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哥,咱倆結吧
冬尋下車,向北牽他,一句當心點就讓自己在宋瑤面前“掉了馬”。
她本來只是出來看看這輛在店門口停了半天沒人下來的豪車車主是什麽樣兒的,結果剛推門出來,就聽到那個可憐的啞巴季秋,說話了。
“你你你——季秋你!”宋瑤指着向北,幾乎語無倫次,“你、你能說話?!”她還顧不上看他們暧昧的姿勢,視線就越過他倆落在了他們身後的車上,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向北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他牽着冬尋站在原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正要說話就被對面終于找回語言功能的宋瑤搶了先。
“該不會真的被我說準了吧?!”
向北皺眉:“你說什麽了?”
冬尋一聽,突然回想起昨天在小廚房宋瑤和他的交流,不由得笑出聲,說:“宋瑤說你是富家子弟下凡體驗人間疾苦的。”
“......”
“哎呀老板,我昨天明明還說——”宋瑤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肯定是暗戀我們老板,隐藏了身份來接近他。”
向北心想,好像是有這麽個意思。
店裏沒客人了,大家在打掃衛生,他牽着冬尋往裏走,宋瑤就在身後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姜晨不知道怎麽回事,收拾好了東西準備下班回家,宋瑤一下跳到她面前,把人推了回去坐在中間桌的椅子上。
“怎麽了這是?”她問。
宋瑤眼睛眯起來,神秘兮兮的把所有人都叫了出來。
“各位各位!季秋有話要跟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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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晨一愣:“啊?瑤瑤,你沒搞錯吧。季秋他——他怎麽說話?”
其他人皆是莫名其妙。
冬尋忍着笑,輕聲在向北耳邊說:“你跟大家解釋解釋清楚,不然等下瑤瑤要自己給你寫劇本了。”
向北于是把冬尋安頓在椅子上,在衆人疑惑且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那個......”
他剛說了兩個字,宋瑤就又興奮得跳起來。
“你們看!!我說的吧!!!”
“......”
姜晨适時拉了她一把,将人拉着坐下來順便捂住了她的嘴,歉意道:“季秋,沒事,你——額,你說吧。”
向北看了看面前幾個人,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各位,我其實并不是啞巴,也不叫季秋。”他回頭看一眼冬尋,又說:“我叫向北,是冬尋的弟弟。”
宋瑤仿佛受了打擊,癱在姜晨懷裏,滿臉寫了“我不依”。
可下一秒他看到向北看冬尋的眼神,整個人就又像打了雞血一樣立刻原地複活,自己捂着嘴臉都憋紅了。
姜晨知道,她腦子裏又有了新劇本。
“這段時間給大家添麻煩了真的很抱歉,也感謝各位對冬尋的照顧,冬尋能遇到你們,真的挺好的。”
向北不知道冬尋的意願,話也不敢說得太明白,他掐頭去尾的說了原委,很快就交代清楚了自己的這一行為。
大家雖然沒想到故事會這樣發展,但也紛紛表示理解,先後離開了店裏。
只有宋瑤,坐在沙發上不肯走。
她和冬尋坐在外面聊天,向北就去小廚房做飯。冬尋留她吃飯,她滿心歡喜要說好,就被家裏一個電話叫了回去。
臨走到門口,冬尋叫住她:“瑤瑤,覃老板這季度的錢記得給他打過去。”
“哦好的,明天我就去辦!”
她轉身推門,又聽到向北叫她。
“哎!等一下!”向北從裏面出來,解下圍裙放在吧臺裏,輕咳兩聲道:“不用打了。”
“噫?”宋瑤皺眉。
他心虛地看了看冬尋,緩緩道:“那個,錢我都給覃謹了。”
冬尋:“你什麽時候給的?”
“就,就我來店裏應聘的前一天。”向北誠實地說。
“......”
