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京城的天氣徹底涼了下來,蕭景再也用不上涼席,床面上換成了最時新的床單花樣,床幔也拆了下來換洗,挂上了練色的新床幔。

秋日裏菊花開得好,再加上如今蕭授對蕭景上心,餘氏捧着蕭景,最好的菊花都往蕭景的院子裏擺,即便是桂花沒了顏色,也依舊有花朵絢爛。

梨花最近有些野,花團給她縫的小枕頭和小被子都被抓成了破爛,又給它換上了新的,還要比之前的大上一些,小床也重新找木匠師傅做過,不知不覺的,梨花都長大了一圈。

鑒于梨花太難糟踐東西,慘被周允楓捉住,用剪刀給梨花剪了指甲,梨花愣是氣得一直不搭理周允楓,最後還是周允楓用烤魚把梨花給哄好的。

蕭景試圖給自己閨女講道理:“不是咱們家消耗不起那點東西,實在是怕你抓到人,要是給人家抓出了傷口來可怎麽好?”

周允楓秉持着全然不同的育兒理念:“這些東西又不是它掙的,抓就該好好教訓它,富貴人家也要懂得勤儉節約才是。”

梨花一臉生無可戀,它只是一只貓而已,這兩個它名義上的父親到底是在幹什麽?啊?

天氣涼爽了,蕭景也不整日窩在屋子裏不出門了,主動出門溜達起來。

自然,蕭景是不會再去醉春風找春曉和綠意的了,更不可能帶着周允楓一道去,今時不同往日,他們都要守男德才行。

再加上蕭景也确實忙碌,他忙着去視察各個鋪子,還有莊子交上來的收成。

蘭氏的嫁妝不少,當年是真真應了那一句十裏紅妝的,除了貼補給了蕭授現銀,鋪子和田地都不算少。

後來餘氏霸占了蘭氏的嫁妝,卻因為不擅經營,并沒有弄到多少銀子,況且餘氏為了讨好蕭授,銀子都給了蕭授,不然就靠蕭授那點俸祿,根本就不夠這一大家子的開支。

在蕭菁入宮為妃之後,餘氏不情不願地把蘭氏的嫁妝盡數還給了蕭景,這不還也不行啊,不還蕭菁還不得給皇帝吹枕頭風?

蕭景拿收自己娘親的嫁妝時也才十五歲,當時餘氏也想過,蕭景年紀小不懂事,也沒有讀過書,受了多年的打壓,肯定很好掌控,所以還嫁妝時也松快,豈料蕭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蕭菁又給蕭景送來了花團和錦繡兩名大将,餘氏的算盤盡數落空。

拿回蘭氏的嫁妝之後,蕭景第一時間就将餘氏的人手給清理了個幹淨,請回了為蘭氏做事的人,重新接手各個鋪子,莊子的管事也是如此,而蕭景也舍得花錢收攏人心,時不時的就會有額外的賞錢,逢年過節也都有節禮,本來就是自己人,蕭景也好,所以這三年裏,蕭景牢牢握着自己娘親的嫁妝。

信任歸信任,但是視察還是少不了的,蕭景夏日在府裏待得久了,難得可以出來放放風,便天天拖着周允楓陪他去視察鋪子和莊子,順便也讓周允楓方便和他的人見面。

又一次會面,褚飛航一眼就看出了蕭景和周允楓之間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褚飛航不禁調侃道:“老周,不愧是你,兵貴神速。”

周允楓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你們就等着之後交份子錢吧。”

褚飛航抱拳:“這你放心,兄弟們肯定給你把排面撐起來。”

二人說是這麽說,心裏卻都十分清楚,想要等一場婚禮,實在是太難。

周允楓還是罪臣,而蕭景如今卻是紅人,真要正大光明辦婚禮、擺酒席,皇帝的賜死聖旨就該到了。

“老褚,終歸是我欠蕭景良多。”周允楓在褚飛航面前也不藏着掖着,便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褚飛航搭上周允楓的肩膀:“老周,這話你跟我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在蕭景跟前說,不然他鐵定要跟你鬧脾氣。”

