕着瓜子說:“不是說偷了東西嗎。而且人家是鄰國皇族,在大盛被刺殺那不是小事,不是說走就随便走的。”

雲舒想了想戰花花的話,說道:“花花,我怎麽覺得賀華亭是故意這麽做的呢?”

“要不我們抽空去看看錦娘,一來呢探探口風二來也幫錦衣衛盯着他們的動向。”戰花花提出自己的想法。

雲舒說:“依我的意思,我們先去看看明小姐,這兩天也沒個消息,想來她現在也大好了。”

“那我去和哥哥說一聲,我們去明府。”戰花花起身說到。

雲舒點點頭。戰花花剛要出門,就聽見外面有人喊道:“督公,出事了!”

戰花花和雲舒對視了一眼,兩人連忙跑出去,只見院中站着的是明家的大管家。

戰花花抱着肩說:“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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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戰浮屠也出來了,問道:“管家,怎麽了?”

那老管家急忙說:“我家小姐出事了,請您趕緊過去看看吧。”

戰浮屠一聽,轉過頭看了一眼賀華亭,賀華亭微微點頭,戰浮屠便跟着管家匆匆離去。

戰花花和雲舒走了過來,叫了周振,安排了一下這邊的事,也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明家,一進門就見到雞飛狗跳的場景,好多夥計都往明小姐的院子去,有幾個年紀小的小丫鬟往出跑。

也沒人在意戰花花和雲舒的到來。戰花花随便抓到一個小丫頭:“你們跑什麽?”

小丫頭面色慌張地說:“姑娘,小姐她變成怪物了,要吃人了。”說完掙脫開便跑掉了。

戰花花看了一眼雲舒,雲舒說:“那藥……”沒說完,兩個人都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馬上往小姐的院子裏跑。

跑到明月閣院中,只見所有家丁都面有懼色不敢上前,戰花花和雲舒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明小姐滿頭銀發,雙眼通紅,正在咬着戰浮屠的胳膊吸血。

而戰浮屠立在原地不躲不閃就任由明大小姐那麽做。旁邊跌坐在地的明老爺攥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有明顯的血跡。另一邊明夫人早就暈死過去,戰花花看她的衣袖也沾染了血跡。

戰花花連忙跑過去:“哥,這是怎麽回事?”

戰浮屠忍着疼痛:“她這病不是普通的雷火胎元劫,血鬼是藥也是毒,我們肯定缺點什麽。”

“那現在怎麽辦?”戰花花問。

戰浮屠:“我留下來控制局面,你去柳丁巷找南楓和南如錦。你還記得當日南楓說的話嗎,我們早晚還得求他,想來就是這話了。”

戰花花趕緊往出跑,一邊跑一邊對雲舒說:“你留下,我去去就回。”

戰花花在明府牽出來一匹馬飛身就往柳丁巷而去。她快馬加鞭飛馳在大街上,沒用多少時間就到了柳丁巷。

戰花花急忙下馬,連門也不敲,一腳踹開大門進去就喊:“錦娘,錦娘!”

院中立刻出現十幾個護衛,各個拔刀相向。帶頭的說:“大膽狂徒,敢私闖民宅……”

話還沒說完,戰花花露出了她粗魯的一面,一腳把對方給踹扒下了,其他人剛要上,就被制止了。

“住手,這是我的貴客。”南如錦及時出現了。

戰花花急忙上前:“錦娘,我有要事。”

“怎麽了,花花,慢慢說。”南如錦拉着戰花花的手說道。

戰花花此刻已是滿頭大汗:“錦娘,我來請六王子。明家出事了,大小姐的病情出現了異化。”

南如錦問:“異化了?”

“對呀,南楓在哪裏?”戰花花問。

“本王子在這兒。”南楓從屋內走了出來,一身白衣,面色略有傲慢,但仍然掩飾不住他的儒雅之氣。

戰花花走到南楓面前:“南公子,求你了。”

南楓面不改色地說道:“戰姑娘,我不難為你,你也別來難為我。我當日已經把條件說的很清楚,至今我也沒有改變之意。”

“你說你挺好一王爺幹嘛非得倒插門給明家呀。你要實在缺媳婦,我給你介紹。要不你看看我~”

南楓驚悚地看了一眼戰花花:“對不起啊,我對你沒興趣,誰還嫌自己命長不成。”

戰花花說:“你是非明大小姐不娶嗎?”

南楓一臉正色:“沒錯。”

“她要是死了,你不娶了?”戰花花逼問。

南楓:“死?你什麽意思?明小姐到底怎麽了?”

