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

如今的楊家莊收并下司徒家餘下的勢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吞下司徒家的楊慕年俨然成為五大世家中的新一代核心人物。如今武林盟主之位虛席以待,莫不說這幾大世家,各方教派也是虎視眈眈盯準了這位置。

等到五大世家的掌門家主陸續登上高樓岩臺上專門設立的座位,下方轟然的讨論聲這才慢慢消弭。

如今的楊家莊收并下司徒家餘下的勢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吞下司徒家的楊慕年俨然成為五大世家中的新一代核心人物。如今武林盟主之位虛席以待,莫不說這幾大世家,各方教派也是虎視眈眈盯準了這位置。

“各位!”稍待片刻,楊慕年站了出來,合起雙拳朝臺下拱了拱,“今日武林盟會,蒙幸諸位賞光,千裏莅臨,實在是給我們五大世家面子,這份恩義,我們五大世家記在這兒了。”

“召集大家來這裏呢,其目的,相信大家都清楚了,也就不用慕年再明言。”楊慕年一人站于高臺中心,臺下所有聚集的江湖人士皆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看看他能道出個什麽子醜寅卯來。

“如今武林盟主之位虛席以待,武林大事無人統領,承蒙江湖上各位看得起,信得過,讓我們五大世家暫代武林事務。可是…”轉個身,楊慕年又神情嚴肅的長嘆一口氣,“唉…”

楊慕年說話講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弄得場下其他江湖人不耐煩的直嚷嚷,“楊莊主有什麽話大可直言,咱們都是江湖人,不拘那些個禮數。”

“是呀。”

“楊莊主不必忌諱,有話請說。”

在座衆人其實并不是不知曉近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黑鷹堡滅門事件,與地宮和天籁宮的牽扯有明裏暗裏的關系,但槍打出頭鳥,誰也不願去做這個出頭鳥。如今五大世家主動召集江湖人士召開江湖盟會,勢必跟這事兒有關系,但他們不說,這些人也不會說破,打啞謎總比風聲走漏來日傳到地宮裏去的強,要是事情走漏了,興許下一個被滅門的就是他們了。

等胃口掉得也足夠了,楊慕年這才痛心疾首道,“相信諸位也知道,近來江湖尤為不太平,前些日子發生的幾件事也是搞得江湖人心惶惶,我們乃武林正道,守法遵紀除暴安良、維持正義的江湖人士。如今的武林群龍無首,江湖堪比那邊疆戰場還混亂無紀,唉,又受到一些地下黑暗勢力的淫威,如今的武林正道沒有天日啊!”

說什麽‘一些地下黑暗勢力’擺明了就是直指地宮,楊慕年既這般說得隐晦,衆人也樂得揣着明白裝糊塗。

楊慕年無視臺下或冷眼看戲或獨善其身觀望的神情,繼續道,“經過商議,我們五世家的意思呢,是再為武林選舉一位盟主來為大家主持大局,這樣一來,當今武林也不會成這一盤散沙任人擺布。此次召集大家來就是想問問諸位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臺下立刻嗡嗡議論了起來…

武林盟主?

衆教派接到這盟會邀請函的時候可沒這麽說,以為商議的不過是怎樣對付地宮的辦法,不管是什麽立場的的江湖幫會都有一兩個教徒來參加了,如今竟然講的是選新武林盟主的事兒,若論江湖地位和武林中的名氣口碑,現下去了一個黑鷹堡,誰還能比得過這五大世家,這擺明了是他們被五大世家擺了一道嘛。

衆人皆是不悅。

雖然現在的局面是武林大事由這幾大世家共同代理,可這要是這幾大世家的任何一家坐上這武林盟主之位,那這裏頭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少頃,坐臺下前排的昆侖幫幫主摸着胡須開口了,“楊莊主,在下以為,十年前的前一任盟主獨攬大權,野心昭着又孤塞漏聽,一度導致江湖風波四起殺戮不絕,是以,從上一代武林盟主後江湖上就不再推舉任何勞什子盟主,那當初也是大家的意思,這乃是民心所向。如今爾等舊事重提,吾以為不妥,大大的不妥。”

話落,其他人紛紛附議,“對,我等贊成蕭幫主的話。”

“是啊!當初決定取消盟主制度也是事出無奈,權衡了利弊的,如今江湖太平,可不要無事生波啊。”

“蕭幫助說得對,我等也是這個意思。”

見狀,其他教派的人也表了态。

“對!”