周允楓笑笑:“我知道。”

他家小祖宗,就是要哄着的。

“對了,我們的人已經在大渝和南狄的邊境隐藏起來了,有需要随時都能動,你也給你家蕭景說一聲,叫他放心,關寧軍的戰鬥力是在刀劍血雨中磨煉出來的,可靠着呢。”褚飛航說。

周允楓:“嗯,我會跟他說的。”

蕭景帶着周允楓出來跟褚飛航他們會面也不是光明正大的,所以也不好多待,萬一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也是個麻煩事兒。

“蕭景讓我把這個給你。”周允楓摸出了一個信封。

褚飛航笑:“怎麽還用信封裝着?不會是銀票……吧?”

當褚飛航把信封打開,裏面的紙張抽了出來,一看,還真是銀票。

足足十萬兩的銀票,全大渝通兌。

褚飛航不争氣地咽了咽口水:“老周,你家那位,真有錢啊。”

十萬兩!整整十萬兩!

“老周,你嫁得好呀!”褚飛航鄭重道。

周允楓:“行了行了,少貧,這是蕭景給關寧軍的,軍隊一路蜿蜒南下,後面又在常駐南方,像糧草軍資都不能走兵部,所以才給了這十萬兩銀票。”

不得不說,蕭景确實考慮周全,要真讓兵部發現了關寧軍動了,瞞着朝廷去了南狄邊境,那李懿又該大開殺戒了,第一個要死的就是周允楓。

有時候蕭景都想不通自己是在做什麽,一邊想讓李懿這個狗皇帝去死,一邊又想盡辦法守着狗皇帝的江山。

“銀票你收好,我就帶蕭景先回去了,今天有點起風,他穿着單薄。”周允楓如今也是個會疼人的,自然是時時刻刻都關注着蕭景。

褚飛航:“好,事情有我們去辦,你盡管放心,你和蕭景一定要好好的。”

要好好的,才能告慰周家人的在天之靈。

能夠有蕭景陪着共度餘生,想來周允楓的家裏人也會為他高興。

和褚飛航他們告別,蕭景也沒有急着回丞相府,而且轉道去了一家茶樓。

這家茶樓不顯山不露水,跟蕭景平日裏愛的百興齋和千味樓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更重要的是,這名為茶樓,實際上是個園子,不是什麽人都能随意進的,一看這講究的,斷然不會是什麽尋常場所。

蕭景也沒有瞞着,只是起了幾分捉弄周允楓的心思,對他道:“待會要見一個人,你別緊張。”

聽蕭景這麽一說,周允楓不緊張也變得緊張起來。

這園子名為蘭苑,園子各處都能見到各式各樣的蘭花圖案,門窗上、欄杆上、甚至是地板上,蘭花之多,不愧給園子命名為蘭苑。

只是這是菊花開放的時節,而非蘭花,所以即便是叫做蘭苑,也用了許多名貴品種的菊花來做裝點。

蘭苑今日不接待旁的客人,只接待了蕭景一行人。

管事和蕭景也很是熟悉,見到蕭景來了,便上前為蕭景引路。

“小公子可算是來了,都許久不見小公子了,甚是想念。”管事的說道。

“齊伯,大哥到了多久?”蕭景問。

被蕭景稱呼為“齊伯”的管事道:“大公子昨個夜裏到的,路途勞累便歇息了一晚上,只是等不及見小公子。”

蕭景莞爾:“我也等不及見大哥。”

周允楓腦海裏轉過無數個念頭,他意識到,蕭景也許是帶他來見,活着的家裏人了?

正是周允楓猜測的那般,蕭景領他來蘭苑,是見自己的表兄,蘭澤安。

“大哥。”蕭景時隔兩年,終于再次見到了親人。

蘭澤安見到蕭景也是欣喜不已:“小景!”

周允楓緊張地攥緊了拳,完了完了,這上門見兄長也不曾帶份上門禮,他不會被趕出去吧?