戰花花向他描述:“明小姐頭發全白了,眼睛泛紅,咬傷了明老爺和明夫人,現在正咬着我哥哥吸血。”

南楓聽完說道:“這是奇了。我馬上過去。”說完進去拿了藥箱出來就跟戰花花走。

南如錦見狀,命令下人:“備車。”

一路往回趕,戰花花騎馬在前,南楓和南如錦坐在馬車裏緊随其後。很快就到了明家,南楓在戰花花的拉扯下趕緊到了明小姐的院子裏。

此時院中還和先前一樣,明小姐還在咬着戰浮屠的胳膊不放,不同的是,雲舒公主拼命地往後拉明小姐,就是拉不動,而且這明小姐只逮住戰浮屠一個人咬,雲舒在身旁,明小姐無動于衷。

“哥!”戰花花喊了一聲。

戰浮屠回過頭,看見戰花花拉着南楓的手,臉色忽地一沉,滿臉的不悅,此刻他的唇色已經發紫了。

南楓到了近前,拿出一根銀針刺向了明小姐的後頸,明小姐才慢慢松開嘴暈了過去。

南楓又掏出一個紫色的小瓶,倒出一丸藥喂到了明小姐的嘴裏。明小姐沒有吞下去,只見南楓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讓血液流進了她的嘴裏,明小姐大口吞咽了起來,連同那顆藥丸一起咽下去了。

明小姐睡了過去,明老爺和明夫人走過來說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南楓說道:“先找人擡進去吧,她應該能睡上一陣子。你們各自處理一下傷口,然後我們在花廳裏說話。”

戰花花看着戰浮屠被咬的牙印,深紅發紫,埋怨道:“你就由着她那麽下口咬你,不會換個人啊。”

戰浮屠解釋道:“她只追着明老爺明夫人咬,其他人她不追。我來了後,看見明家二老已經虛弱不堪,上前分開,誰料她逮到我不放了。”

戰花花拿着下人送來的藥酒一邊擦一邊說道:“為什麽別人不行,偏偏是你呢,難不成她都這樣了,心裏還愛着你。”

“瞎說什麽呢。”戰浮屠輕聲呵斥到。

戰花花不滿,手重了些,戰浮屠悶哼了一聲。

戰浮屠說:“那你拉着南楓怎麽回事?”

“我那是着急啊,希望快點。”戰花花辯解。

戰浮屠說:“他又不是普通人,用得着嗎。”

戰花花忽地笑着問:“你吃醋了?”

“沒有。快些給我包紮吧。”

等到大家都處理好後,齊聚在明月閣的花廳。

南楓說道:“還記得上次我說過吧,你們會來求我的。戰督公,你的醫理藥理不錯,可惜你對血鬼的認知太少。對雷火胎元劫的辨析也沒有我這醫者精純。”

戰浮屠點點頭:“這是自然。我們畢竟不是醫者,确實草率了。六王子但說小姐的病情如何解?”

南楓微笑道:“明老爺可否容我喊一聲岳父?”

還沒等明老爺說話呢,戰花花指着他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身為西域皇室還這樣威脅着人家死皮賴臉要入贅。”

“這次不是入贅,這次是求娶。”南楓說道,“正好我姑姑也在此,父母之命算是有了,那勞煩東廠和大盛的皇室做個媒人吧。”

“我不當媒婆。”戰花花一翻白眼說道。

雲舒立刻附和:“我也不當。”

戰浮屠看着眼前的局勢說道:“那我來當好了。”

戰花花和雲舒公主齊刷刷轉頭看向戰浮屠。戰浮屠心裏明白,南楓既然這麽說了,那是有十足的把握,如今小姐的命更重要,不如順水推舟。

可南楓又說話了:“戰督公,你不可以。依我看,長公主可以。”

戰花花說:“哎呦,你可挺勢力的。嫌棄我們東廠地位不夠呗。”

南楓說道:“非也。怎麽說戰督公也是我的大舅哥。”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明老爺顫抖着問南楓:“你,你說什麽?”

南楓說道:“血鬼這味藥本來是要至親之血附以入藥才能壓制血鬼的陰性。這小姐治病過程中缺了這麽重要的引子,發生如今的情形實屬正常。所以她才會放着滿府的丫鬟小子不理,專門追着自己的爹娘,還有戰督公。”

明夫人顫巍巍地問:“你,你沒說錯吧。此事可真?”

南楓說道:“如何不真,非至親之人不可。想來我們今日才知道,戰督公原來是江南明家的人,這隐藏得可真夠深的。”

戰浮屠也難以置信:“真的沒有其他可能?那我剛剛也看見你喂了血給小姐。”

南楓說道:“我給小姐服下我的血那是為了配合那顆情蠱的。”

“你竟然給小姐下蠱!”戰花花說道。

南楓:“不下蠱無法徹底救治。只是岳父岳母再不願意,小姐此生也必定與我綁在一起了。還是說說戰督公和明家吧,就算你不是明老爺的兒子,恐怕也是明家其他的子嗣。”

明老爺說道:“我兄弟三個,二弟和三弟家是沒有這個孩子的。唯獨我,曾在二十多年前丢失過一個兒子。”

明夫人一聽,眼淚頓時簌簌下落。

明老爺問戰浮屠:“你可有家人?”

