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好不容易熬到了暑假,程遠在唐老師家門口看到秦秋的時候,激動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尖。
看了一個月秦風的臭臉,他差點都臆想成是自家寶貝在給自己甩臉子。
現在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秦秋還沒來得及跟他打個招呼就被抱住了。
程遠力氣大得簡直像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裏一樣,甚至嘴唇都不安分地在他脖子上摩擦。
秦秋推了推他:“哎,在外面呢。”
“抱一抱怎麽了嗎?”程遠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撒手:“被撞見了,就說咱倆哥倆好!”
恰巧撞見哥倆好的趙新文:“......”
“你看,我就說我們關系好吧?”程遠心裏mmp,臉上的表情卻十分不經意:“是吧?新文?”
趙新文被那一句“新文”驚得一個哆嗦,着實有些被惡心到了。
“你也要抱一個?”程遠問他,但語氣裏的冰冷和不耐煩完全騙不了人,趙新文連忙拒絕:“不了。”
秦秋在背後偷偷掐了一把程遠的手。
唐老師講得依舊認真,還時不時讓老婆給孩子們做點小吃,直到八月份考完,秦秋往秤上一站,重了三斤。
人果然不能太過安逸!
但是程遠對此很受用,他覺得肉肉的摸起來更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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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推了一把他的臉:“就三斤分開到各個部分也長不了多少吧?”
“那不是,”程遠順着這個姿勢下來拍了把他的屁股:“都長到這兒就很明顯了。”
“去你的!”秦秋笑着推開他:“我當初怎麽就看上你這個老流氓了?”
處了一年抱抱親親的事情沒少幹,程遠十分精準地掐了把秦秋的腰,男朋友立馬就受不住跌在了他懷裏。程遠捏着他的耳垂:“這你得問自己。”
程遠說:“你怎麽就這麽喜歡我?”
秦秋也跟他開玩笑:“那大概是我瞎。”
“那你這眼睛估計是治不好了,”程遠笑着扳過他的頭,輕車熟路地在唇上面親了一口:“哥勉為其難,照顧你一輩子算了!”
他的手又不安分起來,拽開了秦秋的衣服下擺就往進伸手。
高三開學後,他們見面的次數就更少了,秦秋也就由着程遠把自己揉了個遍,然後又苦哈哈地進去浴室。
“你等着,”程遠就算到這種時候也不忘放狠話:“早晚有一天哥得收拾你。”
結果也不知道是誰,沖涼水澡足足沖了半個小時,出來時整個人的臉色都是白的。
高三的生活忙碌又緊張,一個月也放不了幾次假,兩個人聯系也只能靠手機,偶爾開個視頻。
秦秋生日那天是周三,彼時學校已經開始半封閉式管理,只有早上晚上才開校門。他收到程遠信息的時候,是第二節課。
【生日快樂小秋,哥在你學校外面,有東西想送你。】
【下課你來接一下吧,這門衛死活不讓我進去。】
秦秋看着這人發過來的幾個表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程遠在門外和門衛大爺大眼瞪小眼,他好話都說盡了,人家也不給他開門,就這麽樂呵呵地看着他。
他知道生日的時候秦秋父母就回來了,晚上肯定不能和自己過,想到其他時間自家小男友怕是也忙着學習,還是不要打擾他,思來想去,也只有上午第二節之後的四十分鐘休息時間最合适。
因此第一節課一下,他就跟姜年請了假。
本來想着送上去給小同學一個驚喜,結果壓根兒連大門都沒進去。
程遠心正塞着呢,視線裏就闖入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看着秦秋進去和那個門衛說了什麽,然後門衛就開了門。
程遠:“......”
但他沒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為了珍惜時間只好先把東西往出掏:“小秋,這個是我......”
“哥,”秦秋突然叫了一句,讓程遠心跳都漏了半拍。
程大不要臉難得地結巴了:“你,你再說一遍?”
“哥,”秦秋笑了笑:“陪我去買蛋糕吧。”
“啊?”程遠顯然還有些懵:“你不上課了嗎?”
“請假了。”秦秋說:“哥,陪我過生日吧,好不好?”
一連三句軟軟糯糯的“哥”叫得程遠心都快化了,恨不得現在就抱住人親兩口。
蛋糕和啤酒提到手裏的時候,程遠這才意識到場地問題。
“那什麽,”他輕咳了一聲:“去開房”
秦秋:“……”
“……好。”
只是明明就過個生日為什麽要說得這麽猥瑣啊!
前臺小姐看着看到了他們手裏的東西,也沒多想,走完流程就給了房卡。
程遠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緊張,刷了三次才把卡插進去。
“生日快樂!”他把東西放下,轉過身緊緊抱住了秦秋。
好長時間都不見一面,只能用行動來宣示自己的思念。
秦秋也回抱住了他:“謝謝,哥。”
程遠被撩得不輕,貼着他鼻尖小聲地問:“今天說話怎麽這麽甜?”