蘭澤安是個典型的文人,一舉一動都克制有禮,只是眼見着小弟弟長大了,還是沒忍住落了淚。

“蕭景都長大了。”蘭澤安尚且記得,兩年前蕭景還瘦瘦巴巴的一個孩子。

蕭景:“大哥難得來看我,怎麽還哭起來了?能見到我不應該高興?”

蘭澤安拭去眼淚:“是該高興。”

蕭景臉上挂着真心實意的笑容,和面對蕭授時截然不同。

“大哥,我給你介紹個人。”蕭景拽着周允楓,“這是周允楓,你應當聽說過他。”

蘭澤安執手行禮:“原來是周将軍,幸會。”

周允楓吓得趕緊還禮:“不敢不敢,大哥客氣。”

蘭澤安:“啊?”

他若是記得不錯,周允楓應當還要比他大上兩歲吧?

蕭景“噗嗤”笑了出來:“大哥,周允楓随我喊。”

蘭澤安很是茫然:“周将軍怎的随你喊?”

周允楓在此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蕭景很是坦然:“因為周允楓是要跟我成婚的。”

周允楓結巴道:“是、正是如此。”

蘭澤安陷入沉思。

周允楓緊張到冒汗。

過了一會兒,蘭澤安思考完,問:“小景,你不是小哥兒,周将軍也不是小哥兒,可對?”

蕭景:“對。”

蘭澤安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驚覺弟弟是斷袖,他需要好生緩一緩。

蕭景給足了蘭澤安時間,讓蘭澤安慢慢消化這個消息。

蘭澤安不愧是蘭氏一族的公子,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就已經接受了自家弟弟和周允楓私定終身,還叮囑起來。

“你們目前還不适合成親,需得等上一等,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好多年,也有可能是一輩子,如果你們真的做好了厮守的準備,那我們自然會祝福你們,要是哪一天你們後悔了,就大大方方地放手,不要埋怨彼此。”

蕭景撇撇嘴:“大哥哪有你這樣的?這親還沒有成呢,你就想着要分了啊?”

蘭澤安笑着給蕭景道歉:“是大哥不對。”

蘭家人到底身份特殊,當年雖然在流放路上被救走,做了一場假死的戲給皇帝看,但是想要和普通人一樣出來活動還是不行的,這些年都是隐姓埋名,做什麽事都是悄悄的,明知蕭景和蕭菁在丞相府裏過得不好,都沒有法子照拂這兩個孩子。

“小景長高了,也長結實了,結實點好。”蘭澤安是同輩裏的老大,長兄如父在蘭澤安的身上體現得十分明顯。

“兩年前我回到京城見你,你那會瘦巴巴的,渾身上下都只能瞧得見骨頭,都找不到肉,現在你可比當時要好上太多了。”蘭澤安記憶裏的小瘦猴子健健康康的,他高興得不行。

小景看向周允楓:“喏,多虧了他,成日裏盯着我吃飯不說,還非要我找個大夫來幫我養身體,還天天逼着的鍛煉。”

嘴上說着嫌棄的話,實則心裏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蘭澤安對周允楓的印象一下子就拉到了頂,能把小景給養得白白胖胖的,周允楓還真是有些能耐在身上。

“說起來,舅舅舅母們可還好?表姐可還好?”小景關切不已,“淮南濕氣重,和京城不一樣,他們待得肯定不習慣。”

蘭澤安:“都好、都好,只是難免挂念着你和你姐姐。”

說到這裏,蘭澤安便不由自主地露出幾分悲傷的情緒。

蕭景和蕭菁這姐弟倆,膽子大得不行,那麽危險的事情都敢去幹,其實他們在淮南也總是記挂着姐弟倆。

明明該是在無數人疼寵中長大的孩子啊,卻受了這老多的罪。

“我和姐姐也想着舅舅他們,這次大哥回京城,一定要多帶些東西回去,我都叫人給準備好了,都是用得着的。”蕭景前些時日各處去搜來的,花了不少銀子,裝了好幾車。

蘭澤安:“我們什麽都不缺,你何必辛苦自己?”

