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将軍vs.女将軍

男将軍vs.女将軍

梁兵的軍營裏發生了一場大火。

火勢被發現的時候其時正是半夜,軍營裏靜悄悄的,除了值夜的将士,所有人都正酣眠。

一片烏沉沉的夜色中,值夜的将士正四處巡邏,忽見東方騰的竄起一片巨大的火光,那是糧倉的方向,将士愣了一下,随即就是匆匆喚人起來去滅火。

火勢巨大,夜色沉寂中燒紅了一整片的天空,待到火勢被撲滅之時,糧倉裏的食糧已經只剩不到一半。

慕容繹臉色鐵青的站在糧倉前,搶救出來的糧食被淩亂的堆在糧倉外的草地上,他問:“怎麽回事?”

“回将軍,有人趁着夜深時分在糧倉縱火。”

回答的那名士兵手中執着一段燃過的木條遞上來,那是一根一端有些發黑但還沒有完全燃燒殆盡的木條。通過未被燃燒的部分可以判斷出這是一根浸染過硫磺的木條,只要一經與火接觸,就會立刻燃燒起來。

“糧倉的四周發現很多這種木條。”那名士兵回答道。

慕容繹接過那名士兵手裏的木條,手上微一用力,木條就被他折斷,“是誰幹的?”

那名士兵沒有回答。

慕容繹又問了一遍:“是誰幹的?”

“屬下不知。”

慕容繹逼自己強忍下去一口氣。

“所有人給我聽着,從今日起,糧倉、馬廄加派人巡邏,任何無關人等,無論官階,不得靠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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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繹正要回營帳,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吩咐道:“對了,霍尋呢,叫他來見我。”

正當此時,有個士兵匆匆跑來,“回将軍,霍将軍不見了。”

慕容繹聞言兩步上前,死死盯着那人,“什麽時候的事?”

“屬下不知,屬下去到霍将軍的營帳,發現他已不在營帳,衣物也都已被收拾帶走。”

慕容繹原地思索片刻,“剩下人在這裏重修糧倉,整理糧食,精兵隊跟着我一起去追。一旦發現霍尋的蹤跡,拼死也要把他給我帶回來。”

于是慕容繹帶着浩浩蕩蕩大隊人馬,去茫茫夜色裏追尋一粒已經彙入大海的水滴。

結果可想而知。

那日慕容繹帶着精兵鐵騎部隊去追霍尋,終究還是未能夠将其帶回來。這件事的後果便是,沒過多久,魏國的兵隊重新殺回來,慕容繹再一次見到了霍尋——在魏梁的對戰上。

霍尋一改從前梁兵的裝束,換上了魏國的将軍的裝甲,看上去不知是比從前更英挺了還是更鼠輩了。

戰馬上,慕容繹一臉輕蔑的看着霍尋,對自己的将士們語氣輕松道:“各位,今天你們的對手可是位老熟人啊,這幾日大家縮衣節食的,可都是拜了這位魏兵的霍将軍所賜。”

衆人聞言,望向遠處的霍尋的目光中便也帶了點輕蔑和憤慨的情緒。霍尋亦也不再掩飾目光中的敵意。

“霍将軍平日裏在軍隊裏和我模拟作戰,就沒有打敗過我,不知道做了叛徒去了魏國以後會不會有點長進?”

“大家給我上,敗了叛徒和魏兵回國報捷!”

慕容繹一開口,他的話便如同引動火雷的那根引線,将大家心中的憤慨情緒頃刻間釋放出來。所有人一沖而上,戰馬嘶鳴,士兵怒吼。

大家想到那被燒毀的糧倉,想到此前還是自己敬重的人轉眼間就成了叛徒,心中氣憤的火焰高漲,便驅使着他們更加迅猛地向前殺敵而去。

兩軍相交,氣盛者勝。

魏兵此前被燕梁合敗,早就士氣大衰,再加上霍尋是新上任的将軍,大家對他信心不足,他亦對對魏兵各部隊把握不夠了解不足,很快,魏兵一潰千裏。

接下來,梁兵大敗魏兵的消息傳回梁國,而皇帝的賞賜卻并未如期望到來。反而有和慕容繹關系好的官員托人傳回消息,道,霍尋半月前朝京城遞了折子,稱慕容繹勾結司徒靜。

雖則霍尋其後叛變,但在此之前,皇帝派人調查,确是查到司徒靜與慕容繹之間的往來,無論是先前那場燕梁合敗魏國之戰,亦或是在魏國的和談宴上二人的互動,皇帝都已知道。傳話的那人托人告訴慕容繹,皇帝因此對他生了間隙,叫他好好提防。

