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秦邵悄悄摸了下自己肚子上的一塊腹肌,故淵這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身材了。

他不敢多看,免得被故淵發現,自然而然說:“你轉過身去,我看看後背。”

故淵乖乖轉過身,露出後背來。

秦邵看見他後背上指甲大小的淤青,密密麻麻,顯然那些小石頭砸在身上的數量相當不少。

雖然幸好沒有出血,但是看着就很疼。

秦邵連忙用手指挖了一點藥膏,給故淵的後背擦了起來:“下次你就別幫我擋了,反正砸下來比較疼,卻不是多大的傷。一個人疼,還不如兩個人來,分散一下。”

故淵背着他搖頭說:“我這一年鍛煉不少,皮粗肉厚,也就剛才有點疼,現在已經不疼了。要我看着你受傷,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疼。”

秦邵沉默着給他的後背所有淤青都仔仔細細上藥後,才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你這樣讓我很為難。”

故淵沒急着穿上衣,轉過身來握着秦邵的手笑着問:“你是為難以後都不好拒絕我了?要真是這樣,我應該多做點讓你為難的事,你就會答應接受我了。”

秦邵沒好氣抽回手:“你不是說特異局有專門做武器裝備的研發處?讓他們多做點防護的裝備,這時候就能派上用場。雖然是小傷,卻沒有必要受傷對嗎?”

故淵點頭:“你說的都是對的,我會跟武器研發那邊建議一下。”

秦邵瞥了他一眼:“那白溪……”

故淵打斷了秦邵的話:“有南承指點,寫報告不難。而且我們都要休息,但是災禍的體質根本不需要睡眠。”

秦邵無語,所以其他人都要睡覺,白溪不用睡,所以報告就推到他身上了?

這理由好充分,讓他都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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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淵笑眯眯說:“反正特異局的規矩,都是新人來寫報告。”

秦邵指了指自己:“你別忘了,我也是新人。”

故淵辯解:“那就是新人裏面年紀最小的那個來負責寫報告。”

秦邵失笑,他的意思是反正都是新人,白溪年紀最小是老麽,所以要任勞任怨幹活嗎?

故淵又說:“而且小鬼頭年紀小,性格暴躁沖動,需要磨一磨,實戰和寫報告都是實踐的磨刀石。”

秦邵笑了:“看來你是深思熟慮過,并不是故意欺負白溪,那就好。”

故淵點頭:“小鬼頭以後出任務不可能每次都有我盯着,他需要盡快成長起來,才能夠獨當一面。”

秦邵明白,畢竟特異局現在人手不足,要是同一時間在不同地方出現災禍,他們就要分開出任務了。

他低頭發現手環還在自己的左腕上,該是剛才順手戴上的,就摘下來要還給故淵。

故淵卻順勢把手環給秦邵套了回去,卻有點大:“你暫時戴着就好,這東西只能在黑域裏用,平時你就用配槍,回頭讓武器研發那邊給你換個方便攜帶的東西。”

秦邵詫異:“黑域之外的地方也有很多敵人?”

故淵指着裏面說:“剛才你也看見了,有人故意制造出災禍,這個半成品最後都自爆了,無法留下樣本。”

“雖然只能通過碎片帶回去研究做出推測,但我猜測他們喝下的Q藥是特制的,裏面災禍血液的含量比一般的高,才會感染後變成這種半成品的災禍。”

“背後的人至今沒查出來,不過我懷疑是那個教派私下弄出來的。”

聞言,秦邵想到剛才在黑域裏自爆的鄧峰,忍不住心下一沉。

“半成品都會跟他那樣,最後都……”

最後都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自爆嗎?

故淵摟着秦邵的肩膀安慰:“抱歉,自爆的速度太快,根本阻止不了。你本來不用看見這些,是我硬要帶你進特異局,才會留下這麽不好的回憶。”

“這些半成品最近才出現,之前都被人帶走了,第一次遇上,沒想到被下了那麽深的暗示。”

秦邵猶豫片刻,把臉埋在故淵的肩膀上。

他不喜歡在人前流露出害怕和軟弱的樣子,但是剛才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自爆,心裏很難立刻釋然。

秦邵沉吟說:“之前看見白溪的時候,我心裏有個想法,只以為是巧合。今天在黑域看到鄧峰,這個猜想可能性很大。”

故淵伸手輕輕撫摸着秦邵的發絲,側過頭,臉頰貼着他的額頭專心聽着:“你的推測是什麽,不妨說說?”

秦邵感覺這個推測有些荒謬,不過只在故淵面前說,哪怕說錯了,故淵看着也不會嘲笑自己,于是就開口了。

“可能是我的職業病,鄧峰看着像是AHS,也就是異手症。患有這種病的人,手都不受控制。這次在黑域裏面,那些普通人的神志清楚,雙手完全不受他們控制在行動。”

“在混亂中,這些普通人不但會用那雙變異的手臂來攻擊我們,甚至有些會攻擊自己,我就懷疑鄧峰是得了異手症,黑域裏才會體現出來。”

“至于白溪的話,他是科塔爾綜合征的患者。症狀是虛無和否定,會産生幻覺,以為自己身體的四肢甚至內髒都在腐爛或者融化。”

這就跟在白溪的黑域當中看見的一樣,所以秦邵才會有這樣的猜測。

所以災禍只會出現在精神病人中間,還是精神病人出現災禍的幾率更大?

對方是不是猜到這一點,不然那麽多人當中,怎麽就選了鄧峰?

故淵點頭:“有這個可能,畢竟精神病人的幻覺更為嚴重,在黑域裏面所有的幻象都會變成現實。”

秦邵繼續猜測:“會選擇鄧峰,對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病症,那些人當中很可能是醫院的精神科醫生?”

這就很大程度縮小了範圍,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黑手了。

故淵抱着秦邵笑了笑,秦邵都能感覺到他胸膛因為笑聲的震動。

“果然讓你加入特異局是最明智的事,有你在,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這話說得秦邵都有點臉紅了:“我沒做什麽,就是推測一下,也未必是對的。你這麽誇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故淵輕柔拍打着秦邵的後背:“我們一直身在局中,反而沒有你看得清楚,你給了我一個很不錯的思路。”

“好了,你也累了,先睡一會,等下還要解決這個突如其來的麻煩。”

秦邵很想問麻煩是什麽,但是眼皮變得很沉,在故淵有節奏的拍打,以及他溫暖的懷抱中,他沒來得及開口就閉上眼沉沉睡去。

故淵怕他睡得不舒服,抱着秦邵挪到後座。

他指尖上的黑影一閃而過,輕輕點在秦邵的額頭,懷裏的秦邵就睡得更沉了。

故淵低頭看着秦邵的睡顏,秦邵連睡着都皺眉頭。

雖然秦邵沒說,故淵卻明白他心裏不好受。

對別人來說,鄧峰是個半成品的災禍,已經不是人了,死了也不可惜。

可是對秦邵來說,鄧峰依舊是個活生生的人,忽然就在自己眼前徹底消亡,說不難受是假的。

車窗被輕輕敲了兩下,故淵壓下一半的車窗,南承看見裏面的光景,察覺出秦邵已經睡着了。

南承壓低聲音報告:“這裏出現黑域的消息已經傳出去,六區的人很快就會到達,來的是副區長。”

他把腕表的光屏調轉方向,讓故淵親自看。

故淵瞥了一眼,嗤笑說:“六區的副區長居然是熟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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