我的天啊,這是什麽感動天地的兄弟情啊。宋瑤又在腦子裏腦補了一出大戲,心滿意足的推開門回家了。
等待消息的過程并沒有冬尋想象中的那樣漫長,雖然他貼出招聘店長啓事的第二天就有人過來應聘,但他還是每天都在店裏打發時間。
向北白天會帶他出去。
去海邊聽海浪,去林間鳥鳴,也去山澗聽溪流。
他們約了覃謹和畢夕去露營,出發的時候突然下起了暴雨,四個人又在店裏坐了一上午。
畢夕難得閑下來,靠在覃謹身上打游戲。外面的行人路過就能看到他們暧昧的姿勢,這兩人不僅沒有覺得尴尬,畢夕贏了,高興的時候就擡起頭和覃謹接吻。輸了,心情不爽的時候也和他接吻。
向北看得一愣一愣的,多次之後也不免面露羨慕的神色。
他看向冬尋,冬尋還渾不自知往他肩上靠。惹得他簡直心癢難耐。
宋瑤送餐路過他們桌,正好看到畢夕意猶未盡的在覃謹嘴上嘬了一口,兩人分開的時候中間還連着銀絲。
她半捂着眼睛順手幫他們把簾子拉攏了些,然後小步跑開了。
向北看着畢夕和覃謹手上的戒指,生硬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和他們聊起了婚禮的事。
“我聽冬尋說你們是去年夏天結婚的。”他自己沒注意,殊不知現在他的每個表情和語氣都自然而然的滲透着羨慕不已的情緒。
覃謹的手被畢夕拉在手裏,他低頭看了眼大腿上躺着昏昏欲睡的畢夕,笑道:“嗯,去年夏天。”
“到時候我和冬尋的婚禮,一定邀請你們。”向北一邊說這話一邊有意無意地往冬尋身上瞥。
畢夕本來都快睡着,聽他說這話閉着眼睛笑說:“人家冬尋還沒同意要跟你結婚。”
就說畢夕嘴毒,就不該當他面提這事。
向北懊悔。
冬尋無聲地笑,擡起面前的熱可可喝了一口。他靠在沙發上,坐起身想和向北說話,卻沒想一轉過去就被向北壓着躺回了沙發裏。
向北手裏拿了個抱枕擋住對面兩個人的視線俯身吻住冬尋,舌尖在他唇上繞了一圈,貼着他的唇瓣暧昧地說:“沾在嘴巴上了。”
冬尋張嘴就想說對面還有兩雙眼睛,況且他們還在臨窗的位置,別人經過只要往裏面看一眼就能看到這一幕。
話是沒說成,被向北卷了舌尖帶進他的口腔。
自從他看不見了,聽覺就格外的靈敏,唇齒糾纏的聲音在他耳邊無限放大,他慌張又羞赧,手都不知道放哪裏,搭在向北背上又覺得不妥,抓着他腰側的衣服更像是一種邀約。
他皺眉糾結,向北便一把抓了他兩個手腕,低聲“提醒”道:“哥,你專心點。”
冬尋耳邊嗡嗡作響,他感覺腰上一酸,暗嘆不好,手從向北手心裏掙脫推了推他。
他輕輕喘息,小聲說:“你收斂點......”
向北也感覺有點把持不住,怕再繼續下去玩脫了,放下手裏的枕頭也放開他,拇指在他唇上抹了一下又坐回了原位。
畢夕已經睡着,覃謹看向他的眼神也不一樣了,向北終于感覺滿足。
這場雨持續到中午,臨吃午飯天終于放晴。
畢夕揉了揉眼睛從覃謹腿上起來,随口問了句:“幾點了?”
覃謹低頭看表,說:“十二點,該吃飯了。”
他看對面沒人了,眉心擰在一起,道:“這倆人呢,不會扔我們在這兒,回去辦事了吧。”
“你管做飯叫辦事啊?”向北端着兩盤菜掀開簾子進來,放桌上之後又說:“啧,什麽都敢說。”
畢夕撇撇嘴:“這有什麽的,我們家覃謹,無論何時何地,我一撩一個準。”
他拿筷子夾了一口菜,吹涼了準備送進嘴裏,想了想還是轉過去喂到覃謹嘴邊:“啊——我們覃總,辛苦了,你先吃。”
覃謹張嘴咬進去,點點頭,咽下去之後才說:“這是誰做的?冬尋?”
冬尋剛剛跟在向北身後進來,向北不讓他拿東西,更別說讓他做飯,他搖頭道:“向北做的。”
“都是他做的。”
畢夕來了興趣,嘗了嘗那盤糖醋魚,驚訝地說:“喲,真有意思,向北還會做飯吶!”
