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瞧見張小成鬼鬼祟祟的過來,忙問:“可是發生什麽事了,你怎的見了鬼一般?”
“碧螺姑娘!你可知那位葉公子是誰?”
“不是葉将軍的兒子嗎?”
“可咱們不久前才見過他!”
“啊?”碧螺一臉懵的看着張小成:“咱們怎麽會見過葉公子?葉公子今日才頭回登門……”
“破廟!”張小成眉頭深皺,急道:“那個穿白衫的就是葉公子!”
碧螺聞言怔愣之際,張小成忽地瞥眼看見花牆後的蘇錦墨,不由得也怔住了。此前他正愁如何将這話告訴小姐,故而先給碧螺通通氣兒,誰知卻被小姐自己聽見了。
碧螺轉頭“小姐……”
錦墨怔怔的站在花牆後,心道那個奉月教的堂主,就是葉玉韞?這麽說,上輩子就是他,一直在與趙景煥作對……
她轉身回屋,步子僵硬,失魂落魄,如行屍走肉一般。碧螺連忙跟了進去。
“小姐,您沒事吧?”一邊擔心錦墨,一邊她也心焦的來回走,“準姑父竟與那些江匪是一夥的,這可怎麽辦……”
“這親事得退!”錦墨斬釘截鐵道。
“可今日賓客滿棚,如何退?再說老爺和夫人也不會同意的,除非您将江匪的事告訴他們……可即便老爺同意,将軍府也不是好惹的,保不齊會因此結了仇。”
“就算臉面全不要了,也得想法子退!”不然這輩子他們蘇家會比上輩子死的還慘。
正這時,聽到院外有家丁奔跑着疾呼:“接旨,都出來接旨啦!”
有聖旨?錦墨意外,不過既然是聖旨到,所有人都要去前院跪接,她自然也不能躲懶。匆匆整了整衣飾,往前院去。
這是一道賜婚的聖旨,雖則是送到了蘇家,卻不是給蘇錦墨的,而是給葉玉韞的。皇帝将葉玉韞配給了襲陽公主做驸馬!
這旨意來的蹊跷,且還送來了蘇府,錦墨覺得這其中透着蹊跷。但稍微一想,就知此事定與趙景煥股不了幹系。只是他這回玩的有些大,竟為阻她親事,連他自己的親皇姐也算計進去了。
不過她此時內心自然是深深感激他的,不管他出于何心,至少是真的替她解了圍,不必由蘇家去做這個壞人。且自己還一下成了被同情的對相。
就在衆人帶着驚駭打算起身之時,突聽中貴人不疾不慌道:“還有第二道聖旨。”
還有?
錦墨心中一咯噔,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很快,她就聽到了聖上将她賜作四皇子妃的旨意。
聖旨已下,便是無數人心下腹诽,面上卻都不敢顯,,規規矩矩的叩頭,恭恭敬敬的謝恩,将中官送走。
葉玉韞轉頭看蘇錦墨一眼,眼中說不出的絕望,錦墨只匆匆與他對了一眼,便轉身回了墨蘭苑。
待送走客人,陸氏來到女兒房裏想寬慰兩句,然而錦墨卻比她想像的要堅強許多,笑笑道:“母親放心,女兒不會心生不滿。”
“如此甚好。”陸氏嘴上說着,心中卻在滴血。若能選擇,她也不願自己的閨女嫁進皇家。
可如今一切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一晚,錦墨躺在床上,整夜難眠。
或許這就是命吧?她即便提前知道了許多,卻還是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最終還是不得不嫁給趙景煥。
她以為自己會難以接受,可不知為何,聽到旨意時,她并沒有她以為的那樣崩潰,甚至還有一種淡淡的釋然。隐隐覺得一切總算回到了原本的軌道上。
她也不知這種矛盾情緒是如何産生的,但她心境就是如此。
不過這一夜,許多上輩子的記憶卷土重來,那些不快樂,那些孤寂的數着磚塊的夜晚,都好似就在昨日。
這輩子趙景煥費勁心機娶了她,會不會之後還像上輩子一樣待她?
可是這輩子他還沒有做上皇帝,甚至連太子都還不是,沒有堆積成山的奏折等着他批。他自然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忙碌到抽不出時間分暇給後宮。
且如今,他的宮中還是安寧的,除了她外,沒有任何女人。那麽他應該會對她好一些吧?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天就亮了。
太陽生起時,突然有種安全感襲來,錦墨這才終于睡着了。
待她再醒時,已是母親來喚她過去用午飯的時辰。錦墨匆匆換了衣裳,去花廳陪母親用過午飯,又去伺候祖母誦了段經,一日便這樣過去了。
天黑下來,可她因着昨夜沒睡,白日倒是睡到日上三竿,故而沒什麽睡意,坐在窗前,半支着窗子托腮看着庭院。
院中銀光滿地,也不知這樣呆呆看了多久,突然一道黑影漫過那銀光,迅速閃至窗前。錦墨遲鈍的将身子後撤,卻已是來不及了。她的手腕被那人穿過窗子的手扼住。
正欲叫救命,就見那人将臉一低,露出他的臉來。
“小恩……”驀地頓住,她突然換了個稱呼:“葉公子,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可願跟我走?”葉玉韞認真的問她。
錦墨不加思索便直接搖頭。
“為何?你就心甘情願被人這樣主宰着自己的命?”葉玉韞有些氣惱。
錦墨自不能說已知他真實身份,故而不能再跟他好,只道:“甘不甘願又如何?難不成為了自己的幸福,就将阖府賠進去?”她用力抽回了手。
“再說我與葉公子也不過數面之緣,便是有些好感也遠不至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又何必為了如此薄的一份情,拿兩家的人做賭注?”
她語氣疏離,卻又條理明晰,讓他無法辯駁。
沉了許久,他淡淡應了句:“我知你心思了,罷了,我不會再來糾纏你。”轉身便躍上牆頭,身影融進夜色裏。
院中重回靜谧,錦墨速速将窗戶關了。
葉玉韞倒算是個說話算話之人,果然在那之後的三個月裏,他未再出現,這不禁令蘇錦墨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與葉玉韞的這段薄緣,便是到此為止了。
日後不管他有何樣的作為,皆不會再與她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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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省人事多時的宋苾蓉,在被過路胡醫救活前,剛剛咽下一口孟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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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後,宋苾蓉和郎君過上了恩愛幸福的小日子。
直到某日,她路過鄰縣一條老街,意外見到了夫君的畫像。那可不是普通畫像,而是官府緝拿惡徒的懸賞令,雖因年久而破舊,四個大字卻依稀可辨:“采花大盜”!
宋苾蓉心情複雜的仔細看完案情,終于明白了:
她就是當年通緝令中那朵被采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