慕容繹聞言沒有說話,慕容繹向來行事自大,不懂得官場那套虛與委蛇的政治,眼下有人彈劾他,那些從前被他得罪過的官員自然此時一個個都樂得落井下石,皇帝再清明也抵不過耳邊如潮的指責,自然對他有了隔閡。

慕容繹面色沉靜,對來傳話的那人說:“知道了,你下去吧。”

慕容繹仍舊照計劃帶着士兵回國,翻山越嶺,走走停停。

回梁國的途中,又有士兵來報,“禀将軍,前方遇到燕兵,請問将軍,是避開還是開戰?”

有多久了?

不過兩月,再聽到和她有關的一切仿佛恍如隔世。

慕容繹聞言皺眉,怎麽兜兜轉轉又遇到了,但既然難得遇見,當然是——

“打。”

慕容繹此前被人彈劾,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想起上次和司徒靜的不歡而散,心中更加郁結。這郁結需要一個出口,于是這出口就出在了此時和燕兵的戰術上。

和從前的正統相比,慕容繹此次的戰術更加狠厲。

深夜突襲,火燒敵營糧倉和馬廄,佯裝退去實則片刻便攜精兵回返主力攻擊,即使司徒靜反應快,燕兵訓練有素,也常常被他打個措手不及。

不出半個月,司徒靜手下的燕兵已經損失過萬。

這日,慕容繹正在營帳中休息,忽然有人來報,“報,敵方司徒竟求見将軍。”

慕容繹聞言擡眼,“讓他進來。”

俨然是一番沒有什麽情緒波動的樣子。

沒過多久,司徒靜走了進來。她穿着一身玄色衣袍,梳着男子的發髻,看上去幹淨利落。

看到她,慕容繹就想起她上次離去時的狠心和無情。

慕容繹面無表情:“司徒将軍來到這裏做什麽?”

司徒靜上前兩步:“慕容繹,你這次的進攻也太狠了。”

慕容繹聞言站起來,行至她身前,一雙淡漠帶着嘲諷的眼睛望進她雙眼:“司徒将軍莫不是在說笑嗎?行軍打仗,講的就不是一個狠字嗎?”

司徒靜不敢置信地回望着他:“慕容繹,你來真的?”

慕容繹:“我說過了,以後戰場上若是見到了司徒将軍,慕容繹不會手下留情的。”

他這番話說的沒有回轉餘地,司徒靜聞言也有些賭氣,轉身就要離開,但想了想,還是返回來。

“慕容繹,燕兵現在損失過萬,我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你們這麽兇猛,但我不想和你們打。”

慕容繹聞言眼神更加冷冽了:“司徒靜,你現在主動來示弱,是在提示慕容繹趁機去攻打你嗎?”

司徒靜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不知道他這兩個月經歷了什麽,再次見面,他竟然變得如此強勢尖銳。從前他也是強硬的,但那強硬下面歸根結底還保留着少年的柔軟。

司徒靜開口:“慕容繹,你還好嗎?”

“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破系統,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什麽都不告訴她,就知道給她個劇本大綱讓她照着劇本走。

慕容繹滿滿一副防備的姿态:“慕容繹發生什麽事,和司徒将軍有什麽關系?”

司徒靜嘆了口氣,“慕容繹,你不要這樣。”不要刻意……疏遠她。

“不然呢,慕容繹只知道,司徒将軍和慕容繹注定為敵。”

慕容繹這話說來,帶着淡淡的傷心,與他一貫的張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司徒靜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怎麽回應。

一時之間,兩人都靜默下來。

良久,慕容繹突然低下頭來,唇落在她唇邊。司徒靜未料有此一變,正要推開他,已經被他收緊了腰間的手臂。

男人的力道強悍,不容抗拒,司徒靜死命掙紮,還是推不開他銅牆鐵壁一般的桎梏。

她在他懷裏,主動權就在他手裏,慕容繹溫柔輾轉,深入敵營。

直到察覺腰上的力量微松,她才得以掙開他。

司徒靜雙唇微腫,瞪大雙眼看着慕容繹:“慕容繹,你若是缺女人,還請去那煙花柳巷之地!”

慕容繹面無表情的看着司徒靜:“慕容繹不缺女人,我是認真的。那日慕容繹雖雙目失明,未能見得你的容貌,但那天發生的一切都刻在了慕容繹的腦海裏。”

“你不是想讓我放過燕兵這一回?那就拿這個吻做補償。”

說完,他又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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