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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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思思來過以後，溫若塵便開始張羅着替慕容寧納妾之事。

慕容寧一開始并未發現異常，只是覺得府中多了好些丫鬟，總愛往他身邊湊，他不喜人伺候，就都被他趕走了。

溫若塵見那麽女子慕容寧都瞧不上眼，心裏既是歡喜又是難過，于是着手安排思思侍寝之事。

夜裏，他讓思思去了卧房，命人在房裏點了催情的香薰，又叫竹青以他的名義去請慕容寧回房休息。

慕容寧以為溫若塵終于肯服軟了，滿心歡喜地回去，結果沒有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反倒是床上躺了個陌生女子，姿态妩媚，不着寸縷。

他聞出了香薰的古怪，勃然大怒，一把将香爐掃到了地上，走過去掐着思思的脖子将她拽到了地上。

“你是什麽人，誰讓你躺這的？”慕容寧猩紅着眸子瞪着她，額角青筋跳動，冷冷地說道，“找死。”

“風厲，把人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慕容寧厲聲吩咐道。

“不要，不可以！”思思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子，急切地求饒道，“王爺，奴婢是王妃的故人，是王妃讓奴婢過來的，您若是殺了我，王妃會生氣的。”

“王妃？”慕容寧氣得冷笑一聲，将桌上的杯子砸到她面前，冷聲吩咐道，“風厲，把她扔出王府，本王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是。”風厲動作麻利地用被子将思思裹起來，扛在肩上帶了出去。

慕容寧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大步朝書房走去。

溫若塵心不在焉地在書房下棋，望着棋盤發呆，手裏的棋子半晌都落不下去。

他怕寒，又喜歡下棋，慕容寧便從江南尋來的暖玉替他做成棋子，即使是滴水成冰的日子握在指尖也依舊是暖暖的。

慕容寧對他的心意，他從來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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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若塵正胡思亂想着，慕容寧就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他吓了一跳，手裏的白玉棋子啪嗒掉到地上，碎成了幾瓣。

“王爺，你怎麽過來了？”溫若塵訝異地問道。

“難道本王應該在我和你的床上同其他女人翻雲覆雨嗎？”慕容寧死死盯着他，冷聲問道，滿眼都是受傷失落的神情。

溫若塵垂眸不語，慕容寧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又生氣又難過，啞着嗓子質問道。“初雲，你為何要把我推向別人？”

溫若塵閉了閉眼，神情冷冷淡淡的說道，“臣是王妃，這不是臣該做的嗎？既然王爺于臣已無心，臣自當為王爺另覓良人，好生伺候，更何況，臣不能生養，沒法為王府開枝散葉，但王府不能無後，還請王爺盡早納妾吧。”

慕容寧自嘲一笑，氣到口不擇言，說道，“我恨不得把命給你，把心掏給你，你居然說我對你無心？”

他猛地打橫抱起溫若塵朝卧房走去。

“王爺，您放我下來，你要做什麽……”溫若塵心裏不安，不停地掙紮着，慕容寧卻面不改色，絲毫不為之所動。

他将溫若塵放到了床上，欺身壓了過去，把他的雙手壓在身側，火熱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低聲說道，“本王敬你，憐你，疼你，不是為了讓你将我拒之門外，如今看來，倒是本王的錯了。”

“不……”溫若塵怕極了他這幅模樣，不停地搖頭，泣聲求饒道，“不要這樣……”

慕容寧目光沉了沉，一把撕開了他的衣裳，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慕容子執……你放開我……唔……你放開……唔啊……疼……”

芙蓉帳暖，紅燭影動。

屋外下了大雨，噼裏啪啦的雨聲蓋住了一夜不停的呻吟聲，竹青哭着在門口跪了一整夜。

翌日，溫若塵便發起了熱，昏迷不醒。

他身上燙得像個火爐，面色潮紅，額頭出了密密的細汗，眉間緊蹙，小聲含糊呓語着什麽，聽不清楚。

慕容寧自責，宣了宮裏的太醫，寸步不離地守着溫若塵。

宮裏的太醫們絡繹往王府裏趕，一個接一個，門開了又關，只見進不見出。

房內，烏壓壓跪了一地的太醫，低着頭，安靜得不像話，仔細看去，身形竟還有些瑟瑟發抖。

太醫首隔着垂簾替溫若塵把脈，慕容寧死死盯着他，目光如炬，讓他後背一陣火辣辣的，鬥大的汗珠從發鬓落下，悄悄擡手擦去，然後跟着跪在了慕容寧面前。

“王妃怎麽樣？”慕容寧冷聲問道。

太醫首顫巍巍地拱了拱手，答道，“回王爺，王妃這是洩了精氣，勞累過度，他身子弱受不住，加之近日來郁結于心，氣血不暢，這才發起熱，昏迷不醒，待臣等商議片刻，開個方子給王妃服用幾日。”

慕容寧皺了皺眉，“本王要最好的方子，不許他有一絲差錯。”

“是。”太醫猶豫片刻，不敢責怪攝政王，只好委婉地提醒，“王爺，王妃身子骨弱，乃是幼時傷了根本，又未得好生休養，實在不宜承歡。”

慕容寧看着溫若塵燒得緋紅的小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晚些的時候，江孟派祝九過來了。

祝九替溫若塵把脈的時候瞧見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氣得胡子抖了又抖。

他費心費力，拼了老命地調養這幅病弱身子，好不容易有點起色，被慕容寧這麽糟蹋一番，白費功夫了，這下又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養回來。

“你若是想讓他死，不如直接點給他一刀，何苦這麽折磨他？”祝九氣鼓鼓地質問道。

“對不起。”慕容寧眼神黯了黯，無話可說。

祝九吹着胡子冷哼了一聲，沒有再斥責他，跪着替慕容寧施針。

天快亮的時候溫若塵終于醒了，身上也沒那麽燙了，只是臉色還是紅紅的。

“初雲，你終于醒了，”慕容寧扶着他坐起身，靠着床柱子，轉身将煎好的藥端過來，“先把藥喝了吧，喝了會舒服些。”

溫若塵別過臉去不肯喝。

“初雲，那日是我不好，被嫉妒沖昏了頭，我知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不要生氣了……”慕容寧無盡的自責後悔，伸手想摸摸他的臉。

溫若塵不知想起什麽，臉色突變，氣息喘得厲害，像是溺水之人無法呼吸。

他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把匕首，胡亂地刺了過去，“別碰我！”

慕容寧一時不防被他刺中了胸口。

溫若塵沒什麽力氣，刺得并不深，慕容寧面不改色地往前送了送，使得刀尖刺得更深了些，把藥遞到溫若塵面前，低聲道，“你可以恨我，但是把藥喝了吧。”

溫若塵吓得松了手，匕首叮咚落地。

他臉色煞白，閉上眼，冷聲道，“我不喝，你出去，我不想見你。”

慕容寧一言不發地喝了一大口藥，捏着溫若塵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嘴對嘴地渡了過去。

“唔唔……”溫若塵掙紮不過，咽下去一半，流出來了一半，嗆到咳得停不下。

慕容寧将他摟在懷裏順氣，擦了擦他嘴角的藥汁，沉聲道，“初雲，別拿自己的身子任性。”

溫若塵眼淚汪汪地看着他，緊咬着唇，既委屈又難過。

“對不起……”慕容寧輕輕吻去他臉上的淚珠。

溫若塵情緒大起大落，無聲無息地哭了好一會兒，便又哭暈了過去。