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乖巧
乖巧
而在溫阮他們離開之後,陳敘發完全變了個人,一改和藹可親,面目變得陰沉沉起來。
陳天宇嗫嚅:“爸。”
他知道自家老子喜歡小男孩,當初就是因為弄了小孩子才進局子的,他爸就有這個偏好。
這十幾年陳天宇沒媽,他就這麽一個爸。
別人說他不好。
但陳天宇覺得好。
不就是弄死了一個小廢物嗎,至于嗎,跟貓貓狗狗一樣的東西,都是命比較賤的東西。
死了也是幫它們解脫。
再說了,法律是個什麽玩意兒?要知道在原始時代可沒有法律這回事,還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條條款款也是人設定的。
他為什麽非得遵守?
因此他爸在他眼裏就是勇于掙脫世俗束縛的人物,這也是需要勇氣的,他很佩服他爸。
陳天宇沒讀過多少書,此時的他完全走上了歧路。
他說道:“本來你今天出來,兒子想給你擺一道接風宴的,沒想到還是把事情弄砸了。”
在原計劃裏,他是打算讓自己老子先嘗嘗鮮。反正之後溫阮也會被女人傳上病,還不如先讓他老子爽爽,說不定正合溫阮心意。
陳天宇看不慣溫阮那副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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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篤定溫阮骨子裏絕對是那種很想被疼愛的人,越往死裏折騰,說不定對方就會越開心。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
風月場裏好幾個高高在上走高冷範兒的女人,在床上都浪得很,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可真他媽會裝!
陳敘發眯着眼抽着煙,表情隐在缭繞的白煙裏:“沒想到這麽多年,他長得這麽漂亮了。”
他有個癖好,就是愛找小點的男孩子,七八歲正好。
本來今天兒子說給他個驚喜,他還沒怎麽當回事,那個小孩他小時候也見過,很漂亮。
本以為會長殘呢。
沒想到更驚豔了。
陳敘發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嗓子眼火辣辣的,他卻感覺身體裏像是有火在燒似的。
整個人都充滿幹勁。
陳天宇顧慮得比較多:“……他旁邊那個人好像挺有錢的,我看一只手表都好幾百萬。”
“會不會惹上麻煩。”
陳敘發冷笑,他還以為能弄到一個雛呢,但看剛才那兩人抱在一起的模樣,明顯不簡單。
“先盯着。”
這天晚上,溫阮是跟薄嶄睡在一個床上的,別誤會,就是蓋着棉被純聊天的那種。
而且他們沒聊天。
兩人當時抱了會兒,分開後都有點微妙。
薄嶄提議讓他就睡這裏,反正床也夠大,他有不懂的問題也可以直接問,很方便。
溫阮糊塗就答應了。
第二天醒來,溫阮是被薄嶄抱在懷裏的,兩人的體溫互相傳遞着。
溫阮意識到這一點,已經動了動手臂,對方也有轉醒的預兆,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腦子還有點迷糊。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恢複清醒,側頭去看薄嶄。
陽光從窗外落進來,籠罩在薄嶄的身上,晨曦很柔和,就像是母親親吻孩子一樣。
薄嶄睡得很香。
大男孩嘛,貪睡很正常。
而且被子也蓋得不規矩,只蓋到胸口,胸口以下都晾着,一只長腿微微彎曲着朝外。
某處随呼吸起伏着。
睡褲是絲綢材質,很輕薄,也很貼身,設計成這樣是因為睡覺穿着會比較舒服。
但現在……
溫阮耳根呈現淡粉色。
他倉促掀開被子下床,走得太急還被卷子絆了下,于是順手把地上卷子撿起放在桌上。
這很正常!
溫阮在洗手間洗臉。
他盯着鏡子裏臉色緋紅的男生,告訴自己這很正常,畢竟他喜歡男生,會對男生有感覺。
哪怕薄嶄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身材确實是很好的。
回到學校的時候,他奶茶店遇到了正在跟同學嬉笑的周賀,周賀看見他似乎怔了下。
眼神很是複雜。
他跟朋友說了兩句,便朝這邊走過來,很詫異:“你,你居然還在奶茶店打工?”
溫阮說:“小時工。”
周賀偷偷看了看周圍,忍不住小聲問了句:“那個,薄總難道沒給你錢,他一向很舍得啊。”
溫阮:“我沒跟他。”
周賀瞪大眼睛:“不是吧,上次你還說你要劈腿,而且我聽說你确實跟你男朋友分手了!”
溫阮擡頭:“聽誰說的?”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個小少爺孟潺咯,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對你有那麽大的偏見。”
“你是不知道,他在背後經常說你的壞話。”
“還跟老師告狀。”
周賀湊近:“你真的跟你男朋友分手了?我覺得他長的還行,人也很上進,還很溫柔呢。”
溫阮補充:“還會做飯。”
周賀納悶了:“對啊,這麽一塊兒香饽饽你不緊緊抓着,趕明兒被誰薅去豈不是要後悔。”
溫阮笑了:“不後悔。”
也可以這麽說,他最不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跟楊時俊分手,他跟楊時俊實在沒那個緣分。
“我工作了。”
溫阮已經熟練上手。
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來奶茶店幫忙,自從幫薄嶄補課,他的生活費用都是足夠的。
奶茶店店主是個學姐。
人家當初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了他一把,最近店裏需要人手,就把他叫了過來。
沒課的時候他會來。
周賀點了兩杯奶茶,把一杯遞給溫阮:“喏,請你的。”
溫阮:“謝謝。”
周賀砸吧嘴:“不過哈,既然你跟薄嶄沒成,是不是意味着我還有希望?”
