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秦邵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還在故淵懷裏,吓得連忙伸手推開他:“對不住,我突然睡着了,睡多久了?”
故淵扶着他的肩膀:“你只睡了一個小時,會頭暈嗎?”
秦邵搖頭:“不會,睡得挺好。”
确實他還進入深沉睡眠了,醒來後難得的神清氣爽。
秦邵整理了一下自己睡得有點淩亂的上衣,故淵遞來一瓶水。
他道謝後喝了兩口:“我們這就出發回去一區嗎?”
故淵接過秦邵喝完的水擰好蓋子,漫不經心說:“等會才出發,六區派人來對接了。”
秦邵一愣:“什麽,六區派人來了,那你……”
故淵怎麽還在車裏陪着他說話,不該出去跟六區的人對接嗎?
聽罷,故淵一邊開車門一邊笑着回答:“沒事,他們也剛來。”
六區那些人聽見故淵的話,臉色都黑了。
秦邵跟着下車的時候看見,就明白故淵沒說實話,這些人估計很早就來了。
白溪見他下車,趕緊上前來小聲問:“他說秦醫生不舒服睡着了,讓我不要進去打擾,現在還好嗎?”
他自然是故淵,秦邵拍了拍白溪的肩膀安撫:“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不留神睡着了,別擔心。”
見秦邵的精神頭還不錯,白溪這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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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看秦邵望向那些陌生人,就小聲介紹:“這是六區派來的人,中間那個是六區的副區長。”
秦邵眯起眼,沒想到六區的副區長會是認識的人:“……鄭堯?”
白溪疑惑:“秦醫生認識那個副區長嗎?”
秦邵點頭,含糊說:“是以前的同事,曾經共事過一段時間。”
他剛跟故淵猜測選中鄧峰的背後之人很可能曾經或者現在是精神科的醫生,鄭堯這個曾經的精神科醫生就出現了,是巧合嗎?
鄭堯跟以前的打扮不一樣,穿着灰色西裝,頭發也梳了上去。
西裝的料子不一般,剪裁恰到好處,極有可能是手工縫制。
在這個時候,一套手工縫制的西裝價格不菲,看來鄭堯混得不錯,一派有錢的精英分子的模樣,讓秦邵一開始都沒能立刻認出他來。
鄭堯見故淵下車,上前寒暄:“故先生,又見面了。”
跟在鄭堯身後六區的人一聽,頓時詫異。
什麽時候六區的副區長居然認識特異局的局長了?
想到六區的區長能力平平,很可能無法連任,鄭堯是區長候選人,呼聲最高。
如果他還跟特異局的局長有交情,連任的幾率就能更大。
他們沒說話,互相交換了眼神。
故淵見了,冷笑說:“确實有段時間沒見了,你還是老樣子,當初沒把你的腿打成瘸子,實在太遺憾了。”
他後邊的聲音很低,隔了一段距離的秦邵沒聽見,白溪因為體質的關系卻聽得一清二楚。
白溪挑眉,看來不但秦邵認識這個鄭堯,故淵也是認識的,而且關系很不好。
想到秦邵說鄭堯以前是同事,也是醫生,不知道對故淵做過什麽,才讓故淵對他大打出手。
鄭堯聽見故淵的話,臉色微微一僵,很快恢複和善的笑容:“當年我們之間有誤會,加上故先生那時候情緒不夠穩定。那麽久之前的事,不如就此忘掉,我們兩個重新認識?”
“畢竟六區出現黑域,以後也會有跟特異局合作的機會。”
故淵歪着頭好笑:“你們六區不是已經派人進入黑域,連裝備都準備好了,打算把裏面的災禍綁起來送去榨汁,根本不需要特異局幫忙。”
“如果不是我們偶然進入這個黑域,這裏你們自己處置是綽綽有餘,反倒是特異局壞了你們的好事。”
鄭堯臉上的笑容不變:“我不明白故先生說的什麽,六區也不曾派人進入黑域。黑域什麽時候在哪裏形成根本無從得知,暫時只有特異局有儀器能推算出來。”
故淵啧了一聲:“你還是老樣子,喜歡睜眼說瞎話,簡直浪費我的時間。”
鄭堯聽他這麽不客氣,臉上的笑容差點沒能挂住:“故先生,我說的是實話,不知道黑域裏面的災禍怎麽樣了?”
