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左相vs.相公

左相vs.相公

暖陽煦煦,惠風和暢,碧藍的天空映出北地特有的清爽,天邊幾聲疾響的鴿哨,此時正是大燕四十四年。

自尉遲霆秋後處斬後,宮槐陌曾向女帝谏言此前被尉遲霆克扣的北地流民安撫、撫恤救濟和學堂建設款項應由其返還回來,于是尉遲霆抄家以後的家當一部分充了公,一部分則被配往北地用作了流民安撫、撫恤救濟和學堂建設之用。

此時在北地的一座學堂邊,正站着一對容貌氣質皆出衆的男女,男子眉目清秀,氣質清蕭,女子面容溫婉,帶着南地特有的含蓄。

司徒靜挽着宮槐陌,聽着學堂裏傳來的朗朗讀書聲,轉頭看他,“宮槐陌,特意要來北地的學堂看看,看了不會遺憾嗎?畢竟你小時候可是連北地的學堂都沒上過。”

這話本就是玩笑,宮槐陌聽到就笑了——可不是,他小時候,都是先生去他家裏單獨為他授課。等到後來上了學堂,又是南地的事情了。

宮槐陌聞言笑道:“是啊,如今見到北地如此堂皇的學堂,宮槐陌心裏可真是遺憾呢。”

原本只是嘴上調笑着,突然想起養父家的兩個哥哥,在北地時無緣學堂,錯過了最好的啓蒙時間,到了南地,再努力也與科考無緣。眉間微蹙,宮槐陌面上便真的浮出一絲遺憾之色。

司徒靜見了,知他心裏在想什麽,握了他的手道:“宮槐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推恩以保四海,這也是一種善。”

言下之意,由兩個哥哥的遺憾思及科舉制度之不平,造福北地學子,他已做了他能做到的最好,無緣之事,再多就是強求。

這些話多多少少寬慰了宮槐陌,讓他感到釋懷。

宮槐陌轉頭看司徒靜,她依舊是當年那般溫潤的面容,只是在時光的沉澱中溫潤的氣質多了一絲穩重。他與她上一次進行這般主題的對話,是在公主府的一間書房裏,他對她說,迷途知返與亡羊補牢都是善,窗外天色晦暗,雨聲潇潇。

一轉眼,八年時光倏忽而過,他們的容貌漸漸變老,他們的眼角漸漸有了細紋。她陪他走過科舉南北地域之争的八年,她還在他身邊同他聊一些“微言大義”的話題。

還能再多求什麽呢?時光已經足夠善待他。

耳邊是朗朗的讀書聲,天邊幾聲清脆的鴿哨響,宮槐陌緊了緊手中司徒靜的手,牽着她向前走,一直走到那北地的新天地去。

是曛暖春風,徐徐吹拂着這樣一個冷暖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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