“對。”

臺上穩坐的五大世家家主互換眼神,仿佛對衆人此态度早已在意料之中,很是淡然。

楊慕年回頭對他們互視一眼,轉身對衆人道,“好吧,即是如此,那選舉武林盟主一事就擱下暫且不提。”

“想必大家都聽聞了,黑鷹堡被滅門,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兇手,不過這件事牽扯甚廣,不可大意…”楊慕年正講得慷慨激昂唾沫橫飛之時,突然表情一僵,神情古怪的眼神定在前方一處,便再也出不了聲…

衆人怪異的随着楊慕年的眼神看去,待看清眼中所見,也都紛紛露出驚懼的神色,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警惕。

一道悠遠似近的聲音以強勁的內力隔空傳來,震得衆人耳膜發顫,五髒六腑皆受到那強烈氣勁的震襲,“黑鷹堡心懷不軌勾結天籁宮謀逆地宮,死不足惜。”衆人所望之處,高臺檐角上迎風站立着三人,三人具是黑衣森然頭戴羅剎面罩,一身陰氣煞重,似是有黑屋籠罩。

“楊莊主也不必再費心追查此事了。”

三名身罩黑色鬥篷的人踩着雲霧踏空而來,緩緩降落于高臺中心,孑然而立,眸睨衆人。

五大世家率先醒過神來,在楊慕年的帶領下,紛紛叩首施禮,“——拜見尊使。”

場下其餘衆人也立馬驚醒,黑壓壓伏倒一地,“——拜見尊使!”

為首之人一掀寬大的玄色鬥篷,走到之前楊慕年坐的上位坐下,有一男一女目無表情的伫立蘭擇身後,一身煞氣震懾全場。

連呼吸的聲音重了,都覺得刺耳。

“黑鷹堡乃為天籁宮侵襲武林野心之下的替罪羔羊,真正的幕後主使是這天籁宮才是。”話頓睨了睨場下噤若寒蟬的衆人,“本使奉我尊上使命鏟除武林餘孽天籁宮,替武林黑白兩道肅清不軌之徒,以免諸位受到這□□魔幫的荼毒。”

楊慕年心中冷笑,地宮竟也會為武林維持秩序了?話說得冠冕堂皇,殺起人來可決不手軟,手段狠毒得很。

阿七微擡深眸掃過衆人,以他的行事作風,突然這般高調該是有所意圖的,這時候現身武林大會,目的何在?

斜斜瞅一眼一旁的風槿類,兩人互相在對方眼神中看到了懷疑…

蘭擇說話的口型不大,也沒牽動什麽表情,但聲音和氣場卻奇異的有一種雷霆震勢,“黑鷹堡與天籁宮暗地勾結,密謀不軌。天籁宮派出與黑鷹堡做暗線聯系的線人已被本使拿下,現在,本使決定在這武林盟會上将這尖細當衆處決,以正我地宮天威。”

什麽…天籁宮的暗探被抓獲……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又驚又疑…

五大世家的家主神色一變,各人心中暗自盤算,餘下衆人仍是猶疑不定。

此話一出,阿七心中咯噔一下,隐約明白了他要做什麽。

風槿類亦是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蘭擇察覺了什麽麽。

蘭擇淡淡擡首,寬大袍袖一揮,對着空中中一處虛無道,“來人,把那□□密探帶上來。”

話音落地,那虛無處毫無預兆的憑空躍出兩名黑面羅剎使,羅剎使拖着一個渾身是傷血淋淋的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将這名男子重重置于地上後,兩名黑面羅剎又旋身消失在衆人面前,那被抓獲的密探已經奄奄一息衣衫褴褛的伏在地上,垂着腦袋也看不清面孔。

“大家看看,此人就是天籁宮派出的細作。”端坐的男子輕和的笑了笑,“也不見有什麽三頭六臂,不幸落到本使手裏,也是你死期已到。”