“我還可以回去。”
溫阮擡頭:“我知道你是想趁着年輕想多撈點東西,但周賀,薄總那個人不是很惹的。”
周賀:“我知道啊。”
他又說:“但他技術好。你想啊,我交男朋友也是交,跟他也是跟,只是名聲不好聽而已。”
“薄總又不會亂搞。”
周賀大笑:“放心吧,我是不會回頭的,就算我想回頭,也要看他答應不答應啊。”
“我看基本沒戲。”
奶茶店裏來了客人,溫阮變得忙碌起來,也沒時間跟周賀扯皮。
等忙完後,掃視一圈,看到周賀坐在靠窗的地方望着窗外,跟他平時的性格有點不一樣。
溫阮愣了下。
等他回過神,周賀已經轉過頭看向他,露出八顆标準牙齒沖他笑,舉了舉對面的奶茶。
是那杯送給他的。
溫阮脫了工作服才走過去,周賀問他:“兼職完了?”
“嗯。”
周賀看他:“我昨天在公交車站看見你了,還看到了薄總他兒子,你們倆是在交往嗎。”
溫阮吸了口奶茶。
半響才說:“沒有。”
周賀往座椅後一靠,整個人懶洋洋的:“還別說,他兒子不比他差,感覺兩人類型不用。”
溫阮垂着眸。
“去酒吧嗎?”周賀忽然問,眨了眨他那雙杏眼。
溫阮随口問:“哪裏。”
“slave酒吧。”
溫阮倏然擡頭。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直白,周賀被他吓了一跳:“喂,你這什麽表情,我說錯什麽了嗎?”
溫阮輕說:“我記得這家酒吧挺遠的,你經常在那裏玩?”
周賀擺擺手:“也沒有啦!”
“上次有個朋友在那裏過生日,我覺得氛圍挺好的。”周賀喝完奶茶,扔進旁邊垃圾桶。
“去不去?”
“啊,對了,王德寬你知道吧,就挺嚣張的一個老總。”周賀像是忽然想到了這個人:“我聽他們說,那人得罪了薄總,現在過得很慘。”
“怎麽個慘法。”
“哈哈,你這人還真逗,別人聽到這句就會暗爽或者可惜,你倒是奇葩,問人家的慘法。”
溫阮笑了。
過了會兒,他随口問:“那個王德寬,他的腿被打斷了嗎”
周賀震驚:“你怎麽知道!”
溫阮眼裏沒了笑容。
“猜的。”
最後,他還是跟周賀去了酒吧,在那裏他看到田寅。
田寅是薄嶄的朋友,這是溫阮的第一印象,後來他才知道田寅竟然在暗戀着薄嶄。
而薄嶄毫無察覺。
田寅跟第一次見面的形象已經完全不一樣,不再張揚,主要是那頭頭發變化十分大。
周賀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你認識的人。”
溫阮:“不熟。”
就在他和周賀落座之後,旁邊的沙發微微陷下去,溫阮轉過頭,與田寅的視線對上。
田寅盯着他:“巧啊。”
他往桌上放了幾瓶酒,一個一個打開:“之前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我把這幾灌酒喝了。”
溫阮沒說話。
田寅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拿起酒就喝,一罐接着一罐:“放心吧,啤的,喝不醉的。”
他中途歇了會兒,這才轉頭認真看向溫阮:“你教教我行嗎。”
溫阮問:“什麽?”
田寅認真地問:“教教我怎麽才能讓一個男人對自己死心塌地,還是說這東西得看臉?”
溫阮:“……”
他說:“我不會這個。”
田寅似乎覺得不可思議:“怎麽不會,你看看哈,薄嶄,薄興禮,楊時俊,哪一個不喜歡你?”
“他們現在都圍繞着你,你想要什麽他們都願意給。”
“太牛批了吧。”
田寅悄悄湊過來,在溫阮耳邊打了一個酒嗝,低低地笑:“還是說,你的技術比較好。”
溫阮面不改色。
“你醉了。”
“我現在很清醒。”田寅把一罐啤酒重重放在桌上,聲音很大:“我特麽現在再清醒不過了!”
周賀看得目瞪口呆。
他拉了拉溫阮的衣袖:“這人不會是你的情敵吧?”
溫阮想了想:“嗯。”
兩人現在确實是敵人,而且是因為感情上的糾葛,姑且就是情敵吧。
周賀很羨慕:“不過說真的,他說得也沒錯,确實很多人都好你這一款,乖巧又清冷。”
“特別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