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晚上九點,芳園結束了一天的營業。照例莫沫是關門,最後一個走的人。他換回自己的衣服,拉下卷閘門,陳超然的表妹捧着熱奶茶站在一邊。
莫沫點點頭說了聲再見,往前面走,陳表妹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莫沫和陳超然熟,和這個表妹不怎麽投緣,僅僅工作時候能說上幾句話,私下裏陌生得很。
三月中旬的晚上不怎麽冷了,剛忙完莫沫渾身的熱,兜着衛衣扇風。
等了幾分鐘,路口出現了他的“專車”。
莫沫上了車,将車窗降下半邊,拐彎的地方,陳表妹站在路燈底下朝他揮手再見。莫沫禮貌性地也擺了擺手,趕緊關上車窗。
羅殷邊開車邊看他。
莫沫解釋道,“老板的表妹。”
羅殷沒說什麽,其實他不在意。
九點超市也将近停止營業,羅殷直接把車開回去。
莫沫跟在羅殷身後,看他摁電梯,開門,換鞋,脫衣服,進浴室。他才送了一口氣,這是他和羅殷“同居”的第二天。
周慶的房子開始裝修了,莫沫謊稱他和同事合租,其實他沒找到合适的房子,一直在芳園裏将就。好在店面雖小,休息室還是能擺下一張行軍床的,要洗澡換衣服,他就回自己家一趟,遠是遠了點,比去小賓館要好。
前幾天的晚上,羅殷突然來了,想買點吃的,才發現芳園已經不是原來的芳園了。見莫沫下了班,又提出開車将他送回去,莫沫無家可回,他才知道這段時間莫沫一直窩在店裏。
羅裕開學後住校,羅殷問他願不願意住他那邊。
莫沫第一反應就是點頭,心裏放了一場煙花。
羅殷一般晚上九點才從公司離開,這個時間也正好是莫沫下班的時間,兩人就一起回去。
羅殷擦着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換莫沫進去。家裏有兩間浴室,莫沫幾乎都是等羅殷洗完才接着洗,很少用另一間,他嫌打掃麻煩。
Advertisement
洗衣籃裏是羅殷換下來要洗的衣服,莫沫把自己的也放進去,邊洗澡邊洗衣服。浴室裏還殘留着霧氣和沐浴露的味道。沐浴露是他帶來的,海鹽香型,他換掉了原本薄荷香的,羅殷好像沒察覺,有什麽用什麽。
浴室裏有浴缸,羅殷不用,莫沫就省了洗刷的功夫。明天休息,就不急着洗澡睡覺,他舒舒服服地泡在熱水裏,仰面閉着眼。
頭以下都浸在熱水裏,全身的疲勞酸痛都被蒸了出來,就沖着浴缸他也願意住過來,更何況這裏還有一個浴缸的主人。
莫沫泡完澡把浴缸刷了,洗好的衣服拿出來晾曬,羅殷的頭發還沒幹透。他頭發長長了些,大多數被扒到頭頂,一兩撮搭下來到眉眼。
莫沫問,“給你擦擦?”
羅殷把毛巾遞給他,“又要哭?”
莫沫鬧了個臉紅,毛巾搭羅殷腦袋上胡亂呼嚕,惹得羅殷大笑出聲,轉身掐他的癢癢肉。莫沫左閃右避,盡量避免和他過多的身體接觸,趕緊求饒。
羅殷半靠在莫沫身上,閉着眼享受頭部按摩。莫沫手指使着勁,趁羅殷閉眼,貪戀地描摹他眉骨的弧度,嘴唇的線條。
雷達感受到微弱的信號,羅殷也許沒有他以為的那麽筆直。每當這樣僥幸的時候,馬上警鈴大作。
莫沫垂下眼,狀似随口問道,“明天我休息,準備去超市,你要什麽嗎?”
羅殷說,“我和你一起去。”
莫沫收起毛巾,手指梳過他發絲,“你頭發長長了吧。”
羅殷聞言,手也插進發絲了,莫沫趕緊縮回手。羅殷晃了晃腦袋,頭發垂到額前,“是有點長了。”
“要剪嗎?”
