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對于合夥的事情,江寒到最後都沒有讓步。光頭似乎是耗盡了最後一絲耐心,有些躍躍欲試。
朝渡本就是文湖的霸主,再加上這兩年發展不錯,很有向江譚市進軍的苗頭。
王成自然看不上區區一個酒吧,他幹的是上不得臺面的暴利生意,但就因為如此,越是得要個像樣的皮囊把自己裹嚴實了。他從來不相信淤泥裏頭能出蓮花,這年頭,酒吧夜總會這種地方光靠幹淨手段根本賺不來錢。
更何況王大軍一個連他都看不上的豬頭,要說朝渡沒點兒貓膩,做夢都不信。
王成本想來個偷梁換柱,查出朝渡的底細,連同自己那點兒燙手芋頭一塊扔給它,既撬了對手,又給自己洗一身清白。反正到時候他們自顧不暇,虱多不癢,也不知道自己扔了什麽包袱。
但一個多月下來,貓膩沒查到,倒是查到了江寒。一番線索下來,王成認準了這個朝渡真正管事兒的。
可惜時間不等人,再耗一耗,王成這邊兒的生意也做不好了,況且他能用的手段都用了,硬是什麽都沒摸出來,所以他認定這不露面的暗箱掌櫃手段高明,把這提心吊膽的生意做的不露聲色。
佩服歸佩服,但目前朝渡遠遠不能和他的勢力抗衡,王成自然想吞并,明裏暗裏談了幾次,江寒一點面子不給不說,嘴還緊的很。
這一道兒上的人,跟條子是兩邊兒,但一條船上的人大多都會通氣兒,各有各的市場,也能和平相處。
除非他清白的如同黃花大閨女。但王成死都不信,不憑別的,就憑他這被佛祖開過光的大腦門兒。
幾番思慮下來,王成決定給江寒一個教訓。王成可是江湖混混中教科書級別勵志人物,從名不見經不傳的打手做起,不要命的性子愣是讓他成了這一帶人人颔首的大哥。
或許是以往的經歷深入人心,又或許佛祖把光都開在升官發財上,以至于王成雖地位極高,但智商不足,做起事兒來仍舊信奉年輕那一套。
人就算經歷千百般歷練,心理歷程跨時代般成長,但誰都抵不住人性最原始的恐懼,和生理上最直接的折磨。
王成堅信,給他一間刑房,他能從任何人那裏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沒人不怕死,沒人不怕疼,要麽就是他們離死亡太遠,要麽是打人的不夠狠。
況且江寒這種人,以為什麽事都能文鄒鄒的解決,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被一群混混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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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又氣又急,一擺手,幾個彪形大漢開始撸袖子。
袖子剛撸上去,背後突然響起一陣嘲諷的冷笑。
“我就說不用把那個夜色放在眼裏,你還不信。”
衆人腦門一涼,轉身,林振東就這麽冠冕堂皇的站在後頭。
王成眯了眯眼睛,有人過來他不會不知道,除非這人悄默聲的站這兒好久了。林振東的處境一下子十分明了。
夜色是王成的酒吧,也是他賣白/面洗錢的地方。
本來圍着江寒的人瞬間警惕了起來,馬上以林振東為中心繞了一個圈。被忽略的江寒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依舊保持着靠在車上的姿勢,有些意外的看着林振東。
王成踱步過來:“哪來兒的小喽羅,活膩歪了?想來這兒表忠心還是下黃泉?”
王成混這麽多年,自然明白這種年輕人的心思。遇上這種事兒誰願意摻和進來,識相點兒的早跑了,自己送上門來的,要麽是傻子,要麽就是別有所圖,純英雄主義式的他還真沒見過。
林振東往前走了一步,說:“表忠心算得上,黃泉下不了,你又不敢動寒哥。”
王成一笑:“我怎麽不敢動你寒哥了?”
林振東:“你身上不幹淨,怕招事兒。”
王成一愣,這小子說的實話。
陰溝裏的老鼠可以在地下可以随便鬧騰,但凡有一只跑到地上吓了人,那這一窩都保不住了。
不過王成不會輕易被唬住,說:“你以為他幹淨?不幹淨的人就算死了,也上不了臺面,大家都是黑吃黑的主,你這毛頭小子還太嫩。”
王成根本沒把林振東放在眼裏,他說完,指了兩個人收拾他。但是林振東絲毫未動,盯着王成的後腦勺又說:“寒哥要真是不幹淨,那可比你厲害多了。”
這句話直直刺了王成一下。
賣白/面的事兒,越是做的悄無聲息,越是厲害。他原本就對查不出江寒的底細耿耿于懷,現在被人明明白白點出來,頓時覺得自己江譚一哥的位置受到了挑戰,自己居然被他媽一個毛頭小子瞧不起了。
王成回頭,一腳踹在林振東肚子上:“一個破跟班的也他媽配站着跟我說話?”