周允楓這時道:“大哥就聽小景的吧,你若不帶回去,他也不會安心。”

蘭澤安這才應了下來。

蕭景問了蘭澤安不少情況,比如舅舅舅母們的身體可還康健,表姐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可有成親,在淮南過得算不算安穩。

蘭澤安都一一回答了蕭景。

“你表姐去年和淮南本地的一位縣令成了親,說來也是巧,那縣令以前也曾受過你外祖教導,我們到了淮南之後他就多有關照,若非他多次行方便,我們想要隐姓埋名活着也不容易。”蘭澤安很是感慨。

蕭景:“看來是知根知底的人家,那就好,我還要為表姐補上一份賀禮才是,表姐成親我這個當弟弟都不知道。”

蘭澤安:“你表姐和你表姐夫收到你的賀禮定然開心。”

蕭景自誇道:“那是,我的眼光可是一頂一的好。”

周允楓注視着蕭景,在親人面前随意暢談,頗有幾分孩子氣的蕭景,當真在面對蕭授時從來見不到。

幸好蘭家人還在,若是只有蕭景和蕭菁,他們該多麽難過。

蕭景和蘭澤安說東說西,都說得口幹舌燥,齊伯給端上了第二壺茶水來才作罷。

兄弟二人好不容易見了面,蕭景也不回潇雨院去用晚飯了,和周允楓一塊陪着蘭澤安。

“能看見你和周允楓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是真的高興。”蘭澤安瞧着周允楓跟伺候祖宗似的給蕭景夾菜盛湯剔魚刺,衷心感嘆。

蕭景此時忽然腦海裏閃過了一個人。

“大哥,你可認得魏國公家的宗關玉?”

蘭澤安一頓:“你認識他?”

蕭景聳肩:“看來大哥也認識他?”

蘭澤安點頭,神情有幾分落寞與懷念。

“我曾經在外游走時,撞見過他,宗關玉是個頂聰明的人,他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卻不曾告發我,還幫着我隐瞞。”蘭澤安如實道。

蕭景萬萬沒想到,他大哥和宗關玉之間還有這麽一遭。

“之前在外邊遇到過宗關玉,他向我提了一嘴和大哥有關的消息,我便對他有所防備。”只是看起來,宗關玉似乎不用防?

蘭澤安:“日後若是你再遇到他,也別透露我的消息,就讓我在他的記憶裏慢慢消散。”

他乃罪臣之後,在外行走都需要改頭換面,即使和宗關玉之間有什麽也成不了,既然沒有結果,那便不要給宗關玉任何機會。

斷了念頭,別和自己有任何接觸,對宗關玉才好。

宗關玉背後是魏國公府,就算是宗關玉能舍得下,蘭澤安也斷然不會讓宗關玉這麽做。

這世間,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得到一個美滿的結局。

這是個令人心痛的話題,蕭景巧妙地将之揭過,不再多談。

蘭澤安足夠克制,哪怕都到了京城,也沒有想過要去見宗關玉一面。

為了蘭氏,也為了宗關玉的平安。

在蘭苑用過了晚飯,蕭景才告別蘭澤安回丞相府。

在馬車上,蕭景縮在周允楓的懷裏,悶悶不樂。

“周允楓,我們真的很幸運。”

還能夠有機會走到一起,許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

周允楓輕輕拍着蕭景的脊背:“乖,不要想太多,只要堅定眼前,就比什麽都好了,啊。”

