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互通心意之後,二人有些許和之前不一樣了。

先前周允楓還能從容地和蕭景躺在一張床上,現在卻是不行了,還提出了分床睡。

“為何要分床睡?這幾個月你都睡過來了,是要睡完不負責?”蕭景抱着周允楓的手臂,不許他走。

周允楓無奈道:“我是怕我失禮。”

喜歡的人就在身側,周允楓不敢肯定自己能控制得住,萬一真的起了什麽反應,也太過冒昧。

他不想冒昧了意中人。

蕭景臉貼在周允楓的手臂上:“你會失禮,莫非我就不會?大不了我們就一塊失禮,反正你如今是我的人了,我可不會允你逃掉。”

周允楓擡手,輕撫過蕭景的頭頂:“那要是我真的失禮了,你要如何?”

蕭景笑眼盈盈:“那我幫你。”

周允楓一想到那個場面,便不争氣地亂了呼吸:“別鬧。”

蕭景:“我沒有鬧,你我都是男子,有何不好意思的?”

男子和女子、小哥兒之間才需要避嫌,他又不是小哥兒,有什麽好避嫌的?

蕭景拽着周允楓的手臂不依不饒:“周允楓,我喜歡你那麽多年,你不能讓我在跟你互通心意之後還分開,太過分了。”

周允楓是斷斷說不過蕭景的,況且他也不想跟蕭景分開,于是就順了蕭景的意:“好,我們不分開。”

蕭景得了自己想要的,樂得騰起來就去親周允楓。

夜間,蕭景和周允楓躺在床上,皆無困意。

蕭景一個勁地把自己往周允楓身邊挪,手也不安分,捉着周允楓的手指玩來逗去。

周允楓:“你離我這麽近,不怕熱了?”

蕭景:“不怕,就算是熱到大汗淋漓,我也要挨着你。”

周允楓笑了起來,伸手攬過蕭景:“那待會不許叫嚷着熱。”

蕭景眨眨眼:“那我若是要叫呢?”

周允楓吻了吻蕭景的眉心:“任由你怎麽叫,我都不會松手。”

蕭景笑意愈深,他說:“好呀。”

這一晚,兩個人都激動得難以入眠,也不知何時才睡去。

第二日蕭景睜眼,發覺自己難以動彈,又對上了周允楓那張臉,他才回過味來。

他和周允楓互通心意了。

周允楓也是第一回賴床,沒有早起去鍛煉。

“醒了?”周允楓醒得比蕭景早,只是舍不得起床,就一直睜着眼,看着蕭景。

從眉眼一路描畫到唇,周允楓記下了蕭景的每一處。

“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周允楓問。

蕭景小幅度地搖搖頭:“不睡了。”

周允楓便起身,熟練地為蕭景拿來衣裳更衣。

之前周允楓也會伺候蕭景,只是感覺是不同的,如今有了一份夫妻之情在裏頭,溫柔細膩,很不一樣。

蕭景一大早心裏就跟抹了蜜似的,一直到用早膳就沒有消下來過,嘴角時刻上揚。

花團和錦繡都是蕭景心腹,蕭景沒将他和周允楓在一起的事情瞞着她們,花團和錦繡知蕭景的苦,如今能有人陪着了,她們也為蕭景高興。

想當初周允楓剛被蕭景救回來,她們還對周允楓很是警惕,怕周允楓利用蕭景,讓蕭景落得個遍體鱗傷的結局,沒成想周允楓在和蕭景的相處中也漸漸對蕭景生出了情愫。

一場單相思成了雙向奔赴,美哉美哉。

蕭景用完了早膳,就拉着周允楓陪自己一塊躺廊檐下,這會還不熱,曬着陽光身上暖洋洋的。

不多時,蕭評來了潇雨院,最近蕭評往潇雨院跑的次數越來越多。

“侯爺,禁軍那邊來人請問侯爺,昨日那個刺客要如何處置?”蕭評膽戰心驚的,上次蕭景遇到刺客,蕭授是何等态度他可是看得分明,怎麽蕭景又遇到刺客了?

蕭景險些忘了慕容雨這個登徒子,昨天忙着和周允楓卿卿我我,這厮全然忘到了腦後。

提起慕容雨,周允楓就來氣,輕佻浪蕩的家夥,還想靠近蕭景,他還是下手輕了些。

“他啊……”蕭景勾起唇,“周允楓,我們再去打他一頓。”

周允楓:“這樣甚好。”

蕭評:“???”什麽玩意兒?

錦繡吩咐人套了馬車出門去京兆府,慕容雨還在京兆府的牢裏關着,只是考慮到慕容雨武功高強,昨負責押送的禁軍小統領特意留了人看着慕容雨,不然慕容雨跑了,以京兆府的能耐還真抓不到人。

只是周允楓下手挺狠,給慕容雨手腳關節都給卸了,慕容雨就算是想給自己裝回去,也起碼得有一個地兒能動彈才行。

不得不說,周允楓真是深谙如何對付敵人,想來以前在邊關也沒少這麽幹,手法還挺娴熟。

蕭景到了京兆府,被京兆尹恭恭敬敬地引到大牢。

“侯爺,這大牢不幹淨,您落腳小心些。”

蕭景:“無礙。”反正住在大牢裏的是慕容雨,又不是他。

京兆尹帶着蕭景到了關押慕容雨的牢房前,慕容雨關節尚未恢複,以一個別扭的姿勢靠着牆。

慕容雨一見到蕭景,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你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使喚得了禁軍和京兆府?”

蕭景笑了:“你都不知我是什麽人,還敢對我那般放肆無禮,誰給你的勇氣?”

當真是江湖待久了,就不知京城是什麽地界了嗎?

