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溫存
溫存
魅魔的情熱不太好熬。
池歲雲摟着海撒的肩頸,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裏,被一路抱了回去。
剛進門,塞廉就一臉焦急地跑上來問:“大哥哥怎麽了?”
海撒聞言,卻有些幼稚地将池歲雲的頭往自己的懷中輕摁了一下,徹底擋住了塞廉投射過來的視線,又冷着聲說:“大人的事別管。”
“都說自己是大人了還和他杠,”池歲雲猝不及防就被埋進了海撒的胸口,鼻尖被結實的肌肉撞得有些生疼,但一呼一吸間,卻都是眼前這個人身上好聞的氣味,他忍不住發笑,“你幼不幼稚啊。”
海撒看了眼老老實實貼着他的人,那雙漂亮的眼眸裏正完完整整地倒映着一個自己。他的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也不再說話,徑直把人抱進了主卧。
當初剛搬進來,給房間大改造的時候,為了舒适度,池歲雲特地選購了一張質量上等、床墊柔軟的兩米大床,記得店主信誓旦旦地和他吹:“這張床,随便您和您對象玩些什麽花的。如果塌了,錢算我的!”
當時池歲雲還沒把這話放在心上。現在再看,店主的嘴跟開過光似的,這張床還真有了這一用途。
海撒輕輕将他平放在床上,扯掉領帶,分開雙腿欺身壓上來。
不知是因為室內溫度有些高還是其他不可言明的原因,他的眼尾也罕見地泛起紅來,分明是壓抑着呼吸,又不難聽出其中的顫抖。
“你........”他閉上眼,唇啓了又閉,最終很低很緩地在池歲雲耳邊嘆了一句,“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如果早知道這樣,他就該把人放在自己的跟前,叫他一分一秒都不能離開。
甚至現在,他回想起剛才在酒館發生的那一幕,都依然覺得後怕。
怕他如果再晚來一步,波維爾就會做出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怕他如果再晚來一步,就會拼湊不好池歲雲支離破碎的身心。
海撒僅僅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全身就止不住地輕顫。
但下一秒,他忽然愣住了。
一條黑色的長尾在海撒眼前晃了兩下,接着,尾端那顆粉粉嫩嫩的愛心被操控着戳了戳他的眉心。
海撒順着那處看去,床上的人明眸善睐,帶着眉梢眼底的笑意,正軟着聲哄自己:“別動不動皺眉,容易長皺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還要多虧了咱們帥氣逼人的殿下呢。”
海撒被他這模樣弄得心頭一軟,根本說不出什麽重話,只能丢盔棄甲,妥協地彎下腰,問:“現在感覺怎麽樣。”
這副魅魔的形态對于海撒,實在是一件新鮮的事。
粉色的小犄角和那條可愛的尾巴就在眼前,只需微微一低頭就能将面前的人吃抹幹淨,海撒覺得他能忍到現在,自制力也算優秀了。
但池歲雲卻對他瀕臨崩塌的自控線無知無覺,反而更關心床榻以外的事:“殿下,你是怎麽突然就化出了腿的?”
這件事池歲雲好奇了一路了,這會兒才找到一個機會問出口。
海撒快氣笑了,他低着嗓子,目光透出一絲危險的意味,啞聲道:“阿雲,你現在問這些,是不是有點不合适?”
接着,他沒給池歲雲反應的時間,卧室柔和的燈光下,海撒用右手将池歲雲并合的雙手鉗制住,一把拉到頭頂。
綻放的花瓣沾上渾濁熾熱的污水,随着驟然而至的狂風暴雨,花莖劇烈搖曳,花蕊不斷顫栗。
在這場不知何時起,又不知何時歇的急雨中,有人輕輕對着這朵嬌美的花呵了口氣,低聲命令了一句:
“喚我名字。”
池歲雲緩過一陣因動作引起的難耐,累到連手指都不願意再動彈一下,全身各處都布滿了細小晶瑩的汗珠,卻仍然順着海撒的心意,用幾乎啞到喊不出聲的嗓子輕聲喚:“.......海撒。”
“不。”
他卻聽到身上的人這樣說:“阿雲,喚我‘玄洺’。”
-
雨停了。
池歲雲也快累癱了。
海撒,現在應該說是江策,抱着池歲雲去浴室仔仔細細地清理了一番,眼下正靠在床頭,有些幼稚地掰着池歲雲的手指搗亂。
“什麽時候的事?”池歲雲任由他抓着,有氣無力地問,“是因為你,海撒才能化出腿麽?”