角樓高臺下,衆人夠着脖子想一窺究竟,奈何那細作從頭到尾都始終垂着淩亂的頭,對于周圍探究盯視的眼神置若罔聞,不禁懷疑他還有沒有氣息。

蘭擇微微側首,幽幽的視線掃過筆直站立的阿七,“将他帶過來。”

一把揪住地上男人蓬垢的頭發,如同拖着一件破爛物什般将他扔到蘭擇腳下,男人身體下,被拖出一道彎曲的血痕歷歷在目,阿七又不緊不慢的站回蘭擇坐椅後。

“該怎麽處置你呢?”蘭擇似是自言自語般問道,仿佛為此事非常困擾。“阿七。”他再次對阿七吩咐,“去将他懷裏給黑鷹堡的密函和信物取出來給大家看看。”

阿七走過去,掀起地上那男人的頭顱,露出一張被刀花刻得扭曲的面容,看着有些森然,嘴上用黑布緊緊幾圈勒死了以防他嗑毒自盡,只有一雙帶着狠毒殺意的眼睛比較明顯。

阿七伸手在他身上摸尋了片刻,搜出一塊令牌和幾封密函,銀鍍令牌上镌刻着古怪繁複的紋案,她迅速掃了令牌幾眼記在心下,返身呈上給蘭擇,“樓主。”

蘭擇并不接,“拿下去,給他們看看。”

阿七将搜出的令牌和密汗遞給楊慕年和幾大世家的家主,抱劍立于一旁。

蘭擇懶懶的聲音又在衆人耳畔響起,“看清楚了麽。”

阿七只是匆匆一眼掃過那令牌,便知是假的,什麽密函令牌,不過只是讓這名暗探的身份顯得更無可辯駁一點,這就是那個人的行事作風,看起來不專-制不蠻橫,實則手段強硬叫你吃了啞巴虧也說不出來,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淡淡的睥睨中,似乎已經一切收于掌間。

“先剁了他的一雙手吧。”輕描淡寫,講出的話卻是如此殘忍。

人群裏頓時有了騷動,五大世家裏有一人意欲開口說什麽,但被楊慕年以手勢阻止,示意不可莽撞。

阿七回頭,蘭擇深沉的眼正直直看着她,掩下眸色,緩緩拔出長劍,阿七利落揮擡手一揮,地上之人的雙手便被齊齊斬下,不住的蜷縮在地痛呼慘叫,手腕處頓時血柱噴流,站得近的人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深怕沾連己身。

被斬下的兩只孤手掌零零的躺在血泊裏,幾條一劍斬斷的血脈管還是一抽一抽的流着血,那男子的哀嚎聲漸漸小聲。

主位上端坐的男人,羅剎面罩下露出的薄唇微微一掀,“舌頭也割了吧,若是咬舌自缢就不好了。”

阿七只是一言不發,掃一眼被禁制的男子,抿了抿唇,長劍揮動,刺入那男子口中微使力一挑,整條刺紅的舌頭被連根拔起,男子頓時滿口鮮血,發出‘嗚嗚嗯嗯’的聲音,扭曲的面孔,陰森嗜血的眼神狠狠盯着阿七不放,仿佛在說:我即使死了也會回來找你報仇!

血腥詭異的畫面,暴張的瞳孔,殘肢斷臂,有人面色發白,不忍目睹的轉過了臉去。

“膽敢謀逆地宮,惑亂人心,将他剜眼割耳,挑去筋骨。”蘭擇眸睨衆人,仍是以輕和的聲音,慢條斯理的一字字吐出。

“…啊…”

“…呀…”

驚起一地倒抽聲。

仿佛無足輕重的說出了這樣的話,風槿類亦挑眉投了個訝然的眼神,默默看了看微閉眸假寐的蘭擇。

對于這個天籁宮暗探的身份,風槿類始終是揣着質疑态度,餘光瞄了眼神情漠然的阿七,手起劍落,鬥篷上濺了一片血漬,臉上卻是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有時候,他不禁在想,這個少女,究竟是藏得太深了還是就只是那樣簡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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