蕭景扒着周允楓幽幽嘆氣,這大抵便是人生,總會有不如意之事。

莫問前程,珍惜眼下,這便是他們能做的。

蕭景連着好幾天出門跑,又是跑鋪子又是見各種人,還到處尋找好東西,想讓蘭澤安帶回淮南,等真正送蘭澤安離開京城後,蕭景就打定主意不出門了。

九月的風涼得很,周允楓不放心讓蕭景在外邊一直吹風,幹脆動手給蕭景搭了一個可以躺上去的秋千,半遮擋的,能擋住風。

蕭景在花團和錦繡一言難盡的目光中蹬了鞋子,躺上那個巨大的秋千,美滋滋地晃了起來。

周允楓還很積極地給蕭景推秋千,把蕭景給當成了搖籃裏的小娃娃。

花團和錦繡都沒眼看,幹脆能不出現就不出現,不然老覺着自己十分多餘。

梨花可沒有花團和錦繡的自覺心,一看院子裏多了一個會搖晃的大東西,立馬就跳了上去躺平,等着秋千晃動。

蕭景一手把梨花給摟緊了懷裏,抱着狠狠地揉搓了一頓。

“周允楓,我們這樣真的跟一家三口沒差。”蕭景道。

周允楓:“你要是想再多一個,變成一家四口,我便再去逮一只貓來跟梨花作伴。”

蕭景想了想,還是作罷,有梨花一只貓就足夠了,萬一再來一只比梨花還能蹦跶的,他的書房豈不是又要遭殃?

已經被梨花給嚯嚯過了,還是不找其它貓來一起嚯嚯。

有周允楓慣着,蕭景很是過了幾天昏君般的日子,蕭授來潇雨院,都險些被院子裏那個大到能躺人的秋千給閃瞎了眼。

當然,在蕭授眼裏,這都是蕭景自個搞出來的花樣,哪裏能想到是周允楓給蕭景弄了這麽個秋千?

蕭授自打上次和蕭景開誠布公地談過一次之後,就會時不時的來潇雨院看看蕭景,又或者是讓蕭評給跑腿送東西。

有了蕭授在前,餘氏也一改以往的姿态,什麽好東西都要往蕭景院子裏送一份,生怕她落了表現被蕭授訓斥。

蕭筝也來過潇雨院好幾次,不過都是送些自己繡的手帕或者是香囊之類的。

蕭景也大方,給蕭筝還了禮。

只是蕭景沒想過,蕭筝也愛上了那個大秋千,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後,便讓下人也給她搭了一個。

蕭授在兒子女兒院子裏都看見兩個大秋千,無語得掉頭就走。

成何體統啊?

這丞相府上,姓蕭還沒有去打擾過蕭景的,也就只剩下在認真準備明年春闱的蕭瑞。

蕭瑞兩耳聞不聞窗外事蕭景不清楚,但一心讀聖賢書是真的。

一個能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不用午休的人,再怎麽都會成功。

蕭景對蕭瑞這個堂哥感官還不錯,特意整理了歷代科舉考試的優秀文章,以及科舉考試的一個思路給蕭瑞送過去。

他是沒有這些,可蘭氏有啊,蘭氏可不是開玩笑的。

蕭瑞得了蕭景的好處也很知報答,卻也沒有老是往蕭景跟前湊,想着去刷蕭景的好感。

這一年的秋,令蕭景感受到無比舒暢。

一日下午,蕭景在周允楓的陪同下在丞相府的花園裏溜達了一圈,給溜達困了,便回潇雨院去午睡。

午睡直接在秋千裏,帷幔一放下來就能擋着光,裏面又放着枕頭和被子。

蕭景這兩日把秋千開發出了午睡的用途之後,就不愛在床上午睡了,非要在秋千裏睡。

周允楓就在秋千外守着蕭景,越發地像一個溺愛孩子的老父親。

只是這日下午,蕭景剛睡下沒多久,花團就急急忙忙地來将他喚醒。

“侯爺,月珂姑姑親自來接您進宮。”

蕭景一下就從秋千上“蹭”了起來:“是姐姐出了事?”

花團:“娘娘鳳體康健,只是月珂姑姑說,娘娘請侯爺進宮,有要事相商。”

周允楓利落地幫蕭景穿上了鞋子和外衣:“你姐姐叫你定然是有要緊的事情,快去吧。”

蕭景點點頭,努力讓自己震定下來,只要姐姐無事就行,別的事情再大,也頂多就是個皇帝駕崩。

“錦繡和我一起進宮,花團,你看好家。”

蕭景連別的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匆匆出發。

要進入下一階段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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