大概是,因為我太想你了吧。
秦秋在心裏說到,然後他埋頭在程遠懷裏,聞着屬于他身上的氣味。
為了營造氛圍,程遠把窗簾拉住,點燃了蠟燭,催促秦秋快點許願。
他只點了三根,美其名曰,擔心男朋友肺活量不夠,如果一下子不全吹滅,願望就不靈了。
他許願的時候,程遠就乖乖地在旁邊看:“閉上眼睛,要認真許好。”
秦秋心說他還真注重儀式感,但也聽着他的話,雙手交疊握住,放在前面,認認真真地許願。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但是秦秋知道,他即使不說,那個人也應該知道。
他十八歲的願望,只和他有關。
秦秋再次睜眼吹滅蠟燭的時候,程遠開了燈,然後他說:“小秋,我有東西要送你。”
那是一個包裝好的禮盒。
秦秋看着他把包裝撕開,然後露出了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他隐約有些感覺。
程遠打開了它,兩枚素色的環靜靜地躺在裏面,泛着銀色的光。
“你……”
“你什麽啊,”程遠拿出一個給他套在手上:“哥特地求程女士給找人設計的,她那閨蜜是個設計師,”
“啊?”
“她閨蜜是個設計師,”程遠說:“專門面向年輕人市場的,設計的東西可好看了。”
“我不是問這個,”秦秋現在完全震驚了,語氣都有點艱澀:“你......你跟阿姨,說過我們倆的事了?”
程遠唔了一聲:“程女士自己發現的。”
其實說到底也怪他自己,要不是開視頻不關門,嗓門還挺大,也不至于在關視頻備好紙巾準備辦事兒的時候被親媽撞個正着。
除了尴尬,程女士也沒怎麽逼問他,她自己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對這方面看得很通透,只要孩子開心,管他對象是男是女。
當然一些必要的還是要問一問的,程女士亂七八糟地問了許多關于秦秋的話題。
被公開處刑秦秋不免有些緊張,他攥住了程遠的手腕:“那你怎麽說的?”
“哥當然是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程遠笑嘻嘻地反握住他的手:“你這麽好,我媽怎麽可能不滿意。”
“她還說,希望能見見你呢。”
“那你......不是,那我要不要準備什麽......”
“想什麽呢,”程遠敲了下他的腦袋,簡直哭笑不得:“要見也是等高考完之後啊!”
“啧,這麽急着給哥上門當媳婦兒?”
簡直不要臉,秦秋作勢要打他,程遠出其不意,瞅好了時機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乖,親親不氣。”
然後立馬把戒指盒塞進秦秋手裏:“哎哎,哥都給你戴上了,你不給哥表示表示?”
他修長的手指立刻就伸到了秦秋面前,指甲圓潤飽滿。
秦秋當然知道這種東西絕對不是送來玩玩兒,程遠很有責任心,既然他能做出這種決定,願意把他托付于自己,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打算。
想到他們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秦秋心裏又漫上了溫暖。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莊重地,把戒指套在了程遠的無名指上。
“禮成!”程遠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兩只戒指在手指上亮得更明顯。
這兩道圈,還會圈住他們彼此一輩子。
“切蛋糕吧。”程遠拉着他坐到桌子前,把刀放到他手裏。
秦秋切了兩塊,結果剛坐下打算嘗一口,臉上就一涼。
秦秋:“???”
“哈哈哈哈哈,”程遠滿手奶油笑得都直不起腰:“你看看你,像個小花貓!”
“程遠你完了!”秦秋不甘示弱地想往他臉上抹,結果一不小心全弄到了頭上。
“長本事兒了啊,”程遠抹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糊了滿手白白的奶油。
“看哥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秦秋趁機往他臉上又抹了一道。
程遠:“......”
一整個蛋糕幾乎全浪費了,兩個人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奶油大戰,到最後秦秋都沒力氣跑了,被程遠抓住機會堵到牆角。
他現在臉上好幾道奶油道,由于用力呼吸而胸腔起伏。
“現在落哥手裏了吧?”程遠勾起唇角笑了笑,手裏是一堆新鮮的奶油:“還有什麽遺言沒有?”
秦秋難得求饒一次:“放過我?”
“那不能,”程遠用剩下的那只手捏了捏他的臉:“怎麽想這麽美呢?”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你還記得,咱們在小辦公室,你說要親我的那次......”
“現在補上,哥就放過你,怎麽樣?”
臺階可是給了,但程遠沒想到,秦秋下得這麽快。
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的唇已經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秦秋摟着他的脖子,輕輕地挑逗着他,從領口裏,能看到秦秋精巧的鎖骨,臉頰因為主動而微微泛紅,雪白的奶油在上面,更讓他情難自持。
程遠一個沒忍住,扣住他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不同于唇瓣相碰的淺嘗辄止,這次連氣息都糾纏到了一起,呼吸都有些濕漉漉的感覺。
兩個人慢慢移動,突然,程遠的腿部似乎觸到了什麽邊緣,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已經抱着秦秋跌到了床上。
這次反倒是秦秋先主動在他耳邊開了口:“哥,我可以。”
他當然知道這個“可以”指的是什麽,兩個人交往以來,親也親過摸也摸過了,但就是沒有跨越最後一步。
程遠摸着他的頭發:“小秋......”