戰浮屠搖頭。

“那你今年多大,生辰是哪天?是哪裏人士?”明夫人問到。

戰浮屠說道:“我五歲那年……”

衆人聽了戰浮屠的身世後,明夫人更是泣不成聲。

南如錦說道:“這時間年齡,丢失的地點都很吻合,戰督公很可能就是明大公子啊。”

戰花花忽地跳出來說道:“沒有你們這樣認親的,憑着推斷不作數。”

南如錦拉過戰花花:“你這樣急忙否定也不作數。明夫人,您還記得自己兒子身上有什麽胎記之類的嗎?”

明夫人連忙說:“有。我兒出生時後背的左側有一塊深紅圓形的銅錢一樣的胎記。算命的說這是大富大貴之命。”

南如錦說道:“戰督公意下如何?”

南楓走了過來,直接扒開了戰浮屠的衣服,戰浮屠光滑的後背上果然有一個深紅色的銅錢胎記。

這下明老爺明夫人哭着前來抱住戰浮屠,大聲叫着:“兒呀。”

戰花花無話可說,她此刻心情複雜,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而這一幕被趕來站在門口的聶五金也看見了。聶五金默默地走了進來,拍了拍戰花花的肩膀。

戰浮屠被明家二老緊緊抱住,他自己也有點懵,茫然無措。他轉頭看向戰花花,戰花花默默地走出了花廳。

南如錦看着戰花花出去了,也跟着走了出去。

“花花,你不高興?”南如錦問。

戰花花淺笑了一下:“還好吧。畢竟哥哥找到了家人。”

“你也會的。”南如錦說。

戰花花聽了這話擡頭看着南如錦那張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然後又低下頭去。許久,戰花花說道:“我從未想過有那樣一天。我只想和哥哥,五金,雲舒,還有東廠就那樣永遠在一起,什麽都不要改變。”

南如錦看出戰花花的難過,拉住她的手說:“不管他是明家公子還是東廠的督公,他都是你哥哥,就算你想掙開他的手,他也是不會放手的。”

“真的嗎?”戰花花問。

南如錦篤定地點頭:“當然了。你畢竟是他一手帶大的,情分非比尋常,你們的感情不是其他東西可以阻斷的,你說呢?”

戰花花這下放心了,點點頭:“嗯。”

“那你喜歡你哥哥嗎?”南如錦忽然問了這樣一句話,讓戰花花瞬間又不高興了。

戰花花說:“明家二老極為挑剔。”

“你哥哥的事,現在雖有父母,可他畢竟是東廠的廠督,頭上是陛下,是皇權。”

南如錦的話說的很委婉,卻字字砸在點上。戰花花心裏一想,對呀,還有陛下還有太後呢,明家還大不過天。

正說到這裏,就聽見屋內明夫人問:“吾兒,你真的是東廠的,的,的~”

又聽南楓說道:“人家都說督公當年抱着孩子直接被請到東廠上任,未見宮刑。”

戰浮屠對着自己的父母輕輕搖頭,這明老爺和明夫人才破涕為笑,張羅着大家都留下見證團圓。

南楓說道:“那我和小姐的事呢?”

明老爺和明夫人又被拉回到這個問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答應不答應。

明夫人轉頭看向戰浮屠:“兒呀,你說呢?”

戰浮屠說道:“就答應吧。情蠱是一種一對的,尚月若有什麽閃失,他也好不了。”

南楓笑着說:“還是大哥有見識。”

明夫人趕緊命人去準備酒席,這雙喜臨門的好事一定要慶賀一番,又張羅着叫人去請其他族人,這些按下不提。

再說廳中,明老爺現在是滿面紅光,神采奕奕,好像年輕了好幾歲。他看着戰浮屠說:“你的本名叫明尚陽。那朝陽院就是你小時候的院子,後來把你弄丢了,才改成了如今的樣子。”

戰浮屠點點頭,然後說道:“六王子,你能說說尚月的病嗎?”

南楓笑了一下:“放心,如今已是這般,一切交給我就好。”

明老爺也趕緊說:“對對,老夫不管你是南公子還是六王子,你現在是我明家的女婿,我便把女兒交給你。”

明老爺轉頭又對戰浮屠說:“既然回家了,就搬回來住幾天,不要住在錦衣衛那裏了,一會兒我命人把你們的東西都拿回來。”

戰浮屠說道:“可錦衣衛那裏還有位貴客。”

明老爺說:“那就一起請來,人多熱鬧。”

戰花花湊到明老爺近前:“那就讓這上門女婿和你的親家一起住進來吧,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戰花花看向戰浮屠,戰浮屠不語。

明老爺說道:“沒問題,這也應該。我知道你們是西域皇室,不過我明家大略也配得起。就請親家也一并住進來吧,我明府的院子還是夠用的。”

南楓當然一口就答應下來了,南如錦看着戰花花,也欣然同意。

戰花花說道:“我們把青州錦衣衛處攪擾了好幾天,估計周振頭疼得很,現在搬出來也讓他們安靜如初的好。”

聶五金在一旁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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