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男将軍vs.女将軍

男将軍vs.女将軍

慕容繹的确是今天在戰場上就想吻她了。

今天,他受傷過多體力不支,被魏兵一個繩索擒下的時候,心裏不是沒有過慌亂。擔心着士氣會不會因他而潰散,擔心軍隊會不會因他而被殲滅,也想過,會不會今日就是他犧牲沙場、馬革裹屍之時。

然後,司徒竟如天降神兵一般出現,扭轉局勢,力挽狂瀾。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從未覺得他的出現讓他如此欣喜。

可是這欣喜念頭一轉,又覺得這感覺實在新奇,那個調轉局勢、為他號令士兵的人,是他一直以來久攻不下的敵人,是他曾經深夜輾轉反側也想要打敗的對手,卻也,是他如今想要娶她過門的女人。

這感覺在他心裏攪啊攪,攪啊攪,便似哪吒鬧海的那條紅绫一般,在他心裏攪出了翻天巨浪。他只恨不能沖開全身繩索,撲上去抱住她。

随後,他們真的生擒住了歐陽座,拿他換下他,他看着她臨陣反悔,帶走歐陽座。心中更覺爽快,想要做些什麽,又礙于周圍都是人,只得作罷。

剛才終于只有他和她兩個人了。

他在心裏暗暗決定,就算冒着被摔得明天爬不起來的危險,也得設計吻到她。

果然,她沒有讓他失望。

一看她那瞻前顧後下不了手的樣子,他就知道他贏定了。

沉寂的夜色中,他肩臂微動。

于是,他終于吻到了她。

有風吹過,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慕容繹擡起頭來,臉上是得意到刺目的笑容,手輕輕撫過她微濕的唇角,“吓傻了嗎?”

司徒靜這才想起去推他,用了勁,慕容繹便悶哼一聲,倒在草地上,“真的有傷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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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該!”司徒靜怒道。

“口是心非。”

慕容繹坐在草地上,手捂着剛才司徒靜推他的地方,似乎是真的很疼,面上卻是一片得意。

“明明剛剛那麽舍不得我,偷偷打量我好久,也下不去手。”

“……”

司徒靜反駁不出話來,索性往營帳裏跑,慕容繹跟在她身後回到營帳。

司徒靜拿了自己的戰袍就要離開,慕容繹一把拉住她,“真的生氣了?”

司徒靜擡頭看着他,突然有種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這個人怎麽這麽無賴呢。

“要不要吃烤地瓜?”話題突然被轉移。

本來麽,他不提還好。他一提,司徒靜立刻想起來自己幾乎一整晚沒有吃飯——因為守在營帳外等大夫給他包紮傷口。

肚子适時的在此時叫了一聲。

慕容繹笑了起來,拉着她往火堆旁走。

司徒靜不肯過去,可是扭扭捏捏間也被他拉了過去。

二人一起在火堆旁坐下。

司徒靜環顧四周,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地瓜的影子,“要現烤嗎?”那樣要等好久。

“沒。”慕容繹搖搖頭。

只見他從火堆中挑出一根樹枝,在火堆裏扒拉了兩下,頓時火堆中就滾出了兩個外表已經烤得黑不溜秋的地瓜。

司徒靜大叫起來:“你什麽時候烤的?”

慕容繹側着臉靠近她,“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司徒靜:“慕容繹!”

慕容繹笑起來,眼下兩條細細的紋,“是今天大夫走的時候我讓他幫忙扔進去的。”

慕容繹一邊說着,一邊用樹枝沒有燒過的那一頭串起地瓜,“快,嘗一嘗,是不是烤熟了。”

司徒靜拿過他手裏的樹枝,一邊剝着皮,一邊問慕容繹,“你在軍營裏經常這樣吃嗎?”

慕容繹一邊另找了一根樹枝串起另外一個地瓜,一邊回答道:“對啊,有時候半夜餓了,又不想麻煩庖子,就這樣埋一個地瓜在火裏,等烤熟了吃。”

慕容繹說完,見她剛好剝開一塊皮,咬了一口手上的地瓜,問道,“味道怎麽樣?甜嗎?”

“嗯,甜。”

香甜可口,入口即化。

看着司徒靜甜甜的笑容,慕容繹臉上也不知不覺帶了一絲柔和。

二人聊會天,吃會地瓜,時間倏忽而過。

吃完了地瓜,大概也到了就寝的時間,司徒靜拿了自己的戰袍就要離開,慕容繹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肩,将她拐到榻上,“不如今晚就和我睡怎麽樣?”

司徒靜這下真的氣了,用盡了全力,一拳抵過去。

慕容繹當然被這一拳傷得不輕,連忙松開司徒靜咳嗽起來。

司徒靜怒道,“與其在這裏當登徒子,還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今天戰場上怎麽失誤的!”