半幹的頭發軟順又亮澤,搭在額前,穿着浴袍的羅殷慵懶又性`感。莫沫咽了咽,嘴巴發幹,磕磕巴巴,“挺、挺好看,顯年輕。”
說完自覺失言,閉緊嘴巴。
羅殷不以為意,随手把頭發往後扒,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淩厲的眉目,胸前浴袍衣襟交叉形成一片深V,莫沫抓着毛巾落荒而逃。
躲在浴室裏挂好毛巾,轉身看見鏡子裏的臉燒雲一樣,取向已經公開,情`欲只能隐藏。夜裏春`夢造訪,他跟發情似的主動求歡,夢裏另一人一一應允,加倍奉還。醒來時手腳發麻,胸口都是汗,全身不受控制地品嘗夢的快感。
心裏的野獸焦躁不安,快要沖開欄栅,破閘而出。
他的幻想裏,有把羅殷綁起來,坐在胯間,起起落落。反過來也很好,他爬多了樓梯,身體比以前柔韌不少,還能夠折起來。
逐漸變冷的身體又因為想象而加熱。西裝革履也好,運動休閑也好,只要是這個人,就想看他因為自己,微皺着眉,發出粗喘。唯獨這樣的羅殷,他以前,現在亦或者以後,都只能靠罪惡的想象才能見到。
在幻想成為現實之前,他真的要搬出去了,不管這裏是不是有浴缸,和浴缸的主人。
莫沫醒了再睡,起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處理好罪證,背好包下樓。路上羅殷約他超市門口碰面。他到的時候羅殷已經停好車,并且已經剪完了頭發。
羅殷可能也休息,莫沫從他穿的夾克和休閑褲猜的。他的頭發并未像之前剪的那麽短,還有些可“顯年輕”的操作空間。
一樓慣例是日用百貨,羅殷以為莫沫會直接去二樓。到了這裏就是他跟在莫沫身後走了,貨架雖然一列一列,看着仍像個迷宮。好在他身高優勢明顯,很容易就能找到如魚得水的莫沫。
他跟在莫沫旁邊,負責推車。車裏逐漸多了四條顏色花紋各異的毛巾,買一送一的洗衣液,兩包用來洗澡的鹽。逛完二樓食品生鮮,推車被滿了一大半。
他主動掏出手機付款結賬,誰還不會用支付寶啊。結完賬東西歸類放好,莫沫看着他嘴巴張了又張,“怎麽了?”
“沒、沒什麽。”說着莫沫推車往樓下去,“中午在外面吃吧,你想吃什麽?”
羅殷說,“随你,這周圍我不熟。”
莫沫點點頭,先和羅殷把兩大袋東西放到車上,然後帶他去吃雲南米線。
羅殷又跟着莫沫穿街走巷,進到一家米線店裏,吃飯的點裏面坐滿了,趕巧有桌客人吃完了,他們還沒坐下,手腳麻利的店家就收碗擦桌子。
羅殷看着莫沫遞過來的菜單,聽見他說,“你看看,這家米線我覺得很好吃,份量很足。”他點好兩葷一素,莫沫也點好,拿着單子去付錢。
他們坐在窗邊,有一點太陽照進來。這種逼仄狹窄的巷子很難有陽光,各家各戶搭起衣杆,曬衣服曬被子。小件如襪子,內衣內褲五顏六色,迎風搖擺。修鞋的老匠,縫補的阿婆,曬太陽的土狗,安安靜靜。三輪車的鈴聲,走販的吆喝,小孩的笑鬧,此起彼伏。
店家夾着兩個砂鍋端上桌說小心燙,莫沫已經擺好碗筷勺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砂鍋裏的湯還在咕嚕咕嚕,葷的紅素的綠,米線晶瑩剔透,湯面上飄着紅油。
羅殷夾起一片生燙牛腰,吹涼了些送進口,又脆又嫩,一點腥味沒有。
“好吃。”
他說完,莫沫才拿起筷子挑了些菜到小碗裏,小口小口吃起來。莫沫吃相斯文安靜,和秀氣的姑娘一樣。他的細致妥帖,也和會過日子的姑娘一樣。
羅殷不禁有些可惜。
羅殷把莫沫送到樓下就開車走了,莫沫還沒來得及問晚上回不回吃飯。他回去把東西分門別類放好,換了睡覺的T恤靠在床頭上網。
之前他在論壇發的帖子已經歪成比薩斜塔,有人回複因為掰彎直男現在還沒出院,差點被打斷腿。他在原帖裏編輯了一下,說已經和“男神”同住屋檐下。等回帖的時間裏,琢磨晚上吃什麽,看着看着竟拿着手機睡着了。
很沉的一覺,沒有夢,直到天快黑了才迷迷糊糊睜開眼,半睜着眼刷新網頁,下面有人出主意,叫他霸王硬上弓,然後被打斷腿,再來一出苦肉計。
莫沫瞌睡都要笑醒了。睡覺的時候手機靜音,沒有來自羅殷的消息,莫沫也不想問他晚上回不回來吃飯,畢竟也只是房東和房客的關系。
晚飯一個人吃就很随便,之前看到番茄煮飯的菜譜就很想試試,其他豆米蘿蔔香腸的食材都已經買了。豆米丁蘿蔔丁香腸丁,加一顆番茄,放油放胡椒,煮好就能吃。莫沫還買了一瓶腐乳下飯,吃得心滿意足。吃得鹹了熱了,又把梅子酒從冰箱裏拿出來喝。
他一個人自得其樂,酒勁上頭,跟着電視裏綜藝節目蹦蹦跳跳,大半杯梅子酒灑了一身。莫沫脫下T恤,赤膊又覺得冷,洗衣籃裏躺着羅殷昨天丢下的浴袍。
他還沒穿過浴袍,摸着柔順絲滑,叫不出名字的好面料。他把浴袍披在身上,醉紅的臉,迷蒙的眼,敞着衣襟,只是大褲衩不太美觀。
浴袍冰冰涼涼的,貼在身上舒服極了,內心卻因為偷穿浴袍躁動起來。
多希望羅殷能像這件浴袍一樣與他肉貼肉。
電視裏傳出一陣陣笑聲,莫沫因為自己的幻想滿臉傻笑,酒精使得他的五感變得遲鈍。以往他能在羅殷掏鑰匙前就幫他開門。
這次羅殷不僅開了門,還換了拖鞋,莫沫才後知後覺,在羅殷的視線裏,穿着他的浴袍,無所遁形。
羅殷換上一套運動服,裏面穿着黑色的背心和運動短褲。
莫沫喉結滾動,腦袋停擺。
羅殷沒有責怪和訓斥,坐到沙發上拎起所剩無幾的梅子酒瓶,瓶身标注的才18度,這酒他當涼白開喝。
莫沫顯而易見地有點醉了,原地站着就有些搖搖晃晃,擡頭一陣天旋地轉,左腳踩右腳,抓着沙發扶手跌坐在地。
羅殷朝他晃了晃手,“這是幾?”
