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結局
大結局
榜嘎現在是帝後兩頭遞消息,進了西暖閣,倆袖一擦插秧拜下去,向皇帝回禀,說皇後主子近來在熱忱籌備開春選秀的事兒。
皇帝絕望地擦了擦龍目,撩袍移駕踏進了綏覆殿裏。
祁果新坐在榻邊,抱着一堆待選秀女的畫軸,挑得眉開眼笑。
皇帝一怒之下把畫軸掀成了天女散花,“奇赫裏氏,你就這麽巴不得朕翻別人牌子?”
其實問出這句話時,皇帝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皇後的性子就是那樣,一定會聽着她那些不着四六的歪門邪道。
反擊時該闡述的長篇大論,皇帝已然打好了腹稿。
沒想到祁果新歪着腦袋沉默了會兒,悵然答道:“奴才不願意。”
得,她不按常理出牌,打好的腹稿都用不上了。皇帝蹙緊了眉頭,既然不願意,那瞎攪合什麽勁哪?
祁果新聾拉着腦袋,垂頭喪氣,“您娶奴才,不就是為了讓奴才替您打理後宮嗎?如今後宮裏這麽蕭條,雖然不能全怪奴才,總歸是跟奴才脫不了幹系,您嘴上不說,心裏有不滿有怨氣的吧?”
既然說起了後宮僅剩的幾位嫔妃,皇帝幹脆利落地做出了決定,“都撂了牌子,發還出宮嫁人吧。”
“還,還能這樣嗎?”祁果新很遲疑,入了冊的嫔妃還能出宮嫁人……哪朝哪代都沒有這樣的先例吧。
“不能也沒辦法。”皇帝很堅決。
原先皇帝是想着,就幾個嫔妃,有間屋子住,吃也吃不了幾口,只要他自個兒堅定的不翻牌子,人擱宮裏養着就是了,還省力氣堵宮外的悠悠衆口。
可這回一碗鴨皮粥,讓皇帝徹底十年怕井繩了,他只要一想到那些美豔皮囊下算計的心,就想把這些人全轟出宮去,保不齊哪天又有人想禍害他的皇後呢?防不勝防。
祁果新已經驚訝完了,剩下的全是滿滿的驚喜,她肆無忌憚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戳龍腮幫子,嗔道:“您只要不再封皇貴妃,誰還敢對奴才起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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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皇帝龍心尖兒上的一根刺,皇帝頓時洩了氣,連把她胡作非為的手拂下去的底氣都沒了,“是朕對不住你。”
即便沒有敢直接對皇後動手的人,也可能她們互相間傾軋,誤傷了皇後。總之就是不行,他不能再把皇後置于任何可能的險境中了。
祁果新抱緊了皇帝的龍腰,臉擱在皇帝胸前的正龍繡樣上摩挲着,“這下奴才可當真要被戳穿脊梁骨啦。”
皇帝很有護犢子的英雄氣概,“誰敢戳你,朕就先戳死他。”
祁果新當然知道皇帝是在安慰她,把持後宮的皇後,外頭得傳得多難聽啊……祁果新嘆了口氣,眼皮子詭異地朝上抽抽了兩下,“就這麽的吧,禍國妖後,聽着也不錯。”
說完甚至還莫名其妙的得意了起來,沾沾自喜,“萬歲爺,要不您給我禦筆賜個匾額,我給挂坤寧宮大門外,供大家夥兒瞻仰瞻仰。”
皇帝很鄙夷地乜她,“有朕在,你撐死了也就只能霍霍朕,還想禍國?”
雖然很瞧不上她的思路,皇帝依舊被她鬧得無法,禦筆一揮,寫下個“禍帝妖後”,塞在祁果新的枕頭底下,供她時不時掏出來樂呵樂呵。
轉眼間,往乾清門參與禦門聽政跪奏的官員發現,門道的黼扆內外,只要看上去能一頭撞死的地方,全都裹上了厚厚的褥子。
那褥子,啧啧,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不是沒人試過,死谏的忠臣,使出渾身力氣舉腦袋朝丹壁撞過去,“咚”一聲巨響,死不了,額上起了個大包,皇帝不計前嫌給發個恩旨讓回家療養,這事兒就這麽完了。
不用說,裹褥子這種方兒……萬歲爺沒這麽不靠譜,阖宮上下能想出這種歪招兒的,就只有那位主子娘娘了。
萬歲爺采取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戰術,他欽點了皇後的兄弟恩綽進軍機處行走,這是個最初的征兆,後來事态就發展成了:所有勸誡皇帝廣納後宮的奏疏,全被軍機處按下了,一封也上不了皇帝的禦案。
不聽不看,宮裏的空氣都清新多了。
春末交夏的時分,皇後生産的日子到了。
這天皇帝正在乾清門禦門聽政,實地演示了一遍什麽叫“坐如針氈”,奈何底下就是有眼色不佳的臣工,往地上一跪就喋喋不休開了。
皇帝心裏暗自掐着時辰,嘴上“嗯嗯啊啊”的應付着,最後只剩一句“所言甚是,容後再議。”
那位犯傻的堂官終于反應過來了,哎喲,怕不是主子娘娘就是今兒要生了!