傷口真的很疼,慕容繹捂着傷口靠在榻上根本不敢動。這要在平時,他早就臉色鐵青了。不過調戲了她一晚上,他心情總歸不會太差。

一直到看着司徒靜跑出營帳,慕容繹的臉色才漸漸沉靜下來。司徒靜有一點倒是沒有說錯,那就是,的确是要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作戰,順便也要去拷問一下歐陽座。

翌日,慕容繹一大早就去到歐陽座的囚車前,打算好好盤問盤問他關于魏軍此次進攻的計劃和作戰策略,誰知,他才去到囚車前,便發現歐陽座唇色發紫,面色青灰。

這是……

慕容繹語氣不善:“來人!”

有守衛急匆匆奔來:“将軍。”

慕容繹指着囚車內的歐陽座,“歐陽座怎麽這樣!”

守衛上前探了探歐陽座鼻息,這才小心翼翼擡起頭來,“将軍,歐陽座他……好像是死了。”

“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看着他嗎?”

守衛低着頭不說話。

“昨夜有人靠近過這裏嗎?”

守衛搖搖頭,“禀将軍,沒有。”

慕容繹上前再碰了碰歐陽座,四肢僵硬,看來已經是死透了。

慕容繹望望天空,遠處烏雲翻滾,慕容繹沒再說什麽。

“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吧。”

守衛:“是,将軍。”

慕容繹心情陰郁地轉身,正打算回營帳,結果回營帳的途中突然看到遠處司徒靜的士兵正在收拾營帳準備離開。

慕容繹愣了一下,随即連忙大步走過去,抓住一個人就問,司徒靜在哪裏。

那人給他指了方向,他大步跨過去。

或許是已經知曉司徒靜的女人身份,此時再踏入她的營帳就有一種格外的敏感,只覺得裏面有股淡淡的奶香,是女人的味道。

慕容繹頓了頓,這才撩開營帳走進去。

“怎麽回事?”

司徒靜其時正在讀兵書,轉頭看見慕容繹,放下手中的書,“你怎麽來了?”

慕容繹不答,只徑直走到她面前,又問了一遍:“怎麽回事?”

司徒靜雲裏霧裏,“嗯?”

“你要離開?”

見司徒靜還是懵懂的樣子,慕容繹解釋道:“我看見你的士兵在收拾營帳。”

司徒靜:“對啊,該做的事都已做完,當然要離開。”

不敢相信離別就在眼前,慕容繹道:“我不允許。”

司徒靜:“這不是需要經過你允許的事情。”

慕容繹反問,“那什麽事情需要經過我允許?”

“……”司徒靜答不上來,“梁國的事情才需要你允許。”

“司徒靜!”

慕容繹壓低了聲音,但司徒靜不為所動。

“慕容繹,我總是要離開的。難道你還指望我真的留下嗎?”

“那我呢?”

慕容繹開口,“你有把我放在你的考慮之中嗎?”

“什麽考慮?”

“任何……考慮,和我有關的任何考慮。”

司徒靜沒有說話,慕容繹笑了笑。

“我換個問題問吧,到現在,你覺得慕容繹是你的什麽人?”

漫長的沉默,司徒靜還是沒有說話。

慕容繹苦笑了一下,“答不出來是麽?”

“是不是……是梁國的将軍,是你注定的敵人”

“對麽?

司徒靜沒有回答。

“那你一定也沒有想過和慕容繹的以後吧?”

司徒靜還是沉默。

“可是我有想過……”

“我說要娶你,不是兒戲,是真的。”

“和你分別後的那整整兩年,我都在找你,開始我以為你是司徒竟手下的侍女,派人打聽了你府上所有的侍女,問她們有沒有名字中帶‘靜’字的,沒有找到,後來我想,大概也不是侍女,是燕國的王公貴族之女,又打聽遍了燕國的王公貴族,也沒有找到,直到那天在魏國的宴會後認出你。”

他也沒有想過她竟然會是司徒竟,這件事就像是老天給他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等到他發現她是司徒竟時,他已經在這兩年的日日思念之中,瘋癫成魔。

“你當然可以離開,畢竟燕梁未來還有很多路要走,只是,你需得說清楚,你是如何看待慕容繹的,也讓慕容繹思考清楚和你的關系。”

司徒靜說不出話來。

系統已經發出哔聲警告很久,告訴她為了情節曲折值她應該要拒絕他。司徒靜實在不适合在人傷心的時候雪上加霜,系統給她準備的劇本她也念不出來。但系統的哔聲實在是吵得她頭疼。

司徒靜無奈之下只能說,“慕容繹,對不起。”

“我沒有喜歡你,以後若是戰場上相見,就當我們從未見過。”

風從營帳門口吹進來,帶進一點青草的氣息,仔細聞來,竟是帶點微苦的。

慕容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從未見過,你真狠得下心,慕容繹知道了。”

“你走吧,司徒将軍。”

“以後戰場上見到了慕容繹,記得提防慕容繹。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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