江策默默看了他一眼,身子動了動,似乎又想要湊過來親親。
“說正事呢。”池歲雲就知道他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有些無奈地用手捂住江策的唇,“你是龍,又不是饕餮,怎麽‘喂不飽’啊?”
江策的眼神明顯有些幽怨,但好歹是暫時收起了不正經的心思,随即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池歲雲原本還有些震驚于他的動作,但在看到江策鎖骨那條黑龍神印的上方,多了一塊本該不存在的“三叉戟”狀印記時,他就顧不上欣賞海撒的好身材了,一心都被這樣一個問題填滿。
為什麽......波維爾身上有,海撒身上也有,邪神他到底做了什麽?
江策當然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出聲說道:“氣運。”
“......氣運?”
“我原本靈力超群,不但不會化不出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靈力式微。”江策接着解釋,“邪神有意阻止我歸位,也不想讓我好過,才會将我與波維爾的氣運置換,導致我如今令人唏噓的一面,反之,波維爾卻能風光無限。”
說完,他又悠悠補充了一句:“不過波維爾有意謀權,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意願。對于邪神來說,應該也算是個‘意外之喜’吧。”
池歲雲心下了然,但很快又問:“所以你現在能夠化出雙腿,是已經解除了邪神的标記麽?”
“只是暫時弱化。阿雲,我現在的靈力,還不足能将它完全解除。”江策搖了搖頭,目光卻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的确,現在在他面前的江策,不過就是一片割裂的神魂化出的,靈力僅是全盛時期的一點零頭。可解除邪神印記要緊,池歲雲忍不住有些急切地問:“那怎麽辦?還有別的方法麽?”
“也不是沒有。”江策像是就故意等着他這句話,好整以暇地說,“阿雲,借我一點血吧。”
血......真的有用?
也是,畢竟上個世界,哥哥就是因為沾到了自己的血才“覺醒”的,照這麽說的話,也許他的血真的能讓江策的靈力在短時間內增長。
這樣想着,他任由江策的氣息不斷靠近。
起初是唇與唇的相碾,但很快,江策就不滿足于此了,他伸出舌尖,沒用多少工夫就突破了池歲雲的貝齒,毫無阻攔地在對方的口腔中闖蕩、吮吸。
不知過了多久,在池歲雲快要感到缺氧的時候,他總算嘗到了嘴裏的一絲腥甜。
是江策咬破了他的舌尖。
這下.......應該好了吧?池歲雲在心底松了口氣,就等着江策的靈力能夠恢複一些。
事實也确實如他所願,那鎖骨處的三叉戟标印,真的在緩緩變淡,最終徹底消失,那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膚光潔如初。
“果然......!”池歲雲欣喜地勾住江策的脖頸,眼裏似乎含了星辰。
他最厲害的就是吹彩虹屁,這會兒本想對着眼前人“哐哐”一頓誇,結果就聽到江策帶着笑意的嗓音:
“阿雲,其實......不需要你的血,我也能解除的。”
???池歲雲頓時不樂意了。
虧他還處處想着江策的好,合着人家從一開始就打着算盤呢,便宜都給他占完了。
“哥哥,你學壞了。”
池歲雲說完,背對着他躺下,拿被子将自己的臉也捂了起來,不再想去理睬身後的人。
可下一秒,江策就撐起身子湊了過來,似乎是還想在他臉上烙一個印記。
池歲雲早就預判了他的動作,以飛快的速度拉開床頭櫃,翻找出一個純黑色的嘴套,往人臉上一扣。
被帶上止咬器的江策看起來有些無辜:“.......”
但池歲雲卻很滿意地摸了一把他柔順的頭發,微笑道:“玄洺哥哥,看來只有這樣,你才會聽話嘛。”
果然,不管是龍還是人魚,都是兇兇的生物。
不咬人的修狗,才是最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