林振東躲也沒躲,生生被他踹趴下,喉嚨裏湧起一股子血腥味。還沒等他起來,王成一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使勁兒碾了幾下。
江寒站在原地,直直盯着林振東,就在這時,林振東掙紮着,看了江寒一眼。
王成對着腳底掙紮的畫面産生了極大的快感。狂妄道:“小子,今兒我讓你見見世面。你真以為這事兒能做的不漏風?做夢吧你!江寒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現在這些小青年都是,給點好處都把人當觀世音供着,你真以為他能神通廣大?我他媽還如來佛祖呢!”
王成狠狠在他頭上踹了一腳,林振東在地上翻滾一圈,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王成盯着腳下如蝼蟻般的人,又看了看束手無策的江寒,得意之心被激發到了幾點,他幾乎忘了自己原本對江寒的猜測。
“ 你以為幹淨就算好的?想在這這兒混,洗幹淨了就是被人吃的下場。江譚還沒有我王成說不上話的地方,朝渡這塊破地方,老子想廢就廢,黑的白的,我想讓他怎麽死就怎麽死。”
江寒被兩個人攔着,林振東在地上趴着。王成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就算表忠心,你主子也救不了你,況且你這種狗腿,也不稀的他救。你說我不幹淨?我還真不怎麽幹淨。我給你機會,你跪下給我磕兩個頭,求我讓你跟我,我今天就饒了你。朝渡一年的收入也沒我江譚一個地兒的賺的多,警察都得給我端茶倒水,小子,你跟着我前途無量啊。”
林振東原地翻了個身,滿口血:“你他媽真能吹。”
王成又在他胸口踩了一腳,他一口血咳出來。
“我好多年沒見過嘴這麽硬的野鴨子了,一會兒給你拔拔牙。”他回頭看了江寒一眼,江寒臉色鐵青。“沒見過世面的小子,我他媽賣白面的時候你還在吃你娘的奶/子呢! 我該帶你見見世面,看看那些警局裏的狗腿子,怎麽腆着臉從我這兒拿錢的。江寒厲害?他都沒膽子跟老子争!去你大爺的不幹淨,老子今天讓你看看什麽叫殺人放火,來呀,把這小子的牙給我拔了!”
他腿一松,過來一個魁梧大漢,一把把林振東拎起來,林振東預料的沒錯,他果然一個也打不過。
起來的那一瞬間,他又看了江寒一眼。一眼錯過,江寒終于發聲:“等等。”
王成哈哈大笑:“怎麽,寒哥要英雄救美啊?你怎麽好這口?哈哈哈。”
“我把朝渡的轉讓書給你。”
王成的笑聲戛然而止,雞賊的盯着他。王成的理智終于在這句話之後全部歸來,他差點兒忘了今天來的目的,被這個小子搞的渾然不知。不過他是自認性情中人,時常不考慮前因後果,只看眼下。
眼下林振東被瞬間踢出王成思慮之外,他在想朝渡。
“江寒,別跟我說你為了這個人肯給我低頭。啧啧,真是讓我感動啊。”
江寒深吸一口氣:“我沒你厲害,今兒他死了,就是我害的。反正朝渡在你眼裏也上不了臺面,你想要就拿去,換個地兒再開一個,也不難。”
王成原地思量了幾秒,突然覺得他自己之前是想多了。江寒根本不是什麽老謀深算,就一個安分守己小老板,胸無大志。之前調查的一無所獲似乎都順理成章了。
他畢竟不好哄,再三斟酌之後,讓身邊兒那個人直接拿出一份他拟好的合同,讓江寒現場簽字。
有憑有據,哪怕是緩兵之計,也沒後悔的時候了。
江寒似乎沒料到他這麽毒,原地猶豫了很久,拿起筆簽了字。
朝渡整個轉給了王成,将成為他販/毒的另一個據點。
林振東重新被扔在地上,安心的舔了一下自己的一口好牙。
王成得意洋洋的帶着人離開,江寒的追随着那人的背影,似有些可憐的盯着他。而後,方才猶豫的神色不見了,轉為一種陰沉的冷漠,盯着地上的林振東。
林振東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一直被踩的脖子,對上了江寒的目光。
他什麽也沒說,咽了一口血唾沫,轉身走了。
江寒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而後自己上車,一路相安無事的開回家。
第二天,江寒正常上班,到辦公室的時候,桌子上放了一個用塑料袋裝着的手機,正是他自己的。
手機上有擦刮的痕跡,印證着林振東昨天的慘狀。
江寒拿出手機,把幾個基本功能翻了一邊,發現了一段六分鐘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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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課老師點名,點到一個女生,女生答到,老師擡頭看了一眼,疑惑:“你是XXX嗎?我怎麽記得她不長這樣啊?”
女生愣了兩秒說:“老師我是,真的是,我就是今天沒化妝……”
老師也愣了兩秒:“哦,那真不好意思……”
全場爆笑,怪不得這老師三十歲了還沒女朋女-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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