“每天都是他做早餐。”冬尋分了碗筷,向北往每個人面前的碗裏添飯,他說:“那個,他都是照我的口味做的,你們看看吃不吃得慣。”
果然,畢夕和覃謹一頓飯吃下來,就覺得甜了。
但凡能放糖的,都加了點兒糖,偏偏還加得恰到好處,一點都不膩,看來是練過的。
覃謹擦了擦嘴,誇贊道:“向北做飯是真的不錯。”
“對,就沖這廚藝,冬尋,這婚得結。”畢夕說着,又喝了一大口湯,放下碗的一瞬間頓覺圓滿。
向北給冬尋剝了個蝦,他一邊吃一邊說:“看我做完手術恢複的情況吧。”
“聽你這話,恢複不好就不結了,這劇情是什麽來着?嗯......那個!我現在看不到了是個廢人了你不能被我拖累所以我們分手吧!是這麽的吧,覃總?”
畢夕說完向北臉都黑了。
覃謹趕緊又往他嘴裏塞了塊胡蘿蔔。
飯後覃謹提議推遲露營的計劃,向北和冬尋紛紛表示贊成,只有畢夕一個人反問他為什麽。
“這天不是晴了嗎?你公司有事?”畢夕問。
覃謹盯着他看了會兒,轉而對向北和冬尋說:“我有點私事要辦,我們約下周吧,或者等冬尋手術結束你們回國。”
向北收了碗筷回小廚房,冬尋把兩人送出門去,站在門口說:“好,那就再約,回頭見。”
和冬尋道別後,畢夕和覃謹開車離開。
畢夕手裏拉着安全帶還是很不高興,他趁着紅燈轉過去問覃謹:“你辦什麽事?”
“回家。”
“你回家辦什麽事啊!”畢夕提高了音量又問。
覃謹看着前面緩緩前進的車流,笑說:“辦你。”
覃謹畢夕二人走後,向北就一直在想結婚這個問題。冬尋一直不松口,會不會就是畢夕說的那個原因?
晚上關了店,他坐在對面床邊悶悶不樂,盯着冬尋收拾衣服去洗澡的身影,忍了一遍又一遍想要問他的沖動。
冬尋似乎也才意識到向北的沉默,在床前轉了個身,問道:“向北,你要洗澡嗎?”
向北:“我等下洗,你先。”
聽出他的心不在焉,冬尋往前走了幾步到他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又說:“怎麽的呢?不開心?”
向北于是一把抱了冬尋,原地轉了半圈把人抱着壓倒在床鋪上。
他的額頭抵住冬尋的肩膀,甕聲甕氣地說:“冬尋,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啊......”
冬尋恍然大悟。
原來他這別扭半天是這個原因?
白天他的意思明明是等他恢複視力之後再說婚禮的事,又不是——想着想着他不禁感慨語言文字的博大精深。
他忍了笑意,手搭在向北的後背上說:“你是不是在想白天畢夕說的話?”
向北點頭,随即又道:“冬尋,別說你是看不見,你就是聽不到說不了缺胳膊少腿的,我都想跟你結婚。”
“真的?”
“當然了!”
冬尋不輕不重的一拳垂在他背心,笑說:“你怎麽不盼我點好的?又瞎又聾又啞,還缺胳膊少腿。”
“——我!”向北擡起頭來盯着他看,“冬尋!你到底跟不跟我結婚?!”
“聽你這話是有點逼婚的意思。”冬尋平靜地說,而後趁向北不注意,抓了他的手腕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向北有點委屈。
他說:“哥,咱倆結吧,我就想跟你結婚,別的什麽都不想了,我這幾天都沒心思幹別的事,現在擺在我人生中的兩件大事就是你,還有你的眼睛。”
“我還有我的眼睛啊......”
“其實算下來也就這一件事,那就是你。”向北認真篤定道。
冬尋嘆了一口氣,手臂一松趴在他身上。
“你說你怎麽早點不開竅,這下好了,我真離不開你了。那你再問一遍。”
向北于是急切問到:“哥,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這算不算求婚?”
冬尋悶悶地笑,手指在向北眉心點了點。
“算!——也不算。”向北想起冬尋在車裏說的,要等他看得見了,這一切才算是真的完成了,“你說了算!”
冬尋突然變得正經嚴肅,他說:“向北。”
“哥,你其他的都先別說,你先跟我說,結嗎?”向北捧着他的臉,執着地問。
冬尋發現自己越來越沒耐心了,他雙手拿開向北的手,俯身吧唧親了他一口,幹脆利落地說了一個字:
作者有話說:
弟弟:哥,咱倆結婚嗎?我:結!!你倆結!!!她們都催婚很久了!(謝謝大家的海星,我感覺到被愛了,寫下本的大綱都更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