故淵懶得回答:“黑域都解除了,你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六區其他人滿臉怒意,卻因為故淵是特異局局長的身份不敢開口罵人。
鄭堯也快壓不下心頭的火氣,這麽久沒見,故淵這個神經病居然混到特異局局長的位置。
他費盡心思,付出多少代價才到六區副區長的職務!
現在竟然要對着故淵這個神經病低頭,鄭堯氣得心肝都疼了!
當年鄭堯被故淵打進醫院,昏迷幾天才醒來,好幾個月才恢複。
他得知故淵被送去療養院,然後療養院有災禍降臨,還以為這個神經病要死在裏面,誰想到故淵居然能活着出來?
這就算了,故淵還進了特異局,一年時間就坐到局長的位置!
鄭堯咬牙切齒,正想着怎麽應付故淵,目光一轉就看到在車子另一邊的秦邵。
他一怔:“秦醫生?你怎麽在這裏?”
秦邵竟然跟故淵在一起,鄭堯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一轉,很快他的臉上重新恢複笑容走了過去。
“我們有一年多沒見了吧?聽說你在七區還當心理醫生,怎麽到六區來了?”
“要是知道秦醫生會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盡地主之誼。”
鄭堯走近來要跟秦邵握手,白溪上前一步把他攔下了:“秦醫生,這位是……”
他打量着白溪,很快認出來了:“你叫白溪是吧?雖然你不是我的病人,不過我以前在醫院見過你。”
秦邵立刻皺眉,周圍人聽見鄭堯的話,看向白溪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
誰都知道鄭堯以前是精神科的醫生,他剛說白溪是病人,所以他是個精神病患者?
秦邵這時候介紹白溪是特異局的新人,其他人只會覺得特異局太缺人,缺得連精神病人都招攬。
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們也會聯想到故淵。
會認為特異局的局長是個精神病,招攬的新人是精神病也沒什麽不妥。
鄭堯不能當面罵故淵,所以就含沙射影,矛頭對上白溪了嗎?
白溪滿臉不高興,秦邵比他更不高興,上前一步把白溪擋在身後。
“我以前就覺得鄭醫生的記性不怎麽樣,你身後也有幾個人去過醫院,我還記得。”
他還沒有鄭堯那麽沒品,直接把病人點出來,不過眼神一掃,跟鄭堯身後的二人對上,他們确實見過秦邵。
兩人立刻低下頭,不敢跟秦邵對視。
六區的人壓根分不清心理醫生和精神科醫生的區別,只以為他們這邊也有兩個精神病人。
鄭堯沒想到秦邵會直接反駁自己,還點出他的身後人曾經去過心理科,只笑笑說:“我也只是懷念以前當精神科醫生的時候,病人對我們來說跟親人沒兩樣了。”
所以他不是故意的,就是跟病人太熟悉了,才會脫口而出。
這種話也就騙騙人,可惜在場哪個能被鄭堯的話騙過去?
“不過秦醫生跟着一起,是要給特異局的人做心理咨詢嗎?”
特異局的人心理毛病得多厲害,還要随時配備一個心理醫生跟着?
秦邵雙臂抱胸:“鄭醫生這話要是傳出去,那就是歧視心理咨詢了。任何人都能做心理咨詢,畢竟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難不成下屬做過心理咨詢的,就是有毛病的人嗎?”
鄭堯敢這樣說,就得罪了身後跟着來的兩個下屬了,顯然他們是去七區做過心理咨詢的。
哪怕他現在是副區長,但還不是區長,需要依靠心腹的支持。
偏偏秦邵點的那兩人,家族在六區有相當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