“我沒醉。”莫沫小聲嘟囔,一把抓住眼前晃動的五個手,壓在臉頰下,枕在羅殷膝蓋上。他身上發熱,羅殷的手也熱。
“別動啊。”
羅殷手掌被壓着,手指亂動,指尖上下撥弄莫沫肉肉的耳垂。他手指有多挑`逗,面色就有多沉靜。莫沫擡眼偷觑,酥麻從耳垂經過心房,跟着奔騰的血液流向全身。
羅殷手掌使力,半強迫地将莫沫的臉擡起,四目相對。
莫沫起初還要別開臉,手腳無力,推脫不開,索性就借着酒膽直直望去。
羅殷眉頭微蹙,似疑惑似戒備。這種冷漠的表情卻使莫沫情`欲高漲,酒膽壯色心,他兩手捧着羅殷的手腕,舌尖若有似無地劃過。
這次換羅殷瑟縮,卻被牢牢抓住。莫沫的舌頭有點幹,輕輕一舔,掌心并不濕潤。羅殷沒有再要收回手,反而放松地靠在沙發墊上,眉頭也舒展開。
以下內容需要積分高于 1 才可浏覽
莫沫吻了吻他的手心,上半身擠進羅殷的兩腿之間。他握着羅殷的膝蓋,傾身用臉蹭了蹭羅殷的腿間。寬松的運動褲也掩飾不了半硬的物體,他沒多餘的腦容量思考為什麽羅殷硬的這麽快。只知道這樣做會讓羅殷起反應。
一只手從敞開的寬大的褲腳伸進去,因為這只手的造訪,羅殷大腿肌肉緊繃着。莫沫咬下褲腰,裏面黑色的內褲已經被撐起。
隔着面料,莫沫從下到上沿着柱身舔了一次,剛運動完,氣味當然不美妙,卻像最好春藥,羅殷沒有阻止莫沫作亂的舌頭。
直到将外面的面料舔得七八分濕,莫沫才拉下內褲,和他挺直的性`器面對面。
“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羅殷聽到沒有,他掩耳盜鈴地就當做羅殷閉起了眼,看不到他淫亂的臉。
口腔裏布滿鹹腥味,他停不下來了。羅殷的手經過他的發頂,耳後,貼上後頸。手指刮着因他低頭而更加突出的脊椎骨。
羅殷的大腿肌肉放松下來,還張大了腿,讓莫沫靠得更近,吞得更深。
口腔濕潤又火熱,因為在他身下的人喝足了酒,咽不下的唾液順着柱身流了下來。
吐出半截,莫沫握着已經完全勃`起的性`器,吸`吮着凸起的筋絡。這根東西和他的主人一樣強勢性`感,光是看,就足夠他高`潮。
羅殷沒有閉上眼,反而一直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後頸的手移到側臉,耳垂再度淪陷,那裏就像被裝了奇妙的控制開關。羅殷手指刮過耳廓,莫沫就會從頭舔到根部。被用力揉`捏耳垂,他會吃進龜`頭,舌尖圍着馬眼打轉。指尖戳進耳道,他就收緊臉頰,上下晃動腦袋。
口舌發酸的時候,舌尖嘗到了精`液的味道。
他沒有吞進去,低頭張嘴伸着舌頭,濃稠的精`液從舌頭上緩緩滑落到手上。
他知道羅殷一直在看。
莫沫站起身,寬大的浴袍遮蓋住了他的窘迫,他沉默地走到浴室洗手池邊,流水沖洗幹淨手掌裏的東西。
羅殷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伸手關掉水龍頭。他從背後環抱着莫沫,牽着莫沫的手按在鼓脹的部位。他的雙臂緊緊鉗着莫沫胸口,雙手在他上身游移探索。
莫沫被快感逼迫得向前挺起腰,褲子被扯到大腿根,兩瓣臀肉間擠進一個硬熱的東西。他反手扒住橫在胸口前的小臂,小聲喘氣。
腿心被粗糙的毛發磨得刺癢,可他很沉溺。眼前就是鏡子,明晃晃的燈光照着一切。關了燈,外面的光在他們身前止步,再望向鏡子裏,只有昏暗裏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