好吧,看來今兒什麽政事都得往後擱一擱了,再沒人沒睡醒滔滔不絕一大堆了。
皇帝敷衍兩句,拔腿就走,所到之處,神龍擺尾不見人影,只有呼呼的風聲,和後面擡着空空龍辇瘋狂追趕的小太監們。
薩滿太太依召進宮替皇後祈福,人還沒從甬道裏鑽出來呢,那頭來了人,說皇後主子呱唧一下,已經生完了。
剛出生的果舊阿哥被奶嬷嬷輕輕抱在懷裏,賴賴巴巴的,紅通通的,像只皺皮小老鼠。奶嬷嬷斜着肩,把果舊阿哥的小臉露給祁果新看,“皇後主子,您看,咱們大阿哥多機靈,在笑,在笑哪。”
一屋子的人都喜笑顏開,把果舊阿哥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祁果新無聲地嘆了口氣,她的果舊明明在哇哇大哭,沒眼淚光幹嚎,嚎得皺皮小臉兒全都擰巴在一塊兒了,要是連這都能算是在笑的話,那孩子得多醜啊。
皇帝在床邊握住祁果新的手,看着她滿頭大汗的模樣,皇帝哽咽了,“皇後,你受累了。”
祁果新擺擺手,聲兒有些虛弱,底氣卻是十足十,“不是奴才跟您吹噓,奴才覺得還能再生一回。”
皇後這話說的……皇帝不禁起了提防心,又有點隐隐的期待,“你是不是在暗示朕什麽?”
“奴才就是想說,一點兒也不累,您想哪兒去了。”祁果新一副很是嫌棄皇帝的神情,“都是當阿瑪的人了,還沒個正形兒。”
天底下還有誰敢這麽指摘皇帝啊,連園子裏那位皇太後都不敢。
可皇帝握着皇後虛弱的手,捏着果舊阿哥的小皺皮臉,只不過面上惱怒,心裏止不住的暗喜。
說句實在話,到底是不是暗示都無所謂。誰讓皇帝是騎鳳的一把好手,祁果新剛出了月子沒一年,又懷上了果二舊。
果二舊是個閨女,産房裏剛呱唧一落地,皇帝就封了她固倫公主的銜兒,榮耀無雙。
皇帝是個十分勤勉的人,無論是在政事上,還是在別的什麽事兒上。
果三舊阿哥出生後,祁果新一出月子,就連夜卷鋪蓋出了養心殿,搬回了坤寧宮裏。
接下來連着好幾天,入了夜,皇帝想摸進皇後就寝的東暖閣,未果。
臣工們對于皇帝廣納後宮這件事已經不抱期望了,只好把綿延皇嗣的希望全都寄予主子娘娘一人身上。
在皇帝明裏暗裏的授意下,這幫人卯足了勁兒上書,逢着禦門聽政的日子,必有吵吵嚷嚷要死谏的忠臣。
光是這樣,祁果新是不會理的。
這可難不倒皇帝,帝王也抖小機靈兒,他不知道怎麽買通了果舊和果二舊,先讓倆奶娃娃在門口嗷嗚嗷嗚拍門,祁果新聞聲從裏頭一打開門,皇帝龍影一擺,從門縫裏鑽進暖閣裏去了。
祁果新氣得直跺腳,指着皇帝的龍鼻尖兒,“您可是萬歲爺,怎麽盡跟外頭的佛爺學壞了!”
皇帝硬是裝聾作啞,死皮賴臉的功力日漸提升,和當初的祁果新有得一拼。
不管怎麽說,好歹皇帝是得以進祁果新的閨房裏去了。不過現在帝後待遇不同了,決定臨幸的不再是皇帝,而是得看皇後的心情了。
皇帝苦苦哀求了兩個月,才迎來了重新開張的大好日子。
不過在正式進軍之前,帝後就姿勢問題進行了深入的讨價還價,最終祁果新一躍翻身做主,成為了騎龍的一把好手。
很快,果四舊阿哥篤篤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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