秦秋溫柔地笑了笑,主動在他耳畔親了一口:“哥,我可以的。”
這句話給了程遠莫大的鼓勵,他一個翻身壓住了身下的人。
少年破碎的呻吟和情難自持的眼淚,以及交握的兩只手掌,都在宣示着最青春,最原始的碰撞。
第二天兩個人都很默契地穿起了高領,十分的心照不宣。
再之後,就是幾個月的緊張備考。
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戰争,所有人都用盡了十二分的努力,奮力拼搏,然後,奔赴戰場。
見家長是在大一的那個夏天,秦秋把程遠領到了家裏,跟他的父母介紹:“這是我男朋友。”
在此之前,程遠一直作為“好朋友”的身份在秦秋父母那邊怒刷存在感,秦風雖然嘴上抱怨,但在父母那邊也半點沒少給這個“哥夫”說好話,體正得比誰都直。
秦嶺和栗江雪對程遠印象特別好,但是突然變成“男朋友”還是有點難以接受,但為了兒子,他們願意慢慢接納。
程女士和秦秋是早在高考完就見了面的,程女士對他喜歡得不得了,三天兩頭讓程遠給“兒媳婦”帶禮物,程遠一直嚷嚷他都失寵了,被親媽和男朋友輪番嘲笑。
李博不知道怎麽聽說了這件事,在過年回去的時候對着滿屋子的親戚開始大肆宣揚:“我表哥程遠,聽說他是個同性戀,真惡心!”
程琳琳也故作誇張地大喊大叫:“我早就說過那男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出軌不說,還生了一個同性戀兒子,實在是家門不幸。”
那是程遠第一次見到他媽打人。
揪住程琳琳的頭發就删了她一個巴掌:“你是我妹妹,身上和我流着一樣的血,平時我不願意跟你多計較。但是你給我聽好了,我兒子很好,各方面都很優秀,他對象那個小男孩也是,随便一個甩你家嬌生慣養的這個幾條街,年輕人怎麽戀愛是他們的自由,我兒子怎麽樣,還輪不到你來管。”
這氣勢把在場的人都震住了,程琳琳灰溜溜地低着頭不敢動,李博也不敢吭聲。
出來的時候程遠跟在她後面:“媽,你剛真A。”
“你都沒看見李博那張臉,”程遠嗤了一聲:“慫貨。”
程女士沒說什麽,她伸手摸了摸程遠的頭,卻發現兒子已經比自己足足高出了一個頭。
已經不再是那個半身高的小男孩,抽條為幹淨溫柔的青年,能夠獨當一面,去保護他愛的人。
接到程遠電話是在除夕的11:55.
過年的氛圍隔着聽筒都傳得真真切切,根本聽不清在那邊說了些什麽。
“喂,”秦秋躲開被長輩灌得醉醺醺的秦風,用手捂着聽筒:“哥,你說什麽?”
“我聽不清。”
“我說--新年快樂!”程遠拖長了聲音:“還有---”
“我--愛--你!”
零點的鐘聲敲響,新的一年就要來了。
漫天的煙花轟然炸開,混着縷縷微風,綻放在滿城的燈火之上。
《穿成渣攻的戲精白月光[穿書]》正在連載中,專欄直達喲
一覺醒來,賀汐變成了某本校園渣賤小說裏的賤受。
罵不還口趕也不走,身嬌體軟眼淚直流。
賤到毫無尊嚴,賤到人神共憤,賤到是人都想把頭狗頭扇飛。
渣攻本人也這麽覺得。
因此他對賀汐說的最多的三句話就是“煩!”“惡心!”“滾!”
賀汐拽住他的褲腳,眼裏含着淚:“你別不要我……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只要你別走……別走……”
直到有一天——
秦·渣攻·越無意中打開了那本賀汐如視珍寶的《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只見雪白的扉頁上,印着七個張狂的大字——演員的自我修養。
而在空白處,是再熟悉不過的,給他寫過無數次情書的筆跡——每日一提,傻逼秦越,老子是你爸爸!
秦越:解釋解釋?
賀汐:我太難了
兄弟們發現他們越哥最近老是去找那個沒眼色的癡漢小子的麻煩,每次都逮着人一頓怼,但從來不動手。
衆人心中誇贊,老大不愧是老大,就是有君子風範。
“我要是走了,你可別巴巴地往過湊!”
秦越怒不可遏,手臂上青筋爆起。
“好走不送!”
這小子怎麽就這麽嚣張起來了呢?衆人不解,直到前面越走越慢的秦越停下來捶了拳牆壁:
“小混蛋,居然真不追過來!”
衆人的下巴于是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