一國皇都,天子腳下,沒點依仗誰敢在這裏嚣張跋扈?

慕容雨嘴唇動了動,又不說話了,他也無話可說。

本來在畫舫上見到蕭景,第一眼就确認了蕭景是個喜歡的男人的,而且一看就是下位者,他這些年遇到過的漂亮男子也不是沒有,可漂亮成蕭景這樣的,他從未見過。

慕容雨當即就想把蕭景給搞到手,這種等次的美人若是不能春風一度,他怕是要惦記許久。

只是蕭景身邊那個人居然武功比他還要高強,他不敵,本來想栽贓一下,結果禁軍還聽蕭景的命令。

縱橫江湖多年,慕容雨還是第一次翻車。

“我這個人呢,最讨厭有人敢打我的主意,很不巧,你偏偏撞了上來。”蕭景微微一笑,“做人要敢作敢當,敢惹我,你就要承受惹我的代價。”

蕭景偏頭對京兆尹道:“勞煩大人将牢門打開,我再揍他一頓。”

京兆尹二話不說就拿鑰匙開了牢門,周允楓撸起袖子就走進了牢房。

蕭景抱臂,冷眼看着慕容雨挨打。

他知道自己這張臉很容易吸引一些不是人的東西,以前也不是沒有吸引過蕭鏈的狐朋狗友。

彼時他才十五歲,身形都沒有長開,還是個稚子,蕭鏈帶回來的狗屁朋友年齡也不大,同他相仿,年紀輕輕就滿臉色相,想要對他動手動腳。

蕭景那會還奈何不得這些人,只能跳進水裏,以命相搏。

蕭鏈帶回來的人到底還是不敢在丞相府裏鬧出人命來,所以悻悻離開,而蕭景在那之後,睡覺都會反複檢查他有沒有鎖好門窗,還會在枕頭下放一把剪刀,誰來就捅誰。

那個時間剛好是蕭菁進宮後,整個潇雨院只有蕭景一個人,蕭景怕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即便是睡着了,也會噩夢驚醒。

後來蕭菁得了皇帝寵愛,蕭景也跟着地位水漲船高,花團和錦繡也來了蕭景身邊照顧,潇雨院的人更是多了起來,蕭景才慢慢地放下了警惕心。

蕭景忍不下這口氣,得了勢之後帶人去把那個混蛋給揍了一頓,打得那人哇哇叫。

也是從那以後,就開始傳出蕭景仗勢欺人,胡作非為的流言。

蕭景不在乎,若連欺負自己的人都不能報複回去,那他也活得太忍氣吞聲了些。

況且只要一想到那個人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蕭景就一陣陣反胃,連飯都吃不下。

自從自己成為這京城中的小霸王以來,再也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就算是有那色心也沒那色膽。

不曾想都過了好幾年了,又遇到了一個惡心人的登徒子。

蕭景都想挖了慕容雨那兩只色眯眯的眼睛。

周允楓不知蕭景還有這麽一段過往,但并不影響他給蕭景出氣,他每一拳都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很快就打得慕容雨面目全非,慘叫連連。

京兆尹在一旁看着都覺得肉痛,看看這人,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蕭景?

皇後娘娘的親弟弟,丞相大人的親兒子,是你能随随便便打他主意的?活該挨這麽一頓打不是?

周允楓把慕容雨給打得奄奄一息才停了手。

慕容雨哪裏能甘心,都只剩下一口氣了還要放狠話:“等我回去,一定召集人手殺了他。”

周允楓本來都轉身往牢房外走了,聞言拔了獄卒的佩刀,重新進了牢房,挑斷了慕容雨的手筋腳筋。

“敢靠近他,誰來我殺誰。”周允楓面若羅剎,在慕容雨的衣服上擦拭了刀上的血跡,反手推回了獄卒的刀鞘裏。

京兆尹都氣笑了:“大膽!京城之內豈容你作亂!”

嘿,還敢當着他這個京兆尹的面威脅人,是不把他放在眼裏是吧?

“本官倒要看看你是哪門哪派的,還想在京城胡作非為!”京兆尹胡子都給氣得飛了起來。

江湖怎麽了?江湖就不在這大渝國土之內了?凡是大渝境內,管你什麽人,那都得守大渝的律法,還敢開口威脅?

“侯爺,您先回去吧,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就交給下官來處置。”京兆尹道。

蕭景:“那就辛苦大人了。”

京兆尹:“職責之內。”

等他查出來這厮是哪門哪派的,他一定要禀明陛下,敢不把大渝律法放在眼裏,看陛下不派軍隊剿了這厮的老巢!

蕭景懶得再看慕容雨,徑直離開京兆府的大牢。

不過在回到馬車上之後,蕭景對周允楓道:“你讓人去查一查這個慕容雨。”

周允楓面色一凝:“你懷疑他有問題?”

蕭景點頭:“即便是武功再高強,也斷沒有敢在京城這種地方撒野的膽子才是,慕容雨完全沒把一國皇都當回事,要麽是太蠢,要麽就是有所依仗。”

如果慕容雨只是蠢,那便好說,自己打發過的蠢貨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可如果慕容雨背後還有什麽人或者勢力,并且不好對付,那他們就需要查個水落石出。

蕭景不懼慕容雨能報複他,可也明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要是慕容雨背後真的有什麽強大勢力,那就要做好防範的準備。

“別想那麽多。”周允楓握住蕭景的手,“有我在,你放心。”

蕭景往周允楓懷裏一靠:“只是如今時局複雜,我難免想得多些。”

周允楓摟着人輕輕拍着:“不想了,我們去千味樓用午膳,好不好?”

蕭景把自己往周允楓懷裏埋得更深了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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