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程溪回到店裏看了眼大福，累了一夜了讓它好好休息，自己則回家洗漱。
洗漱完，天已經快完全亮了。他去買了早餐，跟父母一起吃完，接着就去市場進雞蛋。
他的店裏其他貨品的生意不好不壞，顧客不多，來光顧最多的就是買蛋品的人。
這一整天時間裏，程溪除了偶爾賣點貨和跟人解釋為什麽今天沒雞蛋外，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樣才能讓全鎮人不再去供奉龍王的事。
這個問題難度很大，全鎮不論城鎮還是農村，幾乎每一個人對于這個事情都是與生俱來一樣根深蒂固，要讓他們突然不做，說是難于登天也不為過。
程溪想了好幾個辦法，但最後都一一被他推翻。
直到晚上給大福添魚蝦準備下班，他也沒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奇怪的是今天大福不像往常那麽狼吞虎咽，而是歪着腦袋看他。他把那只銀碗都裝滿了魚蝦，大福還是不吃。
“怎麽了大福？”程溪問道，“今天不餓嗎？還是天天吃魚蝦吃膩了，想換換口味？”
“叽咕叽咕？”大福突然問，「主人，您的事要怎麽辦想好了嗎？」
程溪愣了一下，這家夥不會連他想什麽都這麽清楚吧？神鳥也不帶這麽神的。他故意反問：“嗯？什麽事？”
「就是那個大坑的事啊，如果不處理，以後還會導致螢火蟲生病。」
“好吧，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暫時還沒想好。”程溪實話告訴它，“不過我會想到好辦法的，你不用擔心。”
「要不要試試我的辦法呢？」大福接着問。
“你有辦法？”程溪脫口問出，随即反應過來，也對，畢竟神鳥，“那太好了，講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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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做好了認真聽的狀态，不料大福再一開口，說出來的內容又把他驚呆。
大福說：「我去給重要的人托夢吧，讓他去阻止那些人。」
半晌，程溪才回過神來，認真問：“大福，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給人托夢？你還會托夢？”
在他的概念裏，只有神啊鬼的會托夢，而且打小他就沒信過那些。
雖然他總在心裏說大福是神鳥，但也從來沒有真正覺得它就是神仙。
「我可以試試。」大福一臉認真，「您告訴我給誰托夢最好使，我會告訴他以前做的都是錯的。或者您要是想讓我吓吓他，也沒有問題。」
程溪還處于震驚之中，不過如果真能辦到，大福這個辦法絕對是最好的。
自古至今，鎮裏做這個供奉活動，都是由鎮上德高望重之人組織安排。
在這件事情上，德高望重之人被認為是可以跟龍王對話的人，由他代表全鎮人請求龍王保佑，具有絕對的話語權。
“你真的可以嗎？”程溪想再次确認，而且他也得保證大福的安全，不能讓它冒險，“你可以先把方案告訴我嗎？”
大福叽叽咕咕說了好一陣，程溪大腦裏的小屏幕顯示了好幾屏它的話。程溪看完後，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大福說，被托夢的人最怕什麽或者最信什麽，它就可以化身成什麽給他托夢，告訴他做什麽或者不要做什麽。
這些內容都可以讓程溪提前編好，并告訴大福給誰托夢，那個人家在哪裏，等到夜晚，大福就能去完成。
“大福，你真是神仙一樣的存在，你的能力比我想象的厲害太多了。”所有信息都消化完後，程溪這才開口，“真是多虧了有你，不然這次任務我肯定完不成。”
大福閃着亮晶晶的眼睛道：「主人，您也是神仙呢，要不是您救了我，我還沒出世就被那賊鷗吃了。您把我孵出來，又養我長大，我做一點事情是應該的。」
說起賊鷗，程溪好奇問道：“你這樣的品種就是神鳥啊，賊鷗怎麽也敢打你們的主意呢？”
大福聽後叽叽叽的好像笑了一下，然後認真科普道：「我們這樣的鳥類在那個世界也是普通的鳥，賊鷗是我們的天敵，連大企鵝都怕它們呢。只不過我很幸運，被您帶到了這個世界，這才比一般鳥多了點能力。」
程溪明白了，也就是說那個冰雪世界的物種，随便帶哪一種出來，應該都是神一般的存在，難怪那只企鵝蛋也那麽厲害。
“原來是這樣，我也很幸運能夠救下你。”程溪道，“那咱們言歸正傳，繼續讨論托夢的方案吧，這個方案肯定可以的，應該是最好的方案了。”
重新說回正事，大福挪動了一下爪子，讓自己站得端端正正，「好啊！那您趕緊告訴我，找誰托夢和托什麽夢吧。」
“你個頭很大，會不會被發現？”程溪必須确保大福的安全，再次問。
「不會，我都會化身成別的東西了，就不怕被人發現。」
“那好。”一切确定好，程溪正要布置托夢內容，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
是母親段勤給他打來電話，他接起來，以為是喊他回去吃晚飯，“媽，我今天晚點兒回去，您和我爸先吃吧，不用等我。”
“哦，還要忙啊，那也別太晚了，我們等你沒事。”段勤溫柔的聲音從話筒傳出來，“我打電話是想問問你，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昨晚有一只大鳥從外面飛進鎮裏，朝着鎮中心飛來，你昨晚睡在店裏，有沒有看見？”
“沒……沒有啊。”程溪心裏咯噔一下，他沒想到消息傳播這麽快，連只在家附近活動的父母都知道了，“什麽大鳥？外面怎麽傳的啊？”
“哎呀，反正就是說很大很大一只鳥，像一架飛機似的。”段勤邊想邊描述道，“從外面飛進來，在鎮中心消失不見，我想鎮中心不就是你店裏那塊嘛，以為你有看到。”
“有一架飛機那麽大啊？”程溪故作驚訝，“外面只說了這個嗎？就沒說別的了？”
“看見的人也沒看清楚，只說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鳥。”段勤接着道，“說那時候是半夜，外面村裏養的雞狗都被吓得嗷嗷叫。”
“那還真是神奇。”程溪看了看時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媽，你們趕緊吃飯吧，時間不早了。”
段勤卻正說到興頭上，好像壓根沒聽見程溪換了話題，“哎大家都說肯定是什麽神鳥降臨，是好兆頭咧。大鳥飛進了鎮中心，以後你那裏生意肯定會很好的。”
“那肯定的，最近生意都越來越好了，他們說得對。”程溪知道母親不見得相信那些人的說法，就是圖個好彩頭，忙附和道。
……
挂了電話，他靈機一動，既然外面議論紛紛天降神鳥，那他和大福的計劃不如就将計就計，原本他還打算讓大福化身成虛構的龍王來着。
“大福，你就以神鳥的身份去托夢吧。”他對大福道，“鎮上有個老人，是最德高望重的，一會兒我告訴你他住在哪裏。到時候你就告訴他你是龍王派來的，讓他給全鎮的人傳達龍王的意思，今後別再去搞供奉那一套，龍王不喜歡，龍王只想要一個清淨幹淨的環境。現在的環境已經被大家的供奉搞得烏煙瘴氣，要是再這麽搞，龍王就很難再保佑大家了。”
大福認真聽着，頻頻點頭，「我知道啦。」
深夜，月光依舊皎潔。昨晚出現過的那只大鳥，再次在程莊鎮上空盤旋。
興許是聽了大家口口相傳的消息，以至于昨晚沒看見大鳥的人們可能熬夜沒睡，專門等着看今夜大鳥是否還會出現。
所以今晚大鳥一出現，下面的人家全都沸騰了。
程溪也跟大家一樣，從店裏出到街上仰頭觀看。
他心裏很着急，千算萬算沒算到大家今夜會守株待兔不睡覺，這種情況可怎麽給那位老者托夢啊。
而且現在所有人都看着，大福也不可能光明正大飛回來。
正當他還不知道該怎麽辦時，只見空中的大鳥一個俯沖